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不帅?”
徐卫国二话不说,直接自己也趟了两套拳,虎虎生风地亮了亮架势。
收势之后,他又面无表情地挑眉看着龙骐。
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龙骐的自信严重的被打击到了。
D老在一边就没瞧明白,就好奇地问了,“你们俩个,为什么要比帅?赌了什么彩头?”
龙骐摇头,徐卫国也摇头。
“那徐卫国你是纯粹过来耍拳给我解闷儿来了?”
徐卫国瞟着龙骐,嗯了一声,“可以这么理解。”
就隔壁比帅的时候,陈安然也在楼下逛够了,自己慢慢地摸上了楼。
“第三间,卫国哥说是第三间。”
她很快就找到了徐卫国的屋,自己慢腾腾地走了进去。
林小满已经铺完了床,正捧了一杯水在喝,听到脚步声,就探头出来瞟了一眼。
陈安然看到林小满的瞬间,差点就叫了起来。
她指着林小满,一脸惊讶。
“怎么?不认识了?进来吧!”林小满放下杯子,起身走过去,一手搂着她的腰,把她弄进了里屋,脚向后一勾,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你不是,不是四楼那个摔了腿的小媳妇儿吗?你,你怎么会在卫国哥家里?”陈安然一时之间还是没想明白。
林小满把她往床上一按,让她坐好,自己也大刀阔斧的坐到旁边,轻笑道:“徐卫国喜欢藏,我就陪他玩躲猫猫了呗。他应该对你说过,那菜味道很熟吧?他猜得也没错呀,就是我做的。”
“可,可你为什么要骗卫国哥?还要假扮别人的媳妇儿,你跟那个摔腿的,是不是有什么暧昧?”陈安然知道林小满就是那个跟徐卫国结了婚的女人之后,先前对她的印象就完全改观了,那些示好,就变成了别有用心。
“你,你心机这么深,难怪卫国哥会栽在你手里。我,我要去告诉卫国哥,你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随便啊。是他要先隐瞒自己受伤藏在医院里的,我不过是恰巧发现了,却没有去拆穿他罢了。
这就是夫妻之间玩的一种小情趣游戏,你要真以为这是拿住了我的把柄,以为去徐卫国面前说了,他就会对我有什么不好的看法。那你就打错主意了。
还有,陈安然,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如此敌视我,你在替谁抱不平?还是,你也喜欢徐卫国?”
“卫国哥和箫箫姐才是一对!”
第二百七十一章 崩碎(笑笑和氏璧加更)
关于楚箫和徐卫国之间的故事,林小满知道的只有一鳞半爪。既然陈安然主动提及,林小满也想彻彻底底的把这件事情问清楚明白。
楚箫始终就是压在她心头一块石头。
林小满需要清楚,这块石头有多大,会不会把她和徐卫国这条夫妻船给压沉。
在医院的时候,林小满就已经观察过了,陈安然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心地也善良,不然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要求卫兵帮她扶王大俊上楼。
她对自己的成见,应该就是因为徐卫国和她结婚了这件事。
对于陈安然来说,林小满就是一个陌生人。
而徐卫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大哥哥,楚箫也是京城的,或许是一个大院里住着的,就算不是,也是经常能见着面的。
徐卫国和楚箫或许是有过一段曾经的,所以大家才会认为,她是破坏了徐卫国和楚箫关系,蛊惑了徐卫国的坏女人。
不止陈安然是这样想的,只怕京城那边,甚至是认识徐卫国的旧人,都是这种想法。
林小满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自从她决心和徐卫国走下去,徐卫国也决定执行她这个终生任务开始,她已经把心交了出去。
从此后,只要不是徐卫国主动放手,她为了守住自己的婚姻,是会遇山开山,遇水搭桥,没路她也得踩出路来的。
她玩味地盯着陈安然,成功引起陈安然的愤怒之后,她才慢悠悠地用开始挑衅陈安然。
“你所认为的一对,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我才是徐卫国配偶栏上的那个女人。如果徐卫国想娶楚箫,他应该早就娶了,不会等到三十岁还是生瓜,被我扭到了手!”
陈安然只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的无耻,瞧着她得意的表情,陈安然就觉得肋下生火,想用什么把她脸上的得意浇掉。
她迅速的组织着语言,打算反驳林小满。
林小满也竖起了耳朵,打算听陈安然说什么。
“卫国哥和箫箫姐从小就一起长大,卫国哥比她大一岁,两家相距不过十几里。他们打小一起玩,一起上学,同在一个班,还是同桌。小学,初中,高中,他们相伴了整整十七年。这份感情,岂是你这几个月就能及得上的?
卫国哥至今都还戴着箫箫姐戴的那块手表,手表上依然刻着她的名字。他还留着它,就代表卫国哥还念着她,没有忘记过她。他不是不想娶箫箫姐,是徐伯伯太固执了。楚家是商底子出身,徐家是军底子出身,徐伯伯不想找一个资本主义家的后代,他想找一个根红苗正的媳妇。
卫国哥把箫箫姐带到了徐伯伯面前,把这件事告诉徐伯伯时,徐伯伯狠狠地把卫国哥打了一顿,腿都打折了。箫箫姐也是心疼卫国哥,才主动提出分开,去外游学。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过约定。可是,卫国哥伤好之后,就和徐伯伯闹翻了,因此离开了家,一去不回。
他为了箫箫姐,和自己的爸爸势成水火,十二年都没再回过家!你觉得,他和箫箫姐之间,真是你能介入得了的?”
徐卫国是因为楚箫才和父亲闹翻的?
因为楚箫的离去,所以他痛苦得在家里也呆不下去了?
所以,他才会离家出走,来这么远的地方当兵,十二年都不肯回去?
只是因为他回去了也没有用,他无法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林小满想知道的过去,竟然是这样一颗惊天大炸雷。
徐卫国不肯说他的过去。
她也不敢去问。
可是他要她要得那样狠,她以为,他或许对她也是喜欢的。
原来,这只不是过是性。
根本不是爱。
男人的爱跟欲真的可以分开来的。
不像女人,因为爱这个人,才肯跟他亲近,才肯任他胡来,才会觉得为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甘之如饴的。
“呵,原来是这样。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林小满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头狠狠地痛了一下,就像是一把磨得尖尖的锥子,骤然狠狠的锥透了她的心脏。
清雪般的小脸,血色刹那之间就退尽了。
长长的眼睫,慢慢地湿了。她紧紧地闭合着眼睑,不想让陈安然看到她懦弱的样子。
各种思绪在她脑海中乱窜着,从认识徐卫国的那天起,点点滴滴,好的坏的,笑的哭的,全都浮现在眼前。
他确实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她。
难道,这真的是她一个人的恋爱,从一开始就是独角戏?
朱砂痣!
楚潇是他心头的那颗,永远也无法抹掉,只会随着时间的长久,越来越相信,越来越渴望,越来越鲜活的朱砂痣!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窦初开,初心不改…
陈安然说得对,对极了。这样的情感,她如何介入得了?她如何介入得了?
要……当做不知道这件事,继续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吗?
要绑住徐卫国,不让他和楚箫复合吗?
爱情不都是自私的吗?别人可以,为什么她不能自私一回?
陈安然见林小满听完之后,只是久久的沉默,脸上却没表现出任何受打击的情态来,就又大声地叫了她几声儿。
“喂,你在想什么?你难道还想着霸着卫国哥,不让他和箫箫姐在一起?”
心底再疼,她也不能示弱。
林小满缓缓地睁开眼睛,敛了水色,盯着陈安然,一瞬不眨地反问她:“知道了便要放手成全他们?那我的婚姻算什么?一场儿戏?
你先前不是还说,徐卫国的爸爸并不同意这门婚事么?既然家人并不同意,这件事情也已经发生在过去,我为什么要退位让贤?”
她本不懂得什么是坚强,她全靠的是不肯示弱,坚持要死撑到底而已!
林小满的心在滴血,可脸上却益发的平静下来。
脆弱不给别人看到,别人就不会得到成就感,没有成就感,她就会觉得无聊,无聊了,自然就再也伤不到她了。
她其实挺喜欢陈安然的。
毕竟,听说是她替徐卫国挡了一枪。
要不然,以当时那种情况,徐卫国再被命中,可能就死了。
只是,立场不同,她没办法再喜欢这个人了。
陈安然又说了一句话,林小满在听到的瞬间,脸上的平静就已经崩碎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心隔重山
“是的,之前徐伯伯不同意。可是就在几天之前,我手术成功那一天,我们打电话回去,我爸爸让我转告卫国哥,说徐伯伯已经服软了,只要卫国哥肯回家,徐伯伯立马会为他们办婚礼。”
几天前?
一道寒意突然自脚底钻进来,直接顺着血脉钻进了四肢百骸之中,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或许,他不肯去油菜城,也不择地儿,直接被撩得喷鼻血了也不妥协的原因,其实并不是怕她发现他身上的伤会心疼…
他或许是知道和楚箫之间有望重聚,所以已经决定结束这段婚姻,戒掉对她的欲望了!
“哦,原来是这样。”林小满淡淡地哦了一声,便起身翻找干净衣服去洗漱去了。
陈安然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待要再问,林小满已经越过她,快步的出门了。
徐卫国这时候也回来了,看到陈安然一脸的不解,就问她怎么了。
陈安然摇了摇头,然后又下意识地跟了一句:“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徐卫国笑了一下。
“你们才初次见面,她对陌生人,本来就是不冷不热的。不过要是她喜欢上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会巴心巴肝对他们好。还有,她脾气不是太好…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肯定不是故意会为难人的人,你们多相处相处就知道了。”
陈安然更加疑惑了,好像听卫国哥的口气,他是在为她解释?
“卫国哥,她脾气也不好,不冷不热的,你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呢?你为什么不多等等,如果你早知道徐伯伯会同意你跟箫箫姐之间的事,你应该不会结婚的吧?毕竟,十二年都过来了。你守了十二年,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结婚了,娶了别的女人。要是箫箫姐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听着陈安然惋惜的话语,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担忧样,徐卫国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好管闲事?要不然你也改姓管,叫管得远算了。”
“为什么要叫管得远?叫管得宽不是更顺口吗?”
徐卫国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因为管得宽已经有人叫了,你只能叫管得远。”
朝屋里看了一眼,徐卫国又问陈安然:“她呢?这床还没铺完?还是铺着铺着,一犯困趴上面就睡着了?”
“提桶去洗漱去了。”陈安然指了指门外,“那个,卫国哥,我刚刚闻了一下,你们家的皂怎么是无香的呀?
为什么不买带花香的,可好闻了。”
“我们这儿没花香的皂卖。”徐卫国懒得解释,又睁着眼睛编瞎话。
陈安然吸了吸鼻子,在外屋里转了转,一屁股坐到了竹床上,然后就找到了那茉莉香的来源。
“卫国哥,那你这枕头上怎么是香的?”
“嗯,洗衣粉带了香吧。”
“这枕头上还有汗渍,应该这两天没洗过吧?那洗衣粉的香气,这么持久?可以留好几天?”陈安然还是疑惑。
“应该是吧,衣服不是我洗的。”
林小满洗完澡回来,直接进了里屋,看也没看徐卫国和陈安然。
徐卫国觉得她这样太生分了,就追了进去,小声地嘱咐她:“安然是客人,你这做主人的要主动点。”
林小满此时看徐卫国,已经不再是满心情意,满眼的爱恋。所谓爱屋及乌,她现在这个屋都不想爱了,还管什么乌?
所以,她就十分冷淡地告诉徐卫国:“我和她不熟。”
徐卫国发现她说话的时候,眼光是朝向一边的,动作也十分僵硬,往往这个时候,她一般都是生气了,要闹脾气才会做出这种情态。
他挨着她坐了下来,用力地扳正了她,强迫她和他面对面。
“林小满,你又生气了?”
林小满不说话,懒得说话了。懒得再应付这个男人。
她的心里很乱,乱得如同一团缠了死结的毛线团团。
她在等他坦白,等他说出他的决定,等他说离婚。
在这之前,她不打算对他说什么。
军婚是怎样个结的程序,她不懂,全是徐卫国找人办的。
这离是个怎样的程序,她更不懂,她也不想操这份心,徐卫国急就急着办,不急,就慢慢的办。
左右,她的心里已经累了。
她每天都在努力的跑着,想要跑到他的心里去看一看,在他的心里留下林小满三个字。
可她以为自己已经跑近了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原来不过是她自己的错觉。
她喜欢这个男人,她交了出了真心,用力地争取过了。
如今,跑完九十九步,正准备重修旧好的时候,他却要退出了。
她能怎样?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求他不要走?还是不顾羞耻的…用身子绑住他?
不必。
她的爱情,他人践踏,却不必连自己都要去踩几脚!
林小满明明就坐在他的眼前,可徐卫国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感觉她好像已经离他很远,远到一个他抓握不到的地方去了。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回想起了那段,以为林小满死去了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也是这样无力。
无力到失去了正常的判断,人家说鬼魂能见,他就以为见的是鬼魂。
看到林小满捂着肚子找奶奶,不好意思对林英树说疼痛原因,他还傻傻的去买了卫生纸和月巾带,那个售货员当时那个表情,他到现在都没忘记。
所以他丢了十块钱,把柜台上放着的所有月巾带和卫生纸都拿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好像无话可说,也不想说的样子。”
林小满闷闷地想着,这干侦察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样,要是认真观察一个人,基本上这个人当时的所思所想,在他面前来说就是透明的。
他说得非常对。
林小满自嘲地想了想,如果她有这样一双洞察秋毫的眼,只怕她不会陷得这样深。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沉默过这么久,她的沉默,让徐卫国感觉她身边有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把她关了起来,不允许他靠近。
这是以前她闹脾气,从来也没过的距离感。
徐卫国回身走到门边探头,对陈安然说:“安然,我和你嫂子有点事要谈,你去隔壁玩会儿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小刘
陈安然不解地站起来,出门转右,去了隔壁。
徐卫国回身立即关上了里屋的门,走向林小满。
他一靠近,林小满就缩了一下脖子,往旁边挪。她一挪,他也挪,两个转瞬间就挤到了床尾。
林小满想站起来走开,徐卫国一下把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箍住,沉声问:“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林小满知道挣不开,根本就不挣,他想箍就箍,她僵直着身子,像根木柴一样。
“说话!”徐卫国钳着林小满的肩膀,慢慢地把她推开一些,这样他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