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曦不肯向骆谨行示弱,当然也是满口应承,保证不会出任何意外。
宴毕三人出了知味居,郁子曦带齐兴回他们的住处,香徕和骆谨行、徐麟、徐澈和安广回天香布庄。
虽然两人都有不舍,可是两人的关系一直这样若即若离,即便要离别也无法互诉衷肠,一路上只能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各种暧昧,回到店里后又各自揣着心事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骆谨行与徐麟、安广准时出发,香徕只是简单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便目送他们离开。
骆谨行走后香徕趁着年前还有十来天,正是表现自己“山穷水尽”的好时候,便让人放出风去,说自己要全盘出兑天香产业。
这一年沈、许两家的恶斗会康府无人不知,尽管人心都偏向香徕,但是谁都不觉得一个为父报仇疯狂到不计后果的小姑娘能斗过许宗德这个商圈恶霸。不要说她自己放风,就在她没说之前,早就有人猜测她赔到血本无归,马上要砸锅卖铁了。
许宗德得到这个消息后是即兴奋又痛快,这两年被香徕挤兑的,该低的头低了,该赔的东西赔了,最后人家还是打到家口门来宣战,自己各种手段使劲就是奈何不了人家,现在拼着狠命往里砸钱,总算是把这个黄毛丫头打到低头认输了,他这个解气就别提了。
得知香徕要卖家当,这老家伙就盘算开了:沈香徕要卖家业自己无论如何得收着,一是向所有人宣布自己胜了,再一个若是自己不把这些产业全盘买下来,万一沈香徕再得了别的机会东山再起,继续和自己斗下去,那可就真被她弄圬了。
有这样的计划后他并没忙着立刻联系着去买,而是让手下的管事们集齐天香产业的所有信息,打算先好好估一下价格,然后再狠侃到最低。在他认为,整个会康府,除去自己之外,再没人能吃下天香这么多的资产,况且就算有人买得起,知道自己要买也得乖乖让路,会康的这些商人他了解,除去沈香徕之外,没一个敢明着和他许宗德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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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转眼已经到了新年,许宗德这边评估差不多的时候,香徕已经离开会康回松宁过年去了。
许宗德便也安下心来,过了个还算顺心的除夕。
大年初六,别人还都正沉浸在春节的喜气之中时,许宗德便又把几个大管事叫来,想要盘天香的资产,必须提前做足准备。
他这边正忙着,曹明全竟然约他去醉风楼玩。
醉风楼是会康府有名的风月之地,许宗德以为这位知府大人又是想找人帮忙付嫖资,虽然他这几天比较忙,但是哄知府大人开心也是大事,他不得不去,当晚便来到醉风楼。
两人要了酒菜,叫来醉风楼里的头牌姑娘坐陪,一边吃喝一边聊着。
曹明全道:“老许,今天叫你来可不是白叫你的,有点消息透露给你。”
许宗德道:“什么消息?”
曹明全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个,一个是与你有关的,另一个估计你也有兴趣。”
许宗德道:“曹明大人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来听听。”
曹明全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据我最新收到王都的消息,高丽人租借松宁和复宁两县的事吹了!”
许宗德眼睛顿时瞪起来,满脸喜色道:“哦,是么,消息准吗?”
曹明全道:“当然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沈香徕,那村姑在松宁种出稻谷来,现在连北辽王都知道了,说松宁即然是北辽惟一产水稻的区域,又是通往王陵的必经之路,说什么也不能租给高丽人,让他们别换别处了。”
许宗德咂嘴道:“啧啧啧,这他娘的死村姑,露脸竟然都露到北辽王那里去了,看来我这次若是不把她打倒,搞不好还真有一天被她收拾了。”
曹明全道:“那是,我听说你想盘她名下的产业,别的都不要紧,一定要把你的恒远田庄再弄回来,这样一来她经营的这两年就等于是成全你了。”
许宗德一时没反应过来,恼火道:“她借着我的田庄起家,这两年把我祸害得这么悲惨,大人竟然还说是成全我!”
曹明全道:“这可是你算不过来账,你想啊,若是你自己经营恒远田庄,你有可能种出稻谷来吗?”
许宗德瘪嘴道:“那倒不会,据说整个北辽只有那村姑能种出来。”
曹明全道:“那是,稻谷那么,会种稻就等于会种银子,她能教你吗?可是现在不一样,她经营这两年田庄,却把田庄里的人都教会了,你再把田庄收回来,这些人就给你干活,这北辽第一种稻大户的名头自然就是你的了,你说那丫头这两年不也是替你在闯名声?”
许宗德一听眼睛更亮,道:“大人高见啊,果然是这么回事!这死丫头跟我斗来斗去,结果都他娘的是在帮我啊!”
曹明全干瘦的脸上得意洋洋,道:“怎么样,冲这一条,这我酒就没让你白请吧?”
许宗德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在这会康府里混,还不全仰仗大人您么!您快说,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曹明全捏着旁姑娘白皙的小手,三角眼色眯眯地在姑娘的脸蛋上、胸脯上扫来扫去,心不在焉道:“另外一件事你也就能听听,想要插手还差那么一点点。”
许宗德道:“究竟什么事啊,我连插手都难?我可是有大人您扶持的。”
曹明全从姑娘脸上收回目光,道:“这不是么,现在高丽也与北辽一样脱离南辽的控制,正式与北辽建交,于是就向北辽开放通商权,要找几个有能力的商家,只要交一定数额的保证金、得到朝廷和高丽双方面许可之后就可以去高丽做买卖。”
许宗德惊讶道:“哟!这可是个发财的好机会,高丽国土只与我们北辽接壤,自从南辽禁止高丽与我们来往之后,北辽再没有商人能进高丽,据说因为这个,连家损失了一大笔收入。”
曹明全道:“所以我说你想插手还差那么一点点,估计这高丽的商权还会被连家揽下。”
许宗德道:“那可不一定,你不是说高丽的意思是要找几家,没说只要一家啊。”
曹明全白了他一眼,道:“这你还不知道么,高丽方面说可以几家,但是究竟去几家还得北辽朝廷控制,连妃娘娘可是连家家主的亲妹妹,有这样的好事,她能不照顾她哥么,只消她在北辽王面前一句话,最后能进高丽的不都是她连家人。”
许宗德知道他所言非虚,坐在那里琢磨起来:“自己父亲那代就已经把生意做遍整个会康府,到自己这里,充其量不过把铺子开得多些,但还是被限制在这会康府内,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连家财大势大,压在头顶上,让自己这样的中等商人无法向别处发展,照这形势看来,在北辽国内自己的生意已经做到极限了,若不使点特殊手段,以后能保持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像这两年似的跳出来什么香徕的,搞不好就会被斗趴下,而现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真争取到高丽的商权,在高丽国,自己和连家可是站在同一个起点上,连家再想欺压自己是不可能的……”
这老家伙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争取,于是试探着问道:“曹大人,你可知道这保证金要多少钱?”
曹明全道:“据说整个北辽给了六个名额,一个名额要二百万两银子。”
许宗德惊得几乎没掉下巴,道:“这么多?!”
曹明全道:“那可是一个国家的通商权,你大批的商队进入人家国土,谁知道你都干些什么,不多押你点银子做保证怎么行,若不是分成六份,你以为二百万两能够?”
许宗德咬着嘴角谨慎地问道:“这消息可准?”
曹明全道:“有什么不准的,我上次进王都的时候认识一个高丽使者,这次的消息就是从他那传来的,不过你就凭脑子想吧,高丽已经与北辽建交,建交了能不开放商权么?这是根本就不用怀疑的事!”说着小眼睛瞄着许宗德的神情道:“怎么,你还真想去试试?”
许宗德一边龇牙咧嘴为那二百万两的押金震惊,一边摸着下巴无限向往地说道:“多好的机会,错过真是太可惜了。”
曹明全道:“可是你想收购沈香徕的产业呢,这又惦起上高丽商权来,你有那么大的胃口么?”
许宗德叹气道:“唉!若是一年前,单只拿这高丽商权还真不成问题,可是这一年可让沈香徕给害惨了,我他娘的赔了不少不说,现在还要兑她的铺子……唉,这钱真心是不够啊!”
曹明全对许宗德的家底也有估计,撇着嘴端起酒杯道:“没银子你说什么,除非你不盘沈香徕的产业,或许还有点可能。”
许宗德没加考虑便果断道:“不行,就算不为得她的种稻方法她的产业我也不能不盘,不然让她逮着机做再作起来,我他娘的就真要被完蛋了,至于高丽的商权么……不行我去贷点银子,待有了收益后再还上不就行了。”
曹明全呷了一口酒,道:“贷银子可是有利息、有抵押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劝你还是脚踏实地的好,我看在这会康府你也不少赚。”
许宗德不以为然道:“我在会康府的这些生意都是表面上的,看起来整天忙活,实际上不挣多少钱,哪比得了去高丽,如果把商权拿到手,贷银子的那点利息算什么,抵押的东西我也有的是,只要事成了,商队一进高丽,银子很快就周转回来了。”
曹明全仍是不太赞同,不过却也没有极力阻拦,摇着头道:“经商的事我不懂,我就是给你透露个消息,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宗德知道若想拿下高丽的商权少不了要曹明全帮忙,连忙奉承道:“大人能给我这个消息我已经感激不尽,来,我敬大人一杯。”
就这样一边吃着他一边向曹明全打听关于竞争商权的具体事宜,待到打听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分头去快活。
从醉风楼回来后许宗德一夜也没睡,翻来覆去琢磨眼下想办的这两件事。
权衡再三,终于下定决心,第二天早上爬起来便去了汇远钱庄在会康府最大的一家分号。
由于汇远的存钱的利息高、贷钱的利息低,前几年许宗德已经把原来存在聚鑫源的银子全部挪到这边来,不过却也因此与聚金源这边闹得很不愉快,再没办法和人家办事了,存贷银子都只能在汇远这一家。
他是大主顾,存取银子从来不在柜台办,都是直接找大管事说话。
这里的大管事名叫袁东启,与许宗德认识五六年了,此人性格沉稳,处事谨慎周全,许宗德对他很是信赖。
来到之后许宗德先是让袁东启帮忙把他存在这儿的所有银两全部取出。
袁东启听了玩笑道:“许老板这是要做大买卖了,竟然把所有的银子都取走。”
许宗德道:“嗯,要盘几家铺子。”
袁东启呵呵笑道:“许老板就不要瞒我了吧,你这一年和天香沈氏斗得不可开交,现在沈氏要盘产业,想必是许老板是想把它全盘接收,可不只是盘几家铺子那么简单。”
许宗德也不瞒他,假作发愁道:“袁大管事果然聪明,一猜就猜到,唉!只可惜我想得好,做起来却费劲啊!”
袁东启道:“许老板说笑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最清楚,你许老板家资百万,盘沈氏名下那几间铺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何来费劲一说。”
许宗德可不想对他说高丽通高权的事,这样绝秘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眼前之人是开钱庄的,就算自己不去竞争,也会立刻把消息传扬出去,到时候大批的人去抢,自己就拔不到这个头筹了。
于是道:“石管事你是不知道,那沈香徕虽然是个黄毛丫头,可是背后却有人支着,她勾搭上了一个有钱的小子,哦,对了,就是你们的那个同行、隆盛钱庄的少东家,想必你能认识……”
袁东启惊讶道:“你说沈香勾搭上徕隆盛钱庄的少东家?”
许宗德点头道:“正是。”
袁东启先是作不可思议状,随后轻勾了下嘴角,不屑道:“隆盛钱庄的东家和少东家我都不认识,可是却知道那家钱庄,他们这几年越发不济,不知是经营不善还是钱庄的东家志不在此,基本没什么大发展了。”
许宗德道:“他家的底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小子是真败家,大把大把的银子往沈香徕身上扔,支持她和我对着干,现在沈香徕在会康府各地的产业,什么商行、作坊、田产……全都加在一起比我还多了!现在若想盘她的产业,只凭我这点银子是不够了。”
袁东启轻轻摇头,难以置信道:“啧啧,没想到许老板都已经被他们逼到这个地步了,这样算来还真得把沈氏的产业盘来,不然只要她们在会康一天,就一定不会让许老板安宁。”
许宗德像找到了知音一样,拍手道:“说的是,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把沈氏家底抄了,只是抄她的家底需要太多银子,我手头不够,想求袁大管帮我借贷些银子周转一下。”
袁东启道:“看许老板说的,我们做的就是这个买卖,无论是存是贷都是主顾,哪来求这一说,你说吧,要贷多少银子。”
许宗德伸出两根手指,道:“二百万两。”
他说得到是轻松,袁东启听得一怔,道:“二百万两?许老板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在我这儿的存就存了一百多万两,就算不够买天香产业也差不了多少,你竟然要贷二百万两?用得着这么多么?”
许宗德道:“用得着,我现在就需要这么多银子,你贷还是不贷。”
袁东启苦着脸摇头道:“许老板,你要的是多大的数目您知道么?这可不是几十万两,我点个头,你随便扔点房契什地契么的就行了,现在你一开口就是二百万两,我哪做得了这个主,这只不要向我们总管事禀报,总管事还得请示我们东家,然后才能决定,而且你也得拿出相应的抵押,不是现在你我上下嘴唇一碰能能行的。”
许宗德道:“这我当然知道,我就是问你给不给我办。”
袁长启道:“办倒是可以,不过我还是劝您一句,你贷的数额越大,抵押的物品作的价格就越低,而且时间也不能太久,这样算下来得不偿失,我看您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实在不行沈氏那产业少要点还不行么。”
许宗德心道:“你当我一定想要啊,可是那该死的黄毛丫头偏偏要全盘向外兑,而且现在连北辽王都重视起恒远田庄了,我能不及时把它弄来么。
想到这里说道:“袁大管事是不想帮我还是怎么的,怎么一直在推脱,说句不中听的,如果我有别的办法,我犯得着花利息贷银子么?你放心,我盘下沈香徕的产业后大半个会康府的铺子都是我的,有足够的东西抵押。”
袁东启点头道:“说得也是!嗯……既然许老板主意已定,那么我给你向总管事问问?”
许宗德强调道:“别只给我问问,就正八经的给我办这事,越快越好。”
袁东启只得道:“是是是,我这就给你办,只是中间手续太多,真成了也得一个多月。”
许宗德咂着牙花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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