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正室手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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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正室手札(清)-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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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提出要搬走,别的你就别再多想了。”

    胤禛松开手,转身出了屋子。

    屋外的清风吹了进来,叫如意打了个哆嗦软倒在地上,明明胤禛已经动情了,怎么偏偏到最后却又决绝起来,一丝情面都不肯给,到底是她哪里做错了!

    铺了好几层褥子的马车上久儿睡的迷迷糊糊,没了开始上路时的兴奋,渐渐也就困乏了起来,有时候也闹别扭不大喜欢坐马车,于是权珮便带着兄妹两又坐船,就这样船和马车倒换着走走停停整整一个月才到了京城。

    九月的北京渐渐泛起了凉意,秋高气爽没有夏日的炎热没有冬日的寒冷又叫人觉得舒爽。略显宽一些的青釉马车在官道上越使越近,前前后后跟了好些侍卫和家丁,后头又有几两马车拉着行李和下人,胤禛止不住的驱马向前迎去,等到遇上,青釉马车便停了下来,一旁马上的孩子高声道:“阿玛!”

    胤禛欣慰的点头,打量着越发沉稳的弘谦,又有些迫不及待的转头看向马车,丫头打起帘子,有个浅青色的身影走出了马车站在了车辕上,风吹的她头上的玉蝴蝶纹步摇微微晃动,好似那一双含着笑意的眼,荡漾着秋日的韵味,还似从前一般慵懒美丽又华贵,恍惚间叫胤禛觉得他们之间并没有经历过生死,并没有经历长久的分离还是先前那样恩爱融洽。

    胤禛浅吸了一口气,眼里渐渐涌上喜悦:“终于回来了!”

    于是权珮也浅笑起来:“是呀,回来了。”

    有好多话要说,此刻却成了这样最寻常的问候,胤禛细细的看了看权珮的眉眼,到底知道他们母子路途劳累:“快进马车吧,回了家好好休息,只是怎的不见久儿?”

    “她正睡着,我没有叫醒。”

    胤禛掀起帘子朝里看了一眼,只见着猫一般的孩子偎依在西洋软毯里睡的香甜,说话便也轻起来:“叫她睡吧,孩子这样小,路上受苦了。”

    他一弯腰就凑近了权珮,温热的脸颊就在他的旁边,叫他的心有片刻的躁动,白玉般的耳垂和脖颈,熟悉又有些陌生,胤禛的眼便在权珮浅淡的笑意里渐渐幽深了起来,在马上坐直了身子:“走吧,回家!”

    哒哒的马蹄声是如此的轻松雀跃,好似飞奔的心情,穿过东直门,走过向阳街,连往常吵闹的街市传来的声音此刻都鲜活动人了起来,天高云淡,景色是如此美妙诱人,叫人觉得人生忽的有了色彩充满了光亮。

    等在二门处的如意、纳兰明月、武若曦、李氏、宋氏,听小厮回来通报胤禛已经接上了人,小半个时辰就能进府,于是都不可避免的紧张了起来,有时都恍惚的不大记得福晋在的那会是什么情形了,此刻却又鲜明了起来,那样只用做好本分就可以无忧无虑的日子现在想好似神话故事一般遥不可及,甚至纳兰明月和武若曦也想要是福晋在,她们的孩子或许现在还好好活着。

    丫头小跑着进来:“来了来了!”

    于是几人便都紧绷了起来,恭敬的等着,叫如意的眼微微一缩,她算是这府里地位最高的了,只是何曾见过这些人这样恭敬卑微的摸样,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起来,似乎即将面临一场大的检阅。

    高大的男子怀里抱着个玉团一般的孩子,脸上是少见的温和,连眼里似乎都带着笑意,身旁的女子也并不显得低,一身浅青色的金银丝云锦旗袍叫她在妩媚中又透出浅淡,那一双眼里自始至终都是慵懒和浅笑,好似什么都不能入眼,一旁的男孩比走的时候高了两个头,才七岁的年纪就透出了不一样的沉稳,目不斜视又持重练达。

    众人见权珮进来,忙都上前行礼问安,宋氏沾着眼泪:“您可回来了!”

    于是惹的纳兰明月和武若曦也都红了眼圈:“您一走就是这么久,实在让人担心!”

    李氏多打量了几眼弘谦,在低头看四岁的弘昀,捏着弘昀的手紧了紧,到比别人慢了一步:“福晋路上一定累坏了,还是快些进屋休息!”

    众人的反应叫如意面上的神情都僵硬了起来,纳兰明月说她“不知道”的就是这些情形么?往常张牙舞爪的人这会都像猫一样乖巧安静下来,对福晋藏着深深的敬畏,弯下腰等待着福晋说起身。

    她不得不上前去扶权珮:“姐姐可回来了!”说着声音不免颤抖着,好似极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

    权珮便看了一眼如意,如意虽然有侧福晋的身份,但想来并不受喜欢看重,若她不在还有管家的权利,她回来了,如意好似就又什么都不是了,那时候叫如意进府做侧福晋都是她一手安排,现在看到是害了如意。

    权珮便难得多答应了一句:“回来了。”对别人也只是微微颔首,只是却错开了一步并没有要如意搀扶。

    姐姐的回来好似叫着府里的一切瞬间都不大一样起来,渐渐走远的人群没有一个人因为她的落后而随便开口,或者出言攻击,往常可并不是这样的,她越来越明白武若曦那句“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的,她根本不知道这府里在她来之前是怎样的情形,也不知道姐姐在这后宅到底是怎样的地位,现在她好似才渐渐看来一些事情,心却也渐渐的向下沉。

    耳边还有前面久儿清脆的说话声:“家里的姐姐哥哥们可真好看!姨娘们也都漂亮!跟苏州的一点都不一样!”

    于是众人便都笑着捧场。。。。。。

第六十七章() 
清澈的水流依旧从假山上潺潺的流下;大鱼缸里的红鲤游动的欢快;荷花凋谢只剩下几片荷叶,但院子里金灿灿的菊花却开的正好;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胤禛解释道:“。。。。。特地到三哥那里要来的花,知道你喜欢牡丹,三嫂还特地送来了几盆;我叫人给你摆在了屋子里;瞧瞧喜不喜欢?”

    权珮浅笑;久儿却欢快起来:“额娘最喜欢牡丹了;阿玛真好!”

    女儿的活泼叫胤禛更多了几分柔和;揉了揉久儿的发顶,一旁跟着的三个女儿面上便露出了些微的羡慕;严肃刻板的阿玛何曾这样对过她们;刚回来的小妹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获得了一切。

    雕花的琉璃水晶帘,雍容的富贵牡丹,浅粉的水烟罗纱幔,墙上新挂着四扇花鸟绣屏,清浅柔和的雀兰香,一切都透着熟悉,都是权珮在时爱的东西。

    落后进来的如意只瞧见李氏和纳兰明月熟练又恭敬的侍候着权珮换衣裳洗漱,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透着与往常不同的肃穆,胤禛的面上带着几分少有的随意,靠坐在贵妃矮榻上,久儿就趴在他的身边,或者欢快或者悄声说话,胤禛都极其耐心的听着应答着。

    她浅吸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姐姐回来了就是不一样,家里瞧着比以往规矩多了,屋子里何曾这么安静过。。。。。。”

    侍候在一旁的武若曦和宋氏以及正在侍候权珮的李氏和纳兰明月,该做什么依旧做着什么,几乎没有抬头特意看她,或者像往常一样说上几句,如意便不自觉的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换了一身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旗袍的权珮更多了几分妩媚和雍容,头上手腕上的鸽血红宝石璀璨夺目富贵逼人,仿若没有听到如意说的话,径直走到了榻边,坐在了胤禛的另一侧,胤禛便朝着一旁侍候的人摆手:“都下去吧,叫福晋歇歇。”

    纳兰明月带头行礼退了下去,如意僵硬的站在原地并没有人理会,连困倦的小格格和大阿哥也都被带了下去,她似乎已经被人遗忘,于是退下去的时候恰巧看见胤禛脸上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带着几分依赖的笑意,叫她的心一阵狂跳。

    屋外的廊下站着还没有走的纳兰明月,笑着转头看她:“瞧见了么?是不是并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形?”

    如意便抿紧了嘴。

    “你以为自己能代替了福晋么?”纳兰明月笑的嘲讽:“那完全是痴心妄想。”

    渐起的秋风卷着树叶飘落,秋意浓重,还未进十月如意却已经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姐姐回来了,管家的权利也该交出来了,那时候她这个侧福晋到底又该怎么立足?

    外屋的丫头还在收拾带回来的行礼分装礼物,屋子里已经没有侍候的下人,胤禛便挨着权珮坐下,握住了那温热细腻的手,舒畅的叹息:“你可算愿意回来了,你一回来这个家都清净了。”

    “爷是舍不得开口说,要是愿意管教,自然也能如愿。”

    胤禛便笑着揽住权珮的柔软的腰肢:“怎么是舍不得,只是想着你快要回来了,总没有精力管,哪想到你这样狠心。”

    权珮的眼里便有了粼粼的波光荡漾着春日的温暖,连那声音都仿佛鸟儿身上最柔软的羽毛般,骚扰着他的心:“是么?我狠心么?”

    那红唇仿若五月的樱桃,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却偏偏离的胤禛极近,好似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于是胤禛的心便又躁动起来,揽着权珮靠近,叫两人都贴在一起,温热的气息互相交融,只要微微一动,柔软的唇瓣就碰触到一起,叫人的心猛的跳动起来,又觉得又痒又舒服。

    融融的秋光从窗外进来,镀满了全身,安静的秋日叫人心底最原始的情感也渐渐的从眼里迸射而出,是那样的浓烈那样的强烈,权珮从胤禛眼里清晰的看到自己,明艳美丽又带着几丝若有似无的慵懒,眉眼间的笑意真实又惬意,于是她便微仰着头,亲了亲胤禛的唇,叫胤禛一怔,片刻眼里就好似绽放了五彩的烟花绚丽斑斓,美不胜收。

    屋外的丫头说话声都有些战战兢兢:“三福晋送了帖子过来。”

    胤禛眼里的懊恼叫权珮轻笑起来,扬声道:“拿进来。”听得胤禛惋惜的叹了一声,权珮的嘴角便又有了笑意。

    丫头进来只瞧见胤禛在榻的一侧坐着,权珮在另一侧,忙上前将帖子捧给权珮,等权珮挥手叫她下去,她才脚步有些慌乱的退了下去,这屋子里她明明就觉得有一股冰冷的气息向着她,叫她觉得莫名的不安,果真这会送帖子不是什么好差事。

    三福晋知道权珮回来,后日要给权珮接风洗尘,叫权珮务必到场。

    权珮便又把帖子给胤禛,胤禛接到手里看着:“三嫂叫你去你便去吧,你不在的这两年,她看见我可没有过什么好脸色,连老九那几个小的也总是对我冷言冷语的。”

    “老九几个也不小了,都娶媳妇了。”

    “刚好这次你也去见见几个弟妹,认识认识,以后也好行事。”

    松软的满地牡丹靠枕叫权珮舒畅的出了一口气,半闭着眼:“还是回了家里舒服。”

    胤禛的面庞一亮,半躺着凑近权珮问:“说的是真话?”

    权珮睁开眼一笑,伸手搂住胤禛:“陪我躺一会,我困了。”

    这撒娇一般的语气,叫胤禛软成了一滩水,躺在权珮身边,替她将身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好,陪你睡一会。”

    夜里准备了专门的宴席为权珮母子三人接风洗尘。

    多了三个姐姐叫久儿异常高兴,吃饭的时候怎么都要跟几个姐姐坐在一起,且要坐在大格格身边,三格格跟惯了姐姐,久儿要抢她的位置,她忽的就哭了起来。

    宋氏真在给权珮斟酒,听见女儿哭了,到有些尴尬。

    如意道:“三格格不愿意跟四格格换位置,哭起来了。”

    久儿有些不知所措,回头张望,弘谦站了起来,牵着久儿的手:“跟哥哥坐吧。”

    久儿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久儿一走,三格格没了威胁便又不哭了,大格格轻哄着给她擦着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四妹妹也没做什么,是三妹妹胆子小了些。”

    其实都是小孩子之间的小事,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只是如意那一句解释好似显得是三格格故意为难久儿一般。

    权珮不说话,宋氏连解释都不好开口,丫头唱诺着上了新菜,这事情一打岔也就过去了,并没有人在提。

    如意便又有些怔怔的出神,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所有的人好似对姐姐都有一种绝对的信任,姐姐在场没人敢随便上前献媚邀宠,于是这场家宴又难得的透出了和睦,就连胤禛也多了几分享受。

    等到宴席散了也没人多说话,看着胤禛跟着姐姐回了染香院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李氏上来招呼她:“侧福晋一起走么?”

    如意顿了顿点了点头。她选择了住在锦绣园的正屋里,虽说人多一些,但毕竟地方不偏僻,锦绣园因为她的入住显的有些拥挤,私底下自然也有人说话,但她顾不上这么多了。

    姐姐已经回来,交出管家的权利似乎迫在眉睫,但她实在不知该怎么下定决心来做,是不是依旧等着姐姐来要?天仙一般的姐姐总瞧着不惹尘埃的样子,如果为了管家的权利主动开口又会是什么样子?

    玉珍的话又在她心头盘旋,对于觉罗氏的恨意叫她对权珮也多了几分敌意,她就是故意要等,等到权珮开口,瞧瞧爷又会怎么看待这位看起来似乎并不在乎管家权利的福晋。

    李氏的话打断了如意的思绪:“。。。。。。侧福晋跟福晋是姊妹,想来关系应该极好,有福晋在,侧福晋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关系极好么?又怎么会高枕无忧?李氏的话叫如意有些不自然,只是夜色里大抵李氏也并不看的清楚;“嗯,也是。。。。。。”

    也只有抵死的缠绵好似才能化解相思的苦痛,深夜呢喃才能说出那些不曾言明的情感。。。。。。。

    第二日就当进宫请安了。

    穿着绛紫色团花旗袍的太后好似还跟先前一样,显老但却并没有更老,慈眉善目,笑拉着久儿的手:“怎的有这样乖巧的孩子?”

    权珮便淡淡的笑:“那时候九死一生,哪里想过还能生下她,没想到老天庇佑竟叫我活了下来,还得了这么个可爱的孩子,所以可见,善有善报,我这辈子没做过恶事,所以连菩萨都保佑我。”

    太后的笑意似乎更深了:“是啊,你说的对,谁能料到那样重的伤你竟还能活下来,确实是意料之外。”

    权珮弹了弹衣裳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不过要是查出来,自然也要叫害我的人知道皇家的儿媳妇不是那么容易伤的,既敢动手又没叫我死绝,就要准备好付出代价。”

    这雍容妩媚的女子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慵懒,但却叫人觉得有千斤重一般,好似即使面对威严的帝王也不能叫她的气势减弱分毫。

    太后的笑意终于淡下来了:“那,查到了么?”

    权珮朝着久儿招手,将孩子揽在怀里:“这个暂时并不好说。。。。。”

    乾清宫的李德全亲自过来传旨:“皇上叫弘谦阿哥去乾清宫。”

    “不知道谁都在?”

    “太子和几位阿哥都在跟前侍候着。”

    弘谦在外养了两年,虽说有些好名声,但应该还有不少人等着看弘谦的笑话,苏州的老师再好,又怎么比的过上书房的先生,有太子在考校学问是必不可少的了,权珮朝着弘谦笑着点了点头:“不必怕,去吧。”

    弘谦走了,权珮又坐了一会便也起身了:“还要去看看其他娘娘们。”

    这浅淡的身影直到出了宫门,太后脸上的表情才换掉:“哈,她到是大口气,大能耐呀!什么付出代价?!在哀家面前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威胁哀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杨清垂着头不大开口,只怕太后这次遇上了对手,这位四福晋瞧着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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