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昱风虽然脱离生命危险却还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氧气罩盖在他苍白的脸上,呼出的热气是那般缓而无力。
红艳艳的复古紧身碎花旗袍,长发飘飘直垂腰际,烈焰红唇柳眉弯弯,百媚娇态可仙可妖,本该纯洁无暇清如白莲却任性的让自己跌入尘世染上妖艳,绝色的脸上多了几分依稀点点的惋惜,对床上躺着的男子,她是有愧的。
似是感受到她的存在。紧闭双目的男子眼珠转了转,打着吊瓶的手也微微抬起指向站在床边的绝色女子。
“言~言~”轻如鸿毛的声音此刻却响彻她的耳畔。
大大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微微抬手一道白光闪入男子脑中,对他,这是她最后一次施舍。
第二日,秋昱风缓缓挣开双目,他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快乐也有痛苦,只~是~到底什么内容他已忘得一干二净。
母亲憔悴的脸上闪过星点泪花,听说秋昱风醒来的父亲也放下手中的生意急匆匆赶来。
好兄弟阮亦川在所有人都离开后突然冒出一句让他不知所云的话来:“你小子。可算醒了,你再不醒,你家那位千金公主又该哭成水人了。”
“我~什么?”秋昱风不解的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方才秋昱风的父母都在便只说起他病情如何以及日后好好调理的言语,至于~他如何受伤。受伤后的一切事宜,秋昱风的父母不愿提及,秋昱风自己毫无提及的征兆,又因为知道秋昱风父母对柳书言的印象不好,也以为秋昱风是为了保护柳书言才故意不在自己父母面前提及此事,阮亦川便识趣的一字不提。如今没人了,秋昱风竟还跟他装起傻来。
“你说你什么!”阮亦川没好气的拿起别人送来给病人吃的水果,走到一边坐下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的啃起来。
秋昱风依旧一脸茫然,但已经心有不悦:“亦川,你开什么玩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阮亦川只当他是惺惺作态,故意掉着嗓子:“你~还有几个千金公主啊,听说她这几天哭得在家病倒,要是她知道你醒来第一个想起的不是她,说不定又得跟你闹分手!”
“千金公主?”
“秋昱风,吴同这一下把你给打傻了吧?”阮亦川不悦的将手里吭的毫无形象可言的苹果扔向秋昱风的枕边,若是他有意砸他,只怕他包着纱布的前额也该出个窟窿
“吴同?他怎么了?”
“晕!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谁砸你的吧?”
秋昱风这才想起,他是该觉着奇怪,为何自己会躺在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吴同?他不是那个穷**丝吗,他与他之间能有什么过节。
而后一大群医生围着他团团转,研究了好半天才得出一个结论,许是这一砸,砸到大脑的记忆中枢海马体部位,出现了失忆情况。于是他对于遇到柳书言的一切都记不起来了,甚至连柳书言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便也不知道自己为了她千山万水来到c市,为讨她欢心竭尽心力为她办什么欢迎会以至于他今日躺在医院面色苍白。
“你真的忘了?”阮亦川撑着本来不大的眼睛嘴巴夸张的张成o型。
秋昱风努力的想要记起阮亦川说起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痴心,只是他越是努力想记起,脑袋越发空白的模糊一片。
阮亦川不信的从他身上搜出手机,翻了好一阵子才把一张含有柳书言的照片递到秋昱风面前:“她,你认识不?”
秋昱风看着照片上灿笑清纯的长发女生,脑袋微微发痛。他吃力的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锁:“她~是谁?”
“好了,亦川,你别逼他了,想不起就想不起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就行了。”秋昱风的母亲略带生气的夺过秋昱风手中的手机还给阮亦川:“我看你也累了,现在阿昱需要休息,我跟阿昱爸爸商量了一下,明天就转回b市,你父母也该着急了随我们一同回去吧。”
“阿姨~”
“亦川,阿昱现在没事就好,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明白做父母的心情。”秋昱风母亲背对着秋昱风,慈祥而憔悴的脸上带着些许哀求。
“我明白了。”他虽然冲动鲁莽但有些事也看的很是明白,那个任性的女生给不了昱风幸福,何况昱风父母因为此事已经将柳书言拉入黑名单,反正他自己也不看好柳书言与昱风所谓的爱情。如此昱风忘了柳书言,似乎对谁都好。
“阿姨,我还想留在c市几天。”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告诉柳书言一声,还有~他想再见白一一面,哪怕依旧被她冷嘲热讽一番。
“随你吧。”秋昱风的母亲叹了口气,她只要自己儿子平安,其他人与她何干。
对于此事阮亦川耍了一点小心机,他不是直接去找柳书言而是绕过柳书言去找白一传话。
听说她在咖啡店工作,看她的气质还以为是都市小白领呢,没想到竟是咖啡店的一位打工小妹,如此他便更有优越感去接近白一了。那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很明白,她比自己年长却也大不了多少,他不信她难道还古板到在乎年龄差距?(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从阮亦川那儿得知秋昱风失忆的消息,白一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她没想打这种只会出现在漫画小说电视剧中的情景竟真的出现在现实中,若秋昱风真的失忆了那书言该当如何,这些日子受伤的不单是秋昱风啊,还有那一心牵挂着他的人儿柳书言。
“医生有说什么吗?”思索了许久,白一才问出一句话来。
阮亦川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其他一切正常。”
“他也不曾怀疑此事的前因后果?”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无非是同学之间的嫉妒罢了,何况这件事昱风忘了她也好。”
原是在他这样的贵少爷面前,别人的心疼便不是心疼,别人的相思到成了惺惺作态,他有没有考虑过何为相爱,此事若真的好,那为何还有人继续受着伤。白一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一类人总只知顾上自己,难道因其而起的因不该由其一同承受果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忘了落得清净,那么书言呢?书言便活该独自受苦煎熬?”白一语气淡漠眼神冰冷的盯着阮亦川。
“她的性格与昱风本就不该是一对,何况就算柳书言可怜吧,如今也是于事无补,昱风爸妈已经决定明天就回b市了。”阮亦川没想到白一的反应如此之冷,冷的让他有些害怕却不得不道出其中事实。
见白一沉默不语好久好久,阮亦川又继续道:“当然,我不慌着回去还想留下来多玩几天。”
后来的话白一一句也没听进去,脑海里想着的都是如何把此事告诉柳书言,她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阮亦川故意来把此事告诉自己,她便也不能视若无睹冷眼旁观。
意料之中的歇斯底里泪流满面,白一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紧紧拥住浑身无助颤抖的柳书言,直到柳书言化呐喊为哽咽渐渐平复心境,白一才缓缓道:“要去送送他吗?”
眼泪浸湿了双颊。清纯可人的脸上布满了受伤中的惨白,她紧紧的抓住白一的手,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抽泣而哽咽着:“姐姐。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忘了我。”
“若不信便去看看吧,是继续守候还是就此放手,你还年轻,怎么做决定得由你自己选。”白一伸手轻轻的擦拭着她脸颊的泪痕。依旧如水沉静的气质,却因着面前的人儿而语气终是多了几分关切。
“如果是真的~”说到此处,本被白一拭干的脸颊又流下泪来:“我~我该怎么办?姐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爱他吗?”白一突然淡淡的问,柳书言明显一怔,瞧见柳书言有些古怪的神色白一似是得了答案:“如果仅仅只是青春期的悸动,那错把喜欢当成可以托付终身白头到老的爱是禁不住考验的,这不单单是选择还可能是才刚刚开始的考验,舍不得,舍得。该如何取舍必然要扪心自问,书言,很多时候别人教不会你如何去走,要你自己走过才会真正留下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柳书言有些揶揄的低头好半晌才微微轻叹一声:“我不知道。”
“没事,好好想想,就算明天他真回去了,如今交通工具这么发达,若你想见还怕见不到?”白一见她总算止住哭声,也瞧出其实这两人并非非郎不嫁,非女不娶。他们身边的位置总会被人替代。毕竟他们太过年轻。
在柳书言强烈哀求下,白一不得不同她再走进秋昱风躺着的医院,浓浓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原是人这一辈子越不想触碰什么。那什么反倒变着方的来到你身边。
站在病房门口往里面瞧去,还好他父母不在。
白一握握柳书言的手:“进去吧。”
柳书言缓缓踏入病房,秋昱风低头正刷着手机。感觉有人进入房间还以为是自己的母亲便随口道:“妈~你就别忙活了。”
直到那人走到自己跟前缓缓坐下,他才有些不解的抬头,瞧见来人竟是位绝色的可爱人儿秋昱风眼前一亮微微有些惊喜。
“你~”秋昱风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但见柳书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忽的闪过一层波光,秋昱风便如触电般同样双目闪过一层波光。随即便面露呆滞模样,说话也变得缓慢而笨拙:“你~是~谁~啊?”
“昱风~”柳书言依旧哽咽悲戚,既然是做戏当然得演的逼真。
“我~不~认~识~你~”
白一站在病房外等着柳书言,不知柳书言在屋里面对了怎样一副场景,她只知柳书言突然哭喊着逃出病房,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忘了我,我不信。。。。。。”
顾不得理骂病房内一脸不解的秋昱风,白一怕柳书言出事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柳书言一回家便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
白一急的在外面猛拍门:“书言,你快开门好吗?他忘了你是他薄情,你又何苦折磨自己。”
声音似是从门背后传来,带着哭腔与绝望:“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书言,你先把门打开。”
“姐姐,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罢了,你走吧。”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离开,要是~”白一的话猛的卡在喉咙口,她想说,要是你想不开自杀自残怎么办却话到嘴边不知为何还是冷静的咽了回去:“那好吧,我就在外面守着,什么时候你想开门了便开门吧。”
门那边传来悲痛的哭泣声,若是可以白一真想冲进去抱住那可怜单薄的小姑娘,她是那般洁白单纯,她值得任何人去保护,奈何还是受了伤。
铃声响起,白一瞧瞧亮起的屏幕有些恼火的按了按太阳穴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一一,你这几日怎么了?我好几次去你家找你你都不在,可别告诉我你又去旅游了!”文旭关切而颇有压迫的声音传来,他自是知道她这几日为一小姑娘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可他不想让她怀疑自己派人监视她甚至到最后发现那家咖啡店也与自己有关,便只好装作一无所知的白痴状。
“旅游?我还要工作好不好。”白一气呼呼的回他一句转而问道:“有事?”
“好久没见到你了。实在是怪想的。”文旭忽的痞笑起来:“自那天后我可是忍着不敢来找你,你倒好竟也不来找我,你怎么这么薄情?”
“找你又没什么事干嘛找你,我现在很忙。改天再说好吗?”隔着门的那边还有位女生为情所伤哭的悲凉,她怎还有心情与文旭耍嘴皮子。
“非的有事才找我?”文旭蹙眉语调有些阴沉。
白一终是没了耐心:“不管有没有事,现在我真的很忙!”
“是因为那天我说我喜欢你吗?”白一对他的不耐烦很明显就感受到了,扪心自问她真的那么讨厌自己吗?文旭不信也不会相信。
“文旭!现在我这边有位朋友哭的很伤心,你认为我还能跟你谈这些事吗?”
“朋友?”虽是知道却也故作疑惑。
“再~”
白一正欲说再见。文旭却抢先打断她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你。”不容拒绝的语气:“我希望你明白,无论你我关系如何改变,你的事永远是我所在乎的事。”
“文!”
白一想要拒绝,文旭却笑出了声:“除非,你心里有鬼害怕我的存在,害怕会接受我甚至爱上我。”
不想与他胡扯,只好语气淡漠的同意了他的决定:“那你来吧。”
此事是柳书言的事,就算是白一也不该插手何况是文旭,那么文旭来到底有何意义,白一不知。只因着他那句激将话吧,若是其它事此招对她本不受用,可面对感情,她算的清楚处理起来却也如寻常人一般糊涂,何况她向来不以为自己是聪明人。
文旭出现在她们面前时,柳书言的情绪已平稳了好一大半。当白一尴尬的告诉柳书言她一位朋友要来时,柳书言只是吸吸鼻子点点头并没有太大反应,这反倒表明此刻的柳书言是伤心到了极致。因着若是平日遇到这样的事,柳书言定会叽叽喳喳像只聒噪的鹦鹉问东问西的。
“这房间也太小了吧!”一进屋,文旭由衷而言的一句倒糟了白一狠狠一白眼。
“姐姐~他~”柳书言眨巴眨巴有些红肿的大眼睛又是好奇又是莫名直愣愣的盯向那比秋昱风还要俊俏上好几倍的儒雅男子。
“闲杂人而已。”白一没好气的冷声一句。
文旭的嘴在那一刻歪了歪。只得尴尬的咳嗽两声朝柳书言挥挥手:“文旭,白一的~”说着故意拖着尾音若有似无的望向一脸淡薄的白一。
白一急忙抢声淡笑:“呵呵,大学同学,以前很好的朋友。”
文旭似不太满意这份她于他的介绍。温文尔雅的脸上蹙起显而易见的抬头纹。
“姐姐可真幸福。”柳书言看的很明白,进屋的这男子眼睛可是一刻也没离开过白一,听声音就是那次她接到白一的电话找白一的男子,于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文旭语气略带稚嫩的撒娇道:“哥哥,我知道你。”
“哥哥?”文旭总算将目光从白一身上移到这小女生身上,一双无辜泪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清新可人的小脸上竟比白一更多上几分美艳,美艳?文旭不知为何从她身上看到了这两个字,明明是朵莲花怎瞧出了牡丹的味道,是他经手的女人太多的缘故吧,纵使隐藏的再好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我是书言呀!”柳书言激动的跳起来:“我认得你声音,上次就是你给姐姐打电话的吧。”说着已经走上前很自然的便挽上文旭的胳膊,文旭微微蹙眉本能的想要推开柳书言却还是得先瞧瞧白一的脸色,白一却很明显的感受到两道目光同时投向自己,一个是文旭,而另一个竟是方才还哭天喊地泪流满面如今却转悲为喜一脸期待的柳书言,柳书言嘟着小嘴有些哀求的瞧向白一:“姐姐,我饿了。”
白一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比起多想些什么她更愿意瞧见面前的小姑娘变回开心的模样,于是便自动忽略文旭的探寻目光朝着柳书言微微一笑:“那去吃点东西吧。”
见白一竟昙花一现似得微笑起来,文旭便也只得陪她做戏一场。
原是文旭的魅力果真强大,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哪有哄不好的女人,柳书言这丫头只怕难抵文旭刻意奉献的温柔吧。想到此处,白一不放心的瞥了瞥对面坐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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