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路莲步移动,走到河边的片小树林边上,东张西望。
“阿松。你在哪里?你来了么?”荷叶压着声喊道。
小树林里身影闪,出来长得敦实憨厚的农村小伙子。
“荷叶,我早就来了。刚才等你那么久,以为你不来了,我还伤心了阵子。不过,你不来,我也会等到天亮。”叫阿松的小伙子很憨厚。
“家里来了客人,我和位女客睡子,不方便。”荷叶说道。
“荷叶,月光下的你特别的好看。”阿松有些难为情地看着荷叶,边说边搔了搔头。
荷叶羞答答地低了头,阿松顺手牵住了荷叶的手,两人就这样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原来荷叶姑娘有了意中人了。”钟江湖轻声说道,“会不会出现少儿不宜的情景?”
“要不我们打赌。”端木彻说道。
“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就亲我的左脸颊;如果你赢了,我就亲你的右脸颊。”反正端木彻抱定了输赢都不吃亏的信念。
“如果我赢了,我就打你的左脸颊;如果你赢了,我就打你的右脸颊;如果出现三种情况,那么你就自打左右脸。”钟江湖轻轻瞪了他眼。
这对夫妻在起,言语大箩筐。
前面的荷叶和阿松坐了下来。
“荷叶,这是我去镇上时买的糖糕,你吃吧。”阿松从怀里掏出了荷叶包,打开荷叶包,将糖糕递到了荷叶的面前。
“你也真是的,将我当成孩子了。”荷叶嘴上埋怨,但是娇嗔里都是甜蜜。
“有人来了。”躲在黑暗里看着这对小情侣的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同时轻声说道。
“咳咳咳!”钟江湖故意咳嗽了声。
第59章 玩仙人跳
阿松和荷叶听到黑夜里的咳嗽声,都受了惊吓,特别是荷叶,连忙朝着姐夫家奔去。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阿松怕荷叶在黑暗里绊跤,也跟在了后面,压着嗓子:“荷叶,你慢点儿,小心摔跤。”
两年轻人,跌跌撞撞,又慌慌忙忙,消失在黑夜里。
那群村民走进林子,开始东张西望寻找。
“我明明看到阿松鬼鬼祟祟的走进这树林子的。”男声充满疑惑。
“阿松他该不会是去上茅房,掉在茅房里了吧?”另外男声说道。
“什么上茅房!鬼鬼祟祟的进小树林子,恐怕是来约会方姓的姑娘。这小子,可别坏了我们王姓的规矩。”年纪大点的声有些愤然。
“他敢?!我们王姓和方姓向势不两立,从来不会通婚。他要是坏了规矩,叫我们王家的族长扒了他的皮。我就不认他这逆子。”阿松爹说道。
端木彻和钟江湖在黑暗里听得清清楚楚:怪不得荷叶有了心上人也不肯外露,和阿松两人偷偷摸摸的,原来是这两姓水火不容造成的。
“阿松他爹,你看,那儿有对男女。说不定是阿松……”阿松妈指了指影影绰绰里坐着聊天的对男女。
“这死小子,非要气死老子。”阿松爹气得浑身发抖,带着众村民冲了上去。
“阿松,你死小子,给你介绍王家最勤快脾气最好的姑娘你不要,来这里胡乱搞……老子打不死……”阿松的爹气眼冒金星,抬起了手,就要甩黑暗里的男人。
“阿松他爹,好像不是阿松……”阿松妈拉住了他。
众人仔细看,确实不是。
“这位大伯大叔兄弟,我和内人在这里风花雪月,谈情说爱,打扰到你们了?”端木彻搂着钟江湖的肩膀,笑眯眯的。
有村民在方宝耕媳妇和王财喜媳妇争抢白羽鸭的时候见过端木彻和钟江湖。
“咦,你们不是外乡来的客人么?”村民狐疑地指着钟江湖,“先前你还扯着嗓子要帮他找姑娘相亲的,这会儿怎么自己和他好上了?”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端木彻笑眯眯,将钟江湖的肩膀搂紧了。
这里其中些王姓村民有未嫁的姐妹,萌生过让姐妹嫁给帅男端木彻的意思,现在看这情景,心里就不舒服,觉得有被这两人耍了。
“这两人是方大德家的亲戚朋友,只要是方姓人家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冤家敌人。”汉子扯着嗓子咕哝了句。
“对!对!当初他们逃荒过来,我们王姓人让他们入住开荒种地,但他们从来不懂得感谢咱王姓人。姓方的都是忘恩负义的!姓方人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吼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感到不妙,看来,不小心触动公愤了。
果然,愤愤声越来越多。本想将妹妹嫁给端木彻的男人怒气冲天,指责钟江湖和端木彻在村口的招亲撞骗。
“很明显,他们两是玩仙人跳的,借着男方有张不错的脸,来骗咱们村的姑娘,骗财又骗色。”
“对!对!定是这样的!把他们起来打顿!”
钟江湖和端木彻双双无语:他们怎么成了玩仙人跳的骗子了?
“湖湖,还不跑么?想被他们起来扔河浜里?”端木彻拽着钟江湖的手就跑。
漏偏逢连夜雨,儿到荒年饭量增。这时刻的钟江湖居然唱起反调,又睡着了。
端木彻无奈,只得背起钟江湖,朝着方大德家飞奔。
后面的村民追了阵子,就停步。
方姓的村民不好惹,大家伙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好对钟彻两人怎么样。
“爹!你们这是干嘛?”走到半路,这众王姓的村民迎上了阿松。
“你小子上哪里去了?”阿松的爹很生气。
“哦,刚躺下就想到河埠头河水中的竹篾笼子里养着的尾鱼,怕被人偷了,所以起来看看。”阿松说道。
场风波平息。
端木彻背着钟江湖走了半路,放慢了脚步。
“湖湖,你最近好像越来越沉了,将来会不会成为女胖猪?”明知道钟江湖在背上熟睡,端木彻还是喜欢这样自言自语。
“不……你不会成为女胖猪,你只会成为老虎。”嗯,她醒着的时候,因为疼爱她,所以处处让着她,让她占上风,现在她睡着了,那他总可以小小的“报复”她下了吧。
“吼!”背上的老虎忽然吼叫了声。
“……”端木彻阵无语,钟江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你居然说我是老虎?”钟江湖问道。
“大不了你说我是公老虎好了。”端木彻说道。
这时,已经到了方大德家的门口,两人蹑手蹑脚,各自回房。
钟江湖回到房间里,看到床上的荷叶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香。
钟江湖宽衣睡在了荷叶的身边。
“河边树林子的湿气太重,差点要得风寒了。”钟江湖懒洋洋地说了句。
荷叶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下。刚才她和阿松约会的时候,有人咳嗽了下,使得他们落荒而逃,逃回来之后,又见钟江湖不在床上,这不由让她联想了很多。
“糖糕很甜吧?”钟江湖又懒洋洋地问了句。
这下子,荷叶睁开了眼睛,再也不抱侥幸心里了,很显然,钟江湖是知道了她和阿松的事情。
荷叶坐了起来,经过思虑之后,将事情告诉了钟江湖,然后抹着眼泪无奈地叹息,只能将阿松这有情郎放手。
“就算方王两姓的村民不和,可你是外村的,你姓黑而已。”钟江湖道。
“但我姐姐嫁入方家,父死于水灾,我跟着姐姐入住方家,所以也成了王家的对头。”荷叶嘤嘤哭泣。
钟江湖阵无语,她驰骋江湖绿林,结识的都是心胸豪迈之辈,像这种乡村民众,有淳朴憨实的面,有时也不乏冥顽。
“那你打算直这样和阿松偷偷摸摸?”钟江湖问。
“不了,我打算和阿松就此断了,我和他有缘无分。”荷叶很无奈。
“哎!看来你对阿松的爱不坚定。你看看人家梁山伯和祝英台,死了变成蝴蝶都在厮守在起。你呢?遇到点点困难就要放弃。”钟江湖快人快语,“你这样我都不愿意管你的事情了。”
荷叶性格逆来顺受,但是对阿松确是真心,听钟江湖说要帮她,就抱了分希望:“端木少奶奶,你真的能够帮我和阿松在起?”
“这要看你的态度。”
“我……我要和阿松在起。”
“好。”
“那你怎么帮我?”
第60章 媒婆都有张不靠谱的嘴
“这我还得好好考虑周全。”钟江湖说道。
这夜,荷叶和钟江湖说了很多话。
天亮,德伯的两房媳妇起来做了早饭。
玉米渣稀粥、下饭小菜有咸鸭蛋、油炸小鱼干、还有叠小青菜和胡萝卜干。
吃完早饭,宝耕兄弟两去耕作,两房媳妇都带着娃儿去私塾交学费,家里只剩下钟江湖夫妻和德伯还有荷叶。
钟江湖问了荷叶阿松的些情况,得知阿松每次都会到方王村的斜后山坡放羊。
钟江湖去了后山坡,果然看到后山坡上滚满了二三十只肥羊,而阿松就拿着赶鞭坐在旁,看着不远处静谧的小河出神。
钟江湖待要上前,却看到阿松老娘领着穿着体面的半老徐娘及丰腴的姑娘,朝着阿松走了过来。
阿松娘带来的半老徐娘是方王村的柳媒婆,这媒婆的张嘴,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就像月前,柳媒婆到户人家去说亲。在姑娘家里,柳媒婆将男方夸成了朵花,说小伙子样样好,就是有些脚高脚低。(脚高脚低在当地的俗语里,和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意思)
姑娘家听,可以理解,因为毕竟是年轻的毛头小伙子,办事都有点儿浮躁。
柳媒婆又到男方家里,对男方的父说,姑娘能纺纱织布,做得手好家务和好针线,唯独有点儿,就是嘴不好。
男方听,人无完人,其它条件不错,嘴巴厉害点儿也就算了。
结果成亲结婚的那晚,姑娘看到小伙子是跛足,而小伙子看到姑娘是豁嘴。
大婚已成,所谓歪瓜配裂枣,这件婚事也就凑合下来了。
阿松不小了,阿松爹娘急着给阿松完成终身大事,相了许多本村本姓的姑娘,阿松没能看得上的,所以,阿松娘找了柳媒婆,让柳媒婆从外村带了姑娘来。
阿松听见喊声,看到老娘她们三,心里已有数,脸的无奈。
阿松弯腰捂住了肚子:“好痛!好痛!可能早上吃了隔夜的稀粥……不行了,我要去上茅房,柳大婶,怠慢了。”
说着朝着湖边的树林子里钻去。
蹲在树林子的茅草里,阿松无奈嘀咕:“娘你和柳大婶快走吧,唉,别为难我了。”
“你这样,只能躲得了时。”声从身后响了起来。
阿松受惊,回头看到棵树上依着位容颜绝色又带着分英气的姑娘。
在阿松吃惊的眼神中,钟江湖介绍了自己。听是和荷叶同住的客人,阿松立刻和钟江湖热络了很多。
钟江湖很直白,说阿松想要和荷叶在起的话,必须得采取点手段儿。不然,这件婚事恐怕难成。
阿松听了钟江湖的计划,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这……这……太离谱……”犹豫了数秒之后,阿松鼓起来勇气,“好,就这么做。反正这辈子,我定要和荷叶在起。”
小伙子坚定的信念,使得他的脸上有种别样光彩。
“阿松!阿松!你好了没有?”树林外传来了阿松娘的声。
“去吧,先在那件事办妥之前,先稳住你老娘。”
钟江湖说。
阿松点点头,朝着外面喊:“来了,来了,我就来。”
阿松敷衍着老爹老娘,并且按照钟江湖想法,开始走动起来。
过了周之后,阿松的父乐得合不拢嘴巴,因为阿松答应他们,娶春桃。
“老婆子,从前咱家阿松死犟着不肯成亲,你看看,现在他和春桃很热络呢。”看到阿松最近每晚出去和春桃幽会聊天,阿松的爹娘都很开心。
“是啊。以前可能是犯了什么冲,所以咱家儿子的姻缘总是不来,现在好了,菩萨保佑啊。”
阿松娘开始念佛,往自家堂里供奉的菩萨年画磕了头,烧了香。
这时的阿松和春桃走在夜晚乡间的路上。
“春桃,谢谢你。”阿松说道。
“咳!客气什么!”春桃的脾性很爽利。
“可是那样以后,你可能会……难嫁人……”阿松说出自己的计划之后,春桃没有多想就答应配合他。
“我将你当做了朋友,才告诉你实话。其实我也是被父逼急了,才出来相亲的。我这辈子不想嫁人,人生活逍遥多自在。”
春桃的思想要是要到现在,就是都市里时髦的不婚族。
“话虽然这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能够陪你起老的人。”阿松真诚地说道。
“我无所谓,我对切看得很开。”春桃很爽朗。
两人走过田埂,来到了阿松家田头的草棚里。
草棚搭得很简易,已备干农活累了或者突然下雨时休息和躲雨用。
“你进去吧,我在门口替你看着点。”春桃说道。
阿松点了点头,掏出钥匙儿,将生了锈的搭扣门锁打开了。
“我给你带东西来了,快吃吧”阿松从怀里掏出两白面馒头和小葫芦儿,里面装着水。
黑衣男人头发蓬乱,看不清面目,伸出手接过了馒头,啃食起来。
“伤口好点了么?”阿松问道。
“好了很多,多谢这位小兄弟。”男人声低沉。
五天前,阿松从路边桥下的水潭里救起这黑衣男人。当时他胸口的左边被刺了剑,乎被刺穿背脊。
阿松将他救了起来,藏在了田头的毛草棚里,又从山上弄来味止血消炎的药物给他敷在了伤口上。
“老子幸亏与人不同,心脏是长在右边的,不然就命呜呼了。”黑衣人不由感叹组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作风,刚让她给钟江湖送去粉末没多久,就不想让他留在世上。
自此以后,他就真的“死了”隐性埋名起来。
等黑衣人吃了东西,阿松和春桃回去。
****
四日之后,阿松拿着从方家镇上来买回来的壶好酒、两斤牛肉和包梅花洁片儿糖去村长家。
走到半路,大约有十五六小伙子已经桥头等他。
伙人都来到了村长家里。
这些小伙子都是到了成亲的年龄,也都是父在张罗着婚配。
听这群小伙子们解说,村长才明白,原来这群小伙子想要聚在起拜堂成亲。
“村长,您听我说,这样做的好处可真不少。是拜堂的场面大、热闹;二是十家合起来办婚事,可以省下很多银子。”
“对啊。而且这种做法历来是没有的,很新鲜。”
众人纷纷说道。村长摸摸花白的胡子,也是觉得新鲜有趣,于是就同意。
数了下,共有十七对新人。
大家商定下来,婚礼在三天后办理,在村东头的打谷场上搭起了巨大的凉棚,摆上桌椅板凳,在婚礼当天,让村民来喝流水席。
在大伙儿准备了三天之后,方王村最盛大的婚礼开始了。
第61章 不按常理出牌
这场婚礼中,方王两姓的村民各占半。
方王两姓的村民各派出代表和对方商量,为了让婚礼有祥和的气氛,方王两姓的村民不可以在婚礼上斗气。
大家都同意。
***
大早,小鞋带儿和小鞋扣儿就起来了。
对于这两孩子来说,今天简直比过年还要欢乐:遇到私塾先生放假,又可以去喝喜酒。
所以大早鞋扣儿和鞋带儿换上了最好看的衣服,等着家人领着去喜酒。
方家妯娌两也打扮了番,拿出了新年才穿的衣裳,将件银首饰都佩戴了起来。
方宝耕媳妇拿出了私房珍藏的香包,给了弟媳妇,挂在腰间的衣带上,走路有香风。
平时,她们这些乡野的媳妇儿都比较内敛,生怕打扮得娇俏了,受人话柄。但是今天要去做客,自然不能太丢分。
德伯则从柜子里找出了本簿册,上面记载着自家和亲戚们间红白事的礼金往来。
比如他的两儿子成亲,亲戚们出的礼金,都是登记的。
亲戚们有红白之事,德伯家就会翻看簿册,将礼金数目还送回去,但是般还赠的礼金只多不少。
按照礼金上的数目,德伯让两儿子各出八百文钱,用红纸包了,各自写上了名。
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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