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点头道:“正是!若不如此,实无把握。”
曹彰到许昌这么久,还没见李儒动用过城中百姓守城,当然李儒想用也没机会,在霹雳车对轰的情况下,就连正规曹兵都不用上城防守。曹彰这是第一次出征,对于民兵的了解有限,他听李儒的意思好像认为这些民壮才是左右胜负的关键,有些不屑道:“区区百姓能有多少胆量?文优先生还是命其守城为上,我等八万大军足矣扫平南烨三万士卒。”
不等李儒解释,夏侯尚便道:“交州士卒乃天下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精锐,不说以一当十也可以一敌二,城中八万士卒并非必胜。殿下可知城中精壮百姓又有多少?”
曹彰摇头道:“这却不知。”
夏侯尚看了一眼李儒,见李儒点头便道:“城中民壮一十五万,虽无甲胄,却有刀枪。文优先生能保许昌多年无事,城中民壮出力不小,农闲时节皆与士卒一同训练,与我军士相去不远。若能得此助力,南烨一战可擒矣。”
闻听此言,不光曹彰倒吸一口冷气,便是不知情的邓义、牛金也都惊叹连连,没料到城中民壮的数量堪比正规军。只有夏侯德面色如常,显然同夏侯尚一样早知此事。
曹彰惊讶之后便是大喜,八万正规军加上十五万民壮便是二十三万,而南烨的兵马不过是个零头,此战岂有不胜之理?
绝对的人数优势并不能保证必胜,以少胜多的战役不胜枚举,因此李儒决定一同出城,免得几位将军中了南烨之计。而且李儒还有一层考量,就是队伍之中一旦出现分歧,身份特殊的曹彰和官职较高的夏侯尚很可能谁也不服谁,也只有自己才能令他们全都听令。
曹彰等将刚要下殿召集士卒、民壮,便有一个士卒入殿报道:“城外三处营寨皆燃起大火!”
殿中众将闻言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兵马还没离城,南烨营中便着起火来。只有李儒一拍桌案道:“不好!南烨要撤军。快,快去调集军马。”
二十三万大军调动起来绝非一时半刻,何况其中还有训练不精的民壮。等大军集结离城的时候,天色已然微微放亮。李儒出城之后才发现,起火的并非三家营盘,而是营盘前的霹雳车,空气中弥漫的麦香说明有不少粮草也同霹雳车一起付之一炬。这让众将更加确定了南烨撤军的决心,因为这说明南烨走的匆忙,连营中放火的时间都没有,只来得及烧毁不便携带的战略物资。
曹彰看着烧成黑炭尚未化成灰烬的一架架霹雳车问李儒道:“文优先生,南烨已然走远,我等还追不追?”
李儒眯着眼睛道:“追!南烨大军已然北上,南方豫州又是刘备地界,他烧了粮草能退往何处?我观南烨是假意退兵,要趁我等北上救援之时去而复返来袭许昌,这才没烧毁营盘。”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称是。李儒命曹彰领兵三万为前锋。五万正规军与十万民壮混编为中军,由李儒、夏侯尚坐镇。牛金统领五万民壮为后队。二十三万大军浩浩荡荡沿路往南而行。
曹彰身为前锋责任重大,除了修桥铺路,还要探查敌情。曾被南烨打过埋伏的曹彰十分小心,将探马派出老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远,山林高地一一搜索,一面追踪南烨行军痕迹,一面探看是否藏有伏兵。
曹军行出数里,便有探马回报,发现南烨细作从林中向南而逃。曹彰闻报急忙告知李儒,李儒笑道:“由此可见南烨尚未走远矣!我等继续向前便是。”
曹彰又往前行,只见道路渐窄,忽然探马浑身带伤回报道:“前方有交州骑卒数百阻住去路射杀我军探马。”曹彰闻听又来报告李儒。
李儒笑道:“南烨步卒离此不远,骑兵阻路乃是拖延之计,你等继续向前,多备长枪大盾,小心防备便是。”
曹彰依计向前,果然望见前方一队骑兵拦路,为首一将白马银枪,正是劫寨时在吴军营中遇到的张白骑。
张白骑见了曹彰打马而出道:“曹彰小儿,可敢与我一战否?”
第五十七回 南孙刘分取三州 司马懿计屠皇室 7()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曹彰见张白骑拦路叫阵并不理会,反而退回阵中,命枪兵列阵在前,以防骑兵冲阵。曹彰如此行事并非害怕与张白骑单挑,而是得了李儒吩咐,不得与南烨麾下将领斗将。李儒拥有的是兵力优势,斗将则是弱点,一个吕布就能把曹军所有将领打趴下,李儒当然不会傻到与南烨武将单挑。
张白骑面对曹兵密集的枪阵并不畏惧,将手中枪一举,率领骑兵就往前冲。阵中的曹彰都看傻了,张白骑的骑兵不过五百,还不够曹军塞牙缝的,曹彰就不明白张白骑为何敢如此大胆。曹彰也不下令,就像看看张白骑有什么秘密武器对付自己的枪阵。
交州骑兵的举动完全出乎曹彰预料,他们并未直冲枪阵,而是向前一段便停了下来,而后个个挂起弯刀,取出弓箭,来了个45度角仰射。仰射的命中率不高,可射程却远,再加上交州骑兵处在上风头,数百枚箭矢借着风势直插曹军枪阵。
“枪兵后退!刀盾兵上前!弓弩手还击!”曹彰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下达了命令,可是曹军枪兵却已经来不及躲避第一轮箭雨。
尽管仰射的命中率有限,可是曹军的阵型实在太密集了,又都拥挤在狭窄的道路上,想躲都躲不开。五百支箭矢有三分之一命中了目标,数十曹军当场身死,另外还有百余人受伤。
与三万人的前锋队伍相比,百余人的伤亡并不算多,可是对于曹军的打击却十分巨大。三万对五百,不管让谁来看也该是三万人的一方占优,可偏偏五百人的一方率先建功无一伤亡,这让曹军怎么接受的了?
不等曹彰变阵完成,交州骑兵的第二轮箭雨已经射来,又有上百曹军中箭。等交州骑兵第三轮箭雨射完,曹军的刀盾兵才替下了枪兵,弓弩手也开始还击。可惜交州骑兵的进攻距离把握的十分完美,逆风射箭的曹军弓弩手根本无法射中交州骑兵。
心高气傲的曹彰简直快被张白骑气吐血了,刀盾兵上前之后,交州骑兵也停止了射箭,可是却并不离去,就这样跟曹军耗上了,摆明了就是要拖延时间。曹彰又不敢让刀盾兵往前冲锋与骑兵交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去请示李儒。
李儒听完曹彰所说便道:“命刀盾兵列阵向前,弓弩手在后,若敌军冲阵就以弓弩射之。”
曹彰道:“列阵而行必然缓慢,岂不中了南烨拖延之计。何不令我领骑卒上前杀之?”
李儒在许昌的主要任务是守城,麾下骑兵并不太多,可也有数千之众,对付五百骑兵当然不成问题。可是李儒却怕中了南烨诱敌之计,于是对曹彰道: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军中骑卒不多,倘若冲上前去被南烨所困反而不美,你且缓缓而行便是。南烨粮草有限,待其粮尽,再以骑卒克之,定可一战而胜。”
曹彰得令便命士卒缓缓而行,张白骑的五百骑兵也一直在前面徘徊不去,只要曹军稍有松懈便是一轮箭雨,害的曹军提心吊胆,只能慢慢前进。
大军行进半日之后,张白骑引交州骑兵突然退去,这让曹彰松了口气,下令士卒埋锅造饭。顶在阵前的刀盾兵紧张了半日终于可以休息,一个个全都累的坐倒在地不愿起来。曹彰也不强求,便命枪兵与弓弩手负责打水烧饭,反正他们这一路和遛弯差不多,并没消耗什么体力。
就在曹军松懈之时,道路前方又是五百骑兵冲来,二话不说便是一阵箭雨。来不及起身举盾的曹军再次死伤了百余人。箭雨过后交州骑兵中才有一个女将打马而出道:“曹彰小儿,可敢与我马云騄一战否?”
曹彰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南烨麾下的将士这么不让人消停。不过他还是严守军令,并不上前交战,只是命刀盾兵布防。不过这次曹彰也学精了,他看出南烨的用意就是命麾下武将轮流领兵来消磨自己士卒锐气精力,于是也学南烨,将刀盾兵分为几队轮流在阵前防守,其他士卒则轮番休息。
马云騄在阵前引着曹军又行半日,期间道路两旁多有岔路分支。可是有马云騄在前引路,曹彰也就懒得理会岔路,只是命探马简单查看一番,没有发现伏兵就继续向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蓓又换下了马云騄。曹彰已经习以为常,曹军也有了防备,这次倒是没有损失什么人马。
李儒见天色已晚,便下令扎营,有南烨的夫人在前方引路,李儒相信南烨也跑不了。不过李儒还是命曹彰小心防备,以免南烨劫营。
曹军开始安营扎寨,花蓓见了微微一笑,也命一众骑卒下马休息吃口干粮,就等夜间大闹一场。
行军一日处处提防的曹军早已身心俱疲,除了留一部分士卒值夜,其余士卒吃完饭便都回营歇息,头一沾枕头便打起了鼾声。曹彰这一天也累的够呛,留了亲信守帐之后倒头便睡。
花蓓见曹军营中灯火渐熄,传令士卒道:“取出锣锅,今夜要让曹军知道国师神曲的厉害!”
交州骑兵闻言哄然大笑,一个个从马背之上取下铜制的锣锅。这里的锣锅并非是指驼背,而是一种军中响器,白天烧饭,晚间报更,锣、锅两用。这种锣锅发出的声音不比战鼓小,关键是携带方便,十分适合用于扰民。
士卒们取出锣锅便纷纷敲了起来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一边敲一边唱道:“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哆,啊嘶,嘚咯嘚咯哆”
曹彰和大多数曹军都是被噩梦吓醒的,交州军的战歌他们不是没听过,可是却没听过如此令人崩溃的曲子,假如用一个词来形容营帐外的动静,那就只能是鬼哭神嚎。
别说曹彰和曹军不知道营帐外唱的是什么,就连花蓓和交州骑兵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他们只是从南烨那里学来个大概曲调,而后就是自由发挥了。因为就连南烨也无法将那首听一万遍也学不会的神曲完美演绎出来。
花蓓曾好奇的询问南烨这首歌是什么意思,南烨想了想道:“这首歌曲生动地描述出一对乡村小夫妻在大自然中尽情释放自己**,又难以冲破心中传统枷锁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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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曹彰和他麾下的曹兵在一夜之间理解了什么是洗脑神曲,他们一个个像是听到了紧箍咒的孙悟空,恨不得聋了才好。最后曹彰不得不下令士卒将被褥、衣物扯烂,用布条沾水堵在耳朵里,才勉强抵挡住营外的音波攻势。不过到了下半夜,令曹彰更加崩溃的事发生了,典韦带了一队人马换走了花蓓。
这一夜别说曹彰和曹兵先锋没睡,就连李儒的中军都没睡安稳。敲锣打鼓扰敌对于李儒来说并不稀奇,狂嚎一夜扰敌这还是李儒第一次遇见。好不容易熬到天明,曹兵一个个没精打采,耳朵里似乎还回荡着那令人崩溃的节奏,好像真的被洗脑了一样。李儒暗下决定,假如今夜南烨再来捣乱,一定要派骑兵将骚扰的士卒赶走,就算中了埋伏也在所不惜。
天亮之后张白骑去而复返,再次成了曹军的引路人。与昨日不同的是,当张白骑离去的时候马云騄并没有再来接替张白骑的位置。不过此时前方只有笔直的一条路,就算无人引领,曹彰也不用担心走错方向。
张白骑领着五百骑兵一路向前,在道路的尽头是一片拒马桩,无数拒马桩之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路可以过人。典韦领着几名藤甲军还在布置拒马,见张白骑来了便放他从通路而过,然后命士卒将那唯一的通路堵死。
穿过无数拒马桩又越过一道矮墙,张白骑就见到了严阵以待的交州军,却没有见到南烨。只有马云騄和花蓓在指挥着士卒在搬运木石,调试着十余架临时搭建的霹雳车。两千骑兵,三千藤甲军,一万交州军,这些就是此处全部的人马。
马云騄见张白骑回来便问道:“曹军距此还有多远?”
张白骑笑了笑道:“还有二十余里,足够我等布置了。”
布置完拒鹿的典韦从张白骑背后走了上来有些担忧道:“不知此战国师会不会有危险。”
马云騄、花蓓、张白骑三人也和典韦一样,平日都跟在南烨身旁,此时离了南烨多少有些不安。花蓓也不知是安慰典韦还是安慰自己,握了握拳道:“夫君大道通神不会有事,再说还有众亲卫跟在身边。”
典韦闻言点头道:“夫人说的是。稍后我等杀的曹军越多,国师的危险就越小。两位夫人便领交州军放箭,操纵霹雳车。俺领藤甲军在前阻挡曹军。白骑领骑兵先去休息。”
张白骑知道交州骑兵的拖延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该看交州军与藤甲军发威了。也正是由于两千骑兵的拖延,才让交州军有机会布置出这样一个阵地,还打造了十余架霹雳车出来。
曹彰领着曹兵沿路前行,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两边山势渐渐陡峭,很快便到了人马无法攀爬的程度。山上林木也渐渐稀松,放眼望去皆是低矮的灌木,偶有三五棵曲柏苍松立于岩石山上也藏不住人。这让曹彰省去了探查伏兵的工作,前进速度更快。
很快曹彰便看到了前方道路上铺设的拒马,拒马之后的交州军也隐隐可见。很明显,南烨在此布置了一个阻击阵地,不过让曹彰想不明白的是南烨为何要在此停下,有布置拒马的工夫,南烨完全可以跑出更远。
曹彰想不明白没关系,因为他还有人可问。曹彰先谨慎的命士卒停下,而后便到中军请示李儒。由于曹军一路行进缓慢,此时前军、中军、后军之间已然没了距离,若从山上俯视,便可见山谷之间山道之上,密密麻麻蜿蜒的都是曹军二十三万人马。
李儒听说前方交州军阻路便亲自上前查看,只见此处正是山口,两侧峭壁直插入云,中间只有一条道路,最多可供四马并行,不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相去不远。李儒看了一眼前方交州军的布置,眉头又是一皱,虽说交州军的布置简单,可是要想强攻也不容易,可以说丝毫不比攻城简单。
夏侯尚看着前方布置也暗暗皱眉,问李儒道:“文优先生以为南烨这是何意?”
李儒道:“为上将者当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南烨一路引我军前行,所选皆是山路,无疑是想令我大军无用武之地。以我观之,此处山口之后便是一马平川之地。若我等大军通过此处,南烨便再无牵制之法,故而留军马在此阻截。”
曹彰闻言兴奋道:“如此说来只要过了此处山口,便可擒杀南烨,是也不是?”
李儒笑道:“便是不能擒他,也可令其损兵折将。”
曹彰道:“那我这就领兵夺了此处山口。”
李儒知道强攻这处天然险关必然损失不小,可是此处并无林木,只有荒山,就算想打造攻关器械也不可能。李儒估计交州军制造拒马的木材必然是从山口后面砍伐的,看来南烨已然将所有因素都算计到了。
既然无法打造器械,那就只有强攻了,好在李儒士卒够多,便是强攻也不惧南烨些许人马。在李儒看来,南烨留兵在此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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