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的三亩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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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的三亩田园-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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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大仙两口子两天挣了三十五两银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揣着银了带着家什回家庆贺去了。

    可是李永发站在田边越看越不对劲儿,便再次叫来大柱子吩咐道:“去,再去沈香徕的田里看看,看她的苗是不是都活着。”

    大柱子只好再次跑到西屯香徕的田边去偷看,结果这一看之下吃了一惊。

    原来一夜过去,香徕的五十亩田里竟然放得满满都是水,眼看着要把稻苗全淹了。

    他连忙跑回来向李永发禀报,道:“老爷,不好了,那沈香徕田里全都是水,灌得老深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量着。

    李永发奇怪道:“她怎么放那么水?去年也没听说她把地灌成那样啊!”

    大柱子道:“不知道,没准她放水没看着,弄灌包了!”

    李永发不悄地挥手,道:“去去去,说什么胡话,那稻田就是沈香徕的命,她只要没死,说啥也不能出这差错。”

    他边说边向回走,道:“不行,还是让旺财去趟吴得全家,让吴得全给我打听明白了!”

    昨天晚上香徕和沈澈把水口开着放了一夜,到今天早上刚好放到齐田梗,两人又早早地把水口堵上。

    沈澈没见过种稻的,不知道这样是否正常,反正香徕说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可是天徕却记得去年没这样,问香徕道:“姐,你怎么放这么多水啊,不会把稻苗淹死么?”

    香徕道:“姐掌握着分寸呢,没泡到苗芯没事。”

    天徕更不懂了,道:“那你这么弄是为啥?”

    香徕神秘地悄声道:“给人看呢,等他们看完了我就把水放了……”

    说着低声交待天徕,道:“天徕,如果有人问你咱家田里为啥放这么多水,就这么说……”

    天徕也是个机灵鬼,一听香徕的话就明白了,兴奋地跑回村里“玩耍”去了。

    天徕走后香徕算了算时间,然后招呼沈澈,道:“走,放水去,到天黑刚好能放完。”

    刚才香徕和天徕嘀嘀咕咕沈澈根本没听到,他也懒得打听,现在的香徕在他眼里已经蠢到了一定程度,认为香徕所做的事情没什么值得他打听的。

    此时听香徕又叫他放水,他有些不耐烦,道:“昨天往田里放,今天又让往田外放,你这么折腾不嫌烦!”

    香徕故意气他,道:“看你闲着我难受,就想折腾,怎么样!”

    说完提着铁铲又去放水,沈澈尽管生气却也只得在她后面跟着。

    再说天徕,自从沈万禄去世后他已经很少村里的孩子玩了,香徕种稻之后更是如此,十岁的他整天跟着在田里忙活,可是今天却很少见地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跑到村边去摔泥炮玩。

    吴得全家住在小村的东头,李旺村进吴家没几个人看见。

    他进去不一会儿,吴招娣的娘就从屋里出来,像要去谁家串门子一样往村西走,走到香徕门前时装作不经意地往院里看,可是却没看到什么人,转过眼去见村过有几个孩子玩,其中一个好就是沈天徕。

    她便扭着肥胖的身子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见里面果然有天徕,便招手叫道:“天徕,你来,婶子有好吃的给你。”

    说着拿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瓜籽糖。

    天徕回头见是她,朝她晃了晃两手泥,道:“不吃,我在玩呢!”

    招娣娘指了指旁边的水洼,道:“去洗洗,婶子专门给你做的,哪能不吃呢!”

    天徕便依言到水洼里洗了手,回来一边往衣襟上擦着一边道:“吴婶,你咋想起来给我送糖了呢?”

    招娣娘道:“看你说的,你是俺家招娣的小叔,我给你糖有啥奇怪的。”

    天徕擦干了手接过糖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道:“嗯,真甜!”

    招娣娘把他往旁边拉了拉,悄声问道:“天徕,你今天咋没下田呢?”

    天徕道:“田里这几天要闷着水,没啥可干的。”

    招娣娘道:“闷水干啥呀?”

    天徕道:“我姐说田起了虫,多放点水可以把虫闷死。”

    “啊?起虫!那你姐昨天请大神是干啥的?”

    天徕一脸天真道:“哪有请大神啊,我姐那是敬河神,保佑风调雨顺,让我家稻子丰收的!”

    招娣娘眨了眨眼,然后匆匆说了句:“天徕你吃吧,婶子家里还有,有空过来吃哈。”

    说完急忙回家向李旺财报信去了。

    天徕看她走了,攥着那半块瓜籽糖撒丫子跑到田里,见到香徕抓着她的手兴奋道:“姐,真有人来问我了,是吴招娣她娘!”

    香徕道:“那你咋说的?”

    天徕道:“就按你教我的说的,她信了,回家去了!”

    香徕脸上现出坏笑,道:“一定是给李永发报信儿去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第六十章 沈香徕你个天杀的() 
李永发从儿子口中得知天徕说的那几句话,气得几乎没跳起来,叫骂道:“这个沈香徕太损了,我说她怎么明目张胆地跑来请钱大仙呢,原来他娘的跟我使疑兵计,诚心在拖我时间!”

    李旺财接茬儿道:“沈香徕缺德,那钱大仙两口子也不是好东西,根本治不了稻病硬骗咱家银子!”

    李永发道:“他们好办,回头去要回来就是了,现在得立刻去放水,不然那稻子真完了!”

    说着和儿子一起召集人手,急火火地去稻田。

    他到田里后翻着稻叶子细看,果然发现那些小黑点不是泥点子,而是一个一个小虫子,因此便十成信了天徕的话,叫人狠命往田里放水,足足放了两天两夜,把他这八十亩田灌得成一片汪洋,他的稻苗原本就较香徕的矮一点,再加上外部大叶被虫子吃死,只剩下中间的小苗芯,这一灌水便株泡在里面了。

    李永发不明就里,还以来自己治得彻底,什么样虫子也活不了了。

    可是他却不知,此时香徕那边的田里早已经还原到正常水位,而且苗上的虫子也早就没了,稻苗几乎没受到什么影响。

    或许是心眼不正的人老天爷也看不上,在李永发把稻田灌得满满的时候,偏偏又下了一场大暴雨,把田里原本还算清澈的水冲成了泥浆。

    待到雨停之后李永发才又得着吴得全报来的信儿,说沈香徕田里的水早放出去了,李永发这才又叫人往田外放水。

    可是水这一放完他却傻了,整整八十亩地的稻苗,连个绿色都看不见,全都被泥浆糊满,一株株勉强戳在泥地里,像一片干吧树枝。

    李永发纵便再不会种稻,看到这一幕也知道稻苗完了。

    他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田梗上,两眼发直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直愣愣坐了好久之后,他又指天痛骂:“沈香徕,你个天杀的!你他娘太缺德了,咋不一个雷降下来劈死你……”

    李永发这里气得快抽风,可西屯家里的沈香徕却笑得肚子疼。

    这几天天徕没事便当溜马似的往东边跑两圈,回来向香徕报告那边的情况,直到今天听说李永发的稻苗全都被泥糊住,香徕终于确定自己的计策成功,心里那个痛快就别提了,之前被人偷艺的气算是彻底出了。

    到了此时沈澈也终于知道她之前所做的一系列“蠢”事都是为了什么,恍然大悟之下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慨,看来真是得罪什么也不能得罪女人,这女子动起心眼来真是什么招儿都有。

    李永发的稻田毁了之后天气也好了起来,阳光充足温度高,香徕的稻苗长得极其旺盛,只是相应的也出了一些长势良好的杂草,香徕担心影响产量,紧着雇人下田去拔。

    她忙着稻田以为没事儿了,可李永发那边却记下了仇。

    毁地之后李永发大病了一场,八十亩的田他毁得起,八十亩田的稻种他也赔得起,可是被人耍得团团转自打他李永发发家之后还是头一遭,更何况算计了他的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这口气他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于是病好之后他便悄悄来到管着沿江村东西两屯农耕税赋的里正梁有德家里。

    这个梁有德其实也没拿到他多少好处,只是知道李永发的小姨子嫁了个有本事的人,便也敬着他三分。

    这次见他登门拜访仍旧笑脸相迎,一口一个李员外地叫着把他让到屋里喝茶。

    李永发直来直去,没说两句话便扯上正题,道:“梁里正可知道我被那沈香徕坑了之事?”

    梁有德就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干笑了一下道:“知道一点。”

    其实整个事情前前后后他清楚得很,明明是李永发使用不正常的手段偷人艺家,被人发现将计就计坑了他,一还一报也算正常,可是当着李永发的面儿他也不能直说,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永发一说起沈香徕就恨得牙根痒痒,脸上老肉发颤,道:“那个黄毛丫头被在太不是东西了,足足害得我八十亩田绝产!那可是八十亩水稻啊,如果丰收的话该是多少银子!”

    他一边说一边眼睛发红,可是梁有德却在暗自琢磨,你若不去偷学人家沈香徕,你能种出那八十亩田的稻子?现在又毁在人家手里,只能说你是自作自受。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作出一副婉惜的表情,道:“啧啧,是啊,八十亩田损失可真是太大了。”

    李永发一双晶亮的小眼睛转向他这里,道:“梁里正,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个忙。”

    梁有德眼睛眨吧了一下,做了好几年的公差,再怎么也知道,有人求到头上就有来油水的时候,于是试探着问道:“嗯,帮什么忙啊?”

    李永发咬牙道:“帮我去对付那沈香徕!”

    这和梁有德事先估计的差不多,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又问道:“李员外想怎么个对付法?”

    李永发道:“她沈香徕靠着田地发家,而沿江村的田地税赋又都是你梁里正管着,怎么样能收拾到她,梁里正应该比我有数吧!”

    染有德闻言连忙把身子后撤,挺着腰背摆出一副正直的模样,道:“嗳,李员外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沈香徕本份种田,依律开荒,半点犯歹的地方也没有,我有什么权利‘收拾’她……”

    可是说着说着却见李永发正在从袖子里往外掏银子,五两一锭的银子一起摸出来四个摆在梁有德的眼前,梁有德的话立刻打住了,眼睛盯着面前的银锭子转了话风,道:“……不过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收拾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办法还是有的。”

    李永发闻言露出笑脸,昨天他带人去了钱大仙家,连吵带骂加吓唬,终于把他掏出去的那二十五两银子要回来了,原本打算再贴点儿用来贿赂梁有德,没想到梁有德好说话,见到二十两就满足了。

    于是他眯着小眼睛道:“有梁里正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的这口窝囊气就指着梁里正给出了,而且……我相信梁里正去沈香徕那也不会白跑的!”

    这个不用他说,梁有德早有算计,就算李永发不来,梁有德也打算秋后敲上一笔,提前到现在,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

第六十一章 欺我者欠揍也() 
两人商量完毕李永发便回家等消息去了。

    梁有德头天没动静,第二天一大早便骑上他那匹瘦马来到西屯。

    无论是现在的香徕还是从前的香徕都没怎么与梁里正打过交道,若不是去年他收了香徕比别人家高三成的税,香徕恐怕也不会记得他。

    梁有德知道沈二这房是香徕当家,在家中没找到她便来到田里。

    香徕生怕雇来的人分不清草和稻子,搀了裤腿下田去监工。听见田梗边上有人喊她,看了半天才认出是本村的里正,只好小心避着稻苗走出来。

    沈澈和天徕在她邻近的一块田里,看梁里正挺着胸脯的模样便像是来找茬儿的,他侧头低声朝天徕,道:“天徕,你去听听那家伙是来干什么的,要是找事儿的回来告诉我。”

    天徕早就被他的本领折服,对他的话言听计从,闻言也出了稻田凑到香徕身边,蹲下身装作休息一样听着。

    梁有德见香徕过来,故意虎着脸道:“我说沈家丫头,你这胆子也太大了,怎么随随便便就把这么大一片地种上稻子了?”

    香徕被他问得一愣,道:“在没人要的荒滩上种点稻子,难道还需要报备么?”

    梁有德把眼一瞪,道:“当然,哪里的地不朝廷的,你以为起先的地皮不用报备,让你说种就种啊!赶紧的,把人都遣走吧,想办法把地还原成原来的模样……”

    一听他的话风香徕就知道这是来卡银子,可是没办法,平头老百姓就这样,随便有个阿猫阿狗大的官也有资格朝你汪汪两声,她只好嬉皮笑脸地扯皮,道:“我说梁里正你这是诚心的吧,虽然我没听说过开荒种地要到哪里报备,可是更没听说过有哪款律条是让毁青苗的!”

    梁有德的本意是吓唬吓唬香徕,从她手里抠些银子出来,至于李永发说的“收拾”的茬儿,他也没想弄那么狠,能钝刀子割肉,两头揩油,当然要比做一锤子买卖强多了。

    可是他没想到香徕这么轻描淡写,全然没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

    梁有德顿时来了火气,心道自己东屯西屯的也混了几年了,随便到谁家吱上一声不都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可偏偏这香徕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想到这里他的语气又强硬了几分,道:“沈家丫头,你不要不知好歹,我这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才事先来支会你,如若不然我直接报到县老爷那里,衙门现在都已经来人你的治罪了!”

    两人说前几句话的时候一旁的天徕便听明白了,绕过田梗跑到另一边去告诉沈澈。

    沈澈呆在香徕这里总有一股莫名的邪火没处发,此时听说有人找香徕的麻烦可来劲了,几步跨上田梗,绕过间隔的田地走了过来。

    他过来的时候刚香徕正在和梁有德磨牙,只听香徕说道:“梁里正,你这话说得真新鲜,我听说过偷摸砸抢被治罪的,还头一次听说开荒种地也犯法的!”

    梁有德声色俱厉道:“我说你这丫头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当开荒就不犯法?开荒也得跟朝廷报过才能开,你随随便便说种哪儿就种哪儿,你当地皮你家的……”

    他正说着,突然沈香徕身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便把他提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绕过香徕来另一边。可是过来后却没被放下,依然那样双脚悬空被提着,他的眼前出现一张生硬的男人面孔。

    这男人一看眼神就不好惹,此时正挑着眉毛阴沉地对他说道:“你再给我说遍!北辽朝廷鼓励农耕,规定但凡自行开荒者减免农税三年,无论山林荒野随意开垦,开垦之后归农户所有!这条律法十年前就有,你他娘的拿开荒说事是想唬谁?!”

    梁有德还是头一次见到力气这么大的人,吓得脸色发白,用力掰着沈澈的手,却还嘴硬道:“十年前是十年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律法就是不能随便开!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单手提起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毕竟不是轻松的事儿,何况这人还不老实,沈澈担心失手把人掉下去踩了稻苗香徕心疼,便把他放在了田梗上。道:“别他娘当老了不懂,这条律法自打定下来就没改过!现在与南辽形势吃紧,朝廷更是鼓励多种粮,你他娘胡说八道想懵谁?!”

    梁有德无言以对,一边狼狈地整理着被沈澈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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