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姐姐。”
“这才听话……”
躺在温暖的床上,拥着心爱的人,香徕越来越困,忍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骆谨行见她努力地一次一次撩眼皮儿,道:“困了就睡吧,别硬撑着。”
香徕道:“不行,一会宴会散了还要出宫呢。”
骆谨行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要按时间出去,你可以随时,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香徕努力和慵懒的睡意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强撑着坐起身来,一边生身上披衣服一边道:“不行,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骆谨行笑道:“做都做了,还怕什么名声,再说,你觉得你我在这王都之中还有名声么?”
香徕道:“别人说是别人的,再怎么也不能在你父王眼前这样。”
边说已经穿好衣服。
骆谨行也只得穿衣,道:“好吧,看来从明日开始,我便得向父王软磨硬泡,让他早点为我们安排一个好日子,把你娶过门来。”
香徕闻言又迟疑起来,道:“可是……我们就要最后行动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完婚。”
骆谨行道:“没事,我早就计划好了,让父王安生过完这个年之后我们就可以行动了,这次已是生死一搏,若我们扳不倒他们,便被他们反扑,胜了,为你我父母报仇雪恨,得以安心,若不幸败了……”
说着他注视着香徕笑了笑,道:“毕竟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
香徕道:“是啊,成败在此一举,能坚持到现在不被他们发现已经很不容易了。”
骆谨行道:“现在连修去了松宁,那里很多事情我们无法掩盖,他们应该快要发现端倪了。”
香徕道:“是啊,不过这已经够了,你们发现也已经晚了。”
骆谨行担心道:“香徕,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尽快离开连府,如果他们发现一定会有所行动,很有可能会对你下手。”
香徕道:“我知道,回去我安排一下,立刻就离开。”
“嗯,总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两人一边说已经一面收拾停当,从里间走了出来。
没有两的招唤,徐麟、徐澈、慧玲、安广再加上宣华宫的宫人们都在最外间的门房等候,两人两到厅里,骆谨行帮香徕再次把披风穿好,自己也穿上外套,两人又手拉手走了出来。
虽然两人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可是众人一看两人的神情便不对,一个个低着头想笑又不敢笑。
骆谨行吩咐宫人把宫门关好,然后便和香徕一起,带着徐麟、安广和徐澈、慧玲一起向前边设宴的大殿走去。
来到在殿附近,却见官员们已经陆续从里面出来。
香徕道:“还是回来晚了,宴都散了。”
骆谨行道:“散了正好,省得你再回去掺冻了,父王那里明天我会去向他解释的。”
香徕嗔道:“你怎么解释?”
骆谨行把嘴凑到她耳连,道:“我就告诉他,我和他的农史忙着为北辽承续香火了,所以没赶上宫宴结束,请他老人家不要怪罪……”
他话还没说完,腰上便被香徕重重掐了一下,忍不住“啊”地疼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叫道:“你怎么又掐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香徕扬了扬下巴,道:“我动不得嘴所以只能动手,反正谁都知道我不是君子!”
看着两人嬉闹,后面四人不敢上前,远远地看着捂嘴偷笑。
徐澈低低的声音感慨道:“唉,小姐终于要熬出头了,我的苦日子也要熬到头了。”
慧玲转头瞪他,道:“你都怎么苦了?小姐对你不好怎地?小姐又不是没放你走过,是谁又巴巴回来的!”
徐澈狡辩道:“怎么不苦了,整天和你们一群女人在一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当我愿意回来,守着小姐是世子给我的任务,我不守到小姐出头岂不是半途而废……”
说着见香徕和骆谨行已经向宫外走去,他们只能快步跟上。
出宫后骆谨行要送香徕回府,香徕觉得今天晚上骆谨行为了自己闹得够多了,担心北辽王会因此对自己有意见,便说什么也没答应,让他回府休息去了,自己和慧玲、徐澈一起回了那个在连府之内却独立于连家之外的徕香居。
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初,几个丫鬟已经困到不行,掷羊骨头也没精神,有人趴在桌子上打磕睡,有人干巴巴地嗑着瓜籽。
徐澈进门后便进了他住的门房,香徕和慧玲进到屋里,见丫鬟们都困得无精打采,问道:“都这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去睡?”
丫鬟们答道:“等小姐你回来啊,今天是大年夜,怎么也不能让小姐回来见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香徕笑了,道:“这有什么,慧玲和徐澈还陪着我呢。”
有丫鬟说道:“那也不行,毕竟小姐是主子,我们是婢女,再怎么也不能在主子前面睡,我们才不像念桐那么没规矩呢。”
香徕看了看,见念桐不在人群里,问道:“念桐怎么了,你们对她这么大意见。”
丫环们向状道:“小姐,念桐不只把少爷房里的芷湘送来的莲子糕吃了一块,还早早就去睡了,都不等小姐回来。”
香徕道:“哦,睡了就睡了吧,我早说过,咱们这没有那么多规矩,只是芷湘送的哪门子莲子糕啊,咱们和她也没什么来往……”
说着她还在想,芷湘回府连府也有几天了,为了避嫌见面都会绕着走,从来不打招呼,怎么今天突然会送莲子糕过来?
她怀疑的时候,丫鬟们已经把糕点盒子拿过来,打开盖子给她看,道:“小姐你看,芷湘摆得整整齐齐的八块莲子糕,却被念桐那个馋嘴的给吃少了一块,看着多难看。”
香徕看了看,点头道:“嗯,做得是挺好看的,不是说芷湘好吃懒做么,怎么还有这手艺。”
丫环们说道:“芷湘说是过年这两天特意学做的,学会了先给小姐送来,看这样子做的是挺喜人的,小姐你快尝尝吧,看看味道怎么样。”
说是芷湘送来的东西,刚刚念桐又吃过,香徕没有再多疑心,轻轻捏直一小块,上下翻看着便要放嘴里放。
可正在此时厅门突然一向,徐澈打外面一头冲进来,叫道:“小姐,念桐死了,死在水房里!”
香徕被他一吓,手里的莲子糕又掉回盒子里,手僵在眼前道:“你说什么?念桐怎么会死?”
徐澈道:“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去水房打水,见念桐在灶台边上趴着,旁边还守了盆水,以为她睡着了就去推她,结果发现她死了!”
香徕起身道:“走,去看看。”
说着外衣也没披便奔水房而去。
徐澈在她身边相随,慧玲听说念桐死了有些害怕,不过却还是跟着去了。
那几个丫鬟更加害怕,但奈不住好奇便也去战战兢兢地跟过去看。
香徕进到水房的时候念桐的尸体还是呈俯卧状趴在那里,断气的时间不是很久,刚刚徐澈也没有过度翻动她,所以姿势没怎么变。
这些年香徕见过的死人也算不少了,像念桐这样尸身完整的她已经不怎么害怕了。再加上念桐又是平常见熟了的人,恐惧感便更少些。
她壮着胆子伸出手去,慢慢把念桐的脸抬起来看,见念桐的死相并不可怕,闭着眼睛好像睡了一般,只是眼窝和嘴角有些泛青,却不见什么出血。
她收回手来,念桐的头便又转向下方,又像之前一样趴着。
香徕转对问徐澈道:“怎么会这样,你觉得她死的正常么?”
徐澈摇头道:“似乎不正常,虽然她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也没见哪里明显出血,可是这脸色却很不好,不像是疼病死的,倒有些像中毒。”
“中毒!”
香徕道:“可是咱们这里没什么有毒的东西,她怎么会中毒呢?”
徐澈向屋内看了看,道:“她死在灶台之上,会不会是烧水灶里反烟,中了烟毒什么的。”
香徕道:“可是这屋里一点烟也没有啊。”
徐澈道:“或许咱们回来得晚,烟都已经散尽了。”
香徕还是不相信,一边往灶里看一边道:“不会那么快吧,况且若真是屋子里有烟,她应该出去才对,还会在这里傻薰着?”
两人正说着,站在门口不敢过来的丫鬟中有人说道:“小、小姐,念桐应该没有烧水,她、她出来打水的时候我知道,她困得不行想去睡觉,我们让她等小姐,还告诉她若是太困就打点冷水洗洗,她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我们以为她回房睡觉了,现在看,她应该是打水没回去就死在这儿了。”
“困了?”香徕听她说又往念桐那看,从她的姿势上来看似乎也是趴在那里睡觉,然后就直接不行了。
想到这里她又问那几个丫鬟,道:“她什么时候困的,你们没发现她有什么与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丫鬟们回忆着说道:“没见什么不对的,芷湘来过之后我们玩了一阵子,然后念桐就一个劲儿说困,我们劝她再等小姐一会儿,再后来她就没影了。”
香徕道:“她说困的时候是往天睡觉的时间么?”
丫环们说道:“应该差不多吧,只是她也玩得挺高兴的,晚睡点也没什么吧。”
香徕想了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叹气道:“唉,好好一个人莫名其妙就死了,死因我们大概弄不明白了,还是等明天让官府来查吧……”说着朝徐澈道:“念桐的尸体别再动了,这屋里的东西也别乱挪,都给官府留着。”
徐澈道:“好,天亮我就去衙门报案。”
说着众人退到院子中,香徕边走边回头向水房里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边往屋子里走边打听念桐这一天都做什么了,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可是问来问也都是和往天一样,没什么特别值得人起疑之处,直到回到屋中坐下,香徕一眼瞄到桌案上的莲子糕,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莲子糕,道:“你们、你们说念酮死前吃了这莲子糕?!”
有丫鬟回道:“是啊,我们都说不让她吃,可她却偏偏吃,还说什么替小姐试试……”
说到这里丫环们也惊呆了,道:“小姐,你是说这莲子糕里有毒?!”
香徕暂时不能确定,慢慢把手伸向盒子里,要再拿块莲子糕看看。
和她们一起进到厅内的徐澈见状便把香徕拦住,把盒子一把扯到旁边,他却捏起一块来细细地观看。
看来看去颜色上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他便又把莲子糕凑在鼻子下闻。
刚刚听香徕一说慧玲便认莲子糕有毒,见他往嘴边凑便提心起来,轻声叫道:“徐澈……”
徐澈闻了闻也没闻出怪味儿,道:“不行,看不出来,最好是拿什么试试。”
一个丫鬟想了想道:“厨房还有一只活鸡,要不要拿来?”
徐澈道:“有活物太好了,快去拿来。”
那丫鬟自己不敢出去,拉着其他几人和她一起,几几到厨房把那只鸡拎了来。
徐澈接在手中,把一块莲子糕捏碎,一点点给那只鸡喂下去,然后把难放在地上看着。
起先那只难还挺精神,可是过了阵子后眼皮却沉了起来,一点点向下垂去,可是却只是困没有真的睡觉。
香徕和所有人一起耐性子看着,过了很久之后,那鸡的双眼才终于全部合上,可是却没有立刻死透,徐澈踢了它几次,这鸡还是有反应,直到踢到第四次,那鸡才真正没了动静。
徐澈蹲下身去摸了摸,道:“似乎开始凉了,应该是真的死了。”
香徕坐在桌子边,看着面前的盒子,想到刚才自己把糕点凑到嘴边的情影不由得一阵后怕。
之前在王宫的时候骆谨行还提醒自己要小心,却没想到家里这边已经有人动手了。
只是这糕点是芷湘送来的,不知要杀死自己的是芷湘还是其他人。
确认糕点中有毒慧玲顿时急了,道:“小姐,芷湘竟然敢给您送毒点心,我们这就去把她抓来问个清楚!”
香徕不愿在丫鬟们面前说太多,坐在那里思忖了一会儿,道:“问是得问的,只是不能抓,我们又不是官差,还是等明天正常报官再说……”
说着吩咐丫鬟们,道:“趁着天还没亮,你们赶紧去睡一觉吧,不然天亮之后官差来,还得问你们关于芷湘的事,再想睡也没时间了。”
丫鬟都被吓坏了,哪里还敢睡觉,可是小姐吩咐不敢不从,便离开正厅回了她们的住处。
丫鬟们走后房内只剩下香徕和徐澈、慧玲。
慧玲道:“小姐,你说芷湘会不会是因为担心小姐把她的身份说出来才向小姐下毒手的。”
香徕道:“她的身份算不得太大秘密,不只我们知道,就算连恭良也知道她不是良家女子出身,她似乎没必要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慧玲道:“可是她为什么要毒死小姐呢?”
香徕道:“这糕点虽然是她送来的,可是毒是不是她下的却两说,若是她下的,她应该不敢就这样明晃晃地送来吧?”
徐澈道:“小姐的意思是她受人指使?”
香徕摇头道:“指使似乎不可能,向别人下手她敢,但是朝我下手她未必有这个胆子,所以我觉得她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这样吧,徐澈,你现在就想办法避开众人的耳目,过去问问芷湘,看她怎么说,若她送毒果然有隐情,便交待好了她,让她别把我们的事说漏嘴。”
徐澈点头道:“好,我去试试。”
此时虽然快到天亮之时,可是大年夜里所有人都睡得晚,此时下好静谧无人。
为防有人躲在暗处窥探,徐澈特意打院子后头翻墙出去,从连府的大花园外一点点绕到芷湘的院子。
待确定了前后左右都没有人,他才又从侧边墙头翻进院子。
芷湘心里没事,早就已经安睡,徐澈不敢出声招呼,掏出匕首轻轻把门闩拔开,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进到房内把熟睡中的芷湘推醒。
正睡着觉,黑乎乎的房内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多大胆量的人也得吓一跳,更别说芷湘一个女子。
她睁开眼睛看到徐澈后下意识地就想叫出声来,却被徐澈一把捂住嘴。
徐澈把手指竖在嘴前示意她噤声,道:“我是香徕小姐的人,你见过我,不用害怕。”
芷湘似乎听出他的声音惊恐地点了点头,徐澈这才把手放开,低低的声音道:“是香徕小姐让我来的,她有事让我来问你。”
芷湘道:“什么事?”
徐澈道:“她想问你今天怎么会去徕香居,是不是有什么事。”
芷湘一听就为这事,道:“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着香徕小姐帮我来到连恭良身边,想谢谢她,所以才做了点小点心给她送去。”
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贪那点做点心的功劳。
徐澈道:“那点心是你亲手做的?”
芷湘点头道:“啊,是啊,我费了好大劲才学会呢。”
徐澈怀疑地看着她,道:“既然是要谢小姐,为什么在里面下毒?”
“下毒?!”
芷湘顿时就不淡定了,声音提高起来,道:“什么毒?我哪有下毒?!”
徐澈连忙再次示意她小点声,道:“你说那点心是你亲手做的,可是小姐的丫鬟吃完之后死了,我们又用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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