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对你没好处。”
慧玲绷着小脸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嗯,我帮你!香徕姐什么事都能做得到,要对付连家也没什么大不了。”
香徕苦笑了一下,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信得过自己,这样的话若是被旁人听到一定会笑喷,定会觉得不知天高地厚。
她不想慧玲因为现在的轻率而后悔,向她强调道:“慧玲,这次我要做的和从前不一样,是要进入这个家族里面去,虽然只是想让你在外面与我接着,帮我照看其他事,可但心与我接触就会引起人注意,搞不好也会有风险,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你若不去我也能再相其他方法,可是你一旦加入再想抽身就不容易了。”
慧玲上前拉着她的手道:“没事的香徕姐,我知道你会想办法保护我,轻易不会让我有危险的,而且,我觉得能与连家做一次对,这辈子也不算白活是不是?像我这样在小山沟里长大的女子,能去王都开眼见世面多不容易,我可不想像别的女人似的,一辈子守在男人身边,洗衣做饭生娃娃!”
香徕不由被她说得失笑,道:“你若帮我明天我便带你一起上路,其实我原本想找桂芳来着,只是刚巧她要给顺子生娃娃,这几年尽跟我忙活生意了,把人家传宗接代的大事都给耽误,现在总算有了,我再怎么也不能劳动她。”
慧玲得意地笑道:“幸亏她这娃来得及时,不然我还抢不到这个好机会呢!”
慧玲这里有准信,香徕心里踏实多了,与连家那样的大势力作对,没有可靠的人办事不行,虽然徐澈对自己尽心尽力,但他却只管保护自己的安全,别的事基本办不了,现在能带走的人也就只有慧玲了。
第二天早上在送行众目光的注视下,她带着徐澈和慧玲离开二道集,过了松宁县城奔往王都。
过松宁城的时候三人稍微停了下,她让徐澈把一封事先准备好的信送给隆盛钱庄的齐掌柜,让他转交骆谨行。为了保秘起见信中没写自己进王都的原因,只把新的联系方式留给骆谨行,以后同在王都,见面便会方便多了,有事情当面再说也来得及。
再回王都时已是初冬。
进城后她先到父亲处看了一下,然后便来到杨梦婉这里。
她走的时候给杨梦婉留下足够的银子,杨梦婉大家出身,虽然过了十多年穷日子,但是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已经基本恢复了当年雍容华贵的模样。
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不真实,生怕香徕走了就此不回来,用不多久,自己还会过回灰头土脸的浆洗妇的生活。
此时见香徕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心底着实高兴,看着香徕的目光再也不似从前那样充满敌意,关切地向她打听道:“你在会康那边的生意都料理妥当了?”
香徕点头道:“嗯,都已经交待好了,你这边怎么样,可做好准备了?”
杨梦婉目光放远,撇着嘴笑了一下,道:“从我答应你那时起就做好准备了,左右不过残命一条,既然有机会,我再怎么也要回去和她们斗上一斗,只要能让她们得到报应,我再所不惜!”
香徕道:“那好,那么我就着手准备,咱们这就开始吧。”
当天晚上香徕就住在杨梦婉这里,两人窃窃私语了一夜商量行动计划。
北辽王都之繁华,据说已经不下于南辽的京城之下,稍微大一点的街道便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北辽豪商连家的府宅坐落在城中偏西位置的广仁巷。
这里住着的不是士绅巨贾便是公卿将相,连家的府宅比之任何一家也不逊色,单只那面阔三间的朱漆大门便不是一般商贾之家敢建的。
眼看着年关将近,连修守在前府与各地管事收账对账,后宅之内的女眷们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这一天连家的五爷连昭从外面回来,身后随从手里又提又抱拿了大堆的东西,看样子是采买年货去了。
当年连老爷子去得急,没来得及交待怎么分家就没了,而那时连普与连昭又小,便一直没分家,所以现在连府算家主连修在内共有四房,这个连五爷年纪最小却是最得连修信任,有时候会让他插手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他进了内院后见他的大嫂、连家的当家主母朱兰婷正在指挥下人往车上装东西,走过来问道:“大嫂,你这是要做什么?”
朱氏道:“听说甫生回来了,边关清苦,一定熬坏了,我叫人送些补品过去,让香音给他好好补补。”
她说的“甫生”是连家长女连香音的夫婿、定远将军吕甫生。
她与连修有一儿两女,长女连香音和长子连恭良都已经成家,只剩下小女儿连香锦待字闺中。
连昭听她说笑道:“吕家好歹也是两代武官,要什么没有,还用得着你送么。”
朱氏道:“他自家有是他们的,我送的是我的,让吕家知道丈人家惦记着姑爷,香音面子上也好看。”
表面上看她性子很是随和,与府内下人也极少发脾气,连昭又是家中最小的,说话没有顾忌,时常会与她开开玩笑。
连昭笑道:“香音有你这当娘的可真有福气……”
说着转身要走,可是刚一动作又停下了,回头奇怪道:“对了大嫂,我今天看到一个人好生奇怪。”
朱氏正在察看车上的东西数目够不够,不以为意道:“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觉得奇怪。”
连昭琢磨了一下道:“城里开了天香米行你知道吧?”
朱氏道:“不是说人奇怪么,怎么又扯到米行上去了,天香米行的事前两天你已经跟我说过了。”
连昭皱眉嘬嘴道:“我今天见到天香米行的东家沈香徕了,啧,怎么看看觉得熟悉……”
朱氏回头笑道:“五弟好有眼福,早就听说天香的女东家长得漂亮,不想让你给看到了,怎么?若是动心了便让你大哥找人给问问娶回来填房,别看她这两年弄得挺有名气,咱连家要娶她,做妾都是她的福气。”
连昭道:“大嫂你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今天不只看到沈香徕,还看到一个女人,我说奇怪的是那个女人,说沈香徕熟悉只是顺便。”
朱氏道:“怎么说着说着还看上两个,不是都想娶回来吧。”
连昭道:“哪儿啊,那女人是个老女人,我怎么可能看上,只是那个老女人啊,我看着怎么那么像、像……”
朱氏在外面站得冷,着急进屋,道:“像什么,你倒是说啊。”
连昭看着她着急的模样踌躇道:“我看她像、像当年被你赶出去的杨梦婉……”
朱氏被他说得一愣,刚刚脸上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愣了一会儿后说道:“你说什么呢,杨梦婉可不是被我赶出去的,她是不满你大哥自己离府的,若不是她作也至于闹到那样的下场。”
连昭见她有些生气,知道自己失言,道:“是啊是啊,都是她作的,我说错话了,大嫂别介意。”
朱氏也不急着进屋了,问道:“你说那老女人像她?她去天香米行做什么,听说她不是都吃了上顿没下顿了么,难不成还有钱买稻米了?”
连昭道:“我说奇怪就是在这儿,她现在不只不穷困潦倒,而且穿金戴银,我听那沈香徕还管她叫‘娘’,看两人那神情好像真是母女……你说,她怎么弄出女儿来了?”
朱氏听完更惊,道:“是啊,当初她不是把一个死婴弃在府门前,说把孩子还给老爷,从此恩断义绝的,她不可能有女儿啊,你可听清看准了?”
连昭道:“听清一定是听清了,我还向人打听来着,好多人都看到过她们母女在一起,只是我不确定那人一定是杨梦婉,毕竟当年她出府时我还小,又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朱氏斜眼道:“不确定你说什么?!”
连昭道:“可是不只我觉得像,前府二管事也觉得像,我们一起看到的,估计他也会和大哥说吧。”
朱氏的脸又是一变,站在雪地里下意识地用力捏着手帕,道:“不可能,一定不是杨梦婉,她女儿不可能活下来!”
连昭看她的神情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嘴欠来跟她说,惹得大嫂不高兴了。
于是讪讪道:“呃……是啊,一定不是,而且就算是也没用,她都被休出去了,再不是我们连家人,不值得为她费心,那个,我先回屋了……”
说完带着在一旁冻得直蹉脚的随从回了自己的院子。
朱氏又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侍候她的丫头冻得受不了,把她唤醒回到屋去。
晚上连修从前府回来,来到朱氏的房间,进门便见她坐在那儿发呆,叫道:“兰婷,你在做什么。”
朱氏惊醒过来,连忙起身过来帮连修解掉厚重的外衣,故做轻松:“哦,没什么,不过想着香音快回来了,想着想着走神了。”
连修道:“她都那么大的人了,自己知道照顾自己,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说着两人在桌边坐下,朱氏把桌上热茶给连修斟了一杯,递过去道:“说是这么说,可是甫生常年镇守边关,香音成亲三年也没得一儿半女,难保甫生不会纳妾,有了妾室,香音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连修不以为然,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我们连家在,谁敢把香音怎么样。”
朱氏不再言语,不知又在想着什么。
连修见她不说话,道:“哦,对了,我今天听说一件事,那个天香米行的东家沈香徕竟然朝杨梦婉叫娘,你说奇怪不奇怪。”
朱氏的身子微微一震,声音微有些干涩道:“不可能吧,她生的女婴不是没活几天就死了么,尸体都扔在府门前了,若她真有女儿的话,也是跟别人生的吧!”
连修放下茶杯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沈香徕今年一十八岁,正好与杨梦婉生下那女婴的年分吻合,那年她来弃婴的时候已经近冬天,当年不可能生别的孩子,况且听说这些年她一直一个人,即便别的孩子也不可能有。”
朱氏道:“或许……或许是她认的干女儿。”
连修道:“那更不可能,她一个落魄的妇人,无财无势,而那沈香徕却正是家业兴旺之时,怎么会闲来无事给自己找一个没有价值的义母养着,难不成她有钱没处花了。”
朱氏又不说话了。
连修狐疑道:“我一直在想,你说当年她扔在门口的弃婴,真的是我与她的孩子么?”
朱氏见他果然猜到这里,脸色白了几分,道:“怎么不是,她离府之前大夫不是也说她腹中的胎儿气血不足,既便生下来也难活过百日么。”
连修摇头道:“大夫的话也未必一定准,杨梦婉在府中时身体强健,怀孕时又细心滋补,再怎么也不至于气血不足啊……”
朱氏又不言语。
连修继续道:“所以我怀疑,那可是只是她买通郎中的说词,后来扔下的女婴也是假的,真正的孩子被她藏了起来,等她长大后利用来报复我的。”
朱氏目光闪烁了一下,抬起头劝道:“老爷,您还是别想那么多了,都已经十八年过去,当年的事早就无法说清,现在连那妇人究竟是不是杨梦婉都无法确定,更何谈她的女儿,老爷还是安心休息吧。”
连修道:“倒也是,明天我让人去查查再说。”
说完两人宽衣就寝。
第二天早里,连修出了内宅门正向前府书房走。却听身后人有叫道:“大哥慢走,我有事要和你说。”
连修停步回头,却见是连恪,问道:“是三弟啊,你有什么事?”
连恪来到他近前,道:“不知大哥可否有时间,有个人想见你。”
连修以为是什么想拉关系的商人,道:“不知道我这些天很快么,没必要的人不见。”
连恪道:“这个人与别人不同,我想你见她不会后悔的。”
连恪平日散漫惯了,家里的生意都不怎么插手,更很少给连修引见什么人,今天的举动让连修有点奇怪,不为为什么,他想鬼使神差地起昨晚对杨梦婉的猜测,心往下沉了沉,问道:“在哪里?”
连恪道:“跟我来。”
说着当先便走,连修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在后面跟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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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连修和连恪出府后上了一辆马车,虽然行走的路线七拐八绕,但走的却都是闹市,走来走去在一间店铺门外停下,连恪道:“到了。百度搜索 ”
连修探头往外面看了看,只见店铺门外的牌匾上黑底金漆四个大字“天香米行”
他再次想起昨天二管事对他说的事,闭了闭眼,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连恪道:“要见的人就住在里面,走吧,我和你一起进去。”
说着连恪已经下车。
连修犹豫了一下还是下车跟在他后面走进天香米行。
天香米行未曾开之前在王都便有了名头,真正开起来更是顾客盈门,多数都是慕名来购买松宁稻米的。
连修边着连恪向里面走边看着,心道天香米行这一进来,王都的米粮行业基本便要被把控了。
连恪带着穿过米行的侧门进到后面的宅子里。
来到一间门外,连恪停住脚步,道:“要见你的人就在里面,你们说话我不方便听,我便不进去了。”
连修暗含疑忌地看了他一眼,但却没说什么,迈步来到门前,伸手轻轻一推,虚掩的门便应声而开。
屋里面只有一个人,此时正坐在桌边品茶,听到开门声转头看来。
连修在看清屋中那人的相貌之后神情明显一滞,道:“果然是你!”
坐在屋子里的正是杨梦婉,她见到连修之后神情也瞬间变得清冷,道:“怎么,连老爷见到我很意外么?”
连修道:“不意外,你最近在王都极尽招摇,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么!怎么,我没主动来找你,你便按捺不住了?”
杨梦婉冷笑道:“连修,你真是一点也没变,还像当年一样的凉薄!”
连修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的门已经被连恪关好,想必连恪也已经躲开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又道:“说吧,你让我来究竟想做什么?”
杨梦婉屁股也没欠一下,坐在那里挺胸抬头,道:“连修,你不要自以为是,觉得我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你以为若不是女儿想看一眼她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我会见你么?”
“女儿?!”
连修的眼睛瞪起,道:“我们的女儿不是已经死了么?尸体都被你扔在府门外!”
杨梦婉侧着脸,没让他看到眼中深藏的痛苦,冷笑道:“你以为那是真的么,那不过是我捡来骗你的,若不这样,朱兰婷那贱人又怎么能容我的女儿好好活在世上!”
连修盯着她没说话,等她继续说下去。
杨梦婉停了一下后转过头来,道:“其实在我扔那女婴之前,我们真正的女儿已经被我送给一对不能生养的夫妇抚育,我原想让她像平常人一样,安安稳稳地过了这一生便可,可是不想……老天爷可怜我们母女,十八年后又让我们相见了!”
连修忍不住了,问道:“你说的女儿可就是天香的东家沈香徕?!”
杨梦婉傲然地昂头道:“是的,也只有我杨梦婉给你生的孩子有这等出息,她朱兰婷生的两个丫头除了绣花奏曲之外还有什么用!”
连修虽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