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的三亩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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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的三亩田园-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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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兵啊!我说呢……”

    前年冬天过路的军队卖逃兵的事陈长治也知道,只不过他与那军队不熟,完全搭不上话,也没多理会这档子闲事。

    想到这里他又问道:“你说沈香徕跟了很多男人,都是些什么人?”

    梁有德道:“最早去找她那个据说是这县里开杂货铺的,再后来买她稻子那个可是个有钱主,据说是隆盛钱庄的少东家,去年足足买了沈香徕五十亩田的稻子,而且那小子每年夏天都会去沈香徕家住上几天,嘻嘻,估计是把沈香徕当外房养着了……”

    “隆盛钱庄?”

    陈长治回头问齐师爷道:“隆盛钱庄是谁开的?”

    齐师爷摇头道:“不知道,我带人去过几次,但是人家后台硬得狠,据说是会康府里哪个官员家的,咱们连税都收不上来,更别提见人东家了!”

    陈长治揪着嘴角的小胡子,一边琢磨一边道:“我说呢,那沈香徕到我这底气这么足,原来搭上后台了!嘶……看来她的事还真得给办啊,搞不好她真敢把事儿闹大!”

    梁有德听了一惊,道:“怎么?那丫头竟然闹到大人这儿来了?!”

    陈长治下意识地说道:“可不是,前两天她带着那个……”

    说到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必要和一个小里正说这些,于是不耐烦地一摆手,道:“去去去,关你什么事儿,我要问的事儿问完了,回去吧!”

    “哎,哎……”梁有德愣眉愣眼地点着头,心道大老远地把自己叫到这里,水不给一口,钱不给一文,问了这么几句话就给打发回去了?这特么当官的真不是人能见的!

    尽管一肚子怨气,他还是规规矩矩地告退,离开衙门回村子去了。

    梁有德走后陈长治还在跟齐师爷说,恼火道:“你说这个乡下丫头啊,她怎么有这么大本事,什么人都能勾搭上,老爷我在松宁县当了好几年知县,连那什么隆盛钱庄的东家都见不着,她就能挎上人家儿子,真他奶奶的是邪性!”

    齐师爷也道:“是啊,你说她怎么还能种出稻子来,这事儿们听都没听说过!”

    陈长治道:“谁知道呢,种田的事儿老爷我是不懂,只是金矿这边搞不好可要出麻烦了……不行,我得给许宗德写封信,你立刻找人送到会康去!”

    说着走向桌边,齐师爷也连忙跟过去帮着研墨。

    会康府里的许宗德许老爷可是一号人物,打父辈起开始做买卖,到他这一代就成了会康首富,名下的布庄、米行、钱庄、车马行、杂货行……林林总总不只遍布会康府,几乎也要遍布会康府辖下的几个县了。

    家业大到一定程度,不只不忙反倒清闲了,每处都派了得力的人手,许老爷只管坐在家里收银子就行了。

    这天他正在书房里听几个管事报账,却听有下人来报,说松宁县有人来。

    许宗德问道:“可是来送金子的?不是说了他们回来可以直接来见我么!”

    下人道:“不是,是松宁县衙门的。”

    “松宁县衙门?”许宗德心里暗想,该给陈长治的钱每年都派人准时送过去,他没事叫人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又想加价?

    至于金矿打死人的事儿,两年前他听陈长治说过了一次,转眼就忘得干干净净,以为陈长治早就给处理好了。

    想到这里他把几个管事的打发下去,吩咐那下人,道:“去吧,把人带这儿来。”

    那下人转身出去,不多时把陈长治打发来送信的马快带了进来。

    此人姓杨,名二喜,进来之后给许宗德揖了一揖,道:“许老爷,我家老爷让小人给您送封信。”

    许宗德人长得胖,手掌也比旁人肥厚。他把肥手一伸,道:“拿来我看。”

    杨二喜从怀里掏出书信,两手捏着递了过去。

    许宗德打开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气得把信重重拍在桌子上,恼火道:“你们老爷真是越来越没用了,不过死个人,拖了这么久也没解决,现在竟然闹到要抢我的田庄,要杀我的矿工!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杨二喜站那直发愣,他哪知道陈长治和许宗德之间的那些事,眼看着人家骂自家老爷也不敢吭声。

    许宗德生了会气又捡起那封信看,叨念道:“沈香徕!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再折腾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不过认识个开钱庄的也敢和我叫板!”

    说着到旁边写了封回信交给杨二喜,道:“去吧,带回去给你们老爷,告诉他,没什么大不了,别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

    杨二喜点头哈腰接过书信转身出去。

    他出去之后许宗德想了想把总管松宁县生意的管事王忠叫了进来,问道:“王管事,咱松宁那边那个田庄收益如何?”

    王忠道:“种粮耗时耗力耗人工,表面上看没多少,一年也就收入万把两银子,可是现在恒远田庄的粮供着咱们各县的多家米行,省行咱们再去到处收粮,这样一算,咱们省下的就多了。”

    许宗德点点头,道:“嗯,是挺重要的,哼!那个沈香徕也太敢做美梦了,我岂传颂让她捡了这种便宜……”

    王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站在那里一脸的迷惑。

    再说松宁县衙里的陈长治,拿到书信后看了又是一阵上火,掂着信纸发愁,道:“这个许宗德,怎么想的呢!让我给十百两银子打发了!人家到我这一扔就是一千两,二百两,这不是糟践人呢么?我看这老东西不把事情闹大他是不知道厉害!”

    齐师爷说道:“也不怪许宗德不答应,沈香徕提的要求实在过份,许宗德到咱们这儿来都横着走,他怎么能受一个小小民女的要胁!”

    陈长治急恼道:“光想着受不受要胁,他怎么就不想想,他弄那个金矿是多要命的玩意,要是真捅出去他的老命都保不住!”

    齐师爷道:“许宗德和大人不一样,咱们县衙兜不住的事儿,他还能找曹大人给他兜着,他又没见过沈香徕,以为一个平民百姓的小丫头,再怎么也不敢闹到王都去!”

    陈长治叹气道:“是啊,轻视了,许宗德一定是轻视了!不行,得再给他写封信。”

    于是他又写了一封信,打发杨二喜再次送去。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次许宗德拿到信后一看说的又是上次那件事,都没继续往下看便扔在一边,对杨二喜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县令,实在弄不了让他随便的个罪名把沈香徕扔大狱里,做个病死、自尽之类的完事了。”

    说完便把杨二喜撵了出来。

    陈长治听到杨二喜带回来的口讯,气得几乎无语了,心道:“我若是能这么把沈香徕解决了,还他娘用费这事!沈香徕现在那一带也算响当当一号人物,别说她有个有钱的靠山,就是没有,无缘无故把一个人抓来弄死,我这县令还想不想干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也堵气不管了,想着哪怕金矿真的被北辽朝廷发现,自己也能推说不知道,他许宗德又没证据证明与自己有关,大不了一个失职之罪而已,他许宗德不要命,自己怕什么。

    香徕回到家后又忙着统计开出来的水田数量,算计能不能在上冻着达到自己的预计,同时又计划着挪个位置再建一座宅院,虽然现在与大伯家中间那道栅栏已经拆除,整个院子都给自己用,可是眼下都已经被那十几匹马占满,明年若再增加大量农具是绝对没地方放了。

    她忙得实在抽不开身,而二姨娘又不在家,香徕娘独自承担家务极是吃力,好在现在大伯沈万金的身体好多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大伯母一心讨好香徕,经常过来给香徕娘帮忙。

    这天中午香徕和徐澈刚从选好的宅地上回来,远远见香徕娘自己拎着一桶水众村中的进边向家中走,香徕和徐澈连忙骑马赶过来,两人翻身下马,徐澈上前接过水桶向家中走去。香徕一手拉着两匹马,一手挽着娘的胳膊,道:“娘,早上沈澈不是还担水了么,你怎么还自己来拎。”

    香徕娘道:“上午我又腌了点菜,把水都用光了,看着做晚饭没水,就自己来提了点。”

    她越说话音越低,似乎实在累得不轻。

    香徕道:“娘,饭早点做晚点做都没关系,没水就等我们回来,这样的重活以后你别再自己做……”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香徕娘却突然软软地倒了下去。

    香徕觉得手边一沉,连忙用力扶住,同时惊慌叫喊道:“娘!娘你怎么了?!”

    再看香徕娘的脸色黄里透白,双眼也紧紧地闭在一起。

    香徕吓得松了手里的马缰,两手用力把娘抱住,大声叫喊道:“娘!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前面的徐澈听见她的叫声回头看见,连忙放下水桶奔了回来,把香徕娘拦腰抱起,一边向家中走一边道:“快让人请郎中!”

    香徕跟在他后面小跑向前,见放马回来的陈正发正好迎面过来,惊慌地叫道:“陈大叔,我娘突然晕倒了,麻烦你去帮忙把郎中请来!”

    陈正发一看徐澈怀中的香徕娘软得一滩泥一样,答应了一声后顺手抓过一匹马便上去,打马向东村便跑。

    东西两村,也就是曹先生那么一个土郎中,除了他再也找不到别人。

    香徕跟着徐澈跑到家,张氏和刚能自己行走的大伯沈万金也被心动过来。

    张氏紧张地问道:“弟妹这是咋的呀?”

    香徕急得快哭出来,一边帮徐澈把娘放在炕上一边道:“不知道,我和她正说着话她突然就倒下了!”

    张氏搓着手道:“这可是咋说的,你说弟妹这身子……”

    沈万金歪着半边身子也吃力道:“这、这几天,累、累着了!”

    香徕心急如焚,没听清他们都在说什么,用枕头把娘的头垫好,推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呼唤道:“娘,娘啊,你醒醒!”

    可是摇晃了半天香徕娘也没个回音。

    张氏到外间洗了个温手巾递给香徕,道:“来,给你娘擦擦!”

    香徕接过去细细给娘擦了擦脸,擦完之后又呼唤道:“娘,你醒醒啊!”

    张氏也凑过来跟着她一起叫,两个人唤了一会儿,香徕娘的眼皮儿总算动了动,从昏迷中醒来。

    她睁眼见香徕急得眼泛泪花,张氏也和沈万金也是一脸焦急,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大哥和大嫂怎么也来了。”

    香徕抓着她冰凉的手,带着哭腔道:“你还说没事,刚刚都昏倒了!”

    香徕娘费力地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道:“娘真的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

    香徕道:“我才不信,你永远都说你没事,可是却一天比一天瘦,现在都弄成这样了!”

    她正说着,陈正发已经把曹先生接来,两人进到屋里。

    香徕一看连忙道:“曹先生来得正好,快看看我娘究竟怎么了。”

    曹先生先看了看香徕娘的脸色,之后又摸起脉来。

    香徕见他摸了好久也不说话,焦急地问道:“曹先生,我娘究竟怎么了?可是染了风寒?”

    曹先生坐在那里沉着脸不说话,待到摸完之后把香徕叫到外屋,沉默了好久才道:“香徕丫头啊,你娘……没几天了。”

    香徕顿时怔在那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娘还不到四十岁,哪里不疼也不痒的,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行了呢?”

    曹先生又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你让我治我治不好,但是看还是能看出来,这样的话,要是心里没谱我可不敢胡说!”

    他和话跟出来听消息的张氏也听在耳里,站在后面惊愕地嘟囔着:“哎呀,这可是咋说的、这可是咋说的……”

    震惊中的香徕完全反应不过来,绕过曹先生一把推开挡在里间门口的张氏便冲进屋去,再次回到炕边拉着娘的手,慌乱地问道:“娘啊,你哪里疼不?”

    香徕娘用力朝她笑,道:“娘挺好的,哪儿都没事儿。”

    香徕又摸着她的胸口,道:“那你心慌不?头晕不?或者、或者有哪里不舒服?”

    香徕娘又道:“没有,都挺好的。”

    香徕手足无措了一阵子,忽然回头朝张氏道:“大伯母,麻烦你帮忙照料着我娘,我去松宁请先生!”

    张氏连连答应道:“哎哎,你去吧,你娘这儿我照应着!”

    香徕急慌慌冲出门外,扳着马鞍便要上去,可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再次冲回屋内,在箱子里翻出厚厚一沓银票全都塞在怀里,然后又向外跑去。

    外面的徐澈刚付了诊钱,让陈正发把曹先生送走,就见香徕爬上马发了疯一样向外跑。

    他知道香徕一定是又去先生了,这样慌慌张张难何不出什么事,他说什么也不能让香徕自己出去,拉出马来正要去追,张氏拿着两件厚棉衣和两顶帽子从屋内出来,叫道:“沈澈,今儿个天冷,把这些拿上。”

    徐澈到她手里接过,翻身上马也狂追而去。

    香徕情急之下拼命打马,可是奈何她骑术不精,没过多久还是被徐澈追上。

    徐澈在马上把衣服递向她,道:“穿上。”

    香徕却不肯接,仍是打马飞奔。

    徐澈赶到她前面,强行把马拉住,把衣服扔给她,道:“穿上,你若是冻死在半路上就没人管你娘了!”

    香徕拗不过他,只得胡乱把衣服套在身上,又接过帽子戴上,徐澈这才松开马缰,两人一起向松宁县奔去。

    她们骑的是脚力最好的两匹马,一气不停地跑到松宁,幸好天还亮着,按两人的估计这具时候应该没关城门,可是到了城前却见城门紧闭,一大群进不去城的人围在城门,声音嘈杂地吵嚷着。

    跑在前一步的徐澈勒马停住,道:“香徕,咱们来晚了!”

    香徕抬眼看了看天,道:“没晚啊,这个时间不应该关城门才对。”

    说着向前面一个回头向她张望的人问道:“那位大哥,今天城门为什么关得这么早啊?”

    那人说道:“什么叫关得早啊,是这一天就没开过!”

    “没开过!为什么?”

    那人又道:“听说城里面在抓刺客,里面不让出,外面的也不让进,你们要是没什么急事,还是明天再来吧!”

    香徕道:“怎么不急,我娘病得不行,我要进城去请大夫!”

    “哎哟,这可是……”

    那人看了看香徕又看了徐澈,往两人的前走了两步,悄悄用手向西面指,道:“那边的城墙有一个缺口,不过也有人守着,要不你们去求求那些当兵的,看他们能不能让你们进去!”

    香徕听了连忙道谢,和徐澈一起向城西绕去。

    松宁城地势不平,西城墙外是一处缓坡,算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再加上陈长治图省钱,这里的城墙坍塌出三尺多宽的裂口也没修补,有些知道近路的人夜晚有急事就从这里出入。

    香徕来到这里时发现守着这里竟然是齐师爷和县衙里的一群捕快,香徕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齐师爷见香徕和沈澈到这里也很惊讶,道:“这不是沈姑娘么?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香徕道:“我娘得急病了,我要进城去请大夫,可是城关了,我才找到这儿来!师爷,城里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让进?”

    齐师爷一听立刻抽起来脸,道:“嗨,别提了,这次可了不得,来的是王都里的人,都是连妃娘娘的亲信,说是有刺客逃到咱们这儿,让咱们县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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