。
所以叫“颐和园”,你颐养天年,大家和和气气,好来好散。
日本人恰恰就抓住了这个契机……日本人还是很聪明的,对中国政治、经济和军事的了解也是非常深入的。
胡楚元让醇亲王奕豢去找恭亲王奕联手,这个事情就真是非常狠了,奕豢是光绪皇帝的生父,道光皇帝的九儿子,同治皇帝的叔父,奕是同治中兴的缔造者,掌管朝政二十多年,朋党众多。
他们两个都是咸丰皇帝的亲兄弟,一个是老六,一个是老九,两人一联手,慈禧是扳不动他们的。
奕豢的脸色都吓白了。
他知道,这个招太狠了,根本没有任何退路,也基本就是一场政变。
胡楚元的胆子大的狠,见奕嚣犹豫不决,当即就继续劝说道:“轮到这种事,再亲的娘亲也不牢靠,哪有亲生父子的关系牢靠?只要您能说服六王爷一起联手,地方的那些大吏,还有京师里的某些人,我替您包办了。我再一次拿出三千万清圆,您拿在手里将宗室各家都打理妥当。只要宗室这个家业是您说了算,我每年还能抽出一千万清圆,让您居中分大饼。”
奕豢不由得一震,问道:“当真?”
胡楚元道:“千真万确。王爷,您听我一句劝,您要么什么都别做,要做就得做到位,这种事,您要是只做到半截上,那您就是自个找罪。您既然来找我了,那我就这么一句话,您要是豁出去了,我就给您干,您要是豁不出去,只肯做半截的买卖,咱们就当没有这回事,我啊,继续骑墙,两面部不得罪。’
奕最深感事情太大,联合奕的难度不大,可这个决定真的不好下。
他左思右想,还是拿不下决心,就和胡楚元说道:“此事干系太大,楚元,你容本王再考虑一晚,今个,本王就想在你这里盘桓一宿。”
胡楚元微微点头,道:“那行,您就在山庄里休息着,下官暂且告辞,您要是还有别的吩咐,可以随时差人找下官。”
说完这话,等奕豢点头同意,他便起身告辞,让李存义守在这里,安顿好奕豢。
他心里倒是很轻松。
在晚清摸爬滚打了十来年,如今能够混到这个份上,他也早已不是当初的胡楚元。
即便不用颜士璋帮他参谋,他也有足够的手腕和变数应付李鸿章之类的人,李鸿章玩了一个花枪,想把他拖下水,那真是小看他了。
他只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奕最不敢做,他也什么都不做,奕最还是得感激他。
他也谁都不得罪。
奕意要是敢作敢当,他这笔买卖那是一本万利,~而他敢玩的事,李鸿章未必玩得起。
胡楚元直接去英华馆见杨约翰、屠仁守、瞿鸿机三人,明明正在策划一件惊天泣地的大事,一件足以改变整个晚清史的大事,胡楚元却像个没事人,说说笑笑,处变不惊,继续和三人说些其他事。
现在的胡楚元,那真是龙蛟般的角色。
给三人饯行之后,胡楚元就要回西园休息,忙碌了一天,深更半夜的总要和妻子儿女在一起。
继子也是儿子,得问问功课,妻子更是一辈子的依靠,两人是过一天,少一天,胡楚元还是特别珍惜的。
这刚要走,陈善元就匆匆进来和他禀告,说是宁波三位大佬都没有走,继续守在迎宾楼里,看样子,今天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犯得着吗?
胡楚元纳闷,心想,不就是要办一个宁波人的银行,挽救他们岌岌可危的钱庄票号事业嘛。
他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这已经都是晚上九点半了,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已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舒舒坦坦的和伍淑珍坐在一起说些有趣事儿。”唉!”
胡楚元感叹一声,心想,这三个老头真是不懂尊重别人的夫妻生活。
他又和陈善元吩咐道:“行了,就让他们来英华馆吧,十分钟之内谈完,就说我老婆生气了,我得速速回房。”
唔!
陈善元应承一声,笑嘻嘻的就出去办事了。
过了不到两分钟的时候,方仰乔、叶澄衷、李弼安三人就一路快奔过来,进了英华馆的大门,三人就累的气喘吁吁,都顾不得说话了。
胡楚元也没说什么。
他在大厅里等着呢,见到三人就很客气的抱拳道:“方老板,叶老板,李老板,我今天真是有几个很特殊的贵客,安排不是很周到,还请三位多多包涵。”
叶澄衷还能喘口气,当即就笑道:“胡大人,您这就见外了。等到这么晚了还得打扰您,我们真是过意不去啊!”
方仰乔和李弼安也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纷纷道:“是口阿……是啊,过意……不去啊!”
胡楚元继续看了一眼怀表,道:“时间也不晚了,咱们特事特办,有什么事直接说。宁波人要办银行,我是很支持的,你们送过来的招股书,我也看过了。我呢,只有两个意见。
第一,四明银行这个招牌不好……!”
不等他说完,叶澄衷就道:“四明是咱们宁波的外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宁波人的银行,咱们早些年都是从四明山启程来上海的呢!”
胡楚元道:”四明是个起点,不是终点,就叫上海银行吧。上海是一个金融大都会,未来的空间是无限的,您几位都想一想,法国有巴黎银行,英国有伦敦银行,美国有纽约银行,咱们也可以有一家上海银行嘛。”
在中国经济界,尤其是这个银行业中,胡楚元就是神。
他说了算。
方仰乔当即就道:“还是胡大人有远见啊,高,高明nBil,那咱们就办这家上海银行,至于股份和技术设备的事情……?”
胡楚元道:“就按照徽商银行的例子来办吧,用中信公司提供的铜版在中信印钞厂印制,每年能印多少,公押款是多少,咱们每年定一次。股份嘛,我先出六百万两银子的股本,以后要是扩资了,咱们再商量。”
“好,好!”
方仰乔三人大喜过望,他们一直担心胡楚元记着早些年的那些过节,不会轻易让他们涉足银行业。
只要有了银行,他们那些岌岌可危的几家票号就算是有救了。
叶澄衷则续问道:“胡大人,那您说,今年的银行公理会上,咱们是不是可以派人参加了?”
胡楚元看他一眼,好像很随意,又好像是有着特别的想法,却更为平淡而简单的答道:
“可以。”
可以!!l多么简单的回答05可,可宁波人却为此等了一年又一年,如今这个时代,就算朝廷允许了,没有胡楚元的同意,谁也别想踏足中国的银行业。
三人更加惊喜,道:“多谢大人成全啊,我等感激不尽。”
胡楚元心里明白,他们宁肯在今天晚上留宿也要见他一面,说到底就是想参加几天后即将举行的第二次中国银行公共理事会,简称中银理事会。
这个中银理事会是每年召开一次,会上决定备家银行的发钞数额,以及相应要提交的公押金数额,进了这个理事会成为正式的会员,才有资格在中国的银行界发钞。
否则,印出来的钞票也都是废纸,根本没有人用,会员单位也不会和非会员银行进行任何结算往来。
胡楚元心里则是感叹一声,送他们先行离去。
回到西园的住所,他和伍淑珍就感叹起这件事,不免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倒退五年,宁波商人在上海滩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啊。
现在昵,已经落魄到了这样的地步。
所谓的宁波三大佬,如今不过如此了,身家加起来也达不到一千万清圆。
和当年一比,差距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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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七章 新四大总掌柜
这一天,胡楚元注定是睡不了囫囵觉,刚睡的迷糊就被人喊醒,说是醇亲王奕豢已经做了决定。
胡楚元只能在半夜里赶到锦绣山庄,此时的醇亲王奕嚣已经下定决心找奕联手,可这个事情必须隐蔽,至少要等归政还朝的仪式结束。
两人在山庄里一合计,将一些细节的计划都敲定下来。
奕最是秘密过来的,明天一早就要尽快返回京师,从胡楚元借了六百万清圆先拆用着,随即就乘船离开了上海。
胡楚元呢,他并不是很在意。
眼下,他还是继续骑墙,等到奕豢和奕真的联手了,他再出力也不迟。
明年才会正式的归政还朝,明年才会是腥风血雨的一年。
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想多生是非。
第二天,胡楚元特别又将康有为请回墉园,劝说他从长计议,先回广州参加乡试,这一次,他替康有为从中铺垫,保证康有为中举。
明年,康有为就直接去京师参加会试,明年不行,后年还有恩科,连续参考两次,机会也多一倍。
康有为说到底就是一个政治投机客,和李鸿章是一种人,都发了疯的想做官。
实际上,康有为内心还有一个更为疯狂的计划。
他当即就同意了,兴致高昂的暂停在上海办报的事情,前往广州参加乡试。
康有为以后也能算是一个人物,公于心计,为人猖獗,此时的他就已经宣称“他的学问以至大成,以后不会再有进步,也不用再有所进步”。
不过,他也算是白活了三十岁,在胡楚元、李鸿章这些人的面前,他什么都算不上。
胡楚元三言两语就操控住他,让他乖乖去广州参加乡试。
说到康有为,那就不得不说梁启超。
梁启超倒是一个人才,可惜跟着康有为走了弯路,在让人送康有为回广州后,胡楚元随即就让人去找一个叫梁启超的广东天才,12岁就中了秀才的人,这两年会参加乡试的人。
人才难得。
连梁启超的老师,胡楚元也都想好了,不是别人,就是钮玉庚。
说来也是怪事,钮玉庚最初是被胡楚元请来主编《咨政参考》,连续编订了八年,这份用于内政官员的参考读物都无法正式刊行,倒是钮玉庚在这个过程中,逐步学贯中西,成了一位大学问家。
中法战争结束之后,预感《咨政参考》的发行终将是遥遥无期的事,钮玉庚就投身于整理实务派的理论体系中,提出了新的“利民、富国、强军”说,又提出“利民仁政”说。
他对胡楚元的“教民、富国、强军”做了修改,使得清政府的传统官员们更容易接受,也为实务派的推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钮玉庚就用了一个很简单的说法来形容实务派,即“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实务者,宜当务实而为,增我所长,补我所短”。
他认为,利民才是仁政的根基,能够利民,则就是仁政。
为此,他通过经义对此做出系统的解释,编著了一本三万余字的《实务论》,不仅通过儒家学说,正统的解释了“利民”仁政的理论正确性,也提出了具体的策略和办法。
当然,他也解释了借贷经营民务的可行性等问题。
从他将实务派的理论建立起来,这种学派就迅速成为清政府中的主流思想,绝大多数的地方官僚部属于实务派,因为实务派的理论非常利于他们在地方操办实务,掌握实权。
因为是打着仁政的旗帜,京师的那些满人大员明知道地方大吏的心思,也不能明着反对,顶多是暗中做些手脚,形成一股更为保守僵化的势力。
几天后,胡家的掌柜大会在上海召开。
再过几天,中银理事会和世界华商总会也会陆续召开,这是上海前所未有的一场的大盛会,乔致庸、伍振邦、张弼士等人都已经抵达上海。
也可以说,胡楚元是要借机向清正女府展示自己的影响力,让清政府投鼠忌器,即便归政还朝这件事情最终定了,哪怕是慈禧赢了,也得让她有所忌惮,不至于立刻收拾胡楚元。
当然,胡楚元在筹备这场盛会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醇亲王愿意和他结盟。
今年的掌柜大会有所不同,由于年纪最大的陈晓白和沈富荣已经陆续退休,谭义云和柳成祥也打算在这一次的掌柜大会中正式退休,胡楚元必须在这今年推出新的四大总掌柜。
具体的人事早都决定了,只是在这个时机正式宣布。
中信公司的总经理郑锡泰、江南商行的第一副总办叶同光、中信社的总社长陆三元、保利公司的总经理顾寿藏被确定为新一代的总掌柜。
除了他们四位,胡大宗、胡卫源、李宏龄也是总掌柜,但不正式列入四大总掌柜的排号。
东方报业公司的徐鸿海、鸿丰票号兼长江银行的分号大掌柜庄家贤、兆丰票号兼徽商银行的分号大掌柜胡葆松则是有权无名,依然算是最特殊的几位大掌柜。
随后举办的是中银理事会的年度会议,上海银行派出了叶澄衷为代表,总算是挤了进来,拿到了iso七z纸币清铢的发行配额。
在各家银行中,这个规模算是最低的,排在第一位的仍然是中信银行,其次分别是中国通商银行、南洋银行、北洋银行、晋商银行、徽商银行和长江银行。
胡楚元是做蛋糕的人,也是分蛋糕的人,各家发多少清铢纸币,全部都得由他说了算。
当然,他也不会厚此薄彼,一切还是根据备家的公押金数额,以及整个市场的供需平衡来确定。
现在已经是钱市泛滥的时代,关键不是纸币供应过多,而是市场缺乏更多的投资空间。
连胡楚元办一条铁路都很困难,需要重重贿赂,其他的商行、商人就更别提了。
在前几天的胡家掌柜大会中,胡楚元就已经决定大幅度抽出资本前往美国和南洋投资,资本在国内的投资范围实在是太小。
在随后举行的华商总会中,各地的华商巨头云集于上海,乔致庸、张弼士、徐润、胡卫源、胡大宗、严信厚、刘镛……,至少有六个人的身家都已经超过一亿清圆。
随后,乔致庸的山西商行、中润公司持有的北洋商行,再加上陕甘宁商行,三家商行合并为新的北洋商行。徐润的两广商行和叶文澜的南洋商行合并为新的南洋商行。
至此,中国出现了三家真正堪称巨无霸级的商行一一江南、北洋、南洋,再加上实力同样不可小视的湖广商行,四大商行恰好对应着中信、北洋、南洋、中国通商四大银行。
这场盛会中出现了两个能和胡楚元较量的对手一一乔致庸、徐润。
再加上南洋真正的首富张弼士,四个人所控制的财富都超过了清政府的岁收入,这让清政府,特别是满人和慈禧伤透了脑筋。
一个人还好对付,四个人……???
在这场盛会的背后,胡楚元也抽出至少二十亿清圆的资本离开中国市场,转移向国际市场,特别是美国市场。
在两个国家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发钞银行,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生意。
江南商行在1883年开始,就已经逐步采用英镑和白银结合的方式结算,1885年之后,开始增加美元、法郎和德国马克三种外汇结算。
将大量的清铢抽回来后,胡楚元通过备家商行转化为英镑、美元、法郎和马克四种外汇,进一步在国际市场兑换黄金,存入美洲银行,增资发钞。
逐步的,胡楚元预计会在三年内向美国市场注入约十亿美金的投资……除非国内市场有突然性的变化。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到了4月,上海的盛会终于结束,各地的巨商们纷纷回到各自的老巢,开始新一年的计划和经营。
胡楚元继续留在他的墉园里,在心里寻思着下一个投资计划。
巨额资金启动一个巨额的市场。
这是他最拿手的资本操作,新上海、新福州、新天津、福州造船、马鞍山钢铁、天津纺织、山东纺织、沙捞越大建、海防大建、湖广铁路、赣浙铁路、青徐铁路……背后都是他的巨额资本在操控着。
然而,这些都远远不够。
他的资本总额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