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重雪恨得眼冒金星,在那里诅咒了一天,让老天保佑骆谨行和香徕不得好死,可是却不知道儿子已经在那边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晚间的时候她还在那里痛恨,却见徐麟带着两个侍卫凶神恶煞地冲来。
也惊愕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今天骆谨行成婚,你这只走狗不在世子府给他看门么?!”
徐麟不理她的讥嘲,道:“奉世子有令,立刻把连妃处死!”
他说着的时候,身后的两个侍卫已经冲上来便把连妃擒住。
连妃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叫道:“你说什么?骆轩怎么敢处死我!你是他的母妃,他没有资格处死我!王上、王上不会答应的!”
徐麟道:“哼,这正是王上的遗命,让世子忙把你处死!”
“遗命?!”连重雪震惊住,道:“你说什么?为什么是王上的遗命?难道、难道王上已经驾崩了?!”
徐麟冷冷道:“哼!不错,王上刚刚去世,而且是被你的好儿子骆骞下毒给毒死的,与王上一起去世的还有大将军秦铠,再加上你那好儿子!王上去世前交待世子一定要把你杀了!”
连重雪听完之后当时便瘫下来,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神情恍惚地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蠢,怎么可能!”
徐麟道:“可不可能你到了地府就知道了!”
说着朝那两个侍卫道:“动手,我们还要回去向世子交差。”
那两个侍卫把来前准备好的绳子往连重雪的脖子上缠,连重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命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忽然拼命地挣扎起来,歇斯底里地叫道:“不!你们不能杀我!你们骗我!我要见王上,我不能死”
叫到这里,她却再也叫不出来了,因为那两个侍卫一人扯着绳子的一头用力收紧,连重雪已经被勒昨透不出气来。
她两手用力去抠脖子上的绳索,试图再拉开一点,让自己喘一口气,可她纤细柔弱的手又怎么能拉起被两个壮汉扯紧的绳子,把脖子上抓出道道血痕也没抓起来。
最后手刨脚蹬了几下,只听脖子上传来咔咔的两声,她的身体便彻底瘫倒下去。
那两个侍卫又勒了一会儿才松开,低头扒拉一下她的脑袋,见颈骨都已经断了,再探了鼻确认,然后说道:“徐侍卫,人已经死透了。”
徐麟看了尸体两个,道:“走吧,回去向世子复命。”
说完带着两人出承平宫,向把守宫门的他过来交待几句,然后回了世子府。
现在世子府里的骆谨行已经接受了现实,虽然仍旧很伤心,表面看起来却比刚才平静多了。
骆骞在听到他说要杀掉连重雪的时候悲愤交加之下加速毒发,当时便死去,他的尸体被拖也去处理,太监侍从们也正在整理北辽王和秦铠的尸身,打算分别运回王宫和大将军府去办理丧事。
文武官员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慌乱,在左右丞相的带领之下整齐列立在厅中,就地商议起北辽王的丧事和亲王继位的事宜。
香徕在见到骆谨行恢复理智后便回到后宅去了,朝臣商量正事时她是不能在场的。
就在北辽王和秦铠的尸体即将运走,众人打算离开世子府到王宫去的时候,却见又有人来报讯,说看守三王子府军兵统领有事要禀报世子。
骆谨行听了便先停了一下,让文武大臣们先护送父王的遗体回宫,然后把那军兵统领叫了进来。
那军兵统进来后跪倒在地,道:“世子,小人请罪来了!”
骆谨行以为他说的是骆骞身上藏毒之事,道:“你何罪之有?”
军兵统领低头道:“小人失职,让、让三王子妃逃出府了。”
骆谨行听完一瞪眼,道:“怎么会这样,三王子的府上不是没下人了么,你们竟然连两个女子也看不好!”
军兵统领连连叩头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小人甘愿受罚!”
骆谨行定了定神,道:“说,人是怎么逃的,怎么直到现在才发现!”
军兵统领道:“逃走的只是三王子妃一个人,二夫人连香媛直到现在还在府中。因为今日世子大婚,三王子奉王上之命出府祝贺,可是他邮来后没多久,二夫人便哭闹着要来找他,我等不准,她就要在府门上吊,我等担心她发生危险,便围过去相劝,估计三王子妃就是那个时候溜出府去的,当时小人们没注意,直到刚才听说王上出事,且是被三王子所害,小人等就进府去查看,给果发现三王子妃已经不在府中,询问二夫人,她却不说实话,小人等担心再出岔子,便赶紧来禀报世子!”
骆谨行恼道:“怎地如此粗心!那连香媛现在在哪儿?!”
军兵统领说道:“还在三王子府里。”
骆谨行急着到王宫中办理北辽王的丧事,站起身来说道:“立刻去把她押来,让世子妃审问,之后按世子妃的意思处理便可!”
军兵统领见没立刻处置自己,连忙嗑道:“是,世子,小人这就回去押人!”
说完起身腾腾跑出去。
骆谨行起身对跟在后面的徐麟、徐澈和安广说道:“徐麟自己随我进宫就行,徐澈和安广留在这里听世子妃的差遣。”
徐澈答道:“是,世子。”
骆谨行带着徐澈进王宫,安广进内宅把香徕请了出来。
香徕出来之后才知道连香锦逃走的事,结合之前骆骞列前说的那句话,香徕分析他们必定还设计了其他阴谋,于是朝徐澈说道:“审问连香媛不是什么大事,有安广照应着就可以,你立刻带人去吕府,看连香锦在不在那里,若在把她抓回来,若是她不在便她把连香音给我抓来!”
徐澈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立刻叫人手出去。
他出去没多久,那军兵统领便已经把连香媛押了过来。
香徕坐在正中看着她,从前的连香媛虽然不是绝美可却也有几分姿色,再加上从小娇生惯养,即便身份没那么高贵,却也是细皮嫩肉的世家小姐,可现在倒好,不只蓬头垢面又脏又乱,而且脸也肿着,双手也粗糙干裂。
原来自从封府之后骆骞和连香锦便拿她当下人使,什么事情都让她去做。连香媛从前也与他们一样好逸恶劳,什么事都不会做,即便现在两人更逼她也还是不会,骆骞和连香锦认为耍懒与二人做对,没事便合起伙来收拾她,连香锦的脸便是昨天没给连香锦洗衣服被打的。
此时见香徕坐在那里雍容华贵,左右仆婢环绕,远比从前的连香锦还排场。
想当初自己拉倒巴结连香锦,以为能沾她一点光,却没想到最后落到这步境地,偏偏这被人瞧不起的土包子成了世子妃,而且马上就要是北辽的王妃了!
想到这里她无比后悔,哇地一声哭着跪扑在地上,叫道:“三姐,三姐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被骆骞和连香锦连累!”
香徕坐在那里看着她,按说连香媛也不是什么值得可怜之人,当初她没少在连香锦的背说出主意,可此时见到她如此凄惨,也不免有几分恻隐,道:“若不想被他们连累,便说出连香锦的去处和目的,我可以在世子面前给你救个情,免了你的死罪!”
连香媛哭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连香锦只说让我帮她逃出府去,她找到姑姑想办法,会救我出去的,骆骞也会没事的!”
香徕见她说的不似假话,道:“你是猪脑子么,这话也信,连重雪早就被打入冷宫了,连香锦怎么可能来找她!”
连香媛哭哭啼啼道:“我以为她们有别的办法,骆骞先出来的,她又出去,再见到姑姑,或许就有救了,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他们做出这种事来呜呜”
香徕这一整天又累又急,脸色发白地气道:“想不到!想不到我便告诉你,现在不只骆骞毒王上与秦大将军的同时把自己也毒死了,就连连重雪也刚刚被世子下令处死,连香锦已经无可依靠,若要找人求助,她也只能找连香音了!”
连香媛停止了哭泣,道:“对,那就一定是连香音,我听边连香锦和骆骞说过,要想有人为他们说话,那也只能是吕家人了!”
香徕见从她这里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便朝兵士说道:“先把她押出去吧,等世子有时间的时候再决定如何发落。”
连香媛见香徕没给个准话就把自己押出去,惊慌地大叫道:“三姐,三姐你救救我啊!千万不要让世子杀我,他们做的事情都与我无关啊”
这边刚把连香锦拖出去,去吕府追查连午锦下落的人便已经回来,进来向香徕禀报道:“禀世子妃,我等打听到连香锦的行踪了,吕府下人说她今日上午从吕府后门进入内宅,与吕府少夫人连香音相谈不久后两人便一起出府,直到此时未归!”
香徕一听就知道这两人必是逃出城去了,又问道:“那吕府中其他人呢?”
兵士道:“王上出事的消息传出去后吕家的其他人才逃,但是那里城门已关,估计还都躲在城中。”
香徕道:“立刻全城搜捕,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尤其是吕甫生的儿女和母亲!”
吕甫生与他的父亲吕宏现在都在南疆军中,连香锦和连香音早有事发前就仓皇出逃,很可能是骆骞和连香锦早就计划好的,也就是说在骆骞毒毒死北辽王的消息传出之后南疆很可能会兵变。
兵士今领命后再次出去。
香徕想了想觉得如此紧要之事无论如何也拖不得,得尽快让骆谨行知道,以便提前做出应对,于是她带着安广和徐澈直奔王宫。
北辽王死得太过突然,相关各部完全没有准备,得到消息后顿时陷入一片杂乱之中。
国不能无主,因此在筹备丧事的同时又要筹备新王的登基大典,礼部的大小官吏连夜都被召进宫来。
香徕来的时候官员太监们正往来穿梭,来回跑着禀报各种事情。
虽然很多人都不认识香徕,但是身边有安广着,人们便知道她的身份了,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来到北辽王听取朝政的昭辰殿外,香徕进到偏殿之中,让安广去禀报骆谨行,骆谨行得知香徕有要事之后过来相见。
听到香徕说吕氏一家都已经逃走,他也是忧心忡忡,道:“吕氏一家与那畜牲母子一向关系亲密,吕甫生的职位便是连重雪鼓动父王给提上去的,他们之间已经结成死党,现在连重雪母子丧命,吕家极有叛反的可能,确实该早做打算!”
香徕道:“那么你快去与大臣们商议一下要怎么办吧,我虽然叫人在城内外搜捕吕家人和连香锦姐妹,可是舅舅死后最危险的还是南疆那边,你定要小心。”
骆谨行走近她双手抚着她的肩头,道:“嗯,谢谢你来提醒本想给你个最隆重的婚礼,没想到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香徕道:“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不要再说谢字,现在该是我劝你节哀才对。”
骆谨行点头道:“嗯,我知道,你先回去歇着吧,小心我们的孩儿,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好,放心就是。”
香徕点头离开,骆谨行又再次回到正殿。
他问过与秦铠一同回来的偏将之后得知舅舅回来前把南疆军务都交给督军常冶处理。
常冶与秦铠共驻南疆,向来尽忠职守很是可靠。
听完之后骆谨行才稍微安心一点,派人火速赶往南疆,让常冶正式总揽军政,并且想办法消弱吕氏父子的权利,对南辽更要小心提防,以免他们趁北辽动荡之机前来进攻。
派完送信的人他又命人出城追拿连香锦和连香音,然后才又和众臣办理北辽王及秦铠的丧事。
北辽王猝逝,全国举衰,新王骆轩仓促登位。
丧事办了七七四十九天,整个王都都笼罩在一片素白之中,王宫更是被悲伤压抑的气氛所覆盖,新王除去了与王妃说话温和之外对谁都冷着一张脸,弄得满宫的太监宫女们噤若寒蝉。
骆谨行不是刻意对谁摆架子,实在是太过悲痛,父亲虽然对不起母亲,可对却自己却百般关爱,而舅舅为了自己、为了北辽更是呕心沥血,及到去世之时连个子嗣都没有,而自己却从没为他做过什么,甚至还连累他丧命,这份愧疚自责实在是旁人所无法理解。
香徕知道他伤心,想要替他分担却又没有方法,只能默默守在他身边,希望他看到自己、想到腹中的孩儿能多一丝安慰,盼只盼北辽王的灵柩早日下葬,入土为安之后骆谨行的心情才能一点点好起来。
而现在她最为担心的不只是骆谨行的情绪,还有南疆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派出的信使一直没有音信,再派的人现在还在路上,待赶到地方再回来还有些,所以眼下也只能等着。另外出逃的连香锦和连香音也一直没有捉回,虽然吕甫生的母亲和几个妾室被抓,但那老妇人却因惊吓过度死在牢中,剩下这些人完全不足以让吕家父子产生忌惮。
骆谨行为防意外也做了布置,把护卫王都的宿军尽数调往南边,若南疆有变可以抵挡一阵子,尽管如此可香徕依然忐忑不宁,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她的不安之中先王的丧期总算过去,到了出殡的日子。
王陵远在松花江北,两千多里的路程,灵车行走的速度又缓慢,骆谨行是先王惟一在世的儿子,必须要去送行,估计他送葬回来距孩子降生就没多久了。
出殡这天早上,天刚刚蒙蒙亮时文武们便齐集宫中,骆谨行身着斩衰重孝,在父亲灵前叩拜完毕后起身命人起灵,可正在此时却突然有守城军兵惊慌地跑进宫中,跪倒在地向他禀报道:“王上,城外二十里出现大批军兵,虽然是我北辽军装束可是却没打旗号,现正在快速向王都接近!”
“二十里?”骆谨行奇怪道:“近日本王倒是调动了宿军,可是宿军扎营在城外三十里,不得命令不准随意后撤,这批军兵又是什么人?”
探子说道:“小人不知,但是数目实在太多,远远超出宿军人数,看起来不像奉命调动。”
骆谨行想到南疆那边一直没有音讯回来,心头立刻紧了起来,道:“再去打探,弄清楚人马的来历再报!”
那传讯军兵应了一起爬起身小跑出去。
此人刚出去,徐澈便带着一个满身鲜血、脚步踉跄的士兵匆匆进来。
自从香徕与骆谨行成婚之后她的身边已经不再需要贴身侍卫,徐澈便被骆谨行封为禁军督统,负责守护王宫的安全。
他架着这士兵一边向里走一边急急地说道:“王上,吕家父子果然叛反了,城外的人马多数是他们的,这是宿军中逃回来报信的军兵。”
骆谨行一看此人的狼狈模样心里便阵阵发凉,这些日子一直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急归急,但他还维持着冷静,问那伤兵道:“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伤兵半跪半摔扑倒在地,哭道:“王上,宿军、宿军全完了!两万人全死了!”
骆谨行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说是怎么回事!”
那伤兵这才说道:“昨天傍晚的时候吕宏带着小部人马率先到达宿军大营,与杨歧将军说他是回王都祭拜先王的,时间太晚不方便进城,杨歧将军便让他们在营中住下,可谁知到半夜的时候他们竟然动手杀了杨歧将军,同时我军营地周围出现无数军兵,把宿军团团围住,杀得是血流成河!我们、我们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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