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刷都不用刷了!
我听说,上次就是你带了十几个人,围攻路经此地,执行任务的现役军官?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军人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却不知道罗书/记对此事知情不知情?
如果这个不够重,我们再来说说胁近QJ妇女罪,犯该罪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罗书/记身后这位,怕是也当过兵,清楚军中条例。军中人,行事都比较直接,都是就事论事儿,依例依法办事。可是军人也是人,是个人都会有个护短的时候,是吧?我们折个中,依罗二狗犯过的事儿来计,他最少得坐十年牢!刚刚,又多了一条辱骂暴力袭击军属罪……
我这人脑子不太好使,这么些事儿全加一起,不知道是按一加一算呢,还是有其他算法?”
这脑子不好使的人说出来的话,却吓住了鱼肉乡里,为非作歹的罗二狗。
他牙被砸掉了,血顺着香肠嘴往外流,说话本就含含糊糊的,正央求罗书/记替他出气。
罗书/记被人当面打了儿子,还打成了这个鬼样子,打人的还是一个女人,这面子也不知道往哪搁,气往上涌,正义愤填膺,打算让罗宗教训教训林小满,给她点颜色看看。
林小满这话,却又把他的不理智和愤怒砸没了。
“你,你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干啥子,你直说!我们也别绕那些弯子了,都打开天窗说亮话!”
林小满看了看罗宗手里提着的凳子,朝着他勾了勾手指,“你提着我要坐的凳子,要谈,就坐下来,好好谈。要站着比人长,我也没工夫奉陪,我们就公事公办,直接让人过来抓捕罗二狗就成了。”
罗宗仔仔细细地盯着林小满看,她的行事作风,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你是徐卫国的什么人?”
林小满坐好之后,郑嫣端着碗水出来了,她接过碗,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喊了声爽快。
“罗二狗上次打的人,就是徐卫国最看中的兵!而且他当时在执行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因为罗二狗这一耽搁,犯罪对象到现在也没抓着。那个兵一回营部就被徐卫国关进了禁闭室,到现也没放出来。
我呢,男人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军官,平时经常去徐卫国家吃饭,跟那个关禁闭的兵也熟络,他和郑医生看对了眼,担心郑医生过得不好,就让我来瞧瞧了。
我今天上午就来了……倒是瞧了一出强逼孤女,恃强凌弱的好戏。罗书/记,您说这事儿,巧不巧?唉,您家那公子,昨天来也成,明天来也可以哇,为啥偏偏今天要来呢?
别人我不知道哦,徐卫国这个人丁是丁,卯是卯的,还十分的护短…他罚那个兵,是那兵办砸了事儿,活该。可是那个兵在意的人,被人嗅了…他可是会比那个兵本人更着急上火的。你们也晓得嘛,兵王嘛,脾气又坏,这急起来,会咋闹腾,谁知道呢?”
罗宗的事别人不知道,罗书/记却是清楚的,徐卫国也关过罗宗的禁闭,在关禁闭前,把他揍得躺了地,还告诫过他,要是下次再管不住自己的某个部份,去干偷看人家洗澡和猥琐事,徐卫国直接会帮他剪掉烦恼根儿!
比起烦恼根儿这回事儿,那砸掉两颗门什么的,就真不是什么事儿了。
罗书/记仔细一掂量,林小满跟徐卫国熟,跟郑嫣的相好也熟,瞧着也是个拎得清的,她把这事摆到台面上说,也就有商量头。
“那个,这位同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事儿就是个误会,是误会。我这儿子就是求爱不成,有点过激言语,没那么严重。既然郑医生确实有了对象,对象的身份也已经清楚,是个靠谱的人,我,我就放心了。
我儿子会想通的,日后不会再来纠缠郑医生了。至于那妨碍和袭击罪,除了坐牢,不是还处罚金的说法嘛。这个,这个好说。”
“牢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听说有人一进去就受不住那改造强度,要撞墙自杀什么的。要是坐十年呃,你家二狗估计也就废了。
所以这个罚金,罗书/记好生斟酌斟酌。你儿子值多少钱,你就准备多少钱过来。我今儿吃了晚饭才会回营,希望在那之前,罗书/记能考虑好。”
打发了罗书/记三人,林小满这戏也就唱到头了。
该论到郑嫣付出这代价的时候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林扒皮
林小满把郑嫣叫进了屋子,还没说两句呢,在外放风的王红梅就来敲门了,说是罗书/记来了。
罗书/记的动作却快,背着一个大布袋子过来的,把袋子往林小满面前一放,他一脸肉痛地说:“我就这么个儿子,就这么多家底儿了。”
“嗯,那这事儿就这么了了。罗书/记怕是还要下点心,好好管管住你儿子。不然什么时候被人废了都不知道。”
“哎哎,晓得了。”罗书/记抹着汗走了,背影有些驼,像是一瞬间老了几岁。
林小满提了一下那布袋子,发现这袋子还挺重,打开一看,立马傻眼了。一卷一卷的,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
她腾地瞪大了眼,惊道:“我去,这一不小心,还打到一个贪官了哦。这罗书/记,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王红梅和郑嫣也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的站着。
林小满觉得,背着这袋钱,回小王村,太显眼了。可背回九里屯呢,又会被徐卫国发现。想着不义之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家塞几张呢,又是自曝其短,还会给人家招祸。
这钱,竟成了烫手的山芋。
但这钱,必须留着,或许他日还能成为指证罗书记,剥他一层皮的重要证据!
“算了,先不管,先留着。郑嫣,红梅姐,来来,见者有份儿,你俩现在都是单身,女人家家的,还是要有点钱傍身的好。钱是个好东西,能帮人,也能害人。我希望你们拿了这钱,做些有意义的事。”林小满拿的,是罗书记每月工资计算出来归正常收入的那数目中的一部份。
超出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打算动!除非确认这钱不是赃款。
王红梅和郑嫣都不敢来拿钱。
林小满想了想,就一人塞了两卷,自己也留了一些,再把剩下的钱连着布袋子又装进了防水的蛇皮袋子里,放进了郑嫣找来的那个保险柜里。
郑嫣祖上还是很有些好东西的,只是抄的抄,被人顺的顺,传到她手头的时候,就剩这一个空空如也的保险柜了。
这保险柜和抗战剧里那些款式差不多,也是带一个密码旋扭,带个把手的。
卫生站后面有一个荒废的屠场,里面杂草丛生,是鬼都不愿意住的屋子。屠场有几块砖的地方,都被人抠没了,房子早就垮塌得不样子了。只剩下一个打石匠用整石一点点儿凿出来的杀猪台,好几百斤重,搬也搬不走,搬去也没什么用,就长在那荒草丛中了。
那杀猪台下面,有一个填柴烧水的灶洞,原来杀猪的时候,就从这里边烧水边刮猪毛。
三个女人趁无人的时候,抬着保险柜,塞进了那个灶洞之中,又在外面封了一块石头,在石头上糊了几厘米厚的泥,堆了一些草和枯枝,做了点伪装。
“就当个私人银行,先存着。哪一天,谁需要了,就来找我,密码我已经改过了。如果不是拿钱去害人什么的,有正当理由,就开柜!如果真遇上需要钱救命的人,也可以拿这钱去先救命,但是大头最好能不动则不动…”
林小满有时候自嘲地想想,这算不算是一夜暴富了?本来预计着罗家公社,无矿也不是交通要塞,土地也不算很肥沃,这罗书/记就算是个贪官儿,也搜刮不到多少财富,顶多苦哈哈的凑几百块钱过来。
却没想到,他这家底丰厚得吓人。
现在刚开放,经济还没来得及搞活,就算是不得了的万元户,那也是过两年才会出现的产物。
可罗书/记家里竟然有几万块的现金。
林小满暗暗心惊,为他这笔钱的来路心惊。就算是把罗家公社全部的人口拿去卖掉,也换不来一万块呀…
细思之下,却是极恐。
这时候米折成钱也就是一毛一斤,肉价0。95元,走亲戚送礼2元左右,压岁钱0。1…0。2元,几万块钱,可以买下半座小城了。
林小满又和郑嫣约法三章,定下章程之后,才带着王红梅回了小王村。
一路上,王红梅都在发闷,快到的时候,才忍不住开口问林小满:“小满,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却没知道你这么有本事。那可是公社书/记啊,你连他都敢吓唬,连他的钱都敢收,你就不怕?”
林小满吭哧吭哧地蹬着单车,挑眉答道:“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的人,他再有身份,他也还是个人不是神神鬼鬼,不能看到我内心,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一个人,剥除了身份之外,人人都是平等的,都是要么拿心换心,要么互相扶持,要么是将将就就,得过且过,再来就是相互利用,再恶劣的一种,就是你吃我,我吃你。
我也只是想教训教训他,给郑嫣解决罗二狗这个麻烦,然后顺便敲打敲打他,父母官,可不是像他那样当的。鬼知道他从哪来那么多钱,还提着来给我了?要是他提来的时候我露了怯,不止会前功尽弃,还会惹他怀疑,那才是真危险了!
如果他的钱是祖上传下来的值钱玩意儿变卖的,那他就是花钱免灾。如果他的钱是走歪道来的,我这就叫替天行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哪天他知道了你是骗他,一样会出事的呀。”
“嘿嘿,这个我倒一点都不怕。他要是个贪的,贪上瘾了就不会收手的,我都告诉他了,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了,他还是继续一条道走到黑,那就肯定有天要去蹲大牢吃牢饭。
他那个倒霉儿子罗二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这会吓住他了,过段时间,说不定心思又活了呢,这种倒霉儿子生下来估计就是来讨债的,来给罗书/记这种贪官制造麻烦的。今天不犯我手里,改天也会犯别人手里,犯一回就得有人收拾他一回。
再说了,我又没说太夸张,不过就是讲事实,摆道理。难道那罗二狗没叫人打我家徐卫国?打了吧?难道罗二狗没来嗅郑嫣?差点祸害成功吧?他干了这缺德事儿,损失点钱财算得了什么?他要是继续干,哪天再犯我手头,我连他的小命也敢算,你信不信?”
“我还是觉得你太大胆了。你把罗书/记掐住了,还把郑嫣也掐住了,你这是两头都按住了呀。你还编了个子虚乌有的徐卫国最看中的兵出来,你这还不叫夸张,叫讲事实?
你这妮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哦。以前倒没瞧出来,你胆这么肥!瞧你在徐营长面前那乖猫样,今天又活像是要人命的林扒皮,我都闹不清楚了,到底哪个才是你?”
“为了徐卫国,我愿意做小乖猫;为了你和郑嫣,我愿意做林扒皮扒他们的皮!对了,你和我好好说说吴月那天出现的时间,地点,还有对你说的每个字,表情如果记得的话,也详细说说。”
第一百九十五章 捉泥鳅
“你一出医院就碰上了吴月?证明她当时就在医院附近。她一见你问也没问,直接就说是万峰打的你,证明你挨打的时候,她看到了或者听医院的人说了。
她故意说半句勾出万峰他妈相看新媳妇儿的事,刺激你心神失守,情绪崩溃,又假惺惺的代入你的角色,在那边引着你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活着没有意思……
这个吴月,从一开始,就打着逼死你的主意!她这个人怎么这么恶毒啊,上一次在菜地旁边,她就放毒蝎子在我身上,差点咬死我。
这一次,她又想让你死!这是个祸胎呀!还好我自己也抠了点钱出来备着,不知道洒点钱出去,能不能收买个文工团的姑娘,帮我盯着吴月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啊。”
“什么?吴月还害过你?这姑娘平时看着温温和和,客客气气的啊,怎么行事如此狠毒?小满,我觉得,还是告诉徐连长吧,吴月配了枪,她不跟你玩虚的,就直接拼这刀兵的话,你真没办法抵挡。”
“所以啊,才得找她的弱点,就跟找蛇的七寸一样的,找准了,狠狠砸,才会致命!我总觉得她上次在江边看到江水干呕有点奇怪,你知道那一截水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或者什么古怪的说法?”
“你这一说,我还想起一件事儿来。我们村儿的人说过,你们去锦官城那几天,见过吴月在那里的石上坐着洗手洗石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连续几天,天天都去。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啊?”还是原本有什么,后来又被转移走了?
林小满眉收微微一动,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一点灵光,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
“洗手,洗石头,干呕…帽徽……”
她慢慢地捊着线,一不留神差点把单车骑到沟里,还好这车子被王小毛拿回去之后,修理过了,那刹车极灵,才及时的刹住了车。
王红梅吓得再也不敢坐了,林小满看着小王村已经就大半里路了,也下了车,推着车跟王红梅一边说一边走。
两人这一回屋,洗完脸,洗完澡,又泡了脚,直接就上床睡了,林小满踩自行车来回也有些累了,不过就翻了几个身,想了想徐卫国,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一早,林小满就去找了王小毛,让他准备开始挖莲藕。
王小毛就兴冲冲的去找了王永进和王永福两队的队长,两人一听,也十分高兴,一个提着破锣,一个提着旧时打更的梆子,一边敲一边吆喝,挨家挨户地去通知人去了。
王小毛在莲藕田边上支了个棚子,拿板车拉了一杆磅称过来,又摆上一张小桌子,端了几根条凳,擂好了记帐的本子,把钢笔汲好墨水,做好了过称记账的准备工作。
约半个小时之后,村民们带着工具撒着欢儿的跑来了,王永进和王永福跑过来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村民们,挖的挖渠,放的放水,给一种类似小木船的东西两头都系上了绳子,便于在淤泥深深的莲藕田里拖拽着装载莲藕。
排干田水之后,有经验的男人纷纷跳进了田里,开始挖莲藕。
挖莲藕不是一个容易的活,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持续不断地挖,一天下来,几乎累断脊梁。
这是一片上百亩的藕田,由于莲藕长在烂泥里,走向不定,挖莲藕的人还需要胆大心细有经验,才能胜任这份工。
在半米深的泥土里,他们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在泥里掏摸,藕脆易断,稍有不慎,就会折断、破皮或者灌泥,那样品相就不好了,食用起来口感就会大打折扣,值价也就低了。
妇女们就坐在莲藕田边,三三两两的,接着那牵了绳的小木船,然后拉着小木船儿去另开的那一渠清水塘里,把莲藕上的淤泥清理清理,然后再放在沥水的竹箢篼里沥水,沥得差不多了,就提回来过称落帐。
林小满和王小毛在棚子里呆了一会儿,看着莲藕田这一派火热景象,欢声笑语的,就有点开小差了。
“红梅姐,你来替我一下,我去……方便一下。”林小满把王红梅拉了过来,替她坐在那边,和王小毛一起看秤记帐。
王小毛生怕到时候记下来的帐林小满有啥意见,非得拉着她在这儿盯着看,她早就顶不顺,想开溜了。
王红梅老老实实的替林小满过来坐着了。
林小满瞅了个空,捡了个人多的地方,把裤腿子一挽,嗵的一下就跳到了莲藕田里,这一跳,就惹来一通笑。
她就没料到那泥有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