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说的是,这是慈拘礼了。”太史慈爽朗一笑。
“子义兄既然也知我大哥之名,不如便投在我军之中,我大哥宽仁爱士,思贤若渴,又是大汉皇叔,名声著于四海,以兄的本事,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也。”赵云直接开门见山。
可太史慈闻言却是低头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
“子义兄乃当世豪杰,想来也要创一番功业,刘皇叔岂不是最佳选择?子义兄现下犹豫,莫非有什么心事?”赵云奇道。
“吾亦闻刘皇叔仁德之名,加上沿路所见景象,确是明主之姿,再与子龙相识,实欲投之,只是此次途经徐州,一则是袁绍为乱,我与扬州刘刺史有些故交,欲往投彼处安身,二则老母身患重疾,慈自幼孤苦,全靠母亲养育成人,今母病重,慈此次也为了去寻访那长沙名医仲景先生,如今既然愿投效刘皇叔处,且待为母治好疾病之后便即来投,慈向来一言九鼎。”
“云岂能信不过子义兄?今得子义兄此语,云实欢畅,兄且满饮此杯。”赵云见太史慈出言相从,心头大喜。
“不知伯母所患何疾?此处去长沙路途遥远,伯母年老,不堪颠簸之苦,刚才子义兄所提之张神医当年也曾为云治过伤,确是医道通神,且他与文龙有旧,等会云带子义兄见过主公之后,便立刻去见文龙。”酒尽后赵云又关心起太史慈的老母。
“子龙所言果真?唉~老母终日咳嗽不止,伤及脾肺,慈遍请名医却无效用,子龙既如此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见肖将军,子龙勿怪,我是担心太甚。”太史慈闻言大喜,当下便想去见肖毅,后来忽然省得自己此语过于冒失,故有此言。
“子义兄事母至孝,为人钦佩,既是兄一片赤诚,我们便马上先往文龙府上一行。”赵云说完,太史慈立刻面露喜色。
“子龙原来在此,那壮士在否?”此时一个声音自远处传来,赵云一看,正是刘备田丰飞骑而至,刘备面上神采飞扬,显得心情极为欢畅。
“大哥、军师,这位便是东来太史慈、表字子义,云方才与子义兄较艺,子义兄武艺远在云上,箭术更是精妙无双。适才与云一番交谈,得子义兄不弃,愿投大哥,正欲往城里去呢。”赵云又对太史慈道:“子义兄,这便是徐州牧大汉皇叔刘玄德,这位是徐州别驾元先生。(田丰此时还未表露身份,皆以元先生称之)”
太史慈闻言,见来者三十余岁年纪,仪表不凡,便要上前见礼,早被刘备一把扶住,却见刘备双手满是油污,竟把自己臂膀弄得污秽不堪。
“呵呵,主公闻听竟有如此英雄豪杰之士可与子龙不相上下,便饭也来不及吃完,便即赶来,情急之下,未曾净手,还请子义勿怪。”田丰见刘备面有尴尬之色,急忙出言说出实情。
“慈不过一乡野粗汉,岂能得皇叔如此礼遇?今后定将为主公效力,有死而已。”太史慈见刘备如此待他,心中十分感激,挣脱刘备双手跪与地上,这声主公一叫,便也确立了名分。
“子义不需如此,得子义相投乃备之幸也,快起快起。”刘备急忙将太史慈扶起,看着此人威武雄壮的样子,心花怒放。
“怪道文龙一直说徐州要得一员大将,原来却是子义,吾心极慰,吾心极慰。”刘备不停说着话,满面红光,显见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恭喜主公又得良将。”田丰赵云皆道。
“我闻听子义尚有家眷,备当亲自妥为安置。”刘备笑道。
此时赵云上前将他刚刚与太史慈叙谈以及他为母求医之事详细告诉了刘备,想与刘备一起同往肖毅府上。
“文龙也是奇怪,和云说过好几次子义兄,我派人去通知他与大哥,大哥到了为何不见文龙身影?”赵云说道。
“哈哈,此事不怪文龙,你那报信之人被我抓着带路来此,文龙此时恐还未知此事,也好,我们便同往文龙府上一行,这几日他可是忙的不亦乐乎,见到子义,也为一喜。”说完几人便去肖毅府上。
刘备说得不错,肖毅这段时日可是忙的不着床,先是组织士卒为百姓抗灾,又与糜竺孙乾陈群等人详论徐州政事,他每有新论出炉,众人闻言倒也颇觉有理,几番探讨下来都对肖毅的为政之道佩服有加,尤其陈群,几乎一得空就往肖毅那儿跑,弄得文龙不胜其烦。
不光如此,他自己还在筹划着建立一所军事学校,用以教导刘备军中一些中高级军官,这些人也是军队战力强大的中坚,趁现在天下大旱,诸侯干戈未动休养生息的时候,正是时机。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得到了田丰刘备的大力支持,可具体的行事,教材的编写自然而然的又落在了肖毅身上,如此一来,肖毅陪伴家人的时间越来越少,弄得婉儿秦蓉都是意见很大。原来夫君在外,见不到也就算了,可现在就在身边一天也不得空说上几句话,这份火也当然的发在了肖毅身上,因此这两天肖毅推掉了一切活动,闭门谢客,好生在家中陪伴娇妻,他在花园里倚红偎翠,极为快活。
这日肖毅心血来潮,教两位娇妻带着爱子弄起了烧烤,一家人虽是手忙脚乱,且烤出的食物并不美味,但这种居家之乐也让一家心情舒畅,此时肖毅正奉爱妻之命与手上几个鸡翅膀做着坚决的斗争。
“公子,刘大人与军师赵将军一同来访。”春桃一路小跑进了花园。
“哦?我马上便来,婉儿、蓉儿,大哥军师与子龙一同前来,必有要事,为夫……”肖毅眼中全是歉然之色。
“去吧,我和妹妹嫁给你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婉儿温婉一笑,对肖毅说道。
“没听见姐姐的话吗?还不快去,耽误了正事别人又要说你畏妻如虎。”秦蓉先是板着脸,可说到最后也撑不住笑了。
“我办完事马上回来,这烧烤今天一定要搞定。”肖毅说完便随着春桃去了。
“唉,好不容易休息两天,还是要……”看着肖毅急匆匆赶去的模样,秦蓉不禁心疼的道。
“知道妹妹你心疼肖郎,只是他也说过我们不愁衣食,可徐州还有许多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肖郎这也是为了百姓。”
秦蓉掩口一笑:“呵呵,姐姐慢说我,难道你就不心疼?好了,来弄这什么烧烤吧,刚才肖郎烤的真是难吃。”
“原来妹妹你口不对心,呵呵,峰儿、启儿快来,蓉姨娘烤给你们吃。”花园中一片欢声笑语。
“大哥、军师、四哥,今天怎么有闲情来小弟府上?嗯,这位壮士是何人?”肖毅来到客堂,刘备他们已经坐下了。
“你不是最能猜吗?你猜吧!”刘备刚要答话,赵云却抢过了话头,一脸笑容的看着肖毅。
肖毅仔细端详此人,形容儒雅,身材结实,气度不凡,显见是为武之人,这般气势,当是斗将谱上之人,可惜斗将谱未带在身上,不然多半已经在怀内震动了。想到斗将谱,肖毅忽然眼睛一亮,再打量了一番,心中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般英雄气度,莫非便是东莱太史子义兄?”看到那人一脸微笑,毫无诧异之感,肖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顿时心花怒放,那异人所言新得大将果然是太史慈,这可太棒了!又继续接着道:“我说怎么今天喜鹊直叫呢,原来是子义兄来此,子义兄随我大哥同来,莫非……”肖毅对着太史慈发问,眼光却得意的看着赵云。
“正是在下,以后还要与肖将军同在主公手下效力,还望多多指教。”太史慈今天看见肖毅,却觉得与传说中极为不同,眼前这肖毅明达豁朗,颇为可亲。
“哈哈哈,那是毅的幸运,子义兄叫我文龙吧,子义兄既然来此,我这顿东道是跑不掉了,四哥,难道你是来蹭饭的?”肖毅见太史慈投效刘备,心中大喜,顺带不忘调侃赵云两句。
“嗯,喊你媳妇多弄几个好菜,吃不完我也带回营中给弟兄们尝尝!”赵云点点头道,几个人多年交往,打嘴仗赵云弃惧肖毅?
见到他兄弟二人斗嘴,太史慈都不禁莞尔。
“几位兄弟不要说笑了,子义到此是有事相求文龙。”刘备笑道,并把太史慈为母求医一事告知了肖毅。
正文 第三章 君臣相争
肖毅听了太史慈欲医治其母之事,略一思索,便道:“我军中亦有良医,便请他先给令堂看一看,再做计较。”肖毅是想到了军中医官吴普,他可是华佗的弟子,没准在这里就能将太史慈母亲的病给治好,也不必再大老远的去长沙找张仲景了。
当晚,一众人便留在肖毅府中用晚膳,自然也尝到了肖府里烧烤的滋味,看着肖毅一家其乐融融,太史慈也很快融入到了一众快乐的氛围之中。刘备心细,还吩咐人去给在赵云府中休憩的太史慈的老母妻儿送去了衣食,让太史慈心安,太史慈自然也是感激之极,觉得这皇叔好生仁德。
在众人散去之后,肖毅特地从包裹里,取出《斗将谱》一观,在第十一页上果然出现了太史慈的名字:
东莱太史慈,字子义,马上擅使落雷连云枪,步斗擅使乾坤双手戟,箭术通神,是为天下四大善射之将之一,武力评价:S
头像像极了后世三国志游戏里的模样,形容刚毅,威风凛凛。
太史慈排名第十一,在第十的黄忠和第十二的甘宁之间,不过再看到第九的孙策,肖毅也清楚,所有S级的武将恐怕武艺差距就在毫厘之间,非千招开外,只怕难分高下,不光是黄忠太史慈甘宁,也包括第十三的颜良,第十四的文丑,第十五的庞德和第十六的自己。不过貌似自己在面对S+级别的许褚时,交锋良久也不落下风,如此看来,S级和S+级的武力差距在实战中也不大。
肖毅又寻思,天下四大善射之将?不用说,除了太史慈,吕布和黄忠必然算一个,但另一个又能是谁?好像善射之将在斗将谱上都有说明的,比如黄忠的“射技绝妙,出神入化。”以及吕布的“骑射之技绝伦。”这样的评语,而在其他出现的斗将评语中都没给类似评价,可见赵云、甘宁、徐晃这些演义中的善射之将并未能位于四大善射之将的行列。肖毅想了一会,着实猜想不出,只得罢了。
第二日,刘备便在城中聚集众人议事,吴普则径去赵云府中,为太史慈之母诊病,太史慈心系母亲,自然亦陪在老母身边。
这些时日,自各处涌入徐州的难民极众,虽是徐州各处承刘备之意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但难民实在太多,各地守将也都书信来报,意思是颇有些难以为继了,若再这般赈济下去,连军中存粮亦有损耗。
此次大旱,徐州虽然也是灾区,但因肖毅农务增产之法,徐州的收成相对来说还比其他灾区要好一些,但难民源源不断,确实给了各处府库造成了很大压力。
刘备看着各地的回报,良久不语,一脸忧心之色。
肖毅只道是刘备心烦灾民过众之事,便建言道:“我等粮也放了,灾也赈了,便放这些灾民直往扬州荆州之地去罢,那里旱情稍好,仓廪多有余粮,让他们去那里填饱肚子罢。”
刘备将各处的回报书信放下,长叹一声:“此去荆扬二州,路途遥远,这些灾民饥馁已久,何堪长途跋涉?只怕未至荆扬之境,便将饿死大半矣。”
肖毅也叹了一声,从那世带来的人道主义观念,使他也好生不忍,但是府库实已不堪重负,无力支撑这许多灾民的口粮,总不能把为军队储存的粮秣拿出来分给灾民吧,这样一来,还怎么立足徐州,争衡天下诸侯?
陈登出言宽慰道:“使君不必如此,我等已尽本分,实是往来流民太多,无能为耳。”
刘备思索半晌,双目微红,沉声道:“皆为大汉子民,我岂忍见之饿殂于途?传我令下去,自军中调粮,各处府库皆开,散于流民。”
“万万不可!”刘备的话音刚落,田丰便大声喊道,“军粮乃军中之本,若散之于民,军心立丧!”
众人也觉得刘备此举太过儿戏,都纷纷出言,赞同田丰的说话。
刘备解释道:“没说将军粮尽数散出,只是以军中存粮调之,此际天下大旱,各诸侯皆无兴军之能,便将存粮散于流民,度此危厄。”
田丰霍然起身,抢到刘备案前,倒身下拜:“主公万万不可如此,军中少粮,便无出征之力,虽是天下大旱,但各诸侯的军中存粮可未动分毫,若是冀州袁绍来袭,又或豫州袁术来犯,如之奈何?彼时丧师失地,主公纵有护民之心,亦不可得。今日此举,实为宋襄之仁,欲成大事者不取也!”
也许是田丰的言辞有些激烈,刘备也勃然色变,情绪激动地道:“成大事者,以人为本,创业之重,以民为先!备身为一州之主,上不能保天子宗庙,下不能佑黎民百姓,岂不自愧?刘备宁可形神俱丧,亦要救大汉子民!虽宋襄之仁又何谓哉!传我令,调集军粮,散于灾民!”
这是刘备的议事中第一次出现如此激烈的争吵,偏偏当事双方一个是主公,另一个是军师,两边的赵云、肖毅、陈登等人都是神色尴尬,想要打打圆场,但见二人互不相让,却也着实插不进口去。
田丰脸蒙黑纱,倒看不出是怎样神色,但袍袖微微颤抖,显然气愤已极,兀自大声道:“主公不可下此令!此令实为荒唐之甚,若以军粮赈济灾民,徐州危矣,主公亦危矣!”
刘备竟也起了牛性子,让肖毅难得的看到了大哥固执的一面:“我令已出,再无更改!”
田丰拂袖道:“善言不采,要我这军师何用?某请辞也!”气咻咻的便往堂外走去。
“别啊,怎么说着说着就当真了呢?”肖毅、赵云赶紧上前拽住田丰,他也算见识了,难怪史书上说田丰刚而犯上,从刚才看来,这先生的脾气还真是不小。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还是让双方都冷静冷静再说,肖毅对陈登使了个眼色,陈登会意,忙和孙乾、简雍等人扶着田丰径出堂去了。屋内只剩刘备和赵云、肖毅三人。
“大哥,别生气,消消火儿,这到了秋天,还是这么炎热,难怪大哥肝火盛呢。”屋内只有自己兄弟,肖毅自然不用那么多礼数,倒了杯凉茶放在刘备面前,好言宽慰。
刘备似乎也感觉到了刚才的失态,此时一脸懊恼之色,伸手在脸上重重抹了一把,叹道:“我这是怎么了?”
赵云关心的道:“还是大哥忧心过甚,一时有些情急。”
刘备静了好一会,忽然站起身来:“我去给军师赔罪。”
肖毅见刘备恢复常态,心里也甚高兴,忙按住刘备道:“大哥休急,你也让军师冷静冷静啊,放心,军师也是个刚直的人,必不会怪大哥的。元龙他们正陪着军师呢。依我说啊,大哥和军师今天都休息休息罢,也好好想想,这放粮济民的事情倒底怎么处理,明天一早,大哥亲自去军师府上登门造访,再谢今日失态之失,也就是了。”
一想到放粮济民,刘备的脸色又凝重起来。
看到刘备这样忧心忡忡,肖毅和赵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劝刘备回府内先休息休息。
二人看着刘备回内屋,这才出了议事堂,肖毅心悬今日吴普为太史慈母亲看病的事,便和赵云一起赶回赵云府上,直至太史慈家眷的暂居之处。
老远就看到吴普低着头走了出来,太史慈在一边陪着,脸上没有什么笑容,肖毅赶紧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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