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比自己笨的或者差不多的人打交道,适量的耍些小聪明往往能起到一定作用,但是和聪明人打交道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你觉得自己很聪明谁都看不透。说不定人家已经把你的小心思摸透了,一直笑吟吟的看你耍猴呢。
晓尘不承认自己是个笨蛋,但是她也不会自恋的认为她会比老江湖闫胡更有经验,更会推测人心,所以她很利索的说明了来意,问他能不能放了阿南他们。
闫胡听完她的话,表现的很镇定。好像早就知道了她会来找他一般。他定定的看着她,眸子明亮像被水洗过一样,“只要是你提出来的要求我不会拒绝的。”
晓尘不知怎的。心里微微酸楚,即使知道他对她的纵容完全来源于另外一个女人,可是他的话,他的宠溺还是叫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她不自然的别过了目光,仿若自言自语的说。“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为难。”可是她别无选择,她没有道理为了一点点的感动而置阿南还要林松于不顾,那样太自私了。
他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很理解的安慰她。“你完全不需要内疚,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这样选择的。”他的目光是如此真诚,好比天上的白云。纯净的无暇。
晓尘内心五味陈杂,她觉得此刻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出来的。但是她只听到自己喃喃了声,“谢谢你。”
她转身往回走去,比她意想中的还要顺利,忐忑的来,内疚的走,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情深意重,她忽而有些感伤,为那个女子感伤。
“封小姐!”闫胡突然叫住了她。
晓尘停下脚步,询问的转头看他。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以他的聪明怎么会猜不出她的名字是假的,他一直都没有问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开口。
“我???”晓尘很犹豫,如果她把名字说出来的话,他肯定能调查到她的身份,但是如果不说的话,她不想不想再骗他了,犹豫了半晌,释然的笑了一声,“你叫我晓尘吧。”
她只是说了名,没有说姓,这天下重名的何其多,也不怕他会查出来什么。
……
得到闫胡的特赦令,怎么说也应该庆幸才对,而晓尘几乎是失魂落魄的一路走回去的,这完全是因为闫胡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才换来的成功,晓尘就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是个小偷,是个偷窃别人真心的人,真是好不光彩。
所以等阿南看到她郁郁寡欢,也不知道是窃喜还是失落,她以为闫胡一定是没同意晓尘把她们放出所以晓尘才不高兴,她窃喜因为不用走了她能留下来保护晓尘了,失落是因为他们出不去,也就代表晓尘也没办法出去,这种不是幽禁更像幽禁的日子得到何年何月才能结束啊。
转念一想,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漫漫长月,她就不相信他们会找不到失去的办法,这么想,瞬间心情阳光了,就安慰晓尘,道,“小姐,你就是把闫胡看得太重情了,先不说你不是那个女人,就是真的是她本人求情,闫胡也不一定答应。”她好像看透了红尘,语重心长道,“利益永远大于情意,小姐,你也当吸个教训吧。”
晓尘听出了阿南的话外之意,不由“扑哧”笑了出来,满心的阴霾立马散了不少,谁说你们出不去了,闫胡同意了。
阿南眨眨眼,还有点没回过神,旋即摸了摸光亮的脑门,吸了口凉气,这个闫胡,我还真是小看他了,“幸好这不是在古代,他也做不成皇帝,不然的话又是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祸害啊。”
晓尘被她乱打比喻逗得好笑,接下来就应该好好说说他们具体离开闫家后的计划。
阿南刚刚一直就在想如果他们离开之后要怎么样救出晓尘,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把闫胡灭了就可以了,这样做的话难度系数肯定很高,想了好几个方案这时候被她说出来,但是经过仔细再想想,又都被否决了。
这时候,晓尘突然道,“我倒有个想法。”
林松和阿南都看向她。
晓尘很迟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她的方法确实比阿南提出来的几个要好,但是同样的一定会连累到他,她内心纠结了一会,缓缓道。“坐山观虎斗!”
阿南眉头蹙的很深,似乎在想她这话中的深意,然后就听晓尘说了具体的方案,“根据我们之前的理解,张得生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找到闫胡的错处,但是苦于没有机会,或者说有些几不可闻的小错误。说出来根本动不了闫胡。而且还会让其他人觉得他小家子气,但是闫胡做事滴水不漏,要想抓他的大错误基本上不可能。张得生对于项绍雄一直很上心,特地交给了闫胡去办,但是由于林大哥的出现不仅救走了项绍雄,就连他的家人也救走了。以至于张得生肯定会对闫胡有了微词。”
“不过闫胡在张得生手下有一定的威信,仅凭于此。他还是动不了他,也就是说如果想要闫胡彻底猢狲散的话,得让他成为了孤家寡人才行。”说到这里,晓尘看了阿南一眼。
阿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的意思是???”旋即又垂下了头,“你的方法不行啊,想要闫胡猢狲散还不如先把我散了。他在这里经营了十几年,就算是搭帐篷。风一吹也没有那么容易倒。”
晓尘彻底无语了,“什么猢狲散,我是说坐山观虎斗。”
阿南露出疑惑的神色。
晓尘只好再详细一点的解释,“你想啊,现在外界都传闫胡比之张得生可以说是旗鼓相当,虽然传言不可信,但也未必空穴来风,我想张得生之所以一直不肯动他,恐怕他怕真把闫胡惹急了,他收不了场,可要是一旦真的动起来了???”说到这里,晓尘卖了个关子。
阿南这下清楚了,“也就是说闫胡和张得生是两只虎呗!一山不容二虎,要么不动手,要么是你死我活,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的就是我们,可是他们看似相安无事,这样的局面一时半会儿怕是没那么好改变。”阿南摸着下巴,严肃的说。
“所以,我们这次出去后就要找到这根导火索,只要把他们点燃了,烧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了,我想这期间的过程一点很绚烂。”阿南看似温和的眸子迸射出玩味的色彩,随时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可是晓尘心里却没有那么畅快,阿南的说法和她想的一模一样,在他们没有根基的情况下,借力打力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是昨天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立马实施,甚至也会像阿南一样兴奋,可现在她心中闷闷的,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
她已经借着那个女人的身份利用了闫胡一次了,每每看到他冷硬的眸子只要一望向她的柔情似水,千回百转的忧伤,她就会心里一紧,她真的不想再利用闫胡了,这也就是她刚刚迟疑着要不要把这个计划说出来的原因。
她眸子不经意间一下子扫到阿南满脸的激动,恨不得立马看戏,早已迫不及待了,自嘲的一笑,她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还有反悔的余地吗,如果她告诉阿南她不能这样做,不能对不起闫胡,阿南会怎么看她,凭她的了解,阿南一定会答应她的,但是那时候她也一定对她失望了吧。
从另一个方面讲,如果不给闫胡施加压力,让他无暇顾得自己,她才能有逃出去的可能,她虽然同情他,可怜,这不代表她就有义务跟他在一起,朝夕相对的相处她不敢想以后会发生什么,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对自己一辈子不负责。
如此一想想,轻快了不少,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就道,“关于引爆他们间的导火索你们有什么想法。”
用了“们”这个字几乎是多余的,因为林松从来没有参与过她们的讨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窗边,目不转睛的看向窗外,也不知那里究竟有什么景色,遗世而独立,明明觉得他是一座山可以让人那么安心,但他其实只是一朵云,看得到碰不着,是镜中花水中月的美好,是触摸不到的飘渺。
阿南似乎觉得她那个字有多么的多余,翻了白眼笑了一声,就道,“导火索不是有现成的吗?甚至是引爆都不需要我们出马。”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晓尘安心了,“你们快点走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阿南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小姐,我们说了这么长时间,那个闫胡肯定早就起疑了,如果我们走了留你一个人真的行吗?”
晓尘轻快而随意的说,“有什么不行的,谁叫我生了个好样子,天生的免死金牌。”说是这样说,她心里苦恼的一笑,恐怕闫胡在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他们肯定会谋划一番再走吧,他的爱真的可以那么伟大吗,还是他太骄傲自大了,明知道他们要陷害他,还能无动于衷,主动给他们一个陷害他的机会,这真的那么简单吗?还是说他已经神通广大到能猜出他们会想到这个计划,他正可以光明正大的利用这次机会和张得生摊牌。
念头一起,晓尘立马否定了,不会的,闫胡不像是那么有野心的人,可能他真的爱得太深吧。
阿南和林松非常顺利的离开了闫家,晓尘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她虽然已经安慰自己她这样做并没有错,可是到底还有一丝的内疚在垂死挣扎,总也挥之不去。
闫胡???他现在在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晓尘突然很想看到他,去了他书房他却没有在那里,她刚一出去就看到有个人在擦玻璃,她走上前想要询问一下,表情瞬间凝固了,还真是冤家路窄,她至于每次想找到人问点什么的时候都遇到她吗。
她就是那个送了香奈儿讨好女管家结果得了好差事还是没能让闫胡正眼看她一下的郑棋,郑棋也没想到又看到了晓尘,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因为闫胡对她另眼相待,所以她特地悄悄打听她的身份,结果让她傻眼了,她还以为她是新来的女佣呢,竟然还是个得罪了先生的人,她恨不得诅咒她,怎么不像其他得罪先生的人那样,死了算了。
晓尘知道她有了别样的心思后,实在不想刺激她,就没问什么,刚要准备走开,郑棋叫住了她,温声细语道,“请问封小姐,你有什么事吗?”闫胡和她们介绍的时候就是说她姓封的,还说了见到她就如同见到他本人,再加上发生了女管家的事,谁还敢怠慢她。
晓尘愣了愣,如果能忽视掉她故意压抑的激愤,声音还是很好听的。(未完待续)
ps:对不起啊,一直说的还欠的免费的那章目前还不了,只能等到周末了,实在抱歉。
第一百一十九章 窦送杰()
邹番果断的和情人嬉闹一番,就去见了张得生,而张得生此刻正在安慰跟他闹别扭的女儿,张得生年过五十,须发皆白,清瘦的脸颊看不见几两肉,眼神犀利望着人透出恶鬼般的光芒。
他膝下只有张媛媛一个女儿,所以对她非常疼爱,再加上骨子里本就流着张得生一半骨血,也就养成了跋扈骄纵的大小姐性格,说起来她的妈妈是一位端庄优雅,林下风致的画家,只因她性格里充满了艺术家的浪漫细胞,日子一长,再也找不到当初与张得生的浓情甜蜜,毅然而然的跟他离了婚,和一个英俊潇洒比她小了两三岁的法国帅哥潇洒离开了,她走的时候连女儿抱都没抱一下,似乎不是她亲生的一样,从小便没有母爱的张媛媛性格更加偏激执拗,一旦闹起性子来,谁也管不住她。
对于唯一的父亲,张媛媛嘴上虽然说不在乎,心里却比谁都看重他,小时候经常缠着他要他陪自己玩,要他和自己吃饭,就是他工作的时候张媛媛就会撅起嘴巴,给他捣乱。
张得生又气又无奈,索性,她渐渐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闹腾他了,有了自己的圈子,再加上张得生是c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像个小公主一样被人捧着长大的。
哪知,这一次去了乡下会吃了那么大的亏,自从她一回来就跟父亲念叨,非要把那个人给揪出来教训一顿不可,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张得生自然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他听女儿一说完立马就派人去了乡下,但都是一筹莫展的回来了。还说什么根本没找到张媛媛说的那个寺庙,也没有看到死去的尸体,这件事就变得光怪陆离了,他一再的问女儿是不是记错地方了,张媛媛坚定不移的说,“绝对没有。”
如果看不到尸体的话还情有所原,说是被人秘密处理掉了。手法高明。查不到线索,但是一个存在了二十多年的庙宇,怎么说没就没了。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他们去找人打听也没打听到,越听越是离奇,再加上只有张媛媛一个人亲眼所见。所有人都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受到了刺激,产生了记忆上的紊乱。
张得生不敢大意。特别吩咐了张媛媛的身边人,一定要小心对待她,就连他自己面对女儿也多留了一份心神,此刻张媛媛正质问他。“为什么调查那么久了还没有结果。”
张得生胸有成竹的安慰她,装作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这么简单点事。很快就有结果了,不要着急。”
每一次张媛媛如果要向张得生讨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只要是他一定自信能办到的,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态,而且张得生每一次也不负她所望,让她得偿所愿,所以,这一次也就信了他。
有人跟张得生禀报,说邹番有事情要见他,他说让邹番去书房等着。
跟女儿又说了几句话,保证了一定会把事情办好,就去了书房。
张媛媛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最近流行的一个偶像剧,清一色的帅哥美女令人赏心悦目,张媛媛却看得没兴趣,关上了电视,换做仰躺的姿势发愣的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不由自主现出那一天的情景,冷漠如冰的少年,璀璨的眸子生不出半分感情,一下子把她震住了,令她胆寒,却生不出怨恨来。
她真的想报仇吗?想把他羞辱一番?或者不是???她只想知道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为什么会如同死神一般,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
很好奇???很好奇???
邹番在书房里看到紧皱双眉的张得生,知道他遇到了难事,再加上关于张媛媛的事情他也听说过,原来他倒是没想那么多,但是联想到了张媛媛是为了项绍雄的事情出事的,他又联想到阿南如今跟项绍雄沆瀣一气,她道上的朋友那么多,难免没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手段,他把这个怀疑说了出来。
张得生本就乌云密布的脸更加暴风雨骤,“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毛贼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邹番恭敬的立于一旁,眼观鼻子鼻观心,脑子运转的比谁都快,就在前不久他还跟阿南夸下海口,说什么怎么也不会把她牵扯进来,舍不得叫她撞上张得生的枪口,而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变卦了,什么甜言蜜语全然抛到脑后。
等到张得生发了一会脾气,邹番就说,“项绍雄已经落在闫胡手里,不过???又被人救走了,”他偷偷地看了张得生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就知道闫胡已经把事情跟他禀报过了。
他假装安慰似的说,“您也不用着急,听说又有一个项绍雄的同伙落在了他手里,闫胡的手段有目共睹,项绍雄只是个意外,相信他很快就会给你有个交代了。”
嗯?张得生几不可闻的怔忪一下,又有人落在了闫胡手里,怎么没听他禀报上来,别人不清楚闫胡,可是他还不清楚吗,在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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