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诛笔伐,挑动不知情者的热情,把事情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余市长手底下也不可能没几个硬茬子,他在盛怒之下,制造出什么冲突,徐卫国首当其冲,极有可能会受伤的!
不,她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陈安然还在医院里照看胡豆,胡豆这是误打误撞,赖了一个乖乖女回来。徐卫国底下的兵,也有点蔫坏蔫坏的,赖上了头,当然要赖到底!
胡豆全身都缠上了绑带,连根本没被打着的脑袋也缠得大了好几圈。林小满去的时候,他就跟个屎鸦雀一样躺在床上,拿眼睛定定地瞅着陈安然,就跟那眼睛里都要长出手来似的,把陈安然瞅得脸红得如同抹了鸡血般。
“不要看了,有那么好看啊?”
“就是好看,少看一眼都不得行。哎,我其实平时不是那么鲁莽粗暴的人,我跟我们营长的行事作风还是很有区别的,我就是听了半截话,又看到你长得啷个乖,天下的好男人千千万,非要去纠缠结了婚的男人,我就有点气不过……
真的,你要相信我嘛。我会对你好的。我晓得你心善,我明明冒犯了你,你看到你爸爸要把我打死了,你还帮我求情,让他不要打我,我好感动。你叫陈安然是吧,我可不可以也叫你安安?”
陈安然摇头,“不可以,安安是我爸爸妈妈叫的。你还是叫我名字就行了。我是看你人不坏,又是卫国哥手下的兵,再加上徐伯伯也出面了,我才答应试试看的。我们这事儿,成不成,还是两说呢。
毕竟我爸爸肯定会抽空对付你的,我妈又是我爸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的软性子。你要过不了我爸妈那一关,做再多的事都白搭。”
“那不怕得,最重要是你,你不讨厌我就可以了。那你爸爸那边,他喜欢打,我就天天送上门给他打个够。等到他打累了,打不动了,肯定就同意了的。”
林小满是一路跑过来的,跑到医院,找到了病房后,实在是顶不顺了,就两手撑了墙壁顺气,屋头两个人说的话,她几乎听全了。
她一边骂胡豆要拐媳妇儿竟然捎带着贬低徐卫国,一边感叹徐卫国底下这些兵,脸皮比徐卫国厚多了,哄起女人来,那是一套一套接一套的。
等有了气力之后,她敲了两下门,陈安然刚一拉开她就窜了进去,拽着陈安然就往门外拖。
胡豆躺在床上大喊:“我没说营长坏话,你别抢人!”
林小满瞥了一眼胡豆,问他:“医院里所有的绷带都缠你身上了?我就是抢人又怎样?你绑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你未必还爬得起来打我?”
胡豆认怂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嫂子我错了,嫂子我真的错了,我再不说贬低营长的话来抬高自己了。”
林小满没搭理她,攥住要挣的陈安然,快速地问:“你晓得你爸那台截击机的频道不?有没有可能联系上他?有十万火急的事必须要联络上他和我公公。”
“不行,我爸把雷达都拆掉了的。任何人都没办法联系上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娇娇自己下药要害徐卫国,失败后入院抢救,可是余莲毁掉了证据链,通知了余市长夫妇,带了江城电视台的人要去九里屯爆徐卫国的丑闻!
余莲是司令员的夫人,单她这层身份,就足以令锦官城的人忌惮。我必须在事情爆出来之前,找个能压得住场面的人把事情压下来。这个人,我公公是最合适的。”
陈安然还是无法理解事情的严重性,张着无辜的大眼睛道:“卫国哥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难道还能冤枉了他做了?
我可以作证啊!胡豆也可以作证啊!怎么可能由着她们单方面的说呢?”
“你和胡豆都是徐卫国营里供职的,你们的证词不足以让人信服。大家会怀疑是你们包庇徐卫国,不肯说真话。
如果猜得没错,那天在手术室里的人应该都被调离了,作为铁证的病历也肯定被人篡改过了。余市长夫妇在余莲的挑唆下,肯定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攀咬!
安然,事情真的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既然你联系不上你爸爸,那你这边就已经是一条死路了,我必须赶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如果真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会赶回九里屯,和徐卫国一起把这事硬扛过去!
还有,胡豆就是嘴滑了些,人应该是不错的,错来的姻缘也是姻缘,我看好你们。”
林小满说完,又急匆匆地跑了。这一次,她是往宁墨家跑。宁墨家的钥匙,一直都没收回去,林小满熟门熟路的上了楼,一进门看到宁省长就直接给跪下了,噼里啪啦的把事情一说,宁省长的眉头就揪了起来。
“徐司令员的夫人余莲同志我见过的,她在京城的圈子里风评都很好。林小满,你说她从三岁起就暗害徐卫国,逼走徐卫国后,又再追到九里屯来陷害徐卫国,这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止我不信,京城所有人都不会信!
不好意思,你和小墨私交再好,这件事我也无法出面擀旋。”
第三百九十八章 流血事件(sandy一万书币加更)
得,宁省长这条路也堵死了。
林小满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想要立刻回到九里屯。
“林小满,等等,我送你!”宁墨睡眼惺忪,光着脚从楼上追了下来。
坐车当然比抄火腿的快啊,林小满等宁墨取了车,就飞快地爬了上去,催着他开快点。
“越快越好!”
宁墨侧眼看着她一脸的汗,穿着着三件衣服都被汗透了,心里暗暗叹息了一下,咬牙道:“你放心,我会让我爸出面的。”
“宁省长能出面那当然好,可是他拒绝得那么坚决,我不想让你俩父子为了我这个外人的事情生嫌隙。你尽力就好。”林小满一脸感激地道。
宁墨迟疑了片刻,“林小满,你对我来说,不是外人。”是心尖上的人啊。
“对对对,不是外人,不是外人。我们是朋友啊。最好最好的朋友,跟家人一样的朋友。”
宁墨黯然地开着车,林小满,你从来就没有用看男人的眼光看过我,我其实,不想做你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想做你的男人,可是我不能。
九里屯已经炸开了。
余市长不仅带了记者来,还带了一些身手好的人好(汉口话:朋友)过来助阵。方前进带兵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家属楼搜人。
记者拿着一部虎丘牌351相机趁乱猛拍着,咔嚓咔嚓的,一边拍一边说:“让你们营长出来,躲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们都是当兵的,吃国家粮的,拿津贴为人民服务的,国家养你们是让你们保家卫国的,不是让你们用武力玩弄女人,侵害妇女的!”
“没有,我们营长没有做过。跟你们说过了,他下班后就不在营区了,他最近也不住家属楼,可能是去城里接人去了。
你们一来就打人,把家属楼的岗哨拆了,推倒了,还把哨兵打伤了,你们就是来挑事儿的!不要说我们营长真不在,就是在,我们也不能让你们在九里屯撒野!”
说话的是王楠,他的手里还扶着一个一身是血的哨兵,哨兵的脑袋被人直接开了瓢,血一直在往外涌,王楠想带哨兵去就医,可是钱玉带了人堵住了他,不让九里屯的任何一个人离开,去给徐卫国通风报信。
哨兵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王楠也急红了眼。
场上阵势已经剑拔弩张,隐隐有群战的趋势。
李爱红摔倒在一旁,方前进坐地上搂着她,神情紧张地问着痛不痛,肚子怎样?
李爱红一眼就看到了宁墨的车,急急地打了个快走的手势。
就这会工夫,余市长就带人又围了过来,把宁墨的车围住了。
那些人一过来,就开始砸车前窗,砸车盖,砸后侧窗,杀气腾腾地叫嚣道:“车上的小娘养的快下来,不要让我们把你拖出来!”
宁墨把林小满按回座位上,自己打开车门下来了,随手关上了车门,铁青着脸问:“干什么?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打砸车辆,随意骂人伤人?你们是土匪?”
宁墨此刻的样子十分的飙,完全就是一个年轻版的宁省长在训话架势。这话一出,那些人倒惊了一下,转头看着余市长,像是在问怎么办?好像是个刺头。
余市长看了看车牌号,脸色变了一变,就推开人走了过来,稍显客气地问:“你是?”
宁墨以前从来不喜欢提自己的身份,可现在不提,就压不住场面。要是任由他们砸车,林小满肯定会受伤。
他抬高了下巴,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道:“我爸是省长宁成业。”
余市长心头一跳,来头真不小啊,宁省长家的公子怎么突然也跑九里屯来了?不是听说宁省长的公子是朵娇花似的人物,不爱出门,脾气也温吞吞的,从来不跟人红脸的吗?
余市长又看了看车里,副驾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他瞬间明白过来了,可能是自己的人不知道轻重,吓到了车里的娇客,宁墨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余市长立马打起了官腔,赔笑脸道:“是我手下这些人有眼无珠,惊扰了娇客。宁公子来九里屯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四处转转。我这朋友仰慕兵王的名头,想来见见真佛。好像来得不巧。余市长又是来做什么的呢?”官腔,宁墨也是会打的,两句话就把话甩了回来,反问余市长。
余市长带的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是他用酒肉钱财收罗来的打手,而且他这次来,为的是私事,也没向省政府那边报备。
这些人,脾气都冲,一来就动上了手,余市长想着见见血,也能震慑震慑这些大头兵,就没拦,任由他们去把那哨兵开了瓢。
这事说起来不打紧,可要是被省长知道了,一顿挂落是轻的,一个审查下来,余市长的屁股也不干净,这些人身上,有两个还背着人命案子,是经不得查实的。
余市长只能先把宁墨稳住,再图后计。
钱玉也是个人精,立马招呼带过来的打手,把王楠放开了。
王楠扶着哨兵,急急地往营区走,董利已经开了车在那边等着,“董利,你带小王去医院,跟医生说,多贵的药都不要吝惜,我们九里屯会有人去办手续的。务必要保住小王的命,最好也不要落下什么后遗症。”
“好,我晓得了。王副营长,你还是在这押着阵,我刚刚派人去找了一圈营长,真没找着,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进城了。
等我进了城,我再让碗豆和胡豆找一找他,通知他暂时莫回来。这些人摆明了是要来搞事情的,不是屎也是屎,理扯不清的。”
董利开着车扬长而去,王楠又顺路就走到了宁墨的车边,压低声音对林小满说:“嫂子,你也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如果你知道营长在哪儿,千万拦着他,别让他冲出来扛雷。你跟他说,九里屯没养一个废物,我们会处理好的。”
林小满点了点头,咬着唇没说话。
宁墨担心地看了这边一眼,又继续问余市长:“市长怎么不说话?”
余市长在官场打滚了这么多年,哪里是一个毛头小子能为难得了的。他有现成的理由。
“我听说我妹妹从京城来了九里屯,我们兄妹也好几年没见了,我就带着我屋里的和几个人好过来走亲戚来了。”
“哦,那走亲戚怎么走出流血事件来了?”
第四百章 谍战设备
听训他们听过不少,可听骂话,这是首次。
九里屯的这一群人又是觉得新鲜又是觉得刺激,就真的按徐卫国说的办了。
余市长喊着:”徐卫国,你是不是疯了?“
“你带人冲击军营,还弄伤我的哨兵,你才从头疯到脚了。你最好闭嘴,不然我现在就送你上军事法庭。“
“我,我没冲去军营,我……我只是来走亲戚,哨兵,哨兵是误伤到的。卫国,咱们可是亲戚呀。“余市长能伸能缩,使得一手弹簧术。
徐卫国懒得搭理她,偏头看着林小满,满眼宠溺。
余市长又暗中骂娘,这女人咋这么快又跟徐卫国搭上线了,不是宁省长公子要领去山上打野战的女人么?
他有些傻傻分不清楚了……
林小满问徐卫国:“真要骂?”
徐卫国嗯了一声,“骂给你男人听听,看水平如何?”
“那我就来了?”林小满清了清嗓,徐卫国又递了一壶水过来,她笑眯眯地喝了两大口,就开始来了。
“每个人活着都有用,就你姓余的,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浪费人民币!
瞧瞧你现在干的事儿,人类都看不明白!要是你妈来了,肯定要拉着你爸哭,你爸肯定特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把你射在厕所里直接用水冲走!
你不像你爸也不像你妈,长的很科幻,长的很抽象!可你隔壁没有老王也没有老宋,只有一间公厕。
你憋说话,我一听你说话,我得洗耳朵,你也别过来,要是碰到我,我买洗手皂洗手都要买破产。
虽然物以稀为贵,你长得这么稀有,我们却不稀罕你!
瞧你带那俩人儿,就敢来九里屯儿挑事儿,你以为你是容量巨大的铅笔盒啊,装了辣么多的笔?
真想让你卷成一坨被洋铲铲开,又怕脏了我家的铲。
天大地也大,我们中国也很大,可世界再大,宇宙再大,也大不过你缺的那个心眼儿!听余莲几句哄,你就来当枪?
市长?你去当虱长都不够格!
你们下药害我男人,还要给他扣屎盆儿,这不就跟你自己拉不出屎还怪没地心引力,要往上喷么?你这喷了半天,到底是恶心死了多少人?
候鸟南飞都是因为看到了你!我男人是好,我男人是棒,我男人是强,野花成堆成堆往门口挤,可就没见过像你家那样的,自己把自己玩脱阴了还赖上来的!就是个养大的胎盘,也没你们这家人脑回路这么清奇!
我们家没那么草船,你们的贱别往我这发。
等会儿,我渴了,嗓子快冒烟儿了,我喝口水,歇会气儿,一会再继续骂。”
林小满觉得骂人也炒鸡累人,就算是徐卫国时不时的递水给她喝,也没免得了嗓子发干。
那个记者捧着虎丘照相机,对着林小满不断地拍着特写,镜头后的嘴,已经张得可以塞下鹅蛋了。
余市长没料到徐卫国还这么硬气,先前所做的盘算全部落了空。带来的打手,全被打服了,就算是最凶残的那两个,也想爬都爬不起来了。
而且瞧着这些兵有恃无恐的样子,一个不对付,真的开枪走火打死人,也是非常可能的。
他有些后悔,应该多带些人来的,装几车人过来才能镇得住场面啊。还有这个骂人不吐脏字的女子,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可她偏偏还是宁省长公子罩着的人,听她话里的语气,她竟然就是徐卫国的配偶!余市长可不知道林小满的来历,只是凭着她这气势不敢轻易下断论,怕是什么有大背景的人物。
娇娇的事儿,铁证如山,这徐卫国的女人却如此愤怒,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妹妹说娇娇是被徐卫国害了,这女人又说娇娇害了徐卫国!
余市长看了看记者,终于定下了心来,打算心平气和地解决这件事,讨个说法。
他刚要说话,徐卫国却摆了摆手说:“不急,我媳妇儿又渴又累,休息好了我们再慢慢聊。我这儿,有个好东西要慢慢准备,余市长可以趁这段时间,调整调整,不然……呵。”
徐卫国说着,就冷冷地笑了一下,那个饱含着嘲讽的不然后的那个呵字,让人心惊肉跳。
钱凤是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