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管事的连昭觉得货都已经运到这里了,若是连货带人回去太不划算,地是便把货和必要的人手留下,其他人都打回了北辽。
连修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骨在意,觉得连昭决定得不错,就算人手少卖得慢点,可是只要货物运到高丽就可以变成银子,自己消等着就好。
按他想的商队过边界后一个多月那边就会有消息或许有人交通送银子回来,可是等了一个多月也不见消息,连修有些奇怪,打算派人过去询问,可是派出去人的刚出发,高丽那边打发回来的报信的人也终于到了,并且给连修带回来一个极为窝火的消息。说连昭带着队伍刚到达目的地就出事了,高丽王遭人刺受伤,结果那刺客好死不死趁夜钻进连家的商队中,结果最后刺客被查出来,而包括连昭在内,这批商队的所有人和货物都被扣下了,就连报信这人都是之前去的商队掌柜派回来的,连昭那批人现在全都在牢狱里。
连修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脑袋嗡了一声,他千算万算也没想过还会出这样的事,呆涉了半天后本能地想起去找香徕。
香徕这阵子安静得很,连王都里的生意都很少出去看了,多数都是慧玲在帮她打理,骆谨行被北辽王关在府里,几个月都没再来过,郁子曦不知为什么也很少上门,香徕没事在家中写写画画,偶尔还学学绣花什么的,经越来越像个大家闺秀了。
连修来的时候她正和一个手巧的丫头在描着花样子,见连修进来,她奇怪地问道:“父亲最近不是很忙么,怎么会有时间到我这来?”
连修哭丧着脸道:“哎呀徕儿啊,可不得了了,这次你一定要帮父亲一把!”
香徕奇道:“什么事把父亲急成这样,若是父亲都办不了的事,女儿上哪能办去。”
连修道:“能办能办,这次一定得你办!”
香徕道:“究竟什么事?父亲倒说说看”
连修道:“唉,别提了,为父这次派去高丽的商队出事了,连人带货全被高丽衙门给扣了!”
香徕道:“这怎么可能,父亲不是有高丽的官文么?”
连修道:“与官文无关,是摊上官司了,据说高丽王遇刺,结果那刺客就跑躲到咱们商队里去了,高丽衙门查到后就把咱们的人全都扣了!”
香徕挑了挑眉,淡淡道:“怎么高丽也有刺客,这年头刺客这职业还挺兴旺的。”
连修急道:“嘿哟,你就别说这个了,还是快帮为父想想办法,把人和货都要出来吧!”
香徕装傻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和父亲都同在北辽,就是想帮也得到高丽去才行吧。”
连修道:“不用去高丽,这里不就有现成的高丽人么,徕儿快去找二王子吧,让他写封书信回去,他的身份尊贵,只消一句话回去我们的人就出来了。”
香徕轻轻摇头道:“父亲怕是想错了,我可能魏曦说过,他在高丽很没地位,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跑到咱北辽来呆着了,若是牵扯上刺杀高丽王,恐怕他说话也不好使。”
连修道:“好不好使的,徕儿总要问过才知道,也不能自己在这下断言啊!”
香徕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懒洋洋道:“好吧,那我就去问问他。”
说完让徐澈准备马车,送她直奔高丽使馆而去。
使馆中,香徕和郁子曦相对而坐,香徕偷笑道:“让连重雪使刺客,这下我们也会了,而且用得比她绝,不为杀人只为惹事,你没看见现在连修急的,火上房了一样,哭着喊着让我来求你。”
郁子曦得意道:“我那边的人手办事也越来越得力了,竟然把事情做得这样完美。”
香徕道:“那么接下来如何?可要我带连修来见你?”
郁子曦道:“斩时别,这时候就勾他上套有点太早,我看还是再拖一拖,嗯……这样吧,你回去就这么说……”
香徕在使馆呆了一会又回了连府,连修等着知道事情的结果,一直在徕香居等着香徕,见她回来立刻迎过来问道:“怎么样徕儿,可见到二王子了?”
香徕道:“见是见到了,只是他正好要走,我只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就回来了。”
连修惊讶道:“他要走?去哪里?是不是我的事他不管了?”
香徕道:“父亲您别急,您看您那边的消息都传来了,他这能没消息么,高丽遇刺,他这做儿子的得到消息再怎么也不能不回去看啊,商队的事我跟他说了,他说他回去看看,若是行的话让那边放人就是了。”
连修听她说得轻松便信以为真,道:“赶得还算巧,总算你把这事跟他说了,正好二王子着急看高丽王,回国的速度也能快一些,想必我们的人很快就能出来了。”
香徕道:“谁知道呢,希望这样吧,不过二王子也和我说了,若是事情不大,他一句就能解决,但若是事情闹到他父王那里去,恐怕他怎么求情都没用了。”
连修道:“不过是刺客进来躲一躲,再怎么也不至于心动到高丽王,应该没事的。”
连修嘟嚷着:“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说完出了徕香居又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这一等又是一个多月心急如焚的连修时不常就来香徕这里问问郁子曦的消息,香徕即便明知道郁子曦的行程也没告诉他。
直到这一日郁子曦从高丽回来,来到香徕处作客,香徕才又让人把连修请来。
见到郁子曦出现,不等香徕说话连修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二王子,我的商队您可照应了?”
郁子曦道:“既然伯父吩咐了,我怎么会不办呢,只是……”
一看他迟疑的模样心便往下一沉,急道:“只是什么?”
郁子曦道:“原本我也以为什么大事,回去说一声就行了,可是没想到当时带人抓刺客的竟然是我大哥,我大哥是高丽的世子,这些我几个弟弟逐渐长大,而且一个比一个优秀,我大哥担心动摇他的世子之位,所以极力在父王面前表现,所以他硬说那刺客不是自己躲藏进商队,而说是带队的连家五爷窝藏的,现在把所有人都交到刑部问罪去了,一旦‘事实’查清,便报到我父王那里,到时候不只会禁止伯父再进高丽行商,甚至可能扣下伯父所有的押金银两、把五爷等人当作刺客处斩!”
连修听完差点没坐在地上,得如同伤子一般,很后才逐渐回魂,突然拉住郁子曦,道:“二王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如果那些人全在高丽被处斩,那我们连家可就真的完了!”
郁子曦道忙道:“伯父您不要这样惊慌,我只是说可能,没说一定会这样,因为证据实在不好凑,所以刑部衙门直到我回来的时候也没定案,只要我大哥不死命催,伯父的人应该不会轻易被斩的。”
他越是这样说连修心里越没底,道:“都闹到高丽世子那里去了,军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郁子曦故作为难地皱眉道:“这个么,也实在不好办,不过我大哥那人不定性,没准过阵子把这事给忘了,那样的话更好办了,只消到时候有人保一下便也就出来了,伯父不妨告诉那边的人留意着,若是一年半载之后还是没定罪,那就是我大哥把这事给忘了,到时候伯再让人去保释就行了。”
“一年半载?这一年半载我的人和货就在衙门摆着?而且,若是你大哥没忘,直接把这些人拉去向你父王邀功,那岂不是一个能活正火的都没人,而且……我的押金银子也算彻底打水漂了!”
香徕和郁子曦悄悄相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心中暗笑,看来一涉及到别国,连修这样的大商人也只能发懵。
连修懵了一阵子又埋怨道:“既然这样二王子为什么这么快回来呢,倒是在国中帮我多想想办法啊!”
郁子曦有些不高兴,道:“伯父,我现在可是派驻到北辽的使节,本来没有朝廷的召令我是不能私自回国的,父王遇到刺杀我破例回去也就算了,看过父王之后哪还有理由在高丽多呆。”
香徕也道:“父亲您莫不是急糊涂了,二王子肯问一嘴还是看在女儿那点薄面上呢,难不成还豁出去惹恼高丽王、得罪世了的危险给您一直周旋下去么,我看这事您也别真找他,还是进宫找我姑姑看看,让她找人与高丽交涉,说明这件事情的更好。”
连修道:“上次验亲的事你闹到北辽王那里已经惹得你姑母很不痛快,之后你和世子在后巷遭遇暗杀,王上不知怎地又怀疑到你姑母头上,现在对她态度不如从前,早就发话让她少插手朝中之事,我现在再去找她,一定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香徕道:“不找姑母也行,您便派人去求求北辽派驻高丽的使节,让他们出面,和高丽朝廷解释一下此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转机。”
连修想想也对,便丧气在离开香徕这里,亲自收拾东西再往高丽,到高丽境内找北辽使节去了。
且不说连修到高丽后是如何折腾的,总算让高丽放弃了连昭等人是刺客同党的想法,可是高丽方面却还是不愿意放人,说他们窝藏刺客还是让高丽世子极为恼火。
连修暂时保住连昭等人的性命后又回到北辽,想来想去这事还得找郁子曦,他毕竟是高丽世子的弟弟,说话总比别人管用多了。
回到家后他又厚着脸皮求香徕,让香徕再给他帮忙。
香徕又一次把郁子曦约到家来。
郁子曦看着连修懊丧的神情说道:“其实……只要使馆那边把事情压下来,估计问题也就不大了,之所以不放人多数还是我大哥搞的鬼,我大哥那人贪婪得很,知道连家在北辽是第一豪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看没准是想敲你一笔银子!”
连修道:“我也知道是有人想敲银子,可是我想找都找不到门去,这样吧,不如二王子帮我问一下,大概要多少银子才能放人,再怎么的,只要把人放了,就比折磨死在里面的好,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
郁子曦点头道:“行,既然这样我就再帮伯父问问,毕竟您是香徕的父亲,你的事我不会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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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郁子曦答应给连修帮忙后连修就在高丽和北辽两边奔波,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出掏,可是人却不见放回来。
这一日连修又来见香徕,愁眉苦脸地说道:“徕儿,能再给为父弄些银子用么?”
香徕道:“可是父亲之前借的四百万两还没还,这怎么又要借银子,您知道不知道袁东启都催过好几次了,我知道您现在一定没银子,便在替您拖着。”
连修叹气道:“唉,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么,那高丽世子实在黑心,前后勒索我将近一百万两银子了,到现在还是不放人。”
香徕惊讶道:“父亲竟然扔进去这么多了?!”
连修郁闷地点头,道:“这个世子与二王子可一点都不像,为人贪得无厌,唉,以后他要是主政,高丽百姓一定没好日子过。”
香徕苦笑道:“父亲竟然还替高丽百姓操上心了,还是说您自己吧,你给高丽世子送了那么多银子去,就算不够也该差不多了,你怎么还要借啊?”
说到这个连修就有气,道:“还不是你姑母!去年就朝我要二百万两,我拖着拖着,到现在拖不过去了,再不给她拿就要和我翻脸了!”
香徕奇怪道:“姑母在宫里有份例银子,骆骞也有王子的月俸,该足够他们用了,还朝父亲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连修当然不能和她说连重雪用来养私兵,只道:“唉,她用钱的地方多了,宫里给的那点银子哪够,这些年不都是我在养着她们母子,不然她哪有现在这么风光。”
香徕摇了摇头,感觉连重雪花银子必然是与对付骆谨行有关,却也没流露出来什么,说道:“我看您还是把姑母这边的银子缓缓吧,您已经借了够多了。”
连修道:“你当我不想缓,可是你姑姑都快急红眼了,一天一次的派人来问我,香锦也回来跟我哭,说再不给银子,骆骞就要卖她的嫁妆了。”
香徕暗笑,连香锦还以为她嫁到了什么好人,现在终于尝到滋味了吧。
想着问道:“父亲这次又打算借多少?”
连修道:“怎么也得二百万两,先把你姑母这里应付过去再说。”
香徕道:“好吧,我就再问问袁东启,只是还是那句话,父亲你要快点还,不然会康府的汇远钱庄被我们掏空了,您让袁东启拿什么交差!”
连修道:“好好,只要高丽那边的事情解决,银子不成问题!”
香徕便又给袁东启写信。
不日袁东启的回信回来,说再像上次那样借是不行了,不过若是正常贷银的话还是可以的。
香徕把回信给连修看,道:“我就说多数不行了,看看,果然不肯借了。”
连修道:“不借就不借,那就贷好了。”
香徕故意道:“姑母也真过份,竟然都把父亲逼到贷银子给她花的份上了,看她这王妃做得也没什么意思。”
连修没说什么,只是叮嘱道:“对了,徕儿,父亲为代你姑姑贷银子的事不要和骆轩说,他知道了会笑话你姑姑的。”
香徕心道:“骗人也不找点像的谎话,竟然说什么会笑话,哼哼,还真是好笑。”
可是嘴里却应道:“知道了,世子好久不来,我想对他说也没机会。”
这次贷银子又如上次一样,连修把一些产业转到王石名下,又让香徕拿着这些财产去贷银。
一回生两回熟,这回他也没再让人去看着香徕,安心在王都等着。
与上次一样的时间,香徕又如期回来,给他弄回二百万两的银票。
连修拿到银票之后连忙进宫给连重雪送来。
连重雪收下银票还不满地说道:“大哥不是说没银子、没银子的么,这是怎么又弄出来的!”
连修暗暗憋气,道:“你只看到银子好花,却不知道你大哥都被你逼到贷银子的地步了。”
“贷银子!”连重雪觉得好笑,道:“大哥是从哪儿贷的呀,不要告诉我是从自家钱庄贷的银子。”
连修气恼地抿嘴,道:“自家钱庄要是能周转出来银子,我何至于把产业押到对头家去!”
连重听他说得不像假话,问道:“大哥你说什么,什么把产业押到对头家去了?”
连修道:“唉,大哥流年不利,最近做什么什么出事,我去高丽的商队被押下半年了,现在连老五都在高丽大牢里关着,我花了一百多万两银子都没弄出来,结果你又一个劲催着要银子,我实在没办法,就让香徕用我我的家产做抵押,去汇远钱庄贷了银子,你的这些银票可都是汇远的。”
连重雪惊道:“大哥你怎么能把家产押到汇远去,那可是秦铠开的钱庄,你就不怕他使诈收了你的财产?!”
连修道:“我不去他那儿贷还能去哪?现在除了他家还有哪家钱庄能收下那么大笔的产业!若不是为了你和骞儿,我至于这样么!”
连重雪总算有些不好意思,放低了声音道:“一家收不下就多找几家,再怎么也不能找到汇远啊,若让秦铠知道了肯定会借机算计你。”
连修道:“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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