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这是肿么了?
玄幻了?
之前徐卫国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要阻止大规模械斗,不允许一切影响安定团结的事情出现的么?
怎么就一天工夫,他这话风立马就转了?竟然把火车票都给准备好了,甚至还力挺大家去打人!”
林小满无法理解徐卫国的行为,林爷爷,林奶奶,和堂屋里跪着所有和林英才同代的林家男人们,都对徐卫国有了好印象,瞬间就把他纳进了家人的定位之中。
就算是一直都看徐卫国不顺眼的林英树,也对徐卫国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林小满傻呆呆地站一边,看着徐卫国熟络无比地和大家打着招呼,这个叔,那个伯,叫得不亦乐乎。
呃,他什么时候是这样热情的人了?
事出反常即为妖!
啊,徐卫国这是先与人民群从打成一片,再从内部击破?
我的天,他竟然在她的家人当中玩无间道!
算了算了,不拆穿他。只要能阻止流血事件,就随他安排吧。有徐卫国在,她就安心了,该吃吃,该睡睡就成了。
这靠山,妥妥的。
晚上,两人躲床上,林小满才开始在他手心写字问:安排好了?
徐卫国嗯了一声,“放心。这事儿我常干,驾轻就熟。”
“嗯,卫国,有你真好。”林小满拱进他怀中,拉过他的手臂把自己圈起来,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傻乎乎地笑着。
“唔。”
“明天不去面粉厂了吧?怪丢人的。”
“不去了。林家人当中有人会装窃听器,今天我们走后,面粉厂被装满了窃听器……”说到这个,徐卫国眉心就开始跳。
其实面粉厂里早被人清扫出来了,做为了林家人的临时办公大楼和窝点,原本是拿来安置他们居所的。
徐卫国没有及时摸清楚状况,就把林小满带进去了。事后,他发现不对劲,就一个一个的去套近乎,终于把窃听器的位置全打听出来了。他把所有窃听器都拆除之后,反复确认过之后,才把其中两个私藏了,把剩下的全销毁了。
那个装窃听器的小子,也被徐卫国暴搓了一顿,这会儿正和孔容在蓬车里同病上怜呢。
但这事儿,不能让林小满知道啊。她要知道之前就有窃听器……后果不堪设想。
徐卫国一念至此,又不由得叹了一下,他低估了没落的林家,林家之中竟然也人才倍出,卧虎藏龙。
所以,他才临时决定改变策略,从内部突破,到了绥宁再见机行事。
林家妇孺留守安定村,去绥宁的,只是青壮年。也就是集中在堂屋里听训的那几十个人。林爷爷带队,林奶奶留守。
徐卫国要去,自然是要带上林小满的。小王,王丰收,孙逢武,孔容自然也是一路随行的。
到了第三日,一行五十五人就坐上了前往绥宁的火车,浩浩荡荡杀向苏家旧址。
钱江离着绥宁全程约715。3公里,绿皮火车在大地上疾驰而过,这时候的绿皮火车是四轴液力传动干线客运内燃机车,1970年开始试制,1975年批量生产。机车标称功率1500kW,最大速度120km/h,车长15045mm,轴式B…B。被誉为中国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一款液力传动型机车。
六个小时之后,承包了大半个车厢座位的林家人到达了绥宁站。
五十五人的队伍,十分惹人注目。在徐卫国的建议之下,五十五人分成五个小组,化整为零出站,约好时间,两个小时后在绥宁市郊叫西村东头的一个空地上集合。
徐卫国这一小队,有林爷爷,林英树,林小满,王丰收,小王,孙逢武,孔容,徐卫国自己,还有三个人,分别是林风,林雷,林电。
林风和林雷是兄弟俩,林电是林风的儿子。林电一直都走在队伍最后,脸上的淤青还没退散,一路走,一路吸气腮帮子都还在疼。
孔容和林电走在一起,两人勾肩搭背的,一个摸着肿了的嘴角吸气叫痛,一个摸着后颈处揉。
徐卫国领着林小满,一路走马观花,边走边买吃的,就像来逛庙会似的,惬意无比。
林英树问他,他就一本正经地搪塞:“什么叫伪装?什么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难道你要我们所有人脸上贴上一个我是来干架的,然后就这样冲进苏家?绥宁可是苏家的地盘,这街上说不定多少苏家人的耳目呢。
你如果不会装,就闭上嘴巴不要说话。我和小满来演就成。”
林英树想了想,虽然觉得徐卫国说得在理,可他总觉得哪儿不对,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到底哪儿不对。
等到林小满吃得肚子滚圆,走路都快靠滚了之后,徐卫国才领着人往西村走。
到达指定会合地点之后,林爷爷发现预先到达的人都精神头都不太戏劲,全都蔫瓜瓜的,像是受了什么暴击,然后一时半会还没恢复过来似的。
难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跟苏家人碰上了,还干过了?
可仔细一看,大家的衣服还是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打过架的迹象。
林爷爷就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怎么全都一副要拉稀的表情?”
村长黑着脸递过来一张今天的绥宁日报,郁闷地说:“我们白瞎这一趟了。苏家人真是好狗运。”
“即日起,绥军演习战开启,缓山附近方圆五百里之内,皆划为禁区,非绥军现役战备人员,不得入内。若有误入绥山者,速速按标示路线箭头退出此区,若被介定为别有用心者,直接枪毙!”
苏家在本营,可就在绥山之中!
第六百二十九章 这酸爽还有谁?
林小满忍不住低头憋笑。
大家斗志满满的来茬架,结果到了地头,却发现这架茬不成了。这就相当于是美女来了,可自己却萎了……这感觉,说多酸爽有多酸爽啊。
这事,肯定又是徐卫国的大手笔。难怪他胸有成竹,半点也不担心这些先到的人会一时冲动,先去冲锋。
敢情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一个集团军在这儿驻扎着演习呢。谁敢炸毛?
林家人不是傻子,自会权衡利弊,所以只能蹲这儿生闷气。
你看,徐卫国这次可是人生大赢家。先是赢得了林家人的认同,然后又体现出了个人能力,一路的票和路线安排,事事都见真章。他做为一个军队的正营级军官,却因为林家的事,抛弃了原来的坚持,劳心劳力,亲力亲为,这可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啊。
军队演习,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事。
大家完全不怀疑到徐卫国身上。
这人……可真会装。是不是他出任务的时候,都是这么会装的?忽悠死人不偿命的?
对对,李爱红说过,他把人家团伙都端干净了,那老大还在担心他……
“演习最多半个月,然后就是春节,我们就当先来踩下盘子摸下路的呗。嗯,这里离着京城也不太远了,各位叔伯,要不要一起回京城过年?”徐卫国人家坑了人,还能面不改色,继续卖乖面子邀请人去京城玩儿。
林家人纷纷推辞,“我们好不容易归宗,自然是要在安定村过年的。”
王丰收拱了拱手,“此行我承诺徐司令员的,我做到了。我们就在这分别吧。我从这儿搭车去娜木湖找秀秀。”
林小满咬唇看向徐卫国,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徐卫国立马会意道:“不急,不急。娜木湖风景不错,小满一早就吵着说要去逛逛了。林家叔伯们要回安定村就回安定村吧。我和小满就跟你走一趟娜木湖。然后再一起回京便是。”
王丰收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林小满有林小满的顾虑,她一直担心着贺胜利所说的事情演变成真实那一天,王丰收会就此被毁了。
他一个人去娜木湖寻人,真的不妥当。如果有徐卫国还有几名警卫人员随行,可能会好上许多。
林爷爷和林英树不死心,又在西村盘桓了一夜,竟然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绥山中的苏家早已经迁走了,就是在二十一年前那场决斗之后,苏家也悄然的去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难怪这些年,苏家也没怎么在江湖上露过面。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军队选择绥山进行演习,而不用顾忌地头蛇苏家所在。因为苏家根本就不在绥山之中了啊。
那里,就是一座空山。
这一趟,真的白来了。
林英树十分失望,想到杳无音信的苏兰贞,他的心扯痛得厉害,一个晚上都没合上过眼,早上起来的时候,眼里就布满了血丝,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憔悴。
他本以为,这一次,能找回苏兰贞的。再不济,也能见一面,或者得到关于她的一些消息。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离奇,他们满怀激情而来,却扑了个空,所有的打算全都付诸东流,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林小满知道他心里难受,却不知道从何安慰,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
“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林英树砸摸了半天,才问:“为什么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没有消息就意味着没有出事,就是好消息啊。消息有好有坏,所以没有消息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当作这事是好的。我们凡事往好的方面想,事情就会越来越好。我听说,这是一种叫意念的力量。”林小满越扯越顺溜,很快就自圆其说了。
有时候,情绪即将崩溃的人,也许只需要一句支持,一句鼓励,一个信念支撑,就能从地狱回到正常,这便是一念之差,差天地的由来。
林英树明显被安慰到了,握紧双手,缓缓道:“对,她一定好好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她,她会等到我。我们就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分开了。到那个时候,她要什么我给什么,我什么话都听她的。”
呵……原来宠妻狂魔是这样养成的。
林小满暗自嘀咕了一句。
林爷爷带着林家所有人回钱江了,徐卫国带着林小满,携同王丰收,小王,孙逢武,孔容,前往娜木湖所在的昌永城。
昌永在昌都七百多里外。东邻武威、北接金川、西迎山丹、南与肃南接壤。境内地势以山地、平原为主,与戈壁沙漠东西展开,南北山岭夹峙,相间排列,山地平川交错,绿洲荒漠绵延。
南部祁连山原始森林苍郁丰茂,松杉柏桦,破土生金。西大河、东大河、金川河三河沿崖杨柳成林,祁连山终年积雪形成的雪水资源,源远流长,形成了很多地表水资源,又滋生出一个新兴的致富行业,渔业。
娜木湖,在山脉中央腹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里,有一条隧道,道外,是连接外界的一条省际公路。
“这里地形复杂,山峦起伏,河渠纵横,川原山峰相间,戈壁绿洲相连。境南祁连山层峦叠嶂,境北龙首山巍峨绵延,大黄山、武当山夹居其间,形成县境内3个隆起带、两个狭长走廊平原和一块残丘戈壁荒漠区。
我们要穿过城北,然后望山而行,这时候真是大雪封山的季节,路势必难行,大家都得打起精神来,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到达昌永的这天,徐卫国看着地图,不停地叮嘱随行人员。
王丰收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这会儿听了也就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近乡情怯,揭开当年的真相,也就是这几天时间了。王丰收,心里一定很不好受。这件事,无非就是两结果,一是在娜木湖中找不到所谓的车辆和尸体,那么秀秀就可能还活着,贺胜利说谎了。
二是,找到了车也找到了尸骨,王丰收崩溃,事情变得无法收拾。
林小满知道,事情不会以人的主观意愿为转移,有些愿望再美好,那也只是愿望。就像大地震的时候,大家都想着逃出来,活下来,可是还有那么多人葬身其中,与亲人爱人朋友生死相隔。
路过城背的圣容寺时,林小满鬼使神差的搈掇王丰收去上几柱香。
明天,就要到达娜木湖了。
第六百三十章 圣容寺
圣容寺盛极一时的时候,寺里可是有着两万僧众,是丝绸路上的一颗明珠,一个标杆。虽然如今寺已荒,佛像也只剩下一尊,可是遇山拜山,遇上码头拜码头,遇上佛头烧柱香,总归是个心理安慰。
这个世上,穿越都遇上了,或许真有什么山神鬼神的呢。
受了这柱香火,就把事情稍微朝好的方面扒一扒嘛。
王丰收有样学样,真的去烧了香,毕恭毕敬地在石像面前嘀咕了一阵。
这一天夜里,大家就宿在圣容寺中。这是寒冬腊月的,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容易。小王和孙逢武去捡了些枯枝,生了堆火,大家都围着火堆取暖。
晚饭,是王丰收弄来的,他背着一杆枪,进了林子,见兔子崩兔子,见山鸡崩山鸡,弄了一串野味回来。
王丰收摆弄那些野味的时候,孔容就跑去的下手,然后把兔皮收集起来,“这东西可以卖钱的。不能扔。”
烤兔烤鸡,烤得油滋滋直冒出来,先吃到嘴尝到味儿的,自然是林小满。论抢东西,论手速,谁都抢不过徐卫国。
何况,谁又敢跟他抢?
他知道林小满就爱吃鸡,对鸡简直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念。跟个黄鼠狼似的,见鸡眼就放光。王丰收一共打了三只山鸡,全被全抓手里了。
他递了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鸡给林小满,“先吹吹再吃,小心烫着嘴。”
林小满哪管这个啊,一嘴下去,被烫得哇哇乱叫,胡乱的捉着徐卫国的衣袖直擦嘴。
徐卫国无奈地任她擦,这时候再掏帕子出来,都为时过晚了。
“你说你怎么就不记得带张手帕在身上呢?有用的东西你不带,你包里背些破铜烂铁,还带了瓶酒,你这是打算没事的时候一个人咪两口?”
呃,徐卫国把她的包包都检查过了?
这个侦察兵,真是难得侍候啊。什么秘密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可这偷喝酒的罪名,她无论如何不能认啊。
鬼知道要是认了,这大老虎会怎样秋后算帐。
林小满狗腿地把包包提了过来,把酒找出来,笑眯眯地递给徐卫国:“嘿嘿,孝敬徐大爷的。”
徐卫国这才脸色好看了些,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一股辛辣直冲喉头,然后再回味,又有点凉悠悠的,味道十分奇怪,他慢慢地挑起眉问林小满:“这酒,加了什么?”
“嗯,辣椒,还有薄荷……我之前不是陪如心去宝鸡嘛,要去地下城,怕寒气重,听说辣的去湿去寒,我就加了辣椒粉子;又听说太辣了不好,我又抖了点薄荷末子进去泡着了。怎样,味道好吧?特别吧?”
真是好特别!
徐卫国自己霸着这瓶酒,一口接一口的喝。
林小满看得傻眼了,这辣椒粉加薄荷粉的酒,真的味道不错?
“给我也尝下。”她伸出手,想让徐卫国把酒给她喝一口。
徐卫国眯了一下眼,想了想,就把酒瓶递回给她了,“喝就喝,不能浪费。洒出来一滴,罚三口。”
切,你喝得那么上劲,我能洒出来?别小看人!
林小满直接抱起酒瓶子,头一仰,做了一个豪爽的表情,瓶一倾斜,就哗啦啦地往嘴里倒酒。我的妈啊,那酒一进嘴,立马就把她给呛哭了。
虽然后头,她及时的收住了势,没继续灌自己酒,可是进了嘴的这酒起码有一两,要是洒出来一滴,再喝三口,她不得直接趴下啊?
她就使劲使劲的咽,一边流泪一边咽。咽到最后,头就开始晕乎晕乎的,脸上也开始热乎乎的,脑门上全是汗。
这酒,太他妹的烈了。
咕咚,林小满就直接栽徐卫国怀里了。
徐卫国一手接住人,一手拉过酒瓶,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