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庚离灯之少年天师 作者彻夜流香(不错)- 第9部分

“为什么不去韩庚家？”

“麻烦。”我的眼睛停留在网页上，头也不抬地回答。

“呆了这么多天，你不是在他那住到乐不思蜀吗？”

“什么话？！你知道他前天对我……”我失言地捂着嘴，起范把毛巾扔到一边，盯着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

“你们做爱了？”

“……”

那种诡异的不适感又上来了。因为爱对方而自然而然地发生关系，应该没有什么羞耻的。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在韩庚身边时不觉得，现在却格外地强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到底是哪儿呢……

“起范。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你听我慢慢说……”

我整理了下思绪，从和韩庚的初遇到昨天晚上，期间的种种一一道来。起范坐在旁边认真地听，还未梳理的湿发杂乱地竖在脑袋上，我递过去梳子，他心不在焉地刮两下。

“始源，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和你不同，我虽然也属于六大家族，但没传承到一点五界。也不知道死穴是怎样的……”

“嗯。没事，尽管说。”其实我也不知为何会和起范说这些。

“知道大城市流行的2＋1模式吗？”

“那是什么？”

“就是在固定的生活伴侣之外还有一个性伴侣……”他顿一下，瞥我一眼，“一个要成为老婆，是用来过一生的。另一个是路边的野花，排遣寂寞和放纵用的。有时候人沉迷于激情时会以为那就是爱情。所以有些人抛弃了原先的恋人，投入后来者的拥抱。却不知珍惜身边的平淡却重要的人。”

起范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他不安地停下来看我的反应，我平静地示意他继续。

“始源，你有没有考虑过亲近对方，到底是因为真的喜欢他还是依赖天生的流动于血脉中的‘引力’？……或者说你认为二者没有区别？”

“啊……”我不禁感慨出声。

我知道缠绕自己的那种不安是什么了——我和他，到底是肉体关系还是心灵层面上的情爱？恋爱这种事情，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它不应该是建立在信赖和支持的基础上吗？在没有互相了解的情况下，从亲吻到做爱，我已经和他已经靠得这么近了吗？

这个问题，与韩庚呆在一起只会让我无止境地沉溺而得不到答案，是时候离开，让自己清醒一下了。结局A

从来没想过那一日竟是永远的告别。

无名尸体在几日后出现在报纸的角落，金色的瞳孔成为一时的奇谈。我与起范随后回了黑云山，马上又是新一轮闭关修炼。北冥的‘天谴’式离奇案件依旧在继续，所有人依照自己的人生轨迹前进着，一步一印。

此后经历一系列的摩擦，两年后，再次来到韩庚的旧居地址，我只能看到一片荒芜的草地。

日新月异的春申，早已物是人非。

我与韩庚的那些无关风花雪月的浪漫事，像是命运之神在午后茶点时间开的一个恶作剧玩笑。

重新站在西路中学美丽青春的校园里，我想起当日他在篮球场上飞奔的身影，那道白色的身影，永远地没入了沉睡的遥远记忆之中，不复归来。

老师那里的毕业册上只有一张照片，韩庚清秀亮丽的面庞停留在我与他分别的时分。这张漂亮的脸，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信息，毕业后就没入了春申的茫茫人海，残酷至极。

现在的他在哪？在干些什么？身边有谁？

我这样想他时，他心中有没有同样的疑问？

收下了那张照片，穿过长长的花廊。抬眼面对没有遮掩直射下来的灿烂阳光，深吸一口青草的涩香，我心中百感交集。

生命一直奔流不息地往前流淌，彼此在互相的人生中擦出一道亮丽而短暂的火花线，随后淹没在时间的拐角。

我知道，某些人某些事，是命之所在运之所在。



结局B

我迷迷蒙蒙的，睁不开眼。

这是在哪呢？

车子突然拐了个大弯，我的身体向一边歪倒又被人一把扯住，没有撞到。旁边搂着我的人嘴里叽里咕噜的，自言自语着。

“整个夏天的超级玩具，现在撞坏了可就不好了。”

什么意思？这是韩庚的声音吧？

想起来了。我和起范，去北冥了。在那里发现大肆屠杀的金眼妖男，然后打起来了。快要不支时韩庚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灭了怪人又和起范争起来……后来，……不知怎么了。

就记得起范叫了一声“耍赖！”，接着我就被敲晕了。

韩庚的手指插进我发隙，轻轻摩梭。车子里的广播传出话剧的对白，磁性的嗓音刺激得我昏昏欲睡。

“你爱我吗？”

“你是我，最后的爱最初的爱”

……

车外路边单调的绿景飞快倒退，日光照得前方的公路白花花的一片。

啊，夏天要到了。

逗你玩呢~
（当韩庚说出这句话时十元是怎样的TAT状，各位能理解吧？）

爬。。。。。MS还真炸到人了。。。。。我还以为没人会注意到下面的反白呢。

我比较中意A结局，如梦如幻撒，十元可以在多年后想起他记忆里永远的那个夏天~~

衣衫会有的，豪情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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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西路中学的正大门口前是宽阔的丁字形马路，对面的右侧拐弯处有一栋三层高的红顶青墙老建筑，被改造成茶坊。我和起范选了三楼一个靠窗的位置，盯着出入人口不多的校门。

“来了来了！”我指着远处人群中的韩庚轻声叫起来，“坐在胖子电瓶车后面的那位，拎着单肩书包。啊，你真的要去啊。喂喂，智商高的人不一定跟踪技术也高啊~”

起范脸上写满‘你是白痴’的不屑。他冷静地检查了一下DV，递给我，又拍拍自己肩头，深吸一口气，豪气地挺直背脊神情严肃作誓死而归状，俨然‘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小心点，三小时内不贴到他身上‘天眼’符会失效，就什么都拍不到了。”我又提醒道，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向木质楼梯，传来下楼的咚咚声和咯吱咯吱响。

目送他过了马路没入对街一个巷口，不一会没按开关的DV屏幕亮了起来，从镜头里可以远远的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韩庚正慢慢走来的身影。

唉唉，起范你干嘛？不是要跟踪他再偷偷把符贴过去嘛！怎么正面对着他？！

韩庚越来越近，脸也渐渐清晰起来，近到可以看到他心不在焉的表情。起范路上没有一点遮掩动作，明显是大大方方地迎面向对方走过去的，目光还直直地停在对方的脸上。注意到他强烈视线的韩庚面上也浮现疑惑。两人向对方一步步靠近，我觉得心都快跳到嗓眼那了。

终于面对面地停了下来，起范掏出一把钥匙递过去，“韩庚是吧？还给你。”

我大惊，其实我都还没想着要还钥匙，起范怎么拿到手的！

韩庚左右张望，“他也在这附近？”。我紧张地在座位里缩起身体，好像他会从DV屏幕里蹦出来似的。

起范没回答，他‘热切’的目光一直黏着韩庚，似要将对方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你不问问我是谁吗？”

韩庚挠挠头，恍然大悟样：“对哦，你是谁哟？”

“……没什么。青梅竹马而已。”

然后起范就转身走人了，韩庚把钥匙放进荷包朝相反的方向奔过去，跳上了一辆快开走的公交车。镜头晃了一下，屏幕黑了。


为什么要跟踪韩庚？这得从昨晚我和起范的推理分析说起。首先是现有线索的整理——

大的框架：春申——北冥——大量异常死亡事件；韩庚——我——起范以及金目男子。

春申——轩调查——杂乱无章没有头绪
北冥——J调查——目前统计得出一个共同点为“死者都曾干过不为人知的罪行，未遭法律惩处。”

一．看似属于异常事件之一的‘金属乐队’事件：
㈠　
“四个人的尸体被抬出去，没等法医解剖就莫名地消失，又回到这里。如此反复了几次”，引自韩庚的话。
㈡　
抓到的吸血精为何凭空消失，瓶子里冒出的金色眼睛与此有何关？
㈢　
韩庚早上的一系列动作，是在镜子的虚拟空间里发现了什么？

二．我遭到袭击，时间是4月7日左右：
㈠　
韩庚和那个男子早就认识，其中的过节仅仅在于想抓到对方‘猥亵学弟’证据？那个男子之前没有表现出异常？（据事后韩庚的言辞，他只是以为那个现在消失的男子是‘畏罪潜逃’）
㈡
韩庚为什么预知我呆在学校会遭到袭击，还往我身上打了‘天眼’？因为感觉我是那个人的‘那杯茶’？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那个人为什么突然冲我来也是个迷。
㈢　
还有事情前后那人的外表似乎略有改变，除去摘下眼镜换掉衣服，眼眸变色外，最大的不同是发型。前额的刘海突然变长了，恰好遮住那只诡异的眼睛。

三．起范被盯上，昨天是28号：
㈠
那个人一直跟踪我，而后又转移到起范身上的理由是什么？
㈡　
如果我当时不制止，那个人想干什么？（像上次对我那样？）
㈢　
关于他的能力。他是怎样办到没有使用任何术数而破开空间迅速移动的？

而后是我对此的一点解答——

乐队事件的第一点，有可能这几人是‘瞬间移动’的超能力者。因为超能力者的身体是天生的能量聚集体，死后的肉体也依旧能向外放射能量波。

我受袭事件的第三点，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发长（而且是变长），要考虑是否存在双胞胎等情况的可能。

起范事件的第三点，唯一的解释是这个人同时使用了‘空间劈裂’和‘瞬间移动’。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快速地启动自己的超能力，而且一次交叉地上俩。人一般只有天生的唯一超能力，‘空间劈裂’和‘瞬间移动’是相互排斥不可并存于一体的，难道这个人是例外？

接下来起范在合理的假设条件下的大胆推理分析表明他有充分的资格成为大侦探——

前提是排除双胞胎的存在，假设韩庚的那个同学和金目男子就是同一人。

首先是袭击的模式，从韩庚那里他认识了我，之后从我这里看到起范，这里似乎有点儿传承关系。那么对韩庚他有没有以金目面貌出现并攻击过？好像没有。由此，疑点首先出在韩庚那里，毕竟两人是同学关系共处了不短的时间。

其次，既然他能通过虚拟空间瞬间移动，则可以推测吸血精是被他掠走的。韩庚通过镜子的观察是否也发现了这点？

三，关于二重超能力的问题。人的这股特殊能量是保留于血肉中，不因灵体消亡而转移，传闻可利用超能力者的某些部分凝练超能力反应器（这个传闻存在已久，但没有实例发现），这个人是否就已久得到了‘空间劈裂’和‘瞬间移动’的‘黑匣子’？

再进一步，乐队是否就是那个人杀的，为了制造固化能量器？攻击我和起范是否也冲着超能力而来？那么春申和北冥的其他嗜杀事件如果与他有关的话又是为了什么？期间韩庚要我全盘托出J在北冥调查的资料又是为了什么？

关于金瞳怪人的全部是空白，关于韩庚的种种疑点却也贯穿整条线。由此可以总结：要解决问题，先从韩庚下手。

当然不能正面质问，于是我们就想出了往对方身上贴‘天眼’来‘跟踪’的法子。


起范回来后我不满地责问：“干嘛偷我钥匙？符打上去了没？！”

“笨蛋。”他抢过我的茶杯咕咚喝几口，“‘天眼’这么大动静的符，要真偷偷贴上去他肯定发现，别人往你身上打你感觉不到？！”

“也是哦。”

“把你亲密接触过的钥匙塞给他，即使上面有你的符的气息他也不会过多介意。这和‘灯下黑’是一个道理。为了防止他察觉，我先切断了符和这边的联系。现在先不要开DV，等符自然渗透后。最好是等夜深人静他休息了时，你再启动曲时，回顾他白天都干了什么。”

我钦佩地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聪明。”

起范笑笑，“废话，168不是白来的。”

接下来就剩下耐心地等待凌晨会从韩庚身上发现什么。31、

其实本来也没有指望能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内从韩庚身上解谜什么的，凑巧的是命运大神就真在他身上安了一段意外，而事情的整个过程又幸运地通过一道符的回顾传进我和起范的视野。

此前和之后的一些琐碎无关都略过，时间跳到晚上7点至9点。韩庚按照习惯去K3街夜游。

开始还看起来像是漫无目的的逛街，7点50时他在一个酒吧窗口前停住。呆愣地站了好一会，似乎在注视里面的什么人，不一会就扭头狂奔起来，像在追赶什么。

不知道沿着什么痕迹，他七拐八拐进入一条一面墙头涂满喷漆涂鸦的街，旁边都是些适合拍恐怖电影的废旧工作车间大棚，韩庚走入一个入口。顶棚上是错综交割的铁架梁，废弃的机械手和吊灯电线缠绕其中，木框加青砖墙隔出了远处左侧长廊两边一个个空旷的房间，大厅另一边看似操作间的破旧阁楼下锈迹斑斑的工作台上放着些车间的扳手、锯子、大型切割器等，背后泻出沉闷暗黄灯光的破铁板上涂满猩红的下流词语和图案，让人想起《人皮客栈》等电影中变态杀人狂的藏身之地，他会用各种血腥可怖的手法折磨活人和死尸。

韩庚没有进那个阁楼，他走进前方像监狱一样的隔间区，灵活地在迷宫一般的房间和甬道间穿梭，白色大灯打在青色砖墙上，略有积水的沟道照出其上的喷画，尽是些分尸和残肢。一两个喷漆罐头滚落在边上，韩庚很冷静地从这些景象旁走过，有时会一脚踢开罐头，哐当的回响充斥着狭窄的密闭空间，听起来毛骨悚然的。

为什么来这种地方？看起来他好像是受到某种指引，行动干脆，方向明确。

终于韩庚在一扇铁门前停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房间里很普通，空荡荡的，一个角落杂乱地堆着一些纸箱，韩庚走过去，通过他的视野我看到从盒子一角露出的带凝固血迹的尖刀。

把巨大的纸箱移开，显出地面上的一个盖子，掀开后是个看起来是个需要输入密码的仪盘，韩庚快速地按了几下，旁边一面墙开始轰隆隆地往上移，另一扇白漆门出现在眼前。

门上画满红黑相间的奇怪符号，我想那应该是禁入的封印。韩庚双掌并拢，再慢慢平行移开，我什么都没看见，但从手势来看他好像从掌中拉出了什么透明的长物。

再右臂一挥，门瞬间消失。从握着的手型看，也许是一柄剑。

哇，他真的拿着剑啊。透明的剑啊。我不禁惊奇，这是初见韩庚展示自己的本领。

门内的场景令人难忘——巨大的房间里靠墙罗列着一排排的玻璃匣子，里面浮着各种人体部位。内脏、四肢、血淋淋的大脑，切断的手指脚趾，耳朵，眼球，甚至还有——面皮……

韩庚大喝一声：“你不是林诺！混蛋你他妈是谁？！”，同时向站在那里看起来对这突然的访客还未回神的金目男子飞扑过去，挥手劈下。

金眼发出异光，男子居然以肉身来阻挡，透明的剑打在他身上没有削掉血肉，反而发出像是什么坚硬的金属器具相撞的清脆乒噹响。仿佛男子的身体是钢铁制造而成。

韩庚冷笑，伸指在透明的剑上一抹，顿时红光大盛，剑体充血一般显出可见的形状。男子露出害怕的神色，急忙后退，韩庚快手一挥，生生劈下他的左耳。

但那是耳朵吗？没有血液横飞的场景，随着一声金属被砍裂的巨响，剑下火花四溅，一个残缺的青铜环掉落在地。趁韩庚震惊之时，男子破开虚空逃走了。

唉唉？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