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你对她施暴!再难离的军婚,我都保证她能离得到,你信不信?”
“我会杀了你!”徐卫国瞪着陈上游一字一字道。
陈上游也是个不喜欢被人威胁的脾气,听了徐卫国的话,直接就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枪,咔咔地把子弹推上了膛。
“徐卫国,我知道你厉害,可是我陈上游也不是吃素的。你一枪能取人性命,我拼着不要命也能让你身上多俩窟窿。”
林小满醒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
她低低地哼了一声,叫了声卫国,“你怎么得罪陈医生了?一会她给我打针的时候下狠手怎么办?赶紧道歉!”
徐卫国立马低了头,诚恳地道:“对不起!”
陈上游愕然。
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看不明白了?
“陈医生,你误会他了,他没有伤害我,他被人下了药,失了理智,我是自愿帮他解药性的。”
“刚刚我就闻到异香了,沾在他的衣服上,一闻就知道有古怪。我还以为他为了自己爽快,对你下了东西呢。”
“不会,他宁愿自己痛都不愿意伤我分毫的。陈医生,你帮我处理一下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徐卫国走到行军床边,低头看了看她腿间,嘶声道:“不要再管那些烂事,我会处理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
“她不会甘心就这样收手的。卫国,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要盯紧她。她要借陈应山这把刀杀你!”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我已经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她会尝到锥心之痛的。你就在这里休息,剩下的事交给你的男人来做。”
“好……我累了,想睡会儿。”
陈上游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又装了三包三七粉,道:“你们还是去隔壁,这里人多眼杂的。她就是肿得厉害,抹抹消肿的好好休息就好全了。你自己会上就自己给她涂了。”
徐卫国拿了药,抱了林小满就去了隔壁。林小满睡着之后,他也趴在床边眯了几分钟。等到他足够清醒足够理智足够平静的时候,他又趴林小满耳朵边上说:“林小满,我爱你。”
方敏的手术很成功,她被医生推着出来时,精神还挺好,余莲奔过来,眼泪汪汪地握了她的手,哽咽道:“吓死人了,你差一点就死了,我答应了应山要照顾好你的,你要是死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交待了。”
方敏笑了一下,轻声道:“山哥偶有些顽固,但他也是讲道理的。”
余莲点了点头,掏出手帕拭泪。
方敏闻到一股淡淡的麝香味,皱眉咳嗽起来。医生连忙把她推进了病房,然后就近问了一些药物类过敏史,又删减了一些药,换成了一些另外的。
这纪录做完之后,一名护士走过来,换了瓶盐水,又往玻璃瓶的皮塞处注进了一针青霉素。二十分钟后,方敏再次被推进抢救室,十分钟之后,医生护士都一脸沮丧地走了出来,宣布了死讯。
余莲啊了一声,立即泪流满面,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龙始久和龙耳十瞬间面色如土,借了医院院长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空军司令部的专线电话,通过口令之后,电话被转接到了陈应山的办公室。
陈应山一听是锦官城来电,立马提起了话筒,高兴地喂了一声,“敏敏,还以为你真一离京城就把我抛脑后了呢,怎样?
锦官城好玩不好玩?你什么时候回来?”
龙始久捏着电话,不敢出声。
陈应山又喂了一声音,笑得音都颤了起来,“敏敏!我知道是你,都老夫老妻了,别害羞了。你的事办得怎样?办好了就赶紧回来,旗袍我已经给你手洗阴干了,就等你回来穿给我看!山哥给你表演一秒变猴!”
龙耳十咬了咬牙,心里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死早超生,鼓足了勇气,喊了声:“陈副司令员,夫人没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得让人毛骨悚然。
过了十来分钟,陈应山的声音才重新响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敏敏,你什么时候学坏了?竟然教龙耳十跟我开这种玩笑!
等你回来,瞧我扑到你求饶也不放过你!”
龙耳十和龙始久都崩溃了,丢了电话,两手抱头蹲了下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庞上,满是骇然。
陈应山感觉到不对,立即大喊,“让敏敏听电话!让敏敏听电话!让敏敏听电话!立刻,马上!”
陈应山嘶吼的声音透过话筒,话筒被震得沙沙作响。
“夫人真的没了………“
“不!这不可能!“又过了五分钟,陈应山嘶吼的声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声。
他的声音变得像是自无间地狱里迸出来的,“告诉我,怎么会没了?”
医生把报告递了过来,让龙耳十照着念。
“是受了刺激晕厥倒地,呼吸骤停,又被抢救过来,手术成功之后,突然又出现药物反应,回天乏术……”
“救心丹呢,为什么刚开始没吃?如果吃了,再出现药物反应,心脏骤停时,就能再抢救成功,为什么浪费了一次机会?”
龙始久和龙耳十面面相觑,不好开口。
余莲抹着眼泪进了院长办公室,从龙耳十手中拿过话筒,哭着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做到我的承诺。我明明知道卫国这孩子倔,我还去触他霉头,他才会摔了药包,踩了救心丹。他家的小满是个好的,及时打断了敏敏的胸骨,让她又喘上了气儿。但是做手术出来后,又药物过敏了……应山哪,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我把敏敏给看没了。”
“我马上过去!龙始久,把所有相关人员全都控制住,包括徐卫国,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第三百八十四章 风雨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风满城的景象。
轰鸣声在云层之中显得十分的沉闷而压抑。
雷雨天,时不时有闪电划过长空,并不是一个适宜飞行的好天气。一架白色全天候高空高速要地防空截击机,如同雨燕似穿破了云层,越过高空,极速飞出了京城上空。
航空警报瞬间被拉响,炮兵团接到截击命令,鸣炮示警,炮弹在空中开着绚烂的火花,迫使截击机偏离了航道,无法正常飞行。
可是截击机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紧急迫降的意思,在穿越了炮火封锁之后,竟然再次升空,并试图隐藏和甩掉地面炮台的锁定。
京城卫戍区第一地方炮兵团立即摇电话到了陆军司令部,报告了这一异常情况,徐天来立即下了命令。
“把他两翼填充燃油的地方给轰掉,轰掉前先运用PD…578数字式数据传输装置,与对方机上的雷达进行对接!警告他最后一次,如若继续犯拧,就不是上军事法庭,坐几年牢那么简单的事了。
执迷不悟者,轰死也是活该!”
炮兵团得了指示,立即将炮头对准截击机两翼,并对雷达进行了信息传送。
“立即下来,不然开炮轰你下来!”
截击机上的飞行员译出信息之后,冷笑着给地面指挥系统回了条口令。
等到炮兵团破译出来时,兵团长奉一江就傻眼了。
只有两个字:轰啊!
奉一江头疼无比地又把电话打到了司令部,“司令员,空军是陈副司令的盘子,空中那家伙不听劝,还挑衅我们,说让我轰他!
这是个和陈副司令一样的滚刀肉啊!”
“那我就给他陈应山打打电话,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他要不吭声,直接就把飞机给我轰下来再说!”徐天来也不是个好脾性,直接就又把电话接到了空军司令部,说是要找陈应山,可是办公室的电话一直没人听。
徐天来感觉到不对,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三机部,“今天谁把截击机开上天了?谁批的条?问过陈应山没有?开的是哪一号的截击机?”
三机部的部长龚北向正愁眉苦脸的发呆,又接到了陆军总司令部大司令员的电话,那脸就皱成了一堆。
不用问也知道了,截击机被发现了。
龚北向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挨了徐天来一通吼之后才缩头缩脑地回答道:“就是陈副司令员把截击机开上了天,直接抢的!”
徐天来默了一秒,立即问:“他的飞行终点是哪儿?”
“不,不知道啊。没敢问。只看到他把西北航线图抽了一份!”
西…北!SC,锦官城!
出事了!
陈应山虽然是个滚刀肉,自视甚高,但还不至于如此鲁莽。如果不是有必须飞的理由,他不会如此乱来。
方敏去了锦官城找儿子。难道……是真找到儿子了?
不,也不对!
找儿子已经找了28年了,28年都过来了,他不会急成这样,直接抢了截击机就跑!
除非是方敏,方敏出了什么事!
就像当年,他听到人来报,说宋陶所在的联络站被摧毁了一样。
那时候,天突然就塌了下来。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撕破了苍穹,捶碎了大地,赶到她身边。
“用你们空军内部的传讯办法,告诉陈应山,京城三百里外,黄桥坪,无论如何下来一趟,我半小时后到达!”
一小时之后,徐天来到达黄桥坪。
已经被徐卫国夷为平地的偌大一片草地最高处,曾葬着他最爱的那个女人,她留给他一件血衣,一把手枪,一个儿子。
陈应山慢慢地降下来,盘旋在徐天来的头顶,离着数十米的距离,没有要落地的意思。
“陈应山,你要干什么?”
“徐天来,敏敏没了,敏敏没了,你知道不知道?”
“怎么可能?是不是误传了?”情况比徐天来推断的还要糟糕。
“谁希望它是可能的?龙耳十和龙始久打电话说的!她在你儿子的地盘上没了,你儿子摔了她救命的药!
她是因为徐卫国才没的!我在这里等你,不是要听你劝!我就是要告诉你这句话!徐天来,别怪我心狠手辣!”陈应山如同负伤的凶兽一样嘶吼着。
徐天来面色大变,仰脸大喊:“他是我儿子!你敢动他,我徐天来跟你不死不休!”
飞远了些的截击机又呼啸而回,地面被风刮起的草皮吹了徐天来一身,劲风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面部的肌肉都被吹得内凹进去了。
“你的儿子是心头肉,我的敏敏难道不是我的命?徐天来,你没了宋陶之后是什么死样?我是你的兵,可我现在级别和你只差半级!
你半生戎马,失妻之痛你这铁血悍将捱住了?我不想跟你废话,我走了。”
“失妻之痛,不会有人比我更懂!陶子问过我,如果当年送药进山的人是别人,我会不会一样喜欢?我从来都没告诉过她,除了她,谁来都不行!
陈应山,卫国是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证明,证明我徐天来是有过这么一个女人!你要杀我儿子,我就轰死你!”
“你有本事你就把我打下来啊!”
炮火连天,截击机却消失了,雷达系统都被陈应山拆了下来,从机舱扔出来了。
“左右他们研究来研究去,总说这机子不达标,装雷达会影响性能。徐天来,没有雷达,你有本事上天来逮我啊!”
飞越汤汤大河,飞过崇山峻岭,江山如此多娇,他却只想把所有的距离都掐掉。
敏敏……等我!
山哥来了。
截击机具有快速反应的特点,不论白天黑夜,接到报警后能够立即起飞,迅速到达指定空域。由于被截击的轰炸机和侦察机机动能力不强,截击机的机动性也很有限。
陈应山拆了雷达,凭的就是脑袋飞行。
这是拆解机型,半废旧的,他却把它开了10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
徐天来的炮兵还是炸损了两翼,开太快了,那翅膀就跟要断掉,脱落开来似的。
陈应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去到锦官城。
如果敏敏真的没了,就这样死了,他应该能在鬼门关里看到他的敏敏吧?
第三百八十五章 迷离
徐卫国面色不太好地回到了陈上游的休息室,林小满睡了一个多小时,精神好了些。
她打了个呵欠,慢慢地翻身坐了起来。
“我休息好了,我去看看方阿姨。”
徐卫国一把把她按回了床上,“不急,多睡会儿,一切有我。小满,是我太自负了,那药性确实猛烈了一些,我以为头不晕了就行了,结果还是让你受了罪。”
“没事,陈医生不是说还好嘛,比第一次轻微,涂两天药就好了。方阿姨出手术室了没?手术成功不?碗豆有没有盯紧你后妈?”
“都还好,你别操心了,好好睡。嗯,陈上游声名在外,好多来看病的人都是下午过来,一会儿隔壁可能会吵,我帮你扯两块医用棉花把耳朵塞住睡。”
林小满觉得没那个必要,就摇头拒绝。
徐卫国已经扯了两团棉花,用手指捻成了团,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头,往耳朵碗里塞。
林小满的耳朵十分敏感,有人吹口气都会痒痒半天,徐卫国一塞棉花,她就缩着脑袋咯咯笑着躲。
“好痒好痒,不要塞了。”
“别乱动,很快。”徐卫国眼疾手快地塞好了一只耳朵,又把林小满头一侧,打算去塞另外一边。
林小满望着他吃吃地笑,耳朵在他的手指下一颤一颤的,微微地泛了红。
徐卫国认真的塞完棉花团,顺势低下头,吻住了她发笑的唇,林小满猝不及防,笑还没来得止住,声音也被他吞进了口中。
他对吻的定义就是吮吸而昏晕……
林小满又被亲晕了。
徐卫国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放正,又给她拉上了被子,默默地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就转身出去了。
算着时间,如果陈叔是开飞机过来,就也快到了。徐卫国站在医院最高的那栋楼的楼顶上,仰望着天空,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
远处的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劈开了密布的黑云,划破了寂静。
又是一道电弧窜过,似一把利剑,直插大地,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一个惊雷就炸响了。
顷刻间,狂风大作,起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肆虐起来。雨水像无数条线似的唰唰冲落下,冲洗着医院后面的一排排树木。
徐卫国看着余莲打了一把竹制带梅花的绸伞,慢慢地走进了风雨之中。她的心情一定很不错,脚步轻盈,也不嫌雨天会打湿鞋了,专往有水的地方走。
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她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又在偏僻的后院来回的跑了两圈儿,让水溅上了她的膝盖。
白色的截击机缓缓自云中钻了出来,吹开了风雨,慢慢地降了下来,虽然有些摇晃,却安全着了陆。
机舱打开,一个身着草绿色军装,仪表堂堂的男人跳了下来,两耳反飞,鼻子高挺,脸型有棱有角,一双长眼不怒自威。
余莲迎上前去,作出奔跑和焦虑的样子,在半道上就开始流眼泪了,哽咽不成声地道:“应山,嫂子对不起你!嫂子没看顾好敏敏。
你要打要杀嫂子认,卫国也是无心之失,只是敏敏太可怜了,你和她感情那样好,她没了,你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陈应山的视线,在余莲被雨水溅湿透了裤管上打了个转,在他的印象之中,余莲是一个特别爱好的女人,从来不在雨天出门,怕失仪。
她这副样子,倒像是真的忧心如焚一路跑着过来的。
冷冷的秋雨打在脸上,顺着陈应山的脸部轮廓滴进了衣领中,凉凉的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如果敏敏在,她也会打一把画了梅花的西湖绸伞,跑湿了裤管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