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所得,孙权天命所归,此二桃也。二人得此二桃必称帝位,南烨兵强将广却不能得桃,定与二人相争,如此陛下无忧矣。”
曹丕从理性角度可以判断司马懿此计不错,可是感性上却对禅让之事有些不快,他这皇帝瘾还没过够呢。曹丕皱眉问司马懿道:“禅让刘备,朕当如何自处?”
司马懿岂能不知曹丕所想,便劝说道:“陛下可暂退王位以待天时。三家相争必有损伤,陛下那时可乘势而出,重得三州之地再登大宝。此计与当初陛下先封三人为王,而后自己称王并无不同之处。”
曹丕仔细一想也对,这皇帝之位虽然显赫,可却比不上自己性命重要,何况日后还有再称帝的机会。心中认同了司马懿的计策,曹丕又问:“刘备以仁义著称于世,若是他不中计策,反要朕还位于刘协又当如何?”
司马懿闻言冷笑道:“臣所言歹毒之处就在于此。陛下只要先暗中遣人杀死山阳公一家老幼,刘备便不得不中此计。”
曹丕闻言一惊道:“不可!万万不可!如此岂不害了皇妹性命?再说此事一旦败露必然遗臭万年。”
司马懿自然知道曹丕的妹妹嫁给了刘协,更清楚此事风险,但他却有十足把握劝说曹丕。司马懿缓缓言道:“陛下莫非忘了登基之时曹皇后便与陛下反目?那时她可未顾及兄妹之情。至于机密泄露陛下更加不用忧心,交于微臣去办就是。”
曹丕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可最后还是咬牙点头道:“那便有劳司马都督了!”
司马懿微微一笑,一双鹰眼眯成缝道:“陛下放心便是。”
当司马懿回到府邸已然夜深,可是他却并没有进自己的卧室,而是来到后院。在府邸后院的把脚处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屋,从表面看就像是一处柴房,漏风的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司马懿独自来到门前,用随身携带的铜钥匙打开锁头进了小屋。在这间屋子里确实堆放着一些一人多高的木柴,却没有将房间填满,只是在墙边立了几捆,似乎是快用光了。司马懿走到一捆木柴前轻轻搬开,露出木柴后的墙壁,又在墙壁之上轻轻敲打了几下。常人若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这几下敲击蕴含着一定的节奏。
“吱呀”一声响,墙壁随着司马懿的敲击竟然打开了一道缝隙,一道狭窄低矮的暗门显露出来。这道暗门只有从另一面才能开启,而且已经狭窄到了一定程度,便是身材消瘦的司马懿也要侧身才能进入。
在暗门的背后是另一处院落,从位置上看就是司马懿府邸隔壁的人家。两名身穿黑衣的消瘦死士在暗门后躬身而立低着头道:“拜见二公子!”虽然看不到二人面目,但听那细细软软的声音也能知道这两个死士竟然是两名女子。
司马懿训练的黑衣死士当然不光是女子,可是女子的比例绝对不少,因为在执行某些任务的时候,女子比男子更容易接近目标令目标放松警惕。司马懿对两个守门的黑衣死士道:“你等去将白找来,我在书房中等。”说罢便朝着小院里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走去。
两名死士没有任何交流就决定好了分工,一个继续守门,一个去通知她们的首领司马白。片刻之后一个梳着双环髻的俏丽女子走进了小院,看样子不会超过二十岁。在她身上并非一身黑衣,而是穿着藕荷色的长裙,没人能看出她会是一群死士的首领。
司马懿直到司马白进屋,也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和开门声。低头看书打发时间的司马懿直到听有人在面前叫了一声:“二公子。”这才抬头看到了司马白。
即便是以司马懿挑剔的眼光,司马白也绝对称得上美女。不过司马懿的定力极佳,目光并没在司马白的俏脸上停留多久,便从怀中掏出一张草图指着道:“带上可靠的人,到这个地方去,把人杀光,不惜代价,不留活口。”
第五十七回 南孙刘分取三州 司马懿计屠皇室 3()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连日的大雨令张既的心情如天空一般阴云密布。城外的交州军此时已经将营寨移到了离城较远的山坡高地上。茫茫的大雨令能见度降到了最低,张既即便站在城头也看不到交州军的营寨。不过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巨大的威胁感依然笼罩在张既心头,使他极其烦闷。
自从交州军来到城下的第一天起就阴云不开,交州军也一直没有攻城。这让城中的曹军十分乐观,认为老天爷是站在自己一边,是天佑魏王陛下。不过张既却有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他隐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可是却说不准敌人究竟是有什么阴谋,于是更加郁闷。
张既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今夜也不例外,可是为了应付不知何时会进攻的交州军,张既不得不强迫自己休息。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辗转反侧,脑子里思索着敌人究竟要如何攻城。忽然张既便听远处传来轰轰巨响,犹如万马争奔,又如战鼓震地。
大吃一惊的张既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便要更衣出屋。可是他的脚刚一落地,就发现鞋子浸在水中,冰凉的雨水没过了脚面。这让张既的心一下子变得和脚底板一样冰凉,他总算知道交州军的计策了。
当张既站上城头的时候,就见四面八方大水骤至,城中房屋大半浸在水中。曹兵惊慌乱窜,随波逐浪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平地水深丈余,只有房顶、城墙可以立足。
大雨下了一夜方才渐渐止息,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可是这并没能让浑身湿透的曹军松口气。郭嘉率领众将士摇旗呐喊,乘船而来。
张既立在城头左右一望,身边不过数百士卒。对面船上一阵箭雨过后,城头士卒又倒下一半。副将劝张既道:“我等军士折伤大半,四下无路,不如投降。”
张既闻言大怒道:“我受陛下厚恩,岂肯屈节于人!”说罢抽出佩剑砍死副将,又厉声对众士卒道:“再说降者,以此人为例!”
曹兵见主帅如此皆奋力御敌,可是数百曹军哪里是数万交州军的对手?船上的交州军根本不用靠近,只是弓弩齐射,就将曹军射杀一空。有赵云、黄忠、黄叙三个神射手,张既也难逃中箭的命运,肩头被黄叙射中摔落水中,这还是黄叙手下留情想抓活的。
郭嘉见张既落水,便命士卒上前捕捞。遇水不沉的藤甲军如同穿了救生衣,在水中行动灵活异常,很快便将张既擒住。其余曹军见主帅被捕,纷纷投降,死战之人皆被藤甲军上前斩杀。
扫平城中曹军之后,郭嘉便命人乘船救助百姓。好在有城墙阻挡,城中水势虽大,却无激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流风浪,百姓大多有机会到高处避险,伤亡不是太重。
郭嘉将降卒、百姓运送到山坡高地之上,便升帐而坐,押过张既问道:“陈留已破,你可愿降?”
张既虽败,却傲然立于帐下道:“我闻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我受陛下厚恩,今日被俘唯死而已,岂能降你?”
忠臣的品质固然可贵,但也看对谁而言。郭嘉对于敌方的忠臣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喝令刀斧手推出斩之。郭嘉对待敌人的态度与南烨一致,可以收为己用的不必多行杀戮,不能收为己用的就要斩草除根。南烨就从没想过去收服许褚、夏侯惇和关羽、张飞。陈留一破,兖州再无坚城,郭嘉拿下兖州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却说南烨在许昌城下冒充三家兵马已有多日,周围的石头已然被用光了,南烨必须到更远的地方才能找来霹雳车所用的弹药。当然他也可以使用许昌城外的遍地巨石,但是搬运那些巨石就要冒着被城内霹雳车击中的危险,南烨可不想让麾下士卒牺牲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
弹药的不足意味着火力的减弱,李儒在城中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一变化。空中的巨石减少并没让李儒放松,反而令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情况有些不对劲,李儒数日之前就感觉到了。不论是南烨还是刘备、孙权都不会做无用功,而这几日他们的表现就像是在做无用功。关键是李儒从北门派出的细作一个都没回来,这只能说明城外有意要封锁城中的消息。
李儒以己度人,假如他要封锁敌人消息的话,那肯定说明自己有极其重要的信息不希望被敌人得知,这往往是可以改变战局的消息。可是李儒想尽办法都没能探听到丝毫消息,直到今天城外的霹雳车减缓攻击,李儒才想到一个可能——三家人马撤了。
要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假如城外有三十万大军,就算采石的地点再远,也能供应得上霹雳车的消耗,甚至可以打造出更多的霹雳车增强火力,绝无道理出现火力消弱的情况。
现在让李儒难以判断的是城外兵马到底消弱了多少。毫无疑问,南烨尚在城下,三家营寨之中至少有足够的士卒驱动霹雳车,而且北门外还有上千伏兵截杀细作,否则不可能数以百计的细作离城都毫无音讯。
李儒按照城中操作霹雳车的人手计算,城外少说也有五万大军,也可能南烨的十万交州军都在城下。假如真是这样,刘备、孙权的去向不言自明,肯定是去取并州、兖州、青州。他们去取何处对李儒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南烨凭什么会这么大度的令两家人马去占便宜。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从董卓入京开始,李儒就开始与南烨打交道。诸葛亮、周瑜、司马懿或许都比李儒机智,可是若论对南烨的了解和研究,三个人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如李儒。南烨出征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全都讲究大义为先。不过李儒还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特点,就是南烨打仗从不吃亏,或者说总占便宜。与胜利者结盟,用较小的代价获得较大的战果,这些都是南烨作战的特点。
在普通人眼中,南烨国师是仁慈大度的。可是在李儒眼中,南烨就是个吝啬鬼。他很难想象南烨会大公无私的为刘备、孙权牵制自己,除非牵制自己对南烨同样有好处。想想城下的三路人马,再联想许昌城后的三州之地,李儒得出了一个结论,此时城下的兵马绝非十万交州军,而是五万甚至更少。南烨不只是为了刘备、孙权牵制许昌兵马,也是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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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李儒被自己的念头和南烨的大胆吓了一跳,同时他心中也是一阵激动。假如李儒的推论是正确的,那就说明城外兵马比城中少了一倍不止,说明李儒完全有机会领兵出城抓住南烨。
对南烨深有研究的李儒明白,南烨在交州军心中的地位绝对比曹丕在魏军中的地位高,因为南烨不止是一个政治领袖还是一个不可替代的精神领袖,就和汉中的张鲁差不多。南烨的威望使得他只要出现在战场上就能提高交州军的士气,反而言之,只要能抓住或是杀死南烨,交州军就会士气低落一败涂地。就算不能捕杀南烨,只是打破南烨的不败神话,李儒也可以威名大振甚至留名史册。
战胜南烨的诱惑并未让李儒失去理性,因为他很清楚交州军的战斗力。假如自己判断错误,城外的兵马不是五万而是十万,那城中曹军就算尽出也不是南烨的对手。此时李儒最需要的就是情报。
当曹彰、夏侯德等将听李儒说要出城袭营的时候全都被惊呆了。曹彰敢带一百兵马去劫吴军大营,胆子可不能说小,可是他觉得自己和李儒的胆子一比还是小了。
夏侯尚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李儒道:“文优先生,城外三路人马便是一路都难以匹敌,我等同时去劫三处大营,还只有五千人马,实在难有胜算。依我之见,不如合力去劫一处营盘。”
夏侯德也赞同道:“贤弟所言不错,不妨就去劫吴军大营。殿下百骑便可破营,若有一万五千人马,擒拿孙权也未必是件难事。”
李儒道:“诸位将军莫急。孙权、刘备此时多半已然不在营中,我遣四路人马出城也并非是要求胜,而是去探城下营寨虚实。诸位将军不必强攻营寨,只要绕营而走,观看营中虚实动静便可。”
众人一听只是如此而已,便都点头答应。李儒便命夏侯德、牛金、曹彰各领人马五千去劫三家营寨。邓义领兵五千往北而行,只留夏侯尚守城。
邓义问道:“三位将军皆去劫营,我往北行又是何意?”
李儒道:“北方细作不回必有伏兵,只是不知多寡。邓将军一探北地有无营盘,二探伏兵数目多少。”
邓义又问:“若伏兵不出,又无营盘,我当如何?”
李儒道:“如此便是伏兵不多,无法与大军相抗。邓将军不必远走,只需行到界口,便可回城。只是莫忘了在界口派出几名细作探听兖州、青州、并州消息。倘若遇到伏兵,邓将军回城便可,不必死战。”
被派出城的四将这才明白,李儒根本不是要劫营,而是要从四门派出两万士卒当细作。南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
烨就算有三十万大军在城下,也不可能将两万人全都擒住。
当天夜里,许昌城四门大开,四路人马每队五千合计两万,从城门涌向四面。南烨在四处城门皆有暗哨,遍布许昌城外的巨石就是细作最好的掩护,这些暗哨第一时间回报南烨安排在四方的人马。
邓义算得上今夜最为轻松的一个人了,他领着兵马出城,前行,到达界口,派出细作,回城。就是如此简单,简答的让邓义都难以置信。没有伏兵也没有营寨,许昌北门之外除了投石车的石弹就没有别的东西了,而这些巨石还是城里投出来的,只是为了防止三家人马从北面攻城而已。
高顺带领着陷阵营埋伏在北门之外的密林中将邓义每一个举动都看在眼里,可是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邓义今夜根本没有从他面前经过一样。
周仓就在高顺的身旁,他与高顺一样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陷阵营的隐忍不是惧怕这五千人马,而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原本这个任务南烨是要让典韦与高顺配合的,可是周仓却自告奋勇接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典韦不放心南烨国师的安危,南烨承担的任务一点也不比高顺安全。
夏侯德、牛金、曹彰可就没有邓义这么好运了。曹彰因为成功的劫了吴军大营,便驻守城西,今夜的任务还是去劫吴军营寨。对于用一百亲随就踏遍吴军大营的曹彰来说,五千士卒实在是太多了,何况这还只是一个探查虚实的小任务。
曹彰根本没有让士卒隐藏行踪的意思,也没令曹兵列队。一两箭地的距离便是隐藏也没有太大意义,只要吴军的岗哨没睡觉很快就能发现曹兵出城,曹彰要做的就是趁着吴军被惊醒的慌乱之际完成自己的任务。至于列队就更不可能,城外的巨石可以将整齐的队列打乱、分散,变得毫无秩序。曹彰的命令很简单,就是由都伯带队,每百人为一组,穿过乱石冲入吴军营中,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只要将营中的布置记清就行。
五千名曹兵就是五十个百人队,再加上曹丕和亲随的一队,五十一个百人队很快穿越了乱石区。此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架架固定在地上的霹雳车,与城中的那些看上去并没太大不同,甚至还要更简陋一些,只是个头更大。
假如放在几天之前,曹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