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将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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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将三国-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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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冯晓盈盈一福,轻声笑道:“见过三位公子。”这一笑媚眼如丝,直撩得赵单肖毅骨头都酥了,肖毅暗想,这女子绝对是媚骨天成,举手投足之间似乎全是引诱之意,偏偏在她自己却是自然而然,无意之行,这样的尤物真正让男人受不了。

    姚梦又拉着后一位女子,笑道:“这一位便是许玉儿姐姐,气度高雅,秀丽无俦,性情温淑,可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想娶了她呢。”那许玉儿羞涩一笑,也是福了一福:“见过三位公子。”

    肖毅见她五官秀美清丽,全无风尘之色,倒和方仙儿那出尘若仙的容貌各有千秋,只听那姚梦继续介绍:“许玉儿姐姐淡雅如菊,正是我们四大花魁里的秋时菊花。”

    肖毅立刻问姚梦:“冯姑娘是桃花、许姑娘是菊花,那你是什么花?”

    姚梦又是一笑,眼波若秋水般在肖毅身上扫了几转,轻声道:“所谓文君当垆,出水芙蓉,碧波独灵,仙子凌波,奴家便是夏季里的荷花。”

    赵单立刻鼓掌大笑起来:“好好好,你便是那当垆卖酒的卓文君,我便做那带你私奔的司马相如。”原来昔年司马相如曾作赋将妻子卓文君比作出水芙蓉,赵单虽是纨绔,但对这些香艳典故倒是极为熟稔的,便立时出言相和。

    姚梦先是掩口对赵单笑道:“人家司马相如哪有你这般粗鲁的?”又有意无意的看向肖毅:“你那位仙儿姑娘可知是什么花儿?”

    肖毅哈哈一笑:“春日之桃、夏时之荷、秋季之菊,我那如夫人还能是什么花儿?必是冬岁之梅了,想那梅花孤霜傲雪,冰枝嫩绿,疏影清雅,凌寒留香,恰也与仙儿相得益彰。”

    姚梦和冯晓都笑了起来:“王公子猜的不错。”倒是那许玉儿听了肖毅这番言语,眼睛一亮,正视向肖毅,口中赞道:“想不到这位王公子竟还是仙儿妹妹的知己。”原来四大花魁之中,方仙儿和许玉儿感情最好,当许玉儿得知方仙儿被张常侍赐给了一个粗鄙的边陲商贾,心中还甚替方仙儿不平,今日又听姚梦先前介绍这王龙便是方仙儿的夫君,看他那模样,更是为方仙儿感到难过,不意这粗鄙凶豪的王龙竟说出这番话来,倒让她刮目相看了。

    这里赵单已喊起来了:“梦儿,且休闲话,快安排两位姑娘入座啊。”对姚梦使个眼色,朝肖毅甘宁处瞥了瞥。

    肖毅一听,那个天生媚骨的冯晓可不敢要,这里一个青儿就够瞧的了,她再一坐过来,自己一个忍不住,多半就要出丑,忙道:“这位许姑娘倒和我那如夫人甚是相似,便坐到王某这里罢。”心道,看大舅子能有多大定力,让那大美女陪你去。

    于是姚梦重回赵单身边,冯晓却笑盈盈的坐在甘宁边上,许玉儿和青儿一左一右,把肖毅夹在中间。

    姚梦再一示意,场上舞乐继续响起,莺声笑语又传了出来。

    ※※※

    张让坐在府中,身前跪着刚才宫里轮值出来的内侍。

    “那些物事可都放进陛下的膳食里了么?”张让闭着眼,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君父,都放了,只是那羹汤……陛下还分赏了刘备一些。”内侍不敢隐瞒。

    张让眼睛一睁:“刘备?就是圣上那时认的皇弟?”

    “正是,今日刘备特地来寻陛下。”

    张让冷哼道:“他不是在西园军中么?怎么今日去了天子那里?”

    “他听说左车骑将军遇刺身亡,故而前往陛下处,想讨取长社军权的。”内侍一五一十道来。

    张让觉得甚是可笑:“竟有此事?我观那刘玄德素来执重,何以竟行此轻率之事?天子准了么?”

    “陛下好一番宽慰,终是未准刘玄德之请。”

    张让总觉得还有些不放心,又追问:“你可听得真?他确是来要长社军权的?”

    内侍头也不敢抬:“小人一字一句,尽听在耳中,决无差错。”这未免不实,只是这内侍在被灵帝遣出殿外后还仔细观察了殿内灵帝和刘备交谈的情形,灵帝一脸无奈,刘备一脸激昂恳请之色,二人所言,想也可知,便大胆做了这样的回答。

    张让这才放下心来,挥挥手:“好,下去罢。”

    待内侍退下后,张让才阴测测笑了出来:“此等小辈,也想分一杯羹?你刘备既然分了那盅羹汤,便让你为天子殉葬吧,这可是你自找的,需怪不得我。”

    忽然对屏风后道:“出来罢,那消息探听的如何了?”

    一人自屏风后行出,对张让行了一个大礼,却是赵亢。

    “自那日长社接应过王百方,小人不敢稍有耽搁,着手下分各路探听,已知详细。”赵亢禀道。

    张让又闭起了眼,显得很惬意:“嗯,你且说来。”

    “塞外来报,边陲各部从未听闻有聂离这么个使双戟的高手,而天下擅使双短戟者,共有四人,皆已探明,一个是陈留典韦,就是赵大人昔年在颍川军中所见张孟卓的部下骁将,现仍效力于张孟卓麾下,在青徐一带征战……”赵亢见张让闭上眼睛,还以为他昏昏欲睡,不禁顿了一顿。

    “继续说!”张让依旧闭着眼。

    赵亢接道:“其余用双戟者皆是步斗短兵格杀时的高手,马上所用兵刃却非短戟。一是雁门张辽,现在并州刺史丁建阳处效力,一直在军中。”

    张让点点头:“嗯,这个也可以排除。”

    “还有两人,还未坐实踪迹,一是巴郡甘宁,曾是荆襄江盗首领,后来听说跟了高家商号,未知其踪;一是东莱太史慈……”

    “等等!”张让忽然睁开眼睛,“那甘宁是巴郡人?还跟了高家商号?”

    “正是!”赵亢抬头道。

    “可记得那日赵公见了聂离说的什么?”张让目光炯炯,似是抓到了什么线索。

    赵亢一怔,回思半晌,募然猛省,那日赵忠问的是:“聂壮士不是北地人罢,怎么有些巴蜀口音?”

    张让冷笑着站起身来,背负双手问道:“那甘宁形貌有什么显眼之处?”

    赵亢迟疑道:“只听说年二十余,雄壮威武,那聂离看年岁已似过了三十,这却对不上……哦,听说那甘宁胸口纹有螭虎之形。”

    张让点点头:“年岁形貌,可以易容改装,我却不信易容术还能把胸口肌肤也掩饰了过去,查!看那聂离胸口可有螭虎纹身!”

    “诺。”赵亢领命,起身待行。

    张让一举手,又吩咐了一句:“此事务必转告赵公,聂离若有诈,那王龙也必有问题!告诉你师兄,大事已动,不可轻忽,即刻盯牢王龙,事若紧急,提前发动药性,取其性命!”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蛛丝马迹

    饮宴正进行的热烈,赵单被姚梦连连灌酒,另几个女子便吃吃笑着往赵单身上靠,赵单大呼小叫,好不快活;甘宁倒和冯晓连饮了几杯,表面上谈笑风生,心里却拿捏得紧,没有丝毫放纵之态;肖毅则在许玉儿和青儿两人的作陪下,益发孟浪起来,伸手搂住青儿纤腰,两眼却不带掩饰的看着许玉儿,一副急色的模样。

    许玉儿秀眉微蹙,她虽然听这王龙咏梅之词之后,对王龙倒不太厌恶,但这王龙现在情状鄙琐,却也颇为不喜。

    肖毅则开心的紧,他本就是故意做出这番表情来,况且许玉儿清雅脱俗,倒与方仙儿有异曲同工之妙,倒让他更感兴趣了。

    “王公子且饮此杯。”为了避开肖毅那猥琐的眼神,许玉儿只得举杯打岔。

    肖毅看着许玉儿柔荑十指尖尖,宛若冰雕玉琢,便一手举起酒杯相迎,另一手故意搭了上去:“来来来,菊花仙子,你我共饮。”

    两手相碰,许玉儿明显的缩了一缩,收手自饮,借机躲开了肖毅的轻薄。

    肖毅哈哈大笑,转头又吻向怀中青儿,青儿热烈相迎,呢喃有声。

    许玉儿脸色一红,这王龙可着实放肆的紧,达官贵人见的多了,在她面前无不装作道德君子一般,几曾见过这般粗俗的人来?为了不冷场,便又强笑着问道:“适才听王公子言梅花之意,颇多奇巧,未知还有何佳句?”

    肖毅毕竟喝多了酒,顺口说道:“这却容易,听我言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如何?”这是北宋卢梅坡的诗句,肖毅本不知出典,只是那世文学小说看的多了,这句话时常能见,记得极熟,因此信口便念了出来。

    许玉儿大为惊诧:“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王公子佳句天成,奴家佩服。不知王公子可有咏菊佳句?奴家也好书写下来,铭于内堂。”

    肖毅看到许玉儿又佩服又欣赏的目光,心里得意,便又出口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是唐朝黄巢的诗了,肖毅恰好在那世也看了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便对此诗进行了一番考证,因此也记得很熟。其实论诗词古韵巧思,此诗原非上品,但在许玉儿听来,不仅觉得新颖,更能感觉到男子的豪放之气,顿时怔住了,就连肖毅怀内的青儿也诧异的抬起头来,仔细看着肖毅,心内寻思,这还是那北疆俗贾王龙么?

    肖毅见两女子讶异的表情,猛省自己有些大意,这些时日眼看一切进行的顺利,心中畅快,便多少有些疏忽,而且在今日又多饮了酒,险些儿就露出破绽,急忙哈哈一笑:“王某做的几句歪诗,可中许姑娘意否?”

    “实为佳句,公子大才!”许玉儿由衷赞道。

    甘宁已旁听了多时,深恐肖毅言多有失,此时便临席举杯:“主家,聂离敬酒!”

    肖毅便趁着机会,大声咋呼起来:“来来来,喝!”又招呼赵单:“匡颖兄,同饮同饮!”

    眼看着肖毅将此事岔了开去,甘宁稍稍放心,自顾自又饮了一杯,忽闻身边吹气如兰,冯晓软绵绵的靠将过来,嘻嘻笑道:“你这客人可有些奇怪,这里又不是酒肆饭馆,却如何只顾饮酒?放着奴家在身边相陪,倒不来亲近,莫不是嫌奴家貌陋?”

    甘宁正眼瞧去,眼前如花笑靥,娇媚无限,不禁心中一荡,强自收敛,陪笑道:“塞外鄙人,颇有些不惯处,还请姑娘见谅。”

    冯晓抿嘴一笑,更显得春意盎然:“客人相貌粗壮,却原来还这么斯文。”她虽是清倌,但风格却与另三位花魁不同,与王孙公子相会时便往往故作放浪之行,倒把那些公子哥迷得神魂颠倒,却又不得近身,好不烦恼,更是大把大把金银珠宝往闭月阁里投。

    冯晓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男子在自己媚相前如此自持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服,便施展开解数,将身子斜倚在甘宁臂上,胸前裸露肌肤故意在甘宁臂上挨擦,口中道:“客人,既是塞外来的,便说些塞外趣闻给奴家听?”

    甘宁觉得又酥又痒,说不舒服那是不可能的,身体微微一避:“塞外苦寒之地,不过是些艰险劳苦之事,哪能有什么趣闻?”因强自忍耐,额头不禁流下汗来。

    冯晓一副怜爱的表情:“客人如何流汗了?此间热,客人便将外衫除了,也无不可。”取出绢帕,细心去抹甘宁额头汗珠。

    甘宁从未遇到过如此柔媚可喜的女子,一时身子僵住,竟不知如何反应。

    冯晓一边抹着甘宁汗珠,一边用热辣辣的眼神瞧向甘宁,这眼神风情万种,媚意透骨,也不知摄去了多少王孙公子的魂儿,甘宁不敢正视,将眼神移向别处。

    冯晓见甘宁还不放松,轻咬朱唇,忽然将甘宁外衫一拉,口中娇笑道:“客人热成这样,便褪了外衫罢,我们姐妹不见怪的。”这本是青楼会酒时常用的技俩,甚至还有青楼女子随男客一起脱下衣裳裸身嬉戏的,本就是为了烘托气氛,让有些客人不至于太过放不开。

    此时岁未入秋,天气尚热,甘宁本就只穿了一件外衫,这一来,便是上身赤裸,只见身材急健,线条分明,胸口纹着一只螭虎,更见雄壮。

    众女子都哄将起来,赵单看到也哈哈大笑:“聂兄弟,瞧你不出,容貌那么彪悍,这内里倒精细秀美得紧。”

    冯晓却是眼中一亮,身形如此精壮,哪像个三十余岁的塞外豪客?倒似是年甫二十的青年躯体,况且刚才肌肤相擦时分明感觉到这聂离肌理细腻,触感滑润,却真是奇事。

    甘宁在众人哄笑之中反应过来,不可因美色撩人而误了正事,立刻又恢复了荆襄盗魁的本色,满不在乎的笑笑:“塞外风霜,都吹在脸上,身上却包得紧,一向没遭什么罪,赵兄见笑了。”自然而然将外衫复又穿上,眼神看向冯晓:“冯姑娘倒挺豪爽,颇似塞外女子一般。”眼神略有精光闪烁,看得冯晓心中也是一惊,急忙笑道:“客人恕罪,是奴家唐突了。”

    甘宁爽朗一笑:“怎么会?冯姑娘豪爽,聂某欢喜,敬你一杯!”

    这一晚尽欢而散,赵单安排车驾将几乎醉倒的肖毅和甘宁一起带回自己府中,也是难得在西园军中请到假,赵单也不回军营了,就在自己府中歇下。

    散席之后,许玉儿信步来到了方仙儿住处,和她叙话。

    “玉儿姐姐,快坐。”看到好友来访,方仙儿自然欢喜得很,“今日倒散得早,仙儿刚要歇息呢,可巧玉儿姐姐便来了。”

    两人叙了会家常,许玉儿又笑吟吟的看着方仙儿,kykanshu道:“我今日可见到你那夫君啦。”

    “他?有什么好说的。”方仙儿一撇嘴道。

    “他?可不简单呢。”许玉儿笑道,将肖毅咏梅的几句诗词转述给了方仙儿,又接着道:“我初时也以为他鄙俗不堪,可你看看,这几句词儿,像是一个鄙俗之人作的么?”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方仙儿反复念了几遍,陷入沉思。

    “此人外形虽然不中妹妹意,但极有才具,更有英雄之气,未必不是妹妹良配。”许玉儿说着便站起身来,“不早啦,妹妹快歇息,姐姐不打搅了。”

    方仙儿犹豫了半晌,忽然道:“姐姐且住,有件事我想跟姐姐说,只跟姐姐一人说,姐姐可不能传于……。传于他们听。”

    许玉儿饶有兴味的停下脚步:“你我都是姐妹,便只说自己的体己话儿,我又怎会将此事报于主人?你且说说是什么事?”

    方仙儿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决心地道:“我觉得那王龙不像是个边陲商贾,很可能是别人假扮的。”

    许玉儿大感意外:“你从何而知?”

    方仙儿摇摇头:“我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我越来越觉得,他会不会……会不会就是……”

    许玉儿好奇的道:“谁?”

    “涿郡肖文龙。”方仙儿说出了这名字,心里却没来由颤了颤,一直憋在心里的疑惑和猜想终于第一次对人言了。

    许玉儿哑然失笑:“你呀,想你那肖文龙想着魔了,怎么什么人都往他身上猜?”

    方仙儿羞涩的一笑,又赶紧道:“只是小妹乱想,姐姐见笑了,可千万别跟别人说那。”

    许玉儿笑道:“谁不知你这小妮子心里那人儿?好啦,我又怎么会说?行了,快歇息吧,我也走了。”

    从方仙儿处告辞出来,许玉儿便在婢女照拂下往自己房内走去,心中还在想着席间肖毅所言的诗词以及适才和方仙儿的交谈。

    行到中途,许玉儿突然止住脚步,悠然转身,看向方仙儿的房间,口中似有所感地道:“涿郡……肖文龙?”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奇毒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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