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盗墓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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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盗墓之王- 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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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你猜镜子外是什么?”土裂汗大神促狭地笑起来。
    “是你这艘飞行器的外壁?对不对?”其实我一早就这么猜测过了,只差他的印证。
    “对,可以说是外壁,也可以说是一个被封闭了的空气交换孔。打破它,只会得到凉爽的空气,除此之外,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实际意义。他们的突然闯入,实际是在飞行器移动的过程中,不经意撞到了什么,导致‘地脉’内壁产生了微小的形态变化,才把这面镜子包括了进来。所以,你最可能看到的情景就是,镜子碎裂,然后他们两个坠落到地脉深处去,迅速腐朽,变成星球内部的尘埃。”
    土裂汗大神做了个“烟消云散”的手势,嘴里发出“啵”的一声,像是刚刚吹破了一个劣质的气球。
    我点点头:“你说得很对,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结局。那好,我带他们出去,从进来时的那个小楼破墙的入口。关于龙驭大阵,我会想办法阻止阿尔法,给你冲出‘地脉’的机会。不过,如果你心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想必清楚我会怎么做?”
    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假如阿尔法与土裂汗大神起了冲杀战斗,我会站在阿尔法一边。究其原因,六臂怪物幻像魔是被阿尔法禁锢起来的,他有可能积聚能量,一举消灭敌人,彻底断绝了这个地球上最大的隐患。反之,土裂汗大神对幻像魔的来临感到恐惧,几乎没有反击之力,就算别人再出大力气扶持他,也都毫无用处。





    第三部 镜幻虚空 第三章 生命的逆进化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8…7…23 9:34:10 本章字数:7008

    “我相信你——”土裂汗大神意味深长地笑着,仿佛已经看透了我内心的所有思想。
    我们四个的影子都映在镜子里,司徒求是一声连一声地长叹,却也无可奈何。他们的身体进入二零零七年的现代世界,思想却仍人停顿在凌烟阁上的杀手年代,永远与别人格格不入,这才是最痛苦的事。
    “可以开始行动了吗?”土裂汗大神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空院里的战斗怎么样了?”我的思想从磨镜老人和磨剑客这段古怪插曲里跳出来,再怎么说,那都是历史,不管有多怪异,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关宝铃跟随大亨返回港岛,她一再经历过的那些失踪噩梦终于划上完整的句号,不必要我时刻牵挂了。
    “不太好,毒虫的数量比战斗刚开始时增加了十倍不止,对方先机占尽,而且那阵势也并非‘天旋地转龙驭大阵’,而是具有相当繁复的变种,一千次变化里都不一定能找到一条生路。风,除非消灭所有的毒虫,否则冲出‘地脉’只是空想。你知道,萨罕他们的‘土星异化’过程并没有进行完毕,当能量极度匮乏时,他们仍旧是地球人。这一次,你要挽救的是所有人的生命,而不仅仅是我的,拜托了。”
    土裂汗大神的困窘形诸于色,或许他在从遥远的土星飞往地球的时候,从来没料到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吧?
    “风,杀人也是救人,我只能说这么多了。真正的危机,在于意图毁灭地球的幻像魔,而不是我和阿尔法对那个世界的争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说是吗?”他说完这一段话,才真正地陷入了沉默。
    有了“碧血夜光蟾”,辟除毒虫不是难事,最困难的是对以后形势的控制。
    阿尔法与土裂汗大神两个,谁才是地球人真正的朋友?谁会无私无弊地全意为地球人着想?我暂时无从分辨,这也是为什么会一直沉吟不决的主要原因。
    “天昏昏兮,星移斗转;地黯黯兮,心绪百结;风萧萧兮,瞬息百步;云迷离兮,难卷千帆——”雷傲白忽然低吟起来,声音越来越高,后背、肩膀、两臂有了明显的膨胀。很显然,他在会聚全身内力,准备发出重拳一击。
    “打破铜镜,对我们有什么好?”我低声问。
    土裂汗大神立即接上来:“其实我也很想看看镜子外面的世界,这两个疯子向我述说他们的经历不下几万次,但事实上除了他们之外,我再没遇到过同样的怪事。你能相信咱们现在是立身于一面镜子里吗?换句话说,他们生活的唐朝、长安、凌烟阁、洗镜楼是真实的,你、我、飞行器、萨罕、幽莲等人却是虚幻而不存在的,这个论点成立吗?”
    “可是,你心里又为什么会感到困惑呢?”我捕捉到了他的犹疑不定。只要是“人”,内心活动就一定会表露在他的外在肢体语言上,他也没有例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目光直盯在镜子上。
    “呵呵,我困惑吗?我困惑过吗?”他自我解嘲地笑着。
    那面铜镜的厚度无从测量,但如果以常理推断,雷傲白全力一击之下,镜面至少会碎成十几块,稀里哗啦地坍落下来。
    “风兄弟,我该阻止他吗?”司徒求是转过身来,半是商榷半是哀求地望着我。
    我冷静地一笑:“那要取决于你们叙述过的那段故事的真实性,镜子碎了,等同于截断了所有退路,你们不怕吗?”
    “怕?我怕吗……不怕吗……”他苦笑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沉寂得太久了,如果再回到那个杀手横行的年代,只怕还有些不习惯呢。”
    他的手很干净,皮肤也很平滑,想必是在土星飞行器的世界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原先粗糙的表皮已经蜕化,只剩下新生肌肤,每日无所事事,当然会保护得相当好。杀手犹如猛虎,圈养时间久了,野性退却,也就不可能再是当年的百兽之王了。
    “我要开始了——”雷傲白回过头来,满脸涨得血红,胸膛也鼓胀如球。
    土裂汗大神首先点头:“好,希望你一掌下去,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出来。”镜子破碎与否,跟他的切身利益毫无相关,自然乐得看热闹。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不想再说什么。只有司徒求是迷惘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反反复复的喃喃自语:“打开?不打开?我该打碎它吗?不该吗……”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大立,一破到底——”雷傲白双掌挥动之时,在半空中带动起一连串的迷幻光影,“轰”的一声巨响,双掌击中镜子的中心,随即传来“嗡嗡嗡嗡”的回声,震得我的心跳也骤然加快了三倍有余。
    土裂汗大神闷哼了一声,身子向后翻倒,跌出五步之外。首当其冲的雷傲白猛的向后弹起来,半空砸向司徒求是,然后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连打了七八个滚,停在我的脚下。
    我的耳朵有一瞬间失去了听力,只感觉到从镜面上反射回来的声波形如大海怒涛,激荡澎湃,仿佛要把我们四个直抛出去。
    听觉恢复之后,我第一个跃向镜子,检查被雷傲白重击过的地方。铜镜完好无损,只留下两个浅浅的掌痕,但在我的袖子抹拭下,那一点痕迹也消失了。
    司徒求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空洞地向前凝望着。
    一击之力超过三百公斤,并且是加诸于手掌大的面积上,即使是一块厚度超过一尺的青石板,也该应手而碎了,但铜镜却岿然不动,牢不可破地隔开了两个世界。
    司徒求是把耳朵贴近镜面,入神地倾听着,脸上忽然有了生机:“风兄弟,你听,你听,有音乐声。”他的样子,如果久旱的禾苗乍逢甘露,浑身都充满了渴望的力量,恨不得用自己的身体挤开一道缝,直钻入镜子里去。
    “是古琴声,几百架古琴一起演奏,在长安城里,只有宫廷乐坊才能具备这种大阵势。我听到了,那是欢迎国宾时经常用到的《刀伎破阵乐》,上一次听到,还是在皇帝欢迎西沙陀国的切力沙谋番王时。风兄弟,我没骗你,那边果真有一个真实世界——”他欣喜若狂,双掌吸在镜面上,整张脸都因为太贴近镜子而扭曲变形了。
    “唐乐”属于古代音乐里的鼎盛期,乐器、乐谱都已经发展到相当完美的地步,并且创造出了数以千计的琴曲、鼓谱、合奏套曲。《刀伎破阵乐》源于隋炀帝时候的《后宫刀奴婆娑舞》,经乐坊名师修订润色,添加了勇武之气,一扫从前的淫靡乐章,从而成了“唐乐”中的精品,通常是由古琴、琵琶、羌笛、洞箫、瓦埙合奏,极尽帝王君临天下的霸气。
    我在大学里的时候,曾对中国古乐器有一定研究,这也是与精通琴道的顾倾城一见如故的原因之一。
    “真的?让我来听,让我听——”雷傲白艰难地爬起来,双臂无力地悬垂着,脚步虚浮地向前迈了几步,险些跌倒。
    我扶住他,手指向他肩头一搭,发现对方两条胳膊都严重脱臼挫伤,并且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气血翻滚逆转,短时间里怕是难以痊愈了。
    “我没事……让我听……听……”他借着我的搀扶之力,一跃冲向镜子,乒的一声额头重重地撞了上去,随即急切地扭头,把左耳靠向镜面。
    镜子里可能有声音,也可能只是司徒求是的“幻听”,总之,一件事会有几千种可能,单看我们做什么样的选择了。
    土裂汗大神跌的虽然狼狈,却并没有受伤,此刻重新站在我的身后。以他的智慧,当然不会跟司徒求是、雷傲白一样盲目俯身去听。
    他在凝视着镜子里的我:“风,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那镜子里另有一个你,在灼灼地望着我。”
    我微微一笑:“对,我的确是在望着你。”
    土裂汗大神长叹:“不,我的意思是说,他在看着我,是另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而不是你本人。这种感觉,在穿越‘以太三十三区’的‘寒号鸟星座’时也曾有过,只是两者存在微小的不同。现在,我看到的是一个‘你’,而那时我看到的是自己。”
    他的话晦涩难懂,但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很多极其陌生的东西。
    “他,就在这里。”土裂汗大神走向镜子的右下角,食指按在镜子上。
    我稍稍愣了一下:“在那里?可是我的影像明明不在那里——”他指的地方与我的影子横向相距半米、纵向则至少相差一米。
    “那是另一个你啊?而且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只是一种感觉。”土裂汗大神向后退开。
    我仔细看着他指过的地方,反映出的只是他的影子。
    “这是一面奇怪的镜子,对不对?”他拍着我的肩,“我一直有种担心,无法向别人表达,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段资料。”
    这面大镜子几乎把所有人都弄得神经错乱了,至少在时空概念上令人极度无所适从,一会儿是唐朝都城,一会儿又是日本北海道,倏忽来去,无法理清思路。
    “什么资料?”我知道,他此刻要展示给我的,肯定是非同寻常的东西。
    “是——”他只说了一个字,雷傲白“啊”地一声大叫起来,双掌“啪啪啪啪”的在镜面上拍打着,脸上的表情悲喜交集,五官正在可怖地扭曲移位。
    我没有丝毫停留,一步跨到他的身边,伸手拍中了他的定心百会穴,首先让他冷静下来,然后一把将他从镜面上拖开。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期待了很久的声音,师兄,我听到了……真的听到了……”他吃力地扭动着肩膀,像是要努力地把自己的双手举起来,但脱臼的双臂丝毫不听使唤。
    “前辈,冷静一些,你听到了什么?”我贴近他的右耳,提高了声音发问。
    幻觉和幻听都会让人的精神处于深度昏聩状态,延迟超过两小时的话,差不多百分之百地能把正常人变为白痴。我希望他能迅速清醒过来,然后自己才能放心地随土裂汗大神离开。
    雷傲白的眼窝里全是泪水,另外两行泪珠则是从眼角上直挂下来,扑簌簌地跌落着。
    “那是十字路口卖豆腐的大娘在喊‘豆腐喽”三个字……没错,我听得一清二楚,就是这句话,陕北三水河口音,声音干干巴巴的,一听就是从来没干过小贩的人装出来的,哈哈,就是她……‘豆腐西施丧门星’汲三娘,我师兄的老相好,哈哈、哈哈……”他的嗓子哽住了,一口气上不来,身子软软地瘫倒下去。
    土裂汗大神没听明白,冷笑着问:“什么?”
    他是来自土星的高科技宇航员,没混过江湖黑道,当然无法把雷傲白的话合理地连缀成一个设计缜密的刺杀过程,但我知道,那句话一定就是他们师兄弟当天刺杀李世民的攻击信号。
    汲三娘这个名字曾在与“玄武门之变”有关的野史中出现过,做为太子李建成的亲信党羽,与李世民的铁甲卫队死战后身中千箭而死。她属于被招安的江湖黑道高手,最擅长“玄铁丧门剑、黑星丧门钉、穿肠丧门水”这三项功夫。当我在手术刀的资料里看到司徒求是、雷傲白的事迹时,也顺带看到了她的名字。
    那么,整个故事的脉络已经相当清晰了,司徒求是与雷傲白负责刺杀、七百死士分头埋伏,而他们师兄弟最信任的汲三娘则成了“把风、掠阵、接应”的首选。
    不过,事件的发展一旦步入诡异莫名的轨道,则那场刺杀也就成了子虚乌有的往事,否则,以这群人的格杀能力,至少有九成以上把握得手,历史上也就不会有“唐宗”李世民的盛世了。
    “是她、是——她,是……她……”司徒求是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有欢愉、渴求,也有悲哀、伤痛,更掺杂着“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怅惘。
    我长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问:“什么?真的?”
    其实以我的阅历修养,绝对不应该再问如此浅薄的问题,但这个变化来得太诡异了,我的思想在刹那间根本没有转过弯来。
    “汲三娘,她……会恨我吗?我答应过得手之后,带她远遁海上,长相厮守,寄情蓝天波涛,永不回中原。可是,我和傲白却突然消失,连个口讯都没给她留下……”
    司徒求是离开了镜面,但双掌仍旧恋恋不舍地按在上面。
    我连续做了五次深呼吸,方才压制住了内心的激荡,缓缓地把右耳贴在镜面上。假如在这里能够听到大唐盛世的市声的话,真是一件百年难逢的怪事了。从很多古装戏里看到过古代都城的繁华盛景,预想中应该是嘈杂之声四起,种种买卖吆喝声笼统混杂的,但我什么都没听到。没错,镜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到了极点,更不要提什么汲三娘的动手信号了。
    “风,你听到什么没有?”土裂汗大神脸上略显紧张。
    我缓缓地摇头,换了左耳再去听,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土裂汗大神冷笑起来:“我被他们骗过很多次了,甚至有一次他们说听到都城上元夜放焰火的声音,但每一次我都失望。”
    司徒求是与雷傲白静默地相拥着,两个男人在困境里的拥抱尤其能给外人以强烈的震撼。且不管他们究竟听到过什么没有,此时此刻,打扰他们是最没有人性的事。
    我向土裂汗大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起走向来路。
    等到那面明晃晃的镜子消失在黑暗里,土裂汗大神突然吁出一大口闷气,仰面大笑了几声。上当受骗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他以一个文明高度发达的土星人身份被两个千年之前的地球古人骗了,应该更是郁闷难抒。
    我探身向走廊下面望着,遥想在那个漆黑的世界里,到底埋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风,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假如进入到镜子的那面,是不是会引发人类世界的逆向发展?一秒钟之间,时光倒退千年,假如穿越同样的十面镜子,岂不立即进入了万年前的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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