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将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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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将三国-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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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奇毒再现

    姚梦送走了赵单,便也自回住处安歇,才刚推门进来,就见榻前坐着一个黑影。

    姚梦似是早已知晓,毫不惊慌,恭恭敬敬上前行礼:“拜见首领。”

    那黑影轻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月光透过窗棂映照分明,竟然便是赵亢。

    赵亢眼神看向窗外,口中问道:“今日之宴可有异样?”

    姚梦回禀:“属下正要报于首领,今日宴饮之间,那王龙颇有奇怪之处。”

    “哦?怎生奇怪法?”赵亢精神一振。

    “往日见这王龙,粗鄙不堪,今日却是出口成章,颇说了些文章佳句,属下闻所未闻,便是那许玉儿都为此称赞不已,属下料想必是极好的句子。”姚梦文章词赋不如方仙儿和许玉儿,况且肖毅诗句皆不按汉诗规格,所以未省肖毅诗句之妙。

    “说的什么?你且说句来听听。”

    “属下愚钝,依稀记得,什么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姚梦虽是一直在赵单身边,却一直在留意肖毅甘宁二人,所以肖毅和许玉儿说的那几句诗词她都听在耳内。

    赵亢冷笑道:“哈,果然佳句,你相信那一向在边塞行商的王龙能做出此等诗句来么?”

    姚梦点点头:“属下也觉得蹊跷,其间必有古怪。”

    “那个聂离呢?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赵亢又问。

    姚梦回想了一下:“那聂离不似是个好色之徒,以冯晓如此绝色,他都刻意回避,不曾亲近,只是不住喝酒。此人若不是阉人……”刚说出阉人两个字,猛省犯了忌讳,急忙对赵亢叩首:“首领恕罪,属下无心之失。”

    赵亢凄然一笑,他久随张让赵忠,本就是净身入宫的宫内黄门内侍,身负卓绝武艺,偏是个六根不齐的宦官。

    “无罪,继续说。”赵亢摆摆手,他不想在旁枝末节的事上分神。

    “谢首领。”姚梦显得有些惶恐,见赵亢似乎真没见怪,才接着道:“他若不是…。。则必是有重大图谋,不敢亲近女色,惟恐误了大事。哦,对了,属下想起来了,那冯晓曾褪下聂离外衫,属下见那聂离躯体精壮,不似塞外中年之人。”

    赵亢眼中光芒一闪,语气有些急促:“他胸前可有螭虎之纹?”

    “属下看得清楚,确有螭虎之纹!首领如何知道?”甘宁胸前螭虎纹甚是雄壮美观,所以姚梦印象颇深。

    赵亢显得极为兴奋:“果然是巴郡甘宁!”一纵身跃出窗台。

    姚梦还没听清楚:“首领说的什么?”窗格半掩,夜风徐入,赵亢早去得远了。

    ※※※

    刘备自从昨日与灵帝一番交谈,心中便十分激动,但在西园军中却不便表现出来,而回到府中还有缪姬监视在旁,不得便与张飞赵云独处,因此满腹的话无人可讲,不禁有些烦恼。

    这日午间,实在是捱不过,便找了个空,刘备换上常服,从军营直接前往朱雀街云来驿,想和肖毅甘宁一说究竟。

    正是午饭时分,驿站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刘备低头进去,料想决不引人注目。他知道肖毅等人都住在二楼雅阁,便径自上了楼。

    刘备一上楼,见到几个雅阁房间的房门都紧锁着,不禁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叩门,正踌躇间,恰好西首雅阁门打开,一个少女推门出来,提着食盒,想是下楼买酒食去。

    刘备站在楼中间,那少女看了刘备一眼,便又垂下头去信步而过,忽而又抬眼一看刘备,失声道:“这不是刘大公子吗?”

    刘备一怔,看那少女肤色微黑,双目灵动,依稀倒有些眼熟,口中迟疑道:“在下正是姓刘,姑娘是……”

    那少女笑道:“我是小杏呀,大公子怎么忘了?”

    刘备顿时记起王欣然身边确实有个极贴心的婢女小杏,往日也曾见过几次,难怪看着有些眼熟,便笑道:“原来是小杏姑娘,刘备有礼了。”说着,便是一礼。

    小杏没想到刘备贵为皇亲,对自己还如此有礼,有些手足无措,急忙匆匆还礼,又对刘备道:“王姑娘就在屋内,大公子随我来。”便头前带路将刘备带到王欣然房前。

    “王姑娘,大公子来啦。”小杏对屋内喊了声,又一举手中食盒,对刘备道:“大公子且稍候,我先下楼去弄些饭食来。”说着便轻盈盈的下楼去了,显得甚是干练勤劳。

    刘备不便径入女子房间,就在门口候着。

    王欣然轻纱蒙面,款款出门来迎,笑道:“刘大哥怎么来了?快屋里坐。”

    刘备告了个罪,随王欣然入屋,也不掩上房门,就在外间坐下,问道:“王姑娘,兴霸文龙可在?”

    “他们呀,昨日被那赵常侍的螟蛉请去饮宴,后又让他们就宿在赵家府中,今日上午才来的信,还招了鲁兄三多前去照应。”王欣然答道,还替刘备奉上香茶。

    刘备有些失望,叹道:“正要说些事情,偏他们不在。这样,王姑娘替我转告,就说前日所言之事一切顺利。”毕竟担心隔墙有耳,所以刘备说的含糊其辞。

    王欣然笑道:“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不如这样,他们一回来,我们还是用前日那老法子进你府中详谈。”

    刘备大喜:“哈哈,正是,有王姑娘那法子,我们兄弟相会就便利了许多。”

    王欣然掩口一笑,正想说话,忽的脸色一变,霍然看向刘备。

    刘备笑容未消,被王欣然看得甚是疑惑:“王姑娘,怎么了?”

    王欣然语调严肃:“刘大哥,午间吃了什么?”

    “来的急,还未用食呢。”刘备心想,昨天中午到天子那,自己貌似也是这般回答的。

    “前日夜间见刘大哥还好好的,刘大哥仔细想想,这两日间究竟吃过什么。”王欣然已经站起身来,径自去行囊包裹处拿物事。

    “怎么了?这般要紧?”刘备见王欣然如此郑重,不禁一头雾水。

    王欣然已取了一颗丸药在手,送到刘备面前:“快快服下!”

    刘备愕然看着王欣然,取过丸药一口服下。

    “你已中了毒,这毒我曾见过,那种怪香我记得真,决不会有错。”见刘备服下丸药,王欣然才算松了口气。

    “竟有此事?谁要毒我?”刘备大惊。

    王欣然kykanshu道:“这是陇西奇毒抑心茱,此毒若只服用少许,还无大碍,以我解毒丸调理可保无虞,若是连续服用,体内血液逆行,心跳自止,实是极为险恶的慢毒,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某人,此毒最佳,昔年那张宝弑杀良师前,便是用此毒先毒害良师的,被我从良师所饮酒?中察觉。事隔数年,没想到又在这里闻到这相同气息。”

    刘备立刻回想:“今日还未进食,昨晚却是在西园军中用的饭,昨日中午是天子赐食……天子?”想到这里,刘备顿时一颤,若说这两日有什么机会中毒的话,便就只能是昨日中午在天子处,难道是天子要毒杀自己?刘备心乱如麻,颓然坐倒,反复寻思:“决不可能,决不可能,天子如此看重我,怎会下毒害我?”

    王欣然奇道:“昨日中午你是在天子处用的饭?”

    刘备顾不得避嫌,只得关上房门,轻声将昨日觐见天子的事详细说明,王欣然频频点头,一脸思索之色。待刘备说完后,才道:“不错,我看你脸色推算时日,便该是在那时中的毒。而且此毒只宜下在酒水汤羹之中。”

    “却是奇怪,昨日所饮酒水皆是同一酒?舀出斟入爵中的,便是天子赐我的那盅汤羹也是天子面前的食器中舀出的,我与天子所食皆出一处,如何会被下毒?”刘备很费解。

    王欣然道:“依我看,若是天子想毒杀你,决不该用此毒,这是慢药,需连续服食三日才会毒发,还不如用孔雀胆、砒霜这些的,可即时生效呢。”

    刘备又复想了想,忽然猛省,既然当时与天子饮食同出一处,自己若中了毒,天子也必中了毒,这毒是慢药,必是有人要毒害天子,自己适逢其会,受了池鱼之殃。若不是自己凑巧被毒王看到,有谁会想到自己中了毒?以此推算,倘若天子毒发,必也是全无破绽,外人只道是暴病而崩。

    想到这,刘备心急如焚,立刻起身:“不好,天子危矣!”火急火燎的要推门而走。

    王欣然急忙阻止:“刘大哥哪里去?中此毒万不可心急,不然血行加速,反引毒发。你刚服下我解毒丸药,一日之后才可保无事!”

    刘备头也不回地道:“天子有难,我要入宫救……”话犹未了,胸口突地一跳,头脑一片眩晕,昏厥倒地。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宫中惊变

    汉宫嘉德殿内,灵帝自午膳后便已昏厥不醒,内侍们急得团团转,将在长乐宫居住的董太后都惊动了,急忙赶来。

    董太后一入殿内,就看到何后坐在灵帝榻前哭哭啼啼,上前看灵帝模样,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不禁又急又恸:“太医官是怎么说的?天子究竟是怎么了?”

    何后哽咽道:“太医都来看了,看不出病症,午膳前还是好好的,怎知突然便是如此了。”

    张让、赵忠、段?等常侍从殿外疾步赶入,口中兀自喊道:“陛下如何了?”

    内侍纷纷迎上前,叙述详细。

    张让心中有数,便对董太后和何后道:“且放宽心,二后且偏殿稍待,我着医官全力救治。”

    张让在宫中势力极大,这话又在情理之中,赵忠和段?等也宽慰了几句,内侍和宫女便劝解着将董太后与何后送到了偏殿。

    看到二后离开,四下都是贴身心腹,张让面色一沉,无复适才的焦急痛心之态,伸指在灵帝鼻前一探,竟已气绝。

    张让与赵忠相视一眼,张让点头道:“且休声张,一切照先前之议施行。速令蹇硕领本部军卒进宫布置。”顿了一顿,又对赵忠道:“告诉赵亢,那里也可以动手了。成事在即,决不可让此等藓芥小辈坏我大事!”

    ※※※

    何进这些时日甚是舒心,十常侍对自己不敢违忤,竟似有些偃旗息鼓。而长社大军的军权也算落入己手,他已暗派使者前往西凉,对董卓交待仔细,料想董卓入京之时,便是十常侍覆灭之日。至于天子的西园军,在自己拉拢下,原先恪守中立的袁绍曹操都对自己显得十分顺从,而蹇硕也颇有投靠之意,如此看来,这西园军权也是囊中之物了。

    今日何进正在府内用膳,府中侍从来报:“宫中来使,要大将军立刻进宫。”

    何进一怔:“宫中来使?是天子的使者还是我妹妹派来的人?”

    那侍从道:“认得真切,正是皇后身边的内侍。”

    何进寻思了一番,对边上何苗道:“妹妹怎会突然喊我进宫?莫不是立嗣之事有了什么变故?我待要去,可那宫中宦竖耳目颇众,只怕多有不测。”

    何苗笑道:“那些阉人不过执掌些宫内职事,怎比得兄长手握天下兵权?兄长但去无妨,小弟领五百虎贲于路护持,谅那宦竖能翻起天来?”

    何进略一沉吟,立刻大声对外喊道:“取甲,备车!”

    门外仆从得令,前去准备车驾,何苗问道:“兄长取甲为何?”

    何进冷哼道:“待我着重甲进宫,若有变故,也可抵御一时,不致为害。”何进想的仔细,倘若宫中有刺客暗袭,自己一身重甲可保不致受重创。

    “兄长不可,此去要么是进内宫见妹妹,要么是面见天子,非动刀兵,兄长若重甲入宫,便是大逆之事,反授人以柄。有小弟五百甲士随行护卫,兄长大可放心。”何苗急忙道。

    何进觉得有理,便只以袍服入宫,何苗则点起五百军兵,雄赳赳一路跟随。

    宫前宫门紧闭,何进下了车驾,左右张看,身后甲士大声唤道:“大将军奉诏进宫,速开宫门。”

    “吱呀”一声,宫门只开了个小缝,一个内侍探头出来看了下,才躬身出来,在何进面前拜倒,口中道:“皇后娘娘吩咐,只请大将军一人进宫叙话。随行人等且在宫外相候。”

    何进一听,倒没有疑心,毕竟是妹妹召自己暗自前来,若是五百甲士一起随行入宫反倒是于理不合了,便点点头,对何苗道:“你等便在宫外相候,我自入宫叙话。”

    何苗和五百甲士都是拱手相送,看着何进和那内侍步入宫中,宫门复又关上,何苗直起身来,目光阴沉,嘴角冷冷一笑。

    那内侍垂着头,在头前带路,何进跟着,一路环顾四周,只觉得今日宫中甚是异样,四下寂静无声,只听到自己和那内侍的脚步声在地上行走,“格格”作响,往日拱卫宫城的羽林军竟是一个不见。

    眼看行至章德门处,那内侍忽然脚步加快,倒把何进拉下好长一段距离,何进又好气又好笑,这内侍好不通礼节,哪有头前带路不顾身后所引之人的?便大声呼道:“那公公,慢行些!”

    这一喊,那内侍却头也不回,行的更快了,几乎是飞奔起来。

    何进这才疑心起来,止住脚步,再看这空无一人的宫城院落,心里怔忪,莫非真是那些宦竖定的计策要来害自己?不可能,自己早得到消息,他们分明是准备在天子寿诞动手的,此际下手显然仓促;又或者是天子要对付自己?也不可能,若除去自己,那十常侍尾大不掉,掣肘在侧,反而为害更甚,何进一边转着念头,一边拔出佩剑,疾步向宫外退去。

    忽而脚步纷沓,兵甲之音大盛,一众军士喊杀出来,何进大惊,眼看着这数百军士将自己围在垓心,何进看的仔细,这些军士服色鲜明,甲胄严整,竟然是西园军校。

    “我乃当朝大将军,尔等意欲何为?还不退下?”何进心中一寒,口中却兀自凶狠狠的极有威严。

    几人排众而出,赫然便是张让、赵忠、段?、蹇硕等,张让阴测测笑着,并不说话,段?则上前一步,展开手中绢帛,冷冷宣读:“天子圣谕:大将军何进,私结党羽,祸乱汉室,久有不臣之心,罔负圣恩,故令格杀当场,夷除九族,以正朝纲。”

    何进大惊之色,喊道:“尔等矫诏!我乃当朝大将军,谁敢杀我?”

    张让冷笑,似是不屑再与他对话,挥手示意,蹇硕一声令下,军士冲杀上前,刀枪并施,早将何进砍作肉泥。

    何苗一直在宫门外静静待命,听到里面喊杀声传出,面色一喜,故作惶急之态拔剑大呼:“不好!宫中有变,众军听令,随我杀入宫中,救出大将军!”五百甲士齐声称诺,声势雄壮。

    似是提前约定好的一般,一直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何苗发声喊,带着五百甲士直杀入进去。

    宫中羽林和西园军校排开阵势,在章德门外相拒,何苗见对方人数众多,一时未敢贸然上前,两相对峙。

    段?在阵后将何进首级掷于何苗脚下,厉声喝道:“何进已然伏诛,汝等还不投降?”

    何苗对于何进之死似是早在意料之中,大声喊道:“大将军已被宦竖谋害,众军听令,十常侍矫诏,无故杀害大将军,大逆不道,吾今便替代大将军之职,凡杀张让、赵忠者,赏金万两、杀段?、侯览、程旷者,赏金五千两,为天子除去宦竖干政之患,封官加爵,便在功成之后!”张让等虽号称十常侍,但其中也有几人在此时已病逝故去,所以并不满十人之数,何苗喊到的名字再加上蹇硕和长社军中的夏恽,便是现下十常侍的全部人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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