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开的步子因为感觉到熟悉的感觉而停下了脚步,上官璃一身的红衣在白色世界的衬托下更显的妖艳不凡,她背对着黑衣男子的身影在风中用力的颤抖了下。
但是她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一个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背影,一个只是呆滞的站立着,两人各怀着心事。时间在一瞬间禁止,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他们旋转,绽放。
只不过时间禁止只能一瞬间,两人的沉默也只是一时的。
片刻,转身准备离开的上官璃又慢慢的转身,看向那个黑色的身影,嘴角绽开灿烂的笑容,眼底澄清的没有一丝的掩饰。
“你是谁!”刚才和司徒珏说话的平静依旧转变成了超然的天真,此时的她似乎有恢复了她失去记忆后,凤圩第一次见到她睁眼的情景。
“我叫凤圩!”黑衣男子静静的开口,语气夹杂着无限的柔情。他可以对谁都冷漠,对谁都无情,对谁都默然,唯独对她不能。
“凤圩——凤圩——你就是凤圩?”她半惊讶,半兴奋的说着。眼底的殷殷笑意从嘴角荡开。
“湘国的太子!”她说话的口气带着天真。她和司徒珏相处,他要处处防备着她。她很累,只是却不知道为何看见他却是无比的踏实。
“对!”凤圩绝美的脸上因为她的疏离而染上了一丝的忧伤,眼底浓浓的失落。
上官璃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探究的看着,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防备。
“你不是应该住在驿站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想见你!”毫无预兆的表白让上官璃一愣,眼底迅速的闪过忧色的暗潮。随即又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珏哥哥说明天有宴会,你明天在宴会上就可以看到我了!”上官璃没有理会他的话,似乎刚才她听到的只是极为平常的问候。
“我们明天见!”说完再次转身,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开了。
第叁夜章程 ;(2)
凤圩看着银色的月光下,一袭红衣的上官璃有着触目惊心的美,似乎要在短短的时间里把自己的美都绽放了,随即就是消失。
看着如今的她让她害怕,害怕随时会失去她。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上官璃的时候,自己就是一身红色的袍子。
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穿红色的衣服,害不害臊啊!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穿红衣服的人了。而且你没发现吗?你自己穿了一身红色的袍子,比女人好妖媚,一点英气都没有…。。而且红色是血的颜色,很可怕!”第一次看见她,那是他十二岁,而上官璃十岁。
她面对一个陌生人,侃侃而谈自己对红衣的厌恶。如今她却一身的红衣,甚至连原本白净的指甲也是猩红的可怕,可想而知她心底是多么厌恶自己,就如她讨厌红色一般。
忧伤柔情的脸上瞬间染满了肃杀的戾气,冰冷的空气中响起肃然的声音:“司徒珏你为何要把璃儿伤害至此,她为了你,连自我都失去了,你却还要如此的伤她。”
身后一袭褐衣的冥鸾焦急的看着凤圩,他们这次是通过密道潜入宫中的,而主子有事以使臣的身份来的,如果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主子,她走了!”他实在无法再这样漠然的看下去了,只得出声。
“走吧!”许久,凤圩才淡淡了说了两个字,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这一片花海中。
等他们的身影完全的消失,暗处一个明黄的声音才缓缓的献身,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
一旁的内侍看着沉默的皇上欲言又止的问了一声:“皇上为何不阻止他们。他是湘国的使臣,居然敢私闯皇宫,要是……”
“你是想和小梭子一样吗?以下犯上!”他冷漠的声音幽然的响起,更加的增添了一分森然的寒意。
内侍颔首着不敢出声。
刚才太监总管梭公公突然被杖责,说是以下犯上。而自己突然被皇上匆匆的带到这里看到了这一幕。
对于眼前的情况,他可不敢有什么胡话,否则自己的下场和现在还没杖责完的梭公公一样。
他只能恭敬看着这文有些阴晴不定的皇上。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个皇上是明君,人人称颂的好君主,明主,贤能。可是,他却觉得这个皇上实在很可怕,阴晴不定。
他在心底里偷偷的叹了口气,刚才那位和使臣说话的不正是如今正得宠的麝贵妃吗?为何湘国的太子会突然和她说那样的话,莫非以前就认识,但看贵妃的样子好像并不认识他啊。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皇上,他眼睛偷瞄过去,正好对上司徒珏一双若有所思的双眸。
第叁夜章程 ;(3)
“你说你和朕刚刚看到了什么?”他冰冷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突兀的可怕。
“奴才一直在伺候着皇上批阅奏章,从来没出过未央宫。”他颤抖着身子,瑟瑟的说着。
“反应很不错!”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奴才。
转身向未央宫走去。
所有的事情就如平静的湖水被投下了一颗记不起眼的小石子般,虽然泛起了点点的涟漪却不找痕迹,甚至连一丝余波都没有留下。
不管是上官璃还是麝贵妃,她还是那个皇上最宠爱的贵妃。而自从那天起,所有的没有人再提起天牢中的小插曲,就像在这个皇宫里没有人敢提起上官家一般。
整个纤尘宫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宁静寂寥,丝毫看不出宠妃的娇态。一派的贤淑气息。
而司徒珏进纤尘宫也是一天比一天走的勤,只要不是上朝不是批阅奏章,几乎都在纤尘宫。
整个后宫几乎是一片哗然,有嫉妒的,有漠然的,有看好戏的,但更多的则是在议论这个贵妃到底能得宠多久。
以前类似的事情也有,就如孙将军的女儿——孙贵妃,虽不是风华绝代却也是让人惊叹的美人,曾一度有谣言说皇上要封她为后,可如何着势头却又转变了,皇上的心谁知道呢。不过这个麝贵妃的确是有手段,居然可以做到荣宠不衰,甚至更甚了。
浓烈的麝香在空气中氤氲着,让人有些昏眩,上官璃一手支撑着越来越弱的甚至,有些发愣的看着手里红色的匕首
师傅曾和他说过,这把匕首曾是铁骑将军的夫人景怜的贴身饰物,后来辗转落在他的手上。那时时候说的时候口气及其的轻描淡写,但她知道越是如此这把匕首却有着不凡的意义。
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心里却担忧着。前几天水络苍郑重其事的交代依旧在她耳边萦萦。师傅的话她又怎会不知道何意。
师傅是要用她的命换自己的命。她不知道怎么报答师傅为她做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她,师傅可能还是个侠义满江湖的侠客,他曾经名满江湖,如果不是她,师傅又怎会在一夜之间身败名裂,成了魔教的首领。
这次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在乎的人,绝不——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又闪过那个黑色的声音,他柔和的声音,一句“我想你了!让她的心无法平静!”
凤圩,她记不起多少有关他的记忆,只因她被他封印的记忆虽然被自己强制的恢复了些,但是却没有完全的恢复,只是依稀的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记得他叫父亲衣服,对她总司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唯一能记得的是那场血浴至亲的痛,剖析之痛如椎骨般镶进了她的脑中。
第叁夜章程 ;(4)
“璃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此时才饷午,司徒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纤尘宫,那个明黄的身影带着莫名的情愫在不断的繁衍生长。
上官璃对他的询问恍若未闻,只是呆呆的沉静在自己的记忆里。手里把玩匕首的动作继续,丝毫没有察觉到司徒珏的靠近。
司徒珏的实现被那把匕首吸引住了,在看见那把匕首的瞬间,眼底一抹深色不断的蔓延,幽黑的湖底不断的下坠。
他一手揽过上官璃,轻喃的把她搁在自己的怀中,调笑着夺过她手里的匕首,认真的看起来。
上官璃等到自己手中的匕首被夺走才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她。他要从废了武功的她手里夺走匕首如今是轻而易举。
“璃儿可知,后宫嫔妃私藏匕首可是死罪!”他学着上官璃的样子把玩着匕首,头轻喃的在她耳边呵气如兰的说着。
上官璃作势惶恐的推开她,假装一脸惶恐的要下跪。没等她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她已经再次被上官璃捞尽了怀里。
他的手随意拿起桌边精致的糕点,半堆笑半体贴的把它放在上官璃的口中。
“只有是璃儿,哪怕朕死在你的怀里也关心。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朕情愿死在朕心爱的璃儿手上。”
上官璃丝毫没有理会她的调笑,自顾自的吃着他手里的糕点,脸上却是一脸的饶有兴味。
等上官璃吃完他手中的糕点,司徒珏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只是坐着深深的看着她。
“皇上是要就这么看着妾嫔,不打算用晚膳了,要是妾嫔可以做皇上的晚膳倒也是省了御厨的麻烦。”她嬉笑着说着,双眸吟吟的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宁静和惬然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匕首依旧在上官璃的手中旋转把玩着,而司徒珏也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似乎他根本没有真的追究过她手里匕首的事情。
“今晚的宴会贵妃可是得好好的准备!”他的话头并没有围转在刚才的事情上,只是淡淡色说着宴会的事情。
而上官璃却注意到了他说宴会适合眼底闪过的怒气和阴翳。
“皇上指的是今晚宴请湘国使臣的宴会吗?皇上还是让孙贵妃参加吧!若是妾嫔今晚要是真的参加了,明天整个后宫被等着给臣妾喝血,剔骨了!”上官璃淡淡的说着,似若并不是在谈论她自己的事情。
“谁敢!”温柔的口气陡然的升高,搂紧她的手猛然的缩紧了。
“旁人是不敢,可太后敢啊!”上官璃丝毫没有忌讳,双目直直饿注视着他,似乎她就是在等她这句话。
第叁夜章程 ;(5)
谣言她独宠后宫早已引来太后的不满。而上次她下毒暗害太后也是看准了太后和皇上之间的间隙,否则她早就被处决了。况且上次册封是,表面上太和和气包容,可说都知道太后的手段。若不是当然她雷厉风行的手段,又怎会如今的司徒珏并不是他的亲身孩子,而能稳坐太后的宝座。她当年的手段是谁都清楚的,只是如今她是太后,是举国上下的典范,她唯一能做的是给天下一个慈祥包容的姿态。
“璃儿什么是开始议论起太后的事情来了,太后那里朕自然会去说,璃儿考虑的实在不少!”声音逐渐的暗沉,早已失去了刚才温柔的关怀,眼底夹带着星星的怒气。
“如此甚好,妾嫔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她顽皮的攀附着他的脖子,搂着他。
“那朕还真得上太后那里走一趟!”说着才幽幽的放开她。
“是否要妾嫔陪皇上一起去?”
“不用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朕自己和太后说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不曾回头。
上官璃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绝美的弧线。
她已经没有时间来慢慢部署了,只有这样孤注一掷或许她好友赢的机会。只是她如今没有办法让师傅安全的离开。
在未央宫的一切,太后身边的一切,都该收线了。她心底又会不清楚,司徒珏防范她又多细微,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她,以前是,现在也是。
一个人影不知道从哪里从天而降,跪倒在上官璃的身边。
“主子,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部署好了。”一身黑衣的女子跪在她的脚下恭敬的说着,全身上下几乎是全副武装,甚至连脸都带着黑色的面纱。
“我知道了!”上官璃没有抬眸,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她心底是不安不断的升起,总感觉到一定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其实如果是最好的时机,今天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只是她不想在为自己找借口了,如果再呆在司徒珏的身边,她怕自己以后连下手都不忍心,何况自己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从进宫的那天就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
“主子,葵噬觉得并不是很好的时机,主子何不在等等,以后或许有更好的机会。不然,我们无法百分之百保证主子的安全。”葵噬犹豫了很久才幽幽的说出了心底压制了很久的话,她跟在主子身边已经很久了,可是这一次她知道主子已经孤注一掷了,连自己的安全都不曾考虑,但她已经决定要用自己的命保护主子的安全。
“你下去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
第肆夜章程 ;(1)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能看见一脸平静的的上官璃。
葵噬跟着她已经有十多年了,可以说是两人的关系比任何一个人都亲。在她去拜师的时候,葵噬陪着她,她上战场的时候,她依旧陪着她。她说要报仇的时候,葵噬没有任何的话,还是在暗处守护着她。
记忆在那一刻随着那个消失的身影旋转,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那个固执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傻傻的小女孩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傻的几乎一直粘着她,要和她形影不离。
????????
风吹乱了两人的发,她们疯狂的奔跑着,不时还不断的往后偷看着,拼命的回头看着是否有人追过来。两个娇小的影子在空旷的地上不断的奔跑,如受困的小兔般不要命的逃跑。
额前的发挡住了两人奔跑的视线,但是他们依旧在不断的奔逃着,似乎根本不知道累。
“小姐,你先走吧!葵噬去把他们引开!”比上官璃大一岁的葵噬突然停下来对她说。其实她知道爹爹派人来追他们回去,根本不是真的要抓她回去,如果真的要抓他们回去,就凭两人短小的脚程,根本不可能闭上那些魁梧历尽沙场的武将。所有的人都知道老爷有多疼她,只有她不知道。
爹爹始终是不愿剥夺她所有的天性。
“不行,你要是被爹爹抓回去了,一定会受罚的。”上官璃抓着她的手坚定的说。即使只有十二岁的年纪,但是她的脸上已经有着执掌天下的气势了。
两人拼命的逃,已经不记得走了多久,而那些武将根本无心追他们,完全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
当时的她带着多高的壮志雄心,心里装着珏哥哥的话,只想以后一直守护着她。而葵噬一直无怨无悔的守护着她。
她在水络苍宫前跪了三天三夜,而她陪着自己,期间不知道她从哪里为她弄来食物,水。
她清楚的记得,师傅问葵噬:“你为何也跪在这里!”
她只是绝强的说了句,“小姐在哪里,葵噬就在哪里!没有原因,小姐就是葵噬的亲人,当然要守护在她的身边。”
葵噬真的做到了,当她战败被敌军关入敌营的时候。她只身去救她,一个人直闯敌军军营,即使深受十多刀,她还是坚持闯入天牢把她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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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随着那断幸福有艰难的日子不断的移动着,当时的她唯一支撑她走下去的就是珏哥哥,她以为珏哥哥的心事和她一样的,她以为只要她努力的守护着他珍视的东西,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第肆夜章程 ;(2)
葵噬只身闯进军营是的笑容,鲜血淋淋的一幕依旧在她的脑海里。她从没有想过葵噬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命。而自己一直固执守护的人如今却把她的至亲赶尽杀绝。
所有大的人都不可以因为她的牵连而受到任何的伤害,一个人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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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似乎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到她的宫里,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眼底满是欣喜的欢愉。
说到这位太后可谓是苍国的传奇,据说这位太后和司徒珏的年龄相差无几,更令人称奇的是她从小就被先皇养育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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