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莫非是身在地府的那骆骞母子在向自己宣示,胆敢反抗她们,即便她们死了也不会让自己和骆谨行好过,不自己大人,甚至连孩子也不会过得舒服?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香徕的意识一片空洞,恍惚间向冥冥中发问,问完之后却没有得到回答。
她在心里冷笑:“呵呵!即便真是这样我也不服气,哪怕世间真的有妖魔鬼怪,真的有未知力量的控制我也不会屈服,我就偏偏要斗下去,斗到最后的一刻,不只为自己,也为这刚刚出生的孩子,我不会让他一直陷在别人的摆布之中的”
或许也是香徕的孩子生得太顺利,直到孩子生完,曲秀蝉擦洗干净,收拾完屋子,陶浅才一个人回来。
小孩子家不知道避讳,竟然招呼也没打一个就推门进来。
到屋内看到放在香徕身边的小肉团惊讶道:“啊,这么快!可是,我还没找来御医呢,那琼妃见锦妃倒了便作威作福,上午被太阳晒得头痛,就把整个医署的御医都叫去了,我在竞春阁外等到现在也没等到一人!”
曲秀蝉见他一个男孩子在产房内站着,为难地向香徕看去,却见香徕歪头看孩子若有所思,根本没有赶陶浅出去的意思,她便也没多说什么,只道:“算了,还找什么御医,都母子平字了。”
陶浅闻言也就这件事件事,低头看着那小肉团子说道:“都说刚出生的小孩子难看,可是王妃这孩子白白嫩嫩的,这么招人喜欢。”
直到此时被疼痛折腾得虚脱的香徕才有了一丝力气,虚弱地说道:“太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陶浅爽快道:“王妃要做什么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王妃,刚刚没找来御医,这次将功补过。”
香徕向刚出生的婴儿看着,眼中满是不舍,道:“若我把这孩子给你,你要不要?”
事到如今,这是她能想到、能做到的对孩子最有利的办法了,虽然陶浅年纪小,也没接触过几次,但是香徕知道他心地善良,绝对不是陶昱那种人,况且他又有太子的身份,对于保护孩子是很有利的。
她的话说完之后陶浅意外,曲秀蝉也是一阵发愣。
陶浅道:“王妃您就别开玩笑了,这是佻的孩子,怎么可能给我。”
香徕把目光从婴儿身上移到陶浅身上,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真的想求太子收留他,若是太子不留,他必定会被别人抱走,你父皇说什么也不会让我自己养着他的,到时我想见他的面都难了。”
曲秀蝉和泡沫这才理解她的意思。
陶浅思忖了一会儿,道:“可是我、我也是个小孩子呢,哪里会哄这么小的娃娃,还不要被我给弄出病来。”
香徕道:“那就要麻烦太子再找一个奶妈,太子放心,奶妈的日常中度我都会负责的,不会让太子为难。”
陶浅道:“王妃怎么又叫我太子了,是跟我见外吗?好了,我答应就是。”
香徕道:“若是见外就不敢麻烦你了,只是因为此事对我来讲太过重要,所以我才要讲得郑重些。”
陶浅道:“好了,王妃就放心吧,我回头先叫人找个奶妈进来,然后就把这孩子接过去。”
香徕忙道:“不,你不能等几天,你要立刻带他走,而且要装作抢走的样子,这样你父皇才会不在意,不然我生产的消息传出去,他马上就会派人来夺走孩子!”
“唔,好”陶浅嘴里答应着,可是对着软乎乎的小婴儿伸了几次手也没敢抱下去。
曲秀蝉见状抱起婴儿放在他怀里,道:“太子这样抱着就没事,你前面走,我会跟去照顾的。”
陶浅生来不擅拒绝人,虽然被强塞了个小麻烦来,不他还是硬着头皮抱了出去。
香徕猜得果然不错,即便陶浅没跑到竞春阁去找御医,她这边的消息也有人去禀报陶昱,陶浅抱着孩子出门向竞春阁那边的路上一看,便见父亲的贴身太监正向这里走来。
他看了一眼只当不知道他们做什么来的,抱着孩子向东宫所在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曲秀蝉也连忙从后面门时出来,慌张地叫道:“太子,您要把孩子抱去哪儿?!”
陶浅故作不耐烦道:“抱去玩玩,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说完还是走向东西宫,曲秀蝉连忙追上来道:“太子,这么小的孩子,禁不住您折腾,还是快给我吧!”
陶浅道:“禁不住折腾你还朝我要,再敢跟来,我就把他摔死!”
曲秀蝉忙道:“不行啊,太子,这可是押在咱们这的人质,谁能死他敢不能死!”
陶浅道:“不能死还不能给我玩玩么,我又没真要弄死他!”
曲秀蝉道:“可是太子您不会照顾,这孩子实在太小了呀”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前抱孩子的太边往锦萍园走边看着,明知道太子抱走的是香徕的孩子,是进到香徕屋中,象征性地问道:“王妃,圣上听上听闻小世子降世,让奴才把小世子接过去亲自抚养。”
香徕抬起泪眼道:“我不过就一个儿子,你们太子也要、皇上也要,我到哪里去给你们弄那么多,若想要自己找太子去!”
太监心道刚刚太子那样我又不是没看见,若敢要我刚刚就追去了,这不是问你句话好回去交差么。
想着说道:“既然这样奴才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这便告退。”
说完出了锦萍园回到竞芳阁。
陶昱也是因为之前对香徕用强不成,才这么快想到要把香徕的孩子夺走了,此时见太监空手回来,恼火地问道:“怎么搞的,孩子呢,不是让你抱来么!”
那太监连忙答道:“回陛下,奴才去晚了一步,那孩子刚刚被太子抱走了。”
陶昱奇怪道:“太子?他抱走孩子做什么?”
太监道:“奴才去的时候他已经往东宫去了,奴才没敢追去问,只是隐约听说抱去玩玩。”
陶昱道:“养个小猫小狗也就罢了,刚出生的小孩子有什么好玩的!”
太监道:“这个可说不准,太子也是小孩子,没准想到什么新奇点子了。”
陶昱想了想道:“你去把他给我叫来,我要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太监只得颠颠地又跑去东宫。
他来到的时候曲秀蝉抱着孩子站着,陶浅正叫宫人们在他的屋里增设小床,竟然要把小世子放在他的房里养。
曲秀蝉看着也冒汗,估计用不了几天陶浅就会改变这个主意,毕竟小孩子在夜间哭闹起来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太监见宫内忙成一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道:“太子爷,陛下让您去竞芳阁一趟,说有事要问您。”
虽然皇宫中谁都知道,这一任太子也未必能长命,可是谁也不敢在陶浅面前无礼,毕竟他们都想活得比太子命长一点。
陶浅自从当上这个太子以来这还是老爹第一次主动召见他,他知道必然是为了小世子的事,便转头朝曲秀蝉道:“曲娘娘就在这时抱着孩子,不准给王妃送回去,我去去就来!”
太监见了心道太子这还真是执意要养这孩子了,看做事情这荒诞劲,还真不比皇上差。
边想着边随陶浅出东宫又回竞春阁。
见陶浅来,陶昱问道:“听说你把骆轩的儿子抱你那去了,好端端的,抱他做什么?”
陶浅道:“不做什么,只是觉得刚出生的小孩挺好玩的,就抱去了养着了,看看他长大会不会朝我叫爹爹!”
陶昱差点没气乐了,不过想起这儿子刚刚搅了他的好事,又板起脸训斥道:“胡闹!你一个小孩子家,没事养什么小孩子,去,给我抱来!”
陶浅道:“儿臣养那孩子没用,可是父皇又要来做什么,不也是养着?”
陶昱道:“是啊,那孩子可是极其重要的人质,说什么也不能让北辽王妃自己养着!”
陶浅道:“既然这样,是在儿臣那里养着还是在父皇这里养着不都一样,更何况儿臣养了能玩玩,父皇除了烦心什么意思都没有。”
陶昱觉得他说得似乎有点道理,正在思索着,琼妃在一旁开口,道:“陛下,太子说得对,只要不在那女人手里,这皇宫里谁养着还不是一样。”
其实她这样说也是担心陶昱会把这个活包袱扔给自己。
有了她的话,陶昱痛快地答应道:“好吧,那你就养着吧,只是找个什么名义好呢?”
陶浅道:“不如就说让他给我做伴读好了,北辽世子在宫中给太子做伴读,说起来多正常啊!”
陶昱听得又是一阵哭笑不得,道:“好,伴读就伴读,说给骆轩也好让他知道忌惮!”
说着问那太监道:“刚刚那封信呢,再拿回去让那女人加上两句,告诉骆轩他有儿子了,让他立刻把这个孩子立为世子!”
太监道:“信已经交给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往北辽去了。”
陶昱道:“那算了,让那女人再写一封好了。”
太监答道:“是,陛下,奴才这就朝王妃要书信去。”
说完又往锦萍园去了。
陶浅见没什么事,便也造退回去看小孩子去了。
香徕的第一封信十几天便送到骆谨行的手中。
香徕若是见到现在的骆谨行必定会大吃一惊。
虽然只是分开几个月,但是骆谨行却瘦了一大圈,而且再不是从前的温和模样,周上上下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香徕走时的话他只听了一部分,因为他没有自暴自弃,但是他却没像香徕所说的给香徕安上叛国的罪名废了她的王妃之位,也没有再娶一个妻子的打算,而是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靠自己的本事把香徕从南辽救回来,只有那样才能洗雪前耻,才对得起为他付出的妻儿。
拿到复的信后他心里一阵悸动,简直比当初第一次抱着香徕的感觉还兴奋,因为他知道这果然是香徕亲笔所写,这样的字体满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人写得出来。
信中虽然没写什与两人感情有关的话,可是他看得比情书还认真。
看完信后他坐在那里琢磨,香徕的信中有隐意是一定的,首先她说的向南辽进贡的礼单是什么?北辽投降的时候虽然被香徕绑住,可却也知道当时根本没献什么礼物,这是为什么?
另外一个就是香徕要母亲去世时留下的花种,这又是什么?
她说的母亲是哪个?自己的母亲还是香徕的母亲?两个母亲去世时自己都在场,可是哪个都没有留下花种。
想着他带着香徕的信来到寿宁宫,香徕离开之后没几日,他便把连芮接进宫里来了,陪连芮进宫的还有天徕、天徕娘和慧玲。
他来到之后把两位老人家找到一起,问道:“父亲,二姨,你们可知道母亲生前有种过一种名叫罂粟的花么?”
连芮和天徕娘本不让他这样称呼,可是骆谨行执意如此,他们也没办法,听他发问连芮说道:“凤婠是极喜欢花的,只是却没听过这种花的名字。”
说着看向天徕娘,因为与天徕娘比起来,他与香徕娘在一起生活的时间真是太少了。
天徕娘虽然住到皇宫之中,可是一辈子也脱不了土气儿,说道:“啥是罂粟花啊?我从前倒是没少给大姐采花,可都是些野花,没有真正有名字的花。”
骆谨行把香徕的信给连芮看,道:“这是南辽送来的香徕的信,她明明说母亲去世时留下了花种,难道她说的不是花种而是别的东西?”
连芮看完信后却不说话了,历为香徕娘去世时候他不在场,根本不清楚当时的情景,因此却勾起了自责,低头坐着不说话。
二婕娘想了想道:“大姐去世时好多事情都是大伙给操办的,我也糊涂着,不如王上再找慧玲问问。”
骆谨行道:“慧玲呢,她不在这里么?”
天徕娘道:“她去找徐澈了,哦,对了,王上要找不如连徐澈一起找回来,他知道没的没准比慧玲还多。”
骆谨行若有所思,道:“嗯,是该把他们一起找来,他们的婚事不能因为香徕离开就耽误了。”
说完出寿宁宫一边向回走一边让人去找徐澈和慧玲。
徐澈和慧玲来到书房里骆谨行正捏着两枚骰子发呆。那两枚骰子是香徕离开后他亲手所雕,刻完后便爱若珍宝一样随身带着。
两人进来向他见过礼后问道:“王上,不知找我们来做什么?”
骆谨行道:“当日岳母去世时我没怎么参与,想问问你们,她可有给王妃留下花种?”
“花种?”徐澈和慧玲均极为奇怪,慧玲道:“没有什么花种吧,这么多年都没听王妃说过。”
徐澈也道:“是啊,老夫人虽然喜欢花,可是自家还真没种过。”
慧玲又道:“王上,王妃怎么说的,怎么会说以花种呢?”
骆谨行道:“她说思乡心切,让把母亲去世时留下的罂粟花种给她送去,她也好睹花思人。”
“罂粟花”
慧玲嘀咕着,忽然眼睛一亮道:“哦!想起来了,王妃说的应该不是花种,面是一种药!”
“药?!”
骆谨行一惊,道:“快说,是什么药?!”
慧玲道:“记得当时老夫人疼得厉害,王妃不忍看老夫人受苦,便弄了一种果子一样的东西熬成汁给老夫人喝,老夫人喝完不只不疼,人还精神了,王妃就叫那东西罂粟!”
骆谨行有些疑惑,道:“她要药做什么,骗人不成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又问道:“她那种药是从哪弄来的?难道只有我们北辽才有么?”
慧玲一说徐澈也想起来了,道:“我知道,那药是王妃朝韩御医要的,那次王上受骆骞算计受伤,朝御医送我们出城来着!”
骆谨行立刻朝贴身太监说道:“快去,请医官来!”
太监一溜小跑去到医署氢朝先生请了过来。
他来的时候骆谨行等得着急,正捏着那两骰子来回踱步。见他进来问道:“朝医官,你可还记得当初王妃母亲去世前王妃朝你要的罂粟么?”
朝先生想了一会,当年那件事因为关系以骆谨行,所以他印象比较深,想了一会想起来,道:“哦,当年王妃母亲去世时她是向我要过一种药,那药我们叫御米,可是王妃却叫它罂粟。”
骆谨行听了拍手道:“是了,应该是这东西,你快说说那东西有什么效用,为什么王妃会大老远的来信专程要这东西。”
朝先生道:“那东西为臣不过用以与其他药配伍,治疗腹泄什么,因为副作用太大,所以能避刚避了。”
骆谨行道:“什么副作用?”
韩先生道:“那种药不可多服、久服,不然使人成瘾,极难戒掉。”
骆谨行又疑惑起来,低声自语道:“腹泄、成瘾?似乎对她用处不大,她要来做什么呢?”
说着吩咐朝先生,道:“你立刻再去找那种药,要最新鲜的,取了种子给我送来。”
朝先生领命出去,慧玲和徐澈便也先退了出去。
他们走后骆谨行坐在书房里思索,香徕要礼单的意思他大概琢磨明折,但是花种这事却怎么也想不通,不知道她要这东西会不会对她自己有害,因此回信也就迟迟没写。
待到第二天早上,一夜未能成眠的骆谨行又收到第二封信,信上只说香徕平安诞下一名男婴,现在母子平安。
骆谨行真是又喜又痛,喜的是自己终于有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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