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见他生气,倒也不见怪,他们之间的事曹性当然也知道一些,只是不好明言罢了,只当作没看见,在一旁把玩强弓。
这是白苍又问道“太史将军,不知由我这位兄弟跟您比试,您可愿意”。
“无所谓”太史慈不置可否,心中却想要一看曹性的实力,从而了解一下吕布的箭术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心中当然有一股不服之气。
“那好,你们就以三箭之数定输赢好了”白苍一拍手,马上定下规矩“这里所有的物件都可以当成目标,只是不能伤人,否则算输胜负你们自行定夺就是了,如无异议,马上开始吧”。
当然没人会提出异议,白苍所说也很明白,比试马上开始,曹性伸手抻出一只箭,立刻搭弓,瞄准前方箭靶,毫不犹豫,只是眼睛一扫,随手射出。
箭支带着尖锐之声直奔箭靶而去,不偏不倚正中红心,这一箭从抽箭搭弓,到射出,正中红心,一气呵成,中间丝毫没有停顿,众人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过,箭已经钉在了靶上。
“好”孙邵大喝一声,这一箭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连他的眼睛都有些没跟上,如果跟此人交手,绝不能叫他有出箭的机会,不然绝无胜理。
但是他张口道的这声好,还没有叫完,马上就骇然而止,后半声就像被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眼神却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的箭靶上。
而此刻,五十多步以外的箭靶上,曹性的那支箭被从中间穿开,另外一支箭就那样停在了正中心,一箭穿心,更快更狠,这次他真的没看清,可能是还没从曹性哪一箭缓过神来,可无论如何,他真的不知道太史慈是什么时候出的箭。
“像这样射箭靶的伎俩就不要再拿出来了,动点真格的吧”太史慈声音平和了很多,只是手中却多了一张弓,一张更强的弓。
曹性脸色一变,太史慈这一箭虽然算不上后发先至,但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二人应该是一前一后射出的箭,中间隔了一丝的时间,而太史慈这一箭却紧随其后把自己的箭射开,这种对速度掌控力实属罕见,反正他自己是做不到怎么精准的。
神色一正,曹性此时反而更加的兴奋起来,与高手过招,正是提高自己的时候,而且一种求胜心也在熊熊燃烧,一歪头,只见百步之外正有一个兵器架,伸手又抽出一支箭来,这次他稍稍的瞄了片刻,也不过是呼吸之间的时间,抬手便射。
箭支在空中一闪而过,‘噹!’一声清脆之声,一箭射中兵器架上的一把钢刀侧锋,钢刀在兵器架上一阵颤动,随着颤动开始慢慢的划出刀槽,最后笔直地插在地上。
这次连武安国都与些惊讶了,这一箭不但需要精准,而且还要带着强烈的震荡之力,否则绝不可能把钢刀从兵器架上射下来,这种手法已经不是一般高手能做到的了,眼神不由自主的朝曹性扫了过去。
第四五四章 斗箭 意气之争?(三)()
“太史将军此箭如何?”孙邵一脸喜色的问道。
太史慈不置一词,神情还是那般不屑之色,第一箭在众人眼中如果是出色的话,那作为他的评判标准,只能算是合格,还是作为一个弓手的最低标准。
这第二箭在孙邵看来可说是惊艳了,但还没被他放在眼里,只不过加了些技巧而已,算不上什么出众之技,如果连这些手段都没有,怎配跟自己比试。
缓缓抽出一支箭,太史慈随意的扫了一下插在地上的钢刀,甩手一箭射出,这一件的速度看起来不算快,最起码跟第一箭比起来要慢得多,但射出的轨道却有一种令人琢磨不透之感。
箭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穿过钢刀刀柄上的钢环,箭羽在钢环上微微扫过,只见钢刀忽然拔地而起,在空中翻转了几圈之后,端端正正的插回了刚才刀槽上,好像从来就没有变动过一般。
众人看的一愣,太史慈轻描淡写的一箭,实在令人大开眼界,在场之人无不是精通武艺之辈,对于箭术虽说不上精熟,却也通晓一二,但是今日见了太史慈的箭术之后,日后也不好意思跟别人提自己的水平了。
“太史将军对箭支的把握已经到了如此精准的程度真是令人惊叹”孙邵暗赞一声,不得不说,此人确是有些自负的资本。
武安国此刻也不在像刚才那般怒气冲天,平心而论,太史慈的功力不在他之下,这在他刚来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了,现在又露出一手如神箭术,真说起来,如二人交手,放任他肆无忌惮的放箭,恐怕自己会是凶多吉少的局面。
‘啪啪啪’此刻白苍拍着手笑道“太史将军神技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才明白天外有天这三局两胜之数,既然将军已经赢了两局,我看接下来也没必要在比了”。
众人都不吭声,对白苍之言到也没人反对,太史慈的箭术大家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就算再比下去也赢不了,不如就此作罢,大家也好有个台阶下。
一旁的曹性此时却迟疑了一下,上前说道“既然说好是三局,我想跟将军比完这最后一盘希望太史将军不吝赐教”。
白苍惊讶的看了曹性一眼,他知道曹性的箭术好,但跟太史慈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自己这么说就是不想曹性太过难堪,怕影响他的心性可没想到的,他自己竟然想要继续比试,不由的正视了他一下,但看他此刻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的神情,心中一缓,便不放在心上了。
但比不比可不是他说了算,既然已经输了两局,这最后一局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太史慈完全可以甩手走人,连一句都不用多说,就算武安国也没理由强留。
但此刻太史慈却一副好奇的神色,打量了曹性几眼,略一点头道“既如此,就叫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曹性见他应准,心中一喜,这最后一箭虽然于胜负无关,可能再看一次太史慈的手法,对他来说启示的意义更大。
可是要让太史慈拿出真正的东西来,自己就不能没有表现,定了定心神,曹性扫视了一周,眼神一亮,从箭筒内抽出两支箭,缓缓搭在弓弦上,眼睛目视前方,目光坚定而有神。
这一次他没有再快速出手,而是保持着持弓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了很久,就那样盯着目标很久很久。
就在众人心中起疑之时,突然一声弓弦声响,两支箭笔直地射了出去,如两道流星划过天际,不分前后,一闪而过。
武安国眼神一闪,从他的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出,这一箭已经令他动容了,只见两只利箭在空中疾矢,直奔一杆大旗而去,而且目标还是那绑着旗杆的细细绒绳。
两支箭矢不分先后的从旗杆上滑了过去,时间好像停顿了片刻,只见那两道绒绳正在缓缓的断开,大旗好像受不住力,正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动,然后紧跟着两声崩断响起,终于解放开来,飘落在地。
武安国默默地点头,刚才太史慈射出的第二箭便已经超出他们的能力了,而这一箭更是令他望尘莫及,莫说两支箭同时出手,还要又如此精确的准头,而且力道角度的掌握也炉火纯青,虽然他不擅长弓箭,可身为大将也定会涉猎一些,还是明白其中的难度,自己这一生恐怕也练不出这种箭术。
‘这恐怕就是他射杀那贼将的手法了吧看来这些年的苦练果然没有白费,这种箭术确实已经超出了普通领域,看来我这次没有挑错人’白苍站在他身后,这一箭从抽箭到旗落,整个过程尽收眼底,现在心中除了宽慰之外,还有就是对曹性感到欣喜,这个平时看似最懦弱的兄弟,未必不能成长为最可靠的伙伴。
太史慈看着落下的大旗,站在原地久久不说话,心中不知想些什么,等了片刻之后才转过身来问道“这种手法是你们吕将军教的?”。
“是在下自己瞎琢磨的,不过吕教头看过之后给我了很多建议”曹性实话实说。
太史慈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你这手法掌握到了什么程度?”。
“若不论准度大概可控五支”曹性沉默了片刻回道,他不想欺骗太史慈,但也不愿让所有人都知道,可仔细一想,自己这点微末伎俩,恐怕就算说出来人家也不会当回事。
他想错了,所以说出可控五支箭的时候,不光是武安国孙邵,就是太史慈也微微一惊,他还是低估了曹性的能力,没想到竟然练到这种程度,假以时日,他会不会成为大汉最强的弓手?太史慈虽然不太相信面前的年轻人能超过自己,但也隐隐觉得不无这种可能,在单纯的箭术上,他确实出类拔萃。
“好吧我欣赏你的坦诚,我便以礼相待好了”太史慈说话间也从箭筒抽出一枝羽箭,对曹性说道“你看好了,这一箭应该会对你有所启发”。
曹性马上注目而视,不光是他,现在就连白苍都有些好奇,太史慈接下来的一箭,到底能给他带来多大的震撼了。
长弓缓缓抬起,太史慈轻松的把箭支搭在弓弦上,眼神色却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真气从脚底缓慢的运气,传过双腿来到了两臂,最后集中在手腕处,两只眼睛目视前方,知道他出手前的那一刻,没人知道他的目标。
‘啪!’羽箭飞逝而出,在空中急速旋转,带起一阵真风呼啸而过,箭的速度快到众人的眼睛已经分辨不出,即便是武安国也一样,根本看不到箭矢划过的轨迹,只觉得寒光一闪,便听到远处的声响。
众人急忙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兵器架上,一干长矛的矛头应声而碎,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太史慈射出的那支箭竟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分为二,分出两道轨迹继续向前闪过。
最终穿过远方的营帐顶部,消失在天际。
当所有人都在震撼于那一箭射碎矛头威势的时候,武安国却身形一提,几个箭步来到了营帐下方,顿时脸色大变。
从这个距离已经能够看清,营帐上方那像翅膀一样的装饰物,此刻每个翅膀上都有一个小洞,这是被那两支流矢射穿的,但是到底是太史慈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就不是武安国能知晓的了。
武安国的神色连变,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远处的太史慈,心中不禁暗暗法惊,心中暗道“看来还是小看此人了,他的功力还在我之上两军交战,这一箭我有几成把握躲过?”。
他心中暗暗估量着,当然如果真的身在战阵之上,会有很多原因,导致太史慈这一箭不会像今日这般神奇,他也有很大把握躲闪或者格挡下来,可不论如何,这一箭的威势都已足够他重视了,天下箭术高手众多,但拥有此手法之人,绝不超过一掌之数。
这时候众人都已经看到了营帐顶部的箭孔,不禁暗暗咋舌,而曹性更是陷入了沉思,良久都不说一句话,脑海中尽是刚才那声势惊人的一箭。
太史慈也不在与众人多说废话,看了看曹性,又看了白苍一眼,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那个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所有人才从哪震惊中恢复过来。
“呵呵看来这太史将军,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咱们都看走眼了”孙邵干笑两声说道,语气明显尊重了不少。
“不是我看走眼,而是他隐藏的太深我已经很高估他了,却还是给了我一个惊喜”武安国默默应道,心中却想着,也可能是一个惊恐,他是否要有隐藏?
白苍一拍曹性肩膀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今日要不是你表现的太出色,也不会逼得他用出这种手段而且依我看,这最后一箭所用的内力之强,恐怕也要消耗他不少所以这种手法,并不是可以随意使用的”。
“没错,丁公子所言极是”孙邵连忙同意的迎合道,这种恐怖的手法,如果任他随意施为,天下谁还能是他的对手。
“咱们今天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比试还是尽快挑选完合适的士卒,好今早训练才是”白苍拉着曹性边走边笑道。
孙邵自然配合“对对,还差二十名人数就满了,前面还有一个兵营,咱们快点过去吧”。
此刻太史慈出了军营,漫步在街面上,心中却想着刚才自己的那一箭,默默念道“如果我早一些掌握这种手法,如果当时我再强一些事情可能就会变得不一样”。
第四五五章 走夜路 龚景遇险()
高唐城外,刘备正带着张飞等人恭送刺史龚景,虽说天色尚早,可路途遥远,此时又不甚太平,为了安全,龚景决定趁早出发,在与刘备谈妥事情之后,立刻起身告别。
“玄德,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当需忍时还需忍切不可操之过急才是”龚景拉着刘备的手,叹声劝道。
刘备正色点头“我知道,放心吧我在此地定会大征强兵,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只要刺史一声令下,我保管可以供给刺史一支攻无不克的战力”。
“我当然相信,玄德的能力一向令人信服如此我便放心了你等我的消息便是”龚景拜别刘备,身为一个刺史,竟然低声下气的来向区区县令求助,一是关系确实非比寻常,但也可看出他心中的无可奈何。
乡间小路上,龚景乘坐着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身旁侍卫也仅五人而已,此乃掩人耳目之法,毕竟自己出行不能叫太多人知晓,不然在这大敌环伺的青州,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危。
“刺史咱们也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天色不早了,是否应该找个村镇休息一晚?”一名侍卫低声问道。
“赶路要紧,越早些回去越安全”龚景摇头说道。
“既如此,为何不叫刘玄德派些人手护送呢?我看他帐下还是有些高手的”护卫心中一阵埋怨,别家的刺史出行都是八抬大轿或高头大马,走到哪都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可自家这个刺史真是窝囊到极点了,出门连个像样点的马车都不敢坐,还以为自家老爷坐了刺史,自己也能水涨船高,没曾想还不如以前风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龚景无奈一叹说道“玄德刚到任,正是用人之际,怎能随便分摊他手下再说我此行本就极为隐蔽,如此一来不就暴露身份,决不可如此”。
“您身为一州刺史,难道还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我早就跟您说过,力量是拿出来用的,您却非要藏着”。
“谁叫你家老爷刚刚上任呢你们就忍着点吧,咱们可不比那几个老家伙,已经把力量发展的根深蒂固,现在还不是张扬之时呢”龚景怎会不知道他们几个的心思,自幼跟随自己身边,混的相熟,虽然脾气硬起来会说些不中听的话,但忠心绝对没问题,不然每次出行也不会只带他们几个。
护卫哼了一声不再多言,身为下人自然知晓尊卑之分,自家老爷脾气好,说些胡话不怪罪,自己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做好自己本分事就行了,别的也不便多说。
马上又赶了一个多时辰,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路之上借着月色还可看清一二,但如果到了山间破道,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不点上火把就会一片漆黑,根本无法行走。
马车还在继续向前缓缓奔行,几个护卫的精神逐渐萎靡下来,龚景坐在车上还好一些,这些护卫只能骑马赶路,赶了这么久的路,人困马乏是肯定的,龚景倒也不责备他们,只是是不是得提醒一下路况。
“嗯?前面好像有情况!”领头的护卫突然顿了一下迟疑道,但是天色太黑,他也看不真切。
龚景掀起车帘,定睛看去,只见前方远处有不少黑影晃动,以他的目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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