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令牌的抛飞,彪形大汉一把扯开公输木流背后的箭牌,手上的鬼头刀霍地扬起;就在令牌当空而落得时候,鬼头刀“唰”的破开一阵劲风,眼看要砍下公输木流的人头来。
就在这瞬间,一条身影倏地闪进,快得无以伦比,只见他着手一弹,令牌光寒一闪,“当”的一声,彪形大汉的鬼头刀即刻被令牌弹飞了。
当他倏地停住之际,纤尘不起。人们才看清楚,原来是山城大捕头“黑煞手”。大捕头这手漂亮的身手,顿时赢得山城百姓的连声喝彩。
只见他回身向县太爷说:“皇上登基,大赦天下。请大人收回弑令,谨遵皇命。”
县太爷忙“是,是”的点头哈腰,向北一拱手说:“喜逢吾皇新基,赦免公输木流斩首之罪,暂收监牢。”
说话间,那飞骑而来的朝廷信使已经到了法场,道:“秋阳县县令贾归田听旨……”
贾归田慌忙上前跪下,县太爷跪倒,除了朝廷信使他们,法场内外都跪倒了。只见当头那人从身后的随从手中取过圣旨展开,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悉贾归田任秋阳县县令来,爱民如子,敬业如家,使得秋阳县风调雨顺,政绩显赫,特遣任浙江清溪县县令。再报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县太爷叩首:“谢主隆恩。”那朝廷信使上前扶起她,将圣旨递交他手,微笑道:“皇上新基,大作善事。恭喜贾大人衣锦还乡。”
原来这清溪县却是贾归田的家乡,所以他接过圣旨,竟然激动得双手都颤抖了:“贾某何德何能,令皇上如此厚爱?”那朝廷信使道:“哪里,贾大人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这次的皇恩浩荡,就是秋阳府赵大人奏知的。”
县太爷明白过来,那知府大人可是收了他不少“才”的,却皱着眉,说:“赵大人也是地,如此大事,也不跟下官知会一声,下官可是十分喜欢这山城的,又如何舍得离开?”
那朝廷信使赞道:“贾大人真是爱民如子那,放心,新任知县还有几天才能到达,贾大人可以盘庚几天,与民同乐。”
人群纷乱中,个个欢天喜地,只有公输木流惘然若失,他不知道,县太爷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他?
公输木流回到牢中,一连几天都思索着这个问题,就在他千头万绪,无从入手之际,有人来探监了,当那人从阶梯走下的时候,公输木流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那个俏丫鬟。
俏丫鬟的手里提着一个饭篮,公输木流当然不敢奢望她是来探自己的,但好像除了探自己外,俏丫鬟别无他人可探了,因为牢中所有的囚犯都蒙皇上大赦天下给放了,然而县太爷却没有释放公输木流,为什么?
当然这也是公输木流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难道他就那么“罪”不可赦?
果然俏丫鬟轻轻走近了公输木流的牢房外,公输木流只觉一阵热血上涌,红通了脸。他这么一红脸,那俏丫鬟也晕红了脸,这种情形也太令人尴尬了。半晌,俏丫鬟才细声道:“你……还好吧?”
公输木流只觉热泪霎时涌上眼眶,说:“谢谢,你不记恨我了?”
“恨……”
“那你怎么……”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而且,我知道,其实罪不在你。”
俏丫鬟低声又说:“夫人叫我带了些酒菜给你吃,老爷说,等你出狱了,就将我许……许配给你。”
俏丫鬟羞得声音愈说愈低,将饭篮盖打开,一阵热香飘起,公输木流咽了一把口水,他已经好些天未曾吃过一口好饭了。可是俏丫鬟还未将酒菜递给他,饭篮就被人夺了去。
夺俏丫鬟饭篮的却是狱卒,那狱卒一把抢过饭篮,嬉笑道:“他强奸了你,你还那么关心他?”
俏丫鬟胀红了脸:“把饭篮还给我。”
那狱卒嘻嘻又笑:“行,只要你也让我‘强奸’一次,就还你。”
公输木流气得抓住铁栏怒骂:“卑鄙,无耻!”
那狱卒白眼一翻,说道:“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神气什么?”举起饭篮要丢,想想又放到桌上,拿起酒壶把嘴就喝,一气喝了半壶,说:“定情酒是吧,大爷我喝了,又怎样?”
俏丫鬟眼泪汪汪,看看牢房里怒火冲天的公输木流,掩面就跑。狱卒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她将手一甩,竟将狱卒甩了个踉跄。眼看她就要奔上阶梯,公输木流大喝一声:“站住。”
俏丫鬟蓦地停步,只听公输木流冷冷地说:“为什么你总是一再害我?”
俏丫鬟愕然回首,听公输木流继续说:“为什么你会躺在我的床上?为什么你送给我的酒菜会有毒?”
酒菜有毒?俏丫鬟这才注意到,那狱卒正在在墙上猛抓,弄得满手都是血,而他神情恐怖,一张脸黑气弥漫。
俏丫鬟缓缓走回去,冲公输木流说:“你认为是我害你?”
公输木流不作声,事实摆在那里,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俏丫鬟傻笑一声:“好,既然你认为是我害你,我就成全你。”她忽然扯下那狱卒的佩刀,“霍”的一刀砍过去。
既然阴谋已经拆穿,就用“阳谋”吧。
公输木流闭上眼,也不回避,横竖是死,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当”的一声,公输木流心里震了一下,可是却未感到半点疼痛。公输木流睁眼一看,刀劈开的却是牢门的大锁。俏丫鬟推开牢门,“戗”的一声丢进那把刀奇…'书'…网,恨恨地说:“既然你认为是我害你,你就杀了我吧!”
公输木流俯首拾起刀,一步一步走出牢房,说:“你认为我不敢杀你?”
俏丫鬟冷冷地说:“当然敢,你连强奸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公输木流没想到她这么说,当时红了脸:“我……我被下了药。”
俏丫鬟说:“你只知道自己被下了药吗?”
公输木流咬咬牙,说:“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他一面说着,将手中的刀一丢,俯身把那狱卒的差服扒下,穿到了自己身上,说:“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就头也不回的出牢房去了。
俏丫鬟脸上滚下两行热泪。
第三章三大贼
第三章 三大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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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公输木流却没有看到,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心软,因为显然是她害他的,他没有杀她,已经两厢扯平了。公输木流现在就坐在一个茶楼里,他没有走ZEi8。Com电子书,也不想走,虽然衙门已经通缉他了。他不想做通缉犯,永远见不得光。所以,他要留下来,他要查出县太爷栽赃他的真正原因。
公输木流每次每次细想那晚的事,总想不出县太爷要害他的理由。不过,他相信,背后一定有无法告人的秘密。
茶楼是最多新闻的地方,可是公输木流没有想到,他听到的竟然是关于哪个俏丫鬟的消息。他戴着一个斗笠,垂着头,慢慢的喝茶。旁边的桌台,正窃窃说着俏丫鬟的消息。
“听说那个小木匠是被他强奸的丫鬟放走的。”
“噢,是什么回事?”
“那丫鬟探监时毒死了狱卒,放了小木匠,自己却留下来坐牢了。”
“真是痴情。”
“真正的一夜夫妻百日恩那,可惜那小木匠是个薄情之人。”
公输木流冷笑,县太爷舍得她坐牢?
“怎么贾知县要调走就发生那么多命案?前几天新来的县令刚到秋阳县境内,就被人杀了。”
公输木流吃了一惊,新来的县令被人杀了?
“听说是死在鹰崖口,那里可是当年大盗黑白无常出没的地方,会不会是黑白无常下的手?”
“怎么会?贾知县上任后,就没听过他们的踪迹了。”
“贾知县说了,一天不查出新来县令的死因,他就一天也不离开秋阳县。”
“是啊,还是贾知县留下来的好。”
“砰”,公输木流突然抓碎了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茶楼的人都望过来,公输木流低了低头,用斗笠遮住了脸,众人只是看了一眼,又见怪不怪了。原来公输木流已经化了妆,现在他是一个大胡子,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大胡子”,松了口气,叫道:“小二,结帐。”
夜色已迷,县太爷坐在书房里,他坐得端端正正,手上拿了一本书。县太爷本是很少坐书房的,公输木流很是奇怪,他就侯在外面,他要窥探县太爷的秘密,就得暗中窥视。可是,谁知他刚伏下不久,县太爷突然放下手中的书,说:“进来吧。”
公输木流吃了一惊,他想逃,但是不敢,因为他隐隐猜出了县太爷是什么人。如果县太爷是那个人,他无法逃走;如果县太爷不是那个人,他不必逃走。
公输木流只有硬着头皮走进去,说:“你知道我会来?”
他说得很冷静,这回他没有再叫老爷。县太爷也没有发官威,他说:“当然,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栽赃给你。”
公输木流说:“你会告诉我吗?”
县太爷说:“不会。”
公输木流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县太爷有些惊讶了,说:“噢,你知道什么?”
公输木流盯着他说:“我知道你这个县太爷是冒牌的。”
县太爷打个哈哈,说:“我不是县太爷,那我是谁?”
公输木流一字一字地说:“你是鹰崖口的黑白无常!”
县太爷的脸突然肃静了,板得没有半分颜色。他在沉默,沉默的意思,通常就是默认。公输木流于是继续说:“如果你不是一再害我,我也想不出你就是黑白无常。”
县太爷就说:“那么是我做错了?”
公输木流说:“你也没做错,只是我命硬,一直没有死!我没有死,就一直奇怪为什么你会害我?我觉得最奇怪的事,就是你那晚酒醉说的话。”
“哦?”县太爷说,“我说了什么话?”
公输木流说:“你说:醉……我、我会醉?别看我偷……偷藏了酒喝,就会……就会喝醉。那是,那是防那条母老虎的。我告、告诉你,她可真……真是母、母老虎。你想……想不到的,县太爷她也敢……敢害……”
县太爷说:“我这话有什么不对吗?”
公输木流说:“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真正的贾县令已经被害了,你是冒名顶替的!”
县太爷笑了,说:“你学我的声音还挺像,看来我没有‘冤枉’你,确实应该灭了你的‘口’。”
公输木流说:“比不上你,你扮的县太爷更像。”
县太爷说:“可还是被你看穿了。”
公输木流说:“我本来也是看不穿的,只是你做错了一件事,你不该又将新来的县令杀了。”
县太爷说:“我为什么要杀新来的县令?”
公输木流说:“因为新来的县令一到,你就得回老家任命,当然你不敢回‘老家’,你怕被老家的人‘认不出’,所以你就杀了新来的县令,继续做这山高皇帝远的山城县太爷。”
县太爷又沉默了,然后说:“我既然是黑白无常,凭你,能将我制服?”
公输木流说:“我不能。”
县太爷说:“很好,你已经是通缉犯,我杀了你,不但没有人会怀疑,还会大大提了名声,你不害怕?”
公输木流说:“我害怕。”
县太爷说:“害怕你还来?”
公输木流说:“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说着,书房被推开,门外走进一个人来,竟是山城大捕头——黑煞手。县太爷的脸看来很傻,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因为黑煞手是山城最有名的捕头,上任以来,竟然就将山城盗贼尽数铲尽,将山寨连根拔掉。让山城人们安居乐业,这是山城绝无仅有的,从来没有一个捕头有如此的能耐。
县太爷咳咳两声,说:“人都到齐了,看来也该摊牌了,你真以为黑白无常就是我?”
公输木流说:“不是你,是你们。你是黑无常,还有一个是白无常。”
县太爷真吃惊了,说:“这你也知道?那么白无常又是谁?”
公输木流说:“就是那个害怕你喝酒之人,因为她怕你酒后吐真言,暴露了你们冒名顶替的恶事。”
只听呵呵一声笑,书房又走出一个人来,竟然是贾夫人。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贾夫人了,是白无常。白无常笑道:“小木匠,你怎么知道我是白无常?”
公输木流说:“木匠活要打墨斗,所以我有一双好眼睛。”
公输木流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说那晚在他身后一晃的白影子,就是白无常了。
白无常说:“好眼力。”
公输木流说:“不敢和夫人的轻功比。”
“可惜,太聪明了。”白无常又说,“凭你叫来的捕头,就能将我们摆平?”
公输木流说:“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还我清白。不过我想,捕头既然知道黑白无常的利害,他不会只有一个人来吧。”
公输木流这话是向捕头黑煞手说的,黑煞手嘿嘿一笑:“我是一个人来的。”
公输木流愣了一下,黑煞手又说:“因为我是来抓你的。”
公输木流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抓我?为什么?”
黑煞手说:“因为你杀死了县太爷。”
县太爷原来微笑的脸突然变了颜色,他突地想跳起来,可是永远无法跳起来了,因为突然寒光一闪,他的咽喉喷出了热血。
寒光却是一把短刀,刀尖兀自滴着血……握刀之人,却是黑煞手。黑煞手嘿嘿一笑,向公输木流说:“我的刀法如何?”
公输木流说:“利害。捕头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真是抓我的,现在只剩下白无常了,她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谁知白无常却走到捕头身边,偎依了过去,说:“是吗?你舍得杀我?”
公输木流睁大了眼睛。
第四章 小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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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头黑煞手抱住白无常,对公输木流挤挤眼,说:“有一点你弄错了,我才是黑无常。”
公输木流指着地上的县太爷,荷荷说不出话来。
黑煞手说:“没办法,我不识字,只好让这个穷酸书生来过县太爷的瘾了。”
公输木流喃喃说:“我真傻,我早该想到,哪有老婆不在乎老公和别的女人好的。”
白无常微笑了说:“所以你以后可不能让你老婆吃醋。”
黑煞手说:“可惜他无法娶老婆了,是你杀他还是我杀他?”
白无常说:“当然是我来杀,因我要为我‘老公’报仇。”
白无常左手勾住黑煞手的脖子,右手拿过他的短刀,拧身转向公输木流。黑煞手嘿嘿地说:“对付那小鸡,难道还得用牛刀?”
白无常不笑,说:“用得着,因为我要杀得就是一头牛。”话音未灭,她的短刀一刺,就刺进了一人的肚子。可是她突然“砰”的一声飞了起来,她为什么会飞?因为她顷刻间和人过了一招,那人的武功比她利害,所以她不得不飞身掠起,以化解劲力。和他过招的是谁?是黑煞手,黑煞手为什么要和她过招?他们不是黑白无常吗?其实黑煞手也很想问,白无常为什么把刀刺进他的肚子,她不是应该杀公输木流的吗?
不过他无法问了,因为他骤然运力和白无常过招的时候,白无常已将短刀从他的肚子拔了出来。短刀一离身,鲜血随即蹦出,他丹田之气刹那虚空,他徒然倒地,只有一双眼兀自怒睁着,他还想问什么?
白无常淡淡地说:“我说过,我要为我‘老公’报仇,你杀了我‘老公’,怎么不防备点?”
公输木流吓傻了眼。
白无常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公输木流似乎很害怕,没有说话,白无常说:“我其实最担心的还是他,我已经是夫人了,我不想再和他亡命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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