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能给我爱情。”蝉儿平静地说道,“正如你不能给皇后,给各位妃子一样。”
皇后和各位妃嫔。她们有爱情吗?不,她们没有!鸡生蛋、蛋生鸡,躺在床上解衣带,母鸡含泪孵金蛋,从此温柔地养育小鸡,二十年后,中华帝国即将诞下一位无上真主,这才是后妃真正的使命!
第二卷 光华维新 第五十三章 梦中的婚礼(二)
(更新时间:2005…6…13 10:00:00 本章字数:2811)
金宰阗无语了,他能告诉蝉儿,自己并不是皇帝,而是一百年后的懂得什么是爱,又该怎样去爱的普通人吗?
不能,他不能这么去说,因为他现在就是皇帝,中华帝国的皇帝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富有天下,想要得到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得不到的?
所以啊,金宰阗一定要得到眼前这个少女,不管是威胁还是利诱,不管是两情相悦还是霸王硬上弓。
“爱情吗?不,”金宰阗说道,“你不需要爱情,别管什么爱情,什么靠山也抵不过朕,瞧你这样子多美,多惹人怜啊。朕想要得到你,你就是朕的人!”
蝉儿颓然坐倒,美丽的长发散落双肩。她望着自己的那双美腿、举起了玉手,遮住了雪白粉面,娇弱无力地哭出了声。
“不!”少女猛地抬头起来,秀眼怒睁,连嘴唇都咬出血来了,“皇上,你不能。你是中华帝国的光华皇帝,不是大清国的光绪皇帝呀!皇上,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能这样对我!”
“是啊,朕是中华帝国的光华皇帝,朕不能这样对你。”金宰阗重复着蝉儿的话,他自己来自未来,到这里来是改变这个世界来的,而不是和光同尘来的。“苍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苍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渔父可以这样做,屈原却不能这样做。大清帝国的光绪皇帝可以这样做,中华帝国的光华皇帝却不能这么做。
“你走吧!”金宰阗摆了摆手,看见蝉儿站着不动,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动呢?”
蝉儿吃惊地看着皇帝,不知道他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我走了,谁又来照顾皇上呢?”
“没关系,朕可以到皇后那里去!”金宰阗站起身来,朝着皇后的寝宫走去了,对蝉儿理也没有理。他一边走一边唱道:“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
到了皇后的宫中,皇后很吃惊:“皇上,你怎么到臣妾的寝宫里来了呢?”
金宰阗对她笑了一笑,道:“不为什么,朕只是想要一个小皇子了。”
皇后马上就明白了过来,羞怯地笑了笑,将身边的太监宫女都赶出了寝宫。
这是金宰阗的第一次……
皇后亭亭玉立像一朵怒放的花朵,成熟的气息似乎在她的眉梢间跳跃。皇后的笑有一种妩媚的、耀眼的,而又带点野气、不驯的味道。她的眼睛,那股浓而又凄美的秋意,吸引着他。轻轻低头笑着,笑意很淡,衬在脸上,神情更是迷人。在明眸中,具有一种清新的风韵,与蝉儿相比,各有特色及风情,皇后够美的了。于是在一种无名的力量吸引下,金宰阗慢慢地靠近她的身旁,轻轻问道:“累吗?”
皇后无语,只是不断拨弄衣角。金宰阗鼓起勇气,伸手去握住皇后的玉藕似的手臂,她虽然没有拒绝,但娇羞得把头垂得更低。这时金宰阗心房受到了冲激,使他无法约束自己,于是他为她宽衣解带。
金宰阗的心跳得很厉害,脸上泛起了红晕。皇后轻轻地挣扎,但金宰阗的神志有点恍忽,他无视她的挣扎,仍为她宽衣解带……
第二天一大早,金宰阗就对身边躺着的人儿说道:“朕想要纳妃了呢!”
“是蝉儿吗?”皇后一点也不奇怪,除了蝉儿,金宰阗又能娶谁呢?
“不,是一个外国女子,她的名字叫依蓝。”
依蓝,我的名字叫做依蓝,只是一个女孩,就如她们一样。依蓝,我的快乐和悲伤,编织成生活,就如你一样。我想要找寻爱情,仅只是找寻爱情。依蓝,如果我的夜晚可以满溢梦与诗,我将再无所求。然而,就算我的照片每个星期都见报,却没有人在夜里,等侯我的晚归,没有人来轻敲我的心,在灯火熄灭之后。然而,当你们在电视里看到我,微笑且吟唱的时候,却没有人在夜里,静侯我的晚归,没有人来激荡我的心,在那灯火熄灭之后。依蓝,我所有的悲伤,终有一天会被悄悄遗忘,在我寻到真爱的时刻。
正当依蓝被金宰阗拒绝,回到家中自怨自艾的时候,从皇宫里面传来了好消息,中华帝国的光华皇帝,向法兰西公使的女儿求婚了!
依蓝小姐十八岁。她走进社交界这还是头一个冬天。她在社交界的成功超过了她的两个姐姐,而且甚至超过了她母亲的期望。且不说涉足东交民巷的青年差不多都恋慕依蓝,而且认真的求婚者已经在这头一个冬天出现了,他的身份更是不同一般,是中华帝国的皇帝!
依蓝答应了皇帝的求婚,尽管她知道他已经有了三个妻子,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人在夜里,等待着她的晚归,只要她所有的悲伤,终有一天会被悄悄遗忘,在她寻到真爱的时刻,即使这位皇帝有几个妻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愚蠢的啊!
这,是这个世界上难得一见的盛大婚礼,婚姻的双方都不是普通人,新郎是中华帝国的皇帝,是陆海军大元帅,而新娘则是法兰西共和国公使的千金。所以这场婚礼的规模,虽然说不上绝后,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空前了。
不知道别人的看法怎么样,依蓝对自己的婚礼是非常满意的。她从小就有一个预感。预感真是个怪物!还有感应,还有征兆,都无不如此。三者合一构成了人类至今无法解开的秘密。依蓝平生从未讥笑过预感,因为她自己也有过这种奇怪的经历。她相信心灵感应是存在的(例如在关系甚远、久不往来、完全生疏的亲戚之间,尽管彼此疏远,但都认不有着同一个渊源)。心灵感应究竟如何产生,却不是人类所能理解的。至于征兆,也许不过是自然与人的感应。
当依蓝还是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的时候,她就常常做这样一个梦:一位身着礼服的白马王子,从城堡的窗口里将自己抱出,放在摆满鲜花的名车之上。这一辆飘香的花车缓缓地驶过红地毯铺就的街道,在美妙的音乐声里,进入雄伟肃穆的教堂。在那里,王子和她,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现在,依蓝的梦想终于成为了现实。按照法兰西共和国公使的要求,这场婚礼按照西方的礼仪进行。
王子是没有的,但金宰阗的身份却更高贵,他是皇帝。身着礼服的新郎金宰阗气质高贵,举止高雅,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和尊贵的身份。金宰阗从新娘准备室里面,将身着婚纱的新娘抱了出来,放在门外那摆满了百合花和紫丁香的红色婚车之上,然后华贵的四轮马车行进了。
耳畔飘荡着美妙的音乐,就是那一首著名的《我的名字是依蓝》,依蓝觉得此刻自己的心都要醉了。这是一个女人一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刻。
四轮马车终于开到了举办婚礼的地方,那里便是神圣的教堂,是依蓝向往已久的地方。金宰阗风度翩翩,将依蓝抱下花车,搀扶着她走向教堂的前端,那里,一位年高德劭的神父正在等待着他们。
神父的语调抑扬而又舒缓,他在念完一段祷文之后,向金宰阗提问道:“尊贵的皇帝陛下,请问你愿意娶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子作为你的妻子,爱她一生一世,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对她都永不离弃吗?”
“朕愿意!”
就这样一句话,金宰阗和依蓝结成了夫妻,中华帝国和法兰西共和国之间,也增添了一笔佳话。虽然金宰阗没有实现和法国结成同盟的目的,但能够和法国拉近关系,对付近在咫尺的英日同盟,金宰阗觉得这场婚礼还是划得来。
第二卷 光华维新 第五十四章 共此灯烛光(一)
(更新时间:2005…6…14 8:17:00 本章字数:2343)
中华帝国光华元年,公元一九零九年一月二日,是金宰阗恢复办公的第一天,金宰阗下达诏书,宣布大赦。
这条被后世史学家称之为“光华维新第一诏”的大赦令共有四条,为政党政治的建立,君主立宪派参与国家政权奠定了基础,其内容是:
第一条:朕不敢以言语罪人。凡顺治元年以来,因言语文字而获罪者,若非有意谋反者,一律平反,恢复名誉,其著作被禁者,准许出版。
第二条:光绪二十四年之维新党人,应予以平反,流亡国外者,当召之回国。
第三条:自即日起,臣民有上书言事者,有请愿于资政院者,有集会结社者,不获罪。
第四条:敢有以第三条所及之权利,行谋反、谋大逆、篡位之事者,朕不敢赦。
以上内容,中心意思就是:一,为清朝前期的文字狱平反;二,只要不是谋反篡位,国民就享有言论、请愿、集会、结社的自由;三,取消维新党人的通缉令,为谭嗣同等六人平反,号召康有为、梁启超等保皇党人归国。
金宰阗现在最头痛的事情,莫过于缺乏人才和助手。满清皇室,大多是些搜刮民财、昏聩无能之辈,而要大胆启用汉族知识分子吧,又害怕混入孙中山的革命党。左思右量之下,觉得让以康有为、梁启超为首的保皇党人回国,是再妥当也没有的了。
保皇会,亦称中国维新会。是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康有为在加拿大成立的资产阶级改良派政治团体。
光绪二十四年八月(9月)戊戌政变爆发,22日,御史杨崇伊把袁世凯和盘托出的文人们企图“围颐和园”和“捕杀慈禧”的计划带回北京。23日,“太后已接到北洋袁世凯出首密告之事,追问皇上何意。上只得推康、谭,否则立受廷杖矣。”——慈禧没有用棍子把光绪打死,只是把他从此囚禁起来,囚禁在那个叫做瀛台的地方——慈禧立即下达的手谕是:步军统领全力捉拿所有的变革党,包括那个
罪该千刀万剐的康有为。步军立即把南海会馆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是没有找到康有为。
康有为在20日就秘密出京了——他派谭嗣同去找袁世凯商量暗杀行动的时候,自己已把行李收拾妥当,当会馆里他的“同志”们打盹之时,他带着仆人李唐趁着天没大亮,溜出北京的城门,走了。
大清帝国发布缉捕令:“工部候补主事康有为,结党营私,莠言乱政,屡经被人参奏,着革职,并其弟康广仁,均着步兵统领衙门,拿交刑部,按律治罪。”
洋人在中国历史上公然庇护中国政府通缉的政治要犯的“习惯”自1898年9月康有为的逃亡开始。
9月20日一个白天,康有为从登上火车到火车行驶至天津,居然没有人前来查问过。黄昏,康有为抵达塘沽。他原准备搭乘招商局的轮船南下,但是到了塘沽才知道,那艘轮船21
日下午4时才起航,他不敢等这么久,熬过一个恐惧万分的不眠之夜后,21日上午他上了英国公司的一艘客轮“重庆”号,无论从购票到上船,同样没有受到任何盘查。康有为安全地离开了天津。
当“重庆”号一声长鸣起锚离开塘沽港的时候,北京城正被满街乱闯的步军们闹得天翻地覆。所有的城门关闭了,京津铁路停运了。但是,300名包围南海会馆的步军仅仅捉拿到了没有来得及跑的康广仁。康广仁直到被捉住的时候,也没闹清楚一直形影相随的哥哥是什么时候无影无踪了的。
没有捉住康有为,慈禧暴跳如雷,朝廷给烟台、上海发出了紧急懿旨:“康有为企图进毒丸谋害皇帝,事败南逃,务必捉拿康有为,就地正法。”
此时在天津的荣禄也开始了严密搜查。在把天津同样闹了个天翻地覆以后,荣禄才知道康有为上了英国轮船“重庆”号,于是立即派“飞鹰”号快艇出海去追——康有为如果不搭“重庆”号而等招商局的定期航班的话,他必死无疑。快艇追到中途,负责指挥快艇追击的管带刘冠雄称“燃料不足”,带着快艇回来了——历史终不得知这个帝国军官是真的由于出海匆忙没来得及加足燃料还是他原本就是一个“康党”。
康有为乘坐的“重庆”号抵达烟台港时,慈禧的懿旨已经到达烟台。但是,电报十万火急地送达帝国政府在烟台的衙门时,这里的最高官员登莱道李希杰因事外出没在,而译电的密码本带在他的身上,结果烟台的官员们只知道是朝廷发来的特急件,但就是不知道电报上说的是什么。而康有为利用轮船在港口停留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在烟台的大街上闲逛了一番——“
游览了近处的风光,购得几篓烟台苹果供沿途品尝。”'网 //。517z。Com'
“重庆”号继续向上海方向航行。海风吹拂,秋高气爽,康有为全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上海不是烟台,早已受到慈禧的懿旨的上海道蔡钧已在上海布下了天罗地网。康有为的照片被大量地分发给了大街小巷中的所有缉捕人员。消息传来说,康有为很可能乘坐的是一艘英国船,因此,蔡钧特地照会了英国驻上海领事白利南,要求他准许搜查从天津开来的所有英轮。
白利南,1898年至1901年间英国驻中国上海总领事。这个英国人具有典型的帝国主义们的思维模式。尽管他在拒绝蔡钧的要求时,答应由英国派巡捕完成搜查任务,并且对蔡钧许诺的“事成之后送两千元为酬谢”表示了感谢,但是,私下里,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场就决定营救康有为。原因很简单,不管帝国政府捉拿的这个人是李有为还是王有为,反正是中国的“政治犯”。况且,他的朋友李提摩太的电报随后也到了,李提摩太请求他保护康有为的安全。白利南对自己的决定解释得措辞生涩含义暧昧:“希望避免因政治犯康有为倘若在英国船上或上海租界被中国官员捕获而可能引起的困难问题。”——帝国政府要在自己的国土上或领海上捉拿一个中国人,如何让英国人感到是一个“困难问题”?洋人对中国的政治犯天生有一种保护的欲望,这与其说是在保护一个“不同政见者”,不如说是在通过有意的对抗来提醒中国政府: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我的特权是铁一般存在的。
第二卷 光华维新 第五十五章 共此灯烛光(二)
(更新时间:2005…6…15 9:41:00 本章字数:4237)
24日,当“重庆”号行驶到吴淞口外的时候,白利南派出了一个精通中国话的英国人濮兰德乘驳船前去截“重庆”号。濮兰德手上有上海道蔡钧发给他的“钦犯”康有为的照片,因此他很快就在船上找到了康有为。以下是他见到康有为时两个人的对话:
濮兰德:君为康有为乎?
康有为:是。
濮兰德拿出照片:此君之相乎?
康有为:然。
濮兰德:君在北京曾杀人否?
康有为:吾安得为杀人事,何问之奇也?
濮兰德立即出示他在上海道蔡均那里抄来的懿旨电报,电报上写着:“进红丸弑上,即密拿就地正法。”
濮兰德:君有进红丸弑上事否?
康有为:我乃一忠臣也!
濮兰德:我领事固知君事忠臣,必无此事,且向知汝之联英恶俄,特令我以兵船救君,可速随我下轮,事不可迟,恐上海道即来搜船。
康有为跟在濮兰德身后下了“重庆”号,濮兰德的驳船将康有为转移到停泊在吴淞口外的另一艘英国轮船“皮瑞里”号上去了。
至此,康有为基本上安全了。
一个千载难逢的升官机会就这样从上海道蔡钧的手掌上飞走了,不但如此,他将面临的是慈禧“暴跳如雷”的处罚。
康有为开始痛哭了,濮兰德劝了半天才止住。他哭的原因有二:首先是为自己的身败名裂而哭;同时他从慈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