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茗失手被擒之后便被十名法师亲卫看押起来,这十名亲卫分为早晚两班轮流看守。他们既不捆绑吴茗,也不限制她的行动,不过只有一条,就是吴茗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片刻,时刻要在他们的包围之中,就连大小便也不例外。
从小便接受死士训练的吴茗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便,反而觉得做南烨法师的犯人,比接受那些非人的刺客训练要轻松的多。她饿了就吃,困了便睡,想要方便就一解衣襟就地解决,丝毫不会脸红,反而将那些看守她的亲卫都闹了个大红脸。
就这样毫不在乎的吴茗到了夜里却紧张起来,因为就在她睡到半夜的时候典韦一掀营帐走了进来。从小接受死士训练的吴茗十分警醒,一听有人进帐便醒了过来,可是她却没有起身看典韦一眼,而是继续装睡,想看看典韦到底想要干什么。
五名看守亲卫也听到有人进帐,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拔刀在手。见是典韦才收刀入鞘行了一个军礼。
典韦回了一礼,看了一眼地上躺着装睡的吴茗道:“别装了!法师传你问话。”
吴茗闻言心中一突,这南烨法师的亲卫统领果然不可小觑。她一个骨碌站了起来冷冷的问典韦道:“不知法师深夜传唤民女所为何事?”
典韦摇头道:“俺也不知,到了法师帐中你自然知晓。”
吴茗点了点头便往外走,五名亲卫也紧随其后。典韦对五名亲卫道:“你等便不用去了,完了事儿俺会把她送回来。”
五名亲卫有些为难,其中一人道:“典统领,我等受法师之命看守于她,还是我等同去好了。”
典韦把眼睛一瞪道:“你怎么这般啰嗦?有俺看着,你还怕她跑了不成?放心,若是她跑了俺自会与法师请罪,与你等无关。”
五名亲卫都是典韦麾下,平日最怕他瞪眼,此时见自家统领都说到这个份上便也不在坚持,由着典韦将吴茗带出帐外。
夜已经深了,天上月色朦胧,吴茗不时能听到周围营帐中传来打鼾的声音。她跟在典韦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心里越来越紧张。
吴茗紧张的原因并不是担心南烨法师会将自己如何,接受过死士训练的她早已承受过各种折磨,包括被一群男子轮流欺辱。她真正害怕的是南烨法师也如自己的主人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她害怕南烨法师白天在众人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便露出了狰狞的本来面目。若真是那样的话,吴茗也不想活了,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一人怜悯自己,赞赏自己,把自己当人看。
典韦一边走一边盯着吴茗,见她若有所思以为她想要逃跑,便道:“若是你想逃尽管试试看,俺会让你知道这对双戟不是摆设。”
吴茗勉强一笑摇了摇头道:“民女还等着给周统领偿命又怎么会逃?就是不知周统领平安无事之后,法师能否如白天所说饶民女一命?”
典韦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女子尚且守信,法师又岂会言而无信?”
吴茗见典韦膀阔腰圆像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猛将便试探道:“既然法师言而有信,那又为何深夜传唤民女?难道不是要严刑逼供?”
典韦闻言哈哈一笑道:“法师神通广大,若是对付你一个小女子还要用刑逼供岂不是惹人笑话?俺虽不知法师传你何事,可绝不会如你想的那般。”
吴茗内心深处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一路再不言语跟着典韦直接进了南烨营帐。
南烨此时已经和戏志才密议了半晌,初步有了对付士家的计划,深夜传唤吴茗便是其中一环。见典韦带吴茗进帐,南烨微微一笑道:“打扰了吴姑娘安眠实在是罪过,还请吴姑娘见谅。”
吴茗见帐中灯火通明没有刑具,且有戏志才在侧,心中的担忧便放下了一半。可她一听南烨说话,这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南烨法师对自己这个刺客的态度太过温和了些,似乎有种没安好心的感觉。
加了小心的吴茗施了一礼道:“法师不必客气,只是不知法师深夜唤民女到此何事?”
南烨别看面上带笑,心里却同样提防着吴茗,因为这个小姑娘白天行刺时的出色表现实在让他心有余悸。此时的南烨用强颜欢笑来形容也不为过,难怪会让吴茗觉得别扭,女人和刺客的第六感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南烨的表演别说糊弄吴茗,就是一旁的戏志才也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提醒南烨道:“法师何必与她客气?难道忘了元福被她所伤生死未卜?”
听戏志才这么一说,南烨知道自己的戏演过头了,脸色一正道:“志才刚刚还劝我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她说出背后主使,怎么此时又嫌我说话客气?”
戏志才见南烨一招顺水推舟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心中暗挑大指。可是表面上却摇头苦笑道:“法师真是诚实君子!怎么当着刺客的面便将我等暗中商议之事和盘托出呢?我看今夜是问不出什么了。”
南烨听到戏志才讽刺自己似乎很是尴尬,看了看吴茗,又看了看戏志才,一时间沉默着不再说话。
吴茗一听二人对话便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是那个戏志才暗中给南烨法师出主意要深夜诱供。可惜南烨法师太过正直不会捧场做戏,一上来便让自己看出了破绽,之后更是说走了嘴。如此看来南烨法师倒真是个诚实君子。
见南烨在那里坐蜡,吴茗都有些同情起他来,直接道:“法师有话便问,用不着拐弯抹角。民女能答便答,若答不上来还请法师莫怪。”
南烨见一番表演总算骗过了吴茗让她放下了疑心松了口气,可是依然板着脸道:“痛快!不瞒吴姑娘,我等已然掐算出了你的来历,今夜只是想问你一句是或不是。”
吴茗也听闻过南烨法师的一些传说,今日又亲眼见南烨施法解了五步蛇毒,此时听南烨说算出了自己来历便是一惊,等着南烨的下文。
南烨很满意吴茗吃惊的表情,有些得意道:“你行刺之处临近桂阳,我想你定是那观鹄叛军的残党前来报复。快说,你与那观鹄到底是何关系?”
吴茗瞪着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名扬天下的南烨法师掐算了半宿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看来南烨法师仁义慈悲不假,可是要说法术高深有识人之明却未必是真,纯属浪得虚名。
吴茗虽不愿供出主人士赐,可是内心深处也不愿意欺骗平等对待自己的南烨法师,于是便道:“民女并不认识什么观鹄,和他也并无关系。”
南烨和戏志才闻言都是一愣。今夜传唤吴茗只是戏志才计策的一环,不论她如何作答都对计策影响不大。戏志才设计的时候认为吴茗会顺势而为,将责任推到观鹄头上掩护士家,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言,这有些出乎戏志才和南烨的预料,想不明白这女刺客为何变得如此老实。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 2()
数据三国。。。
白天南烨通过使用控人技能就知道吴茗是个心智坚韧之人,绝对不会轻易被说服,也没打算审问出什么。此时见她矢口否认与观鹄有关并不欺骗自己,南烨还以为她想弃暗投明,便问道:“你说自己与观鹄无关,那又到底是何人遣你来行刺呢?”
吴茗摇头道:“这却不能告诉法师。”
戏志才知道问下去也没结果,干脆直接依计而行道:“你这刁蛮刺客,问你何人指使你答不上来,法师掐算出来你却又不承认。难道非要动刑不成?”
南烨一听“动刑”二字知道是戏志才在说暗号,便假意劝戏志才道:“志才又何必动刑?就算她否认也难改她受观鹄指使行刺之实。她招不招供又有什么关系?”
戏志才配合的点点头道:“法师言之有理!我看今夜不必再审。”
南烨也点点头对典韦道:“洪飞还将她送回营帐。”
吴茗没想到南烨法师大半夜叫自己过来真的就问这两句话,更不明白南烨为何要把罪名都安到那观鹄头上。若说南烨法师与那观鹄有仇要罗织罪名?可那观鹄已死,叛乱已平,实在用不着多此一举。
百思不得其解的吴茗也知道自己再否认南烨法师和戏志才也不会相信了,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又被典韦押回了营帐。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南烨便将士卒、商旅都聚集起来道:“诸位想必都知道昨日刺客行刺之事。经过连夜审问,那女刺客的身份已经确认,乃是零陵反叛观鹄余党前来报复。为了诸位日后行路安全,我会派出大量军士前后巡哨,绝不会让昨日之事重演。如此一来可能便要多耽误些时日,还请诸位见谅。”
众人听南烨这么一说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有人行刺不是小事,南烨身为一州刺史小心行事也无可厚非。
南烨说完之后便叫来徐晃,分出三千士卒离开了大队人马专职前后巡哨可疑之人。而后南烨又将昨日来替管亥送信的镖师叫来吩咐道:“管镖头小心行事并无大错。合浦镖局暂时保持现状不要保镖上路,具体何时再开始行镖等我消息。这是回信,你带给管镖头。”
待那镖师接过信后也打马去了,大队人马这才继续上路,原本就缓慢的队伍,这下子更加缓慢。队伍每到郡县,南烨还要停下休整一日,理由是为了周仓充分休息好早日康复。
就这样行进了数日之后,周仓的伤势果然慢慢康复,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他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一是因为南烨处理及时,没有等毒素扩散便做了急救。二是因为周仓本身体质极佳,有一定的抵抗力。三则是因为毒箭上涂抹蛇毒计量要比毒蛇用毒牙咬伤排放出的毒液计量小很多,经过南烨急救之后剩余的毒素已然不足以致命了,就算没有专门的血清解毒,也能靠人体自身的排毒功能慢慢缓解。
周仓的复原不单让南烨十分高兴,同行的商旅、百姓也都十分开心,因为他们都见证了一个奇迹。没有解药的五步蛇毒竟然被南烨法师妙法解除了,光这一点就够他们吹嘘一辈子了,何况他们还都学会了这解毒的妙法。
吴茗发现自从周仓伤愈之后,那些亲卫对于自己的看守便放松了很多。只要自己不去接近南烨法师,他们就基本不会干涉,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样寸步不离,反而会给自己留出一定的私人空间。
到了县城休息的时候,吴茗也能和那些商旅一样可以上街逛逛。通常这个时候她身后就只有一两个亲卫远远跟随,偶尔那些亲卫还会被市集上的热闹吸引,走神很长一段时间。吴茗觉得自己要想趁机逃走简直轻而易举。可是她却不想逃,因为南烨法师还没有对自己进行最终的判罚。
吴茗从小接受的训练使她已然习惯了服从主人的命令,即便主人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此时她的内心深处已然不知不觉的将给了她尊严的南烨法师当成了第二个主人,即便南烨要将她处死,她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是这种没有结果的等待让她备受煎熬。
南烨与戏志才同样备受煎熬。尤其是以往策无遗算的戏志才更是不解,这女刺客分明有那么多机会怎么就不逃跑呢?他与南烨暗中定计打算引蛇出洞,所以才将这行刺的罪名安到观鹄头上,想要通过吴茗将这个信息传递给背后的士家,让士家放松警惕轻敌大意。也只有这样士家才会露出更多马脚,让南烨抓住把柄。
吴茗不逃跑,这迷惑敌人的假消息就放不出去,南烨和戏志才当然着急。南烨甚至想干脆将吴茗放了得了,反正周仓也没事了,为难一个小姑娘也没什么意思。可是戏志才却不同意,因为如果做的太明显了,反而会引起士家怀疑。
南烨和戏志才等着吴茗逃跑,吴茗却在等着南烨发落。他们两边耗上了,士黄有二次派出的两名刺客可耗不住了,再耗下去南烨的大队人马就要进交州了,那时候士黄有和这些刺客就必须承认行刺失败。
两名刺客也注意到南烨对吴茗的看管不是很严,所以他们便找了一个机会与吴茗碰了面。
在街上突然见到两名士赐的死士,这让吴茗吃了一惊问道:“你等来此作甚?”
此时两名刺客都伪装成了商贩,装作和吴茗讨价还价的样子道:“主人命我等前来协助统领再次行刺南烨。”
吴茗摇头道:“没用的!上次安排如此周详都未能奏效,我等三人又怎能成事?何况南烨法师已然有了防备。”
两名刺客对望一眼道:“既然统领认为不能成事,为何还要留在商队之中?却不回去复命?”
吴茗被问的一愣,如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刺杀南烨她下不了手,背叛主人投靠南烨她同样做不到,可是她又不愿再回到主人身边去做一个杀人的工具。被俘之后她非但没有想过要逃跑,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有时她甚至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头。可是今日两名刺客这一问,却让她不得不作出决定。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吴茗发现那两名监视自己的亲卫又不知道哪儿去了。她咬了咬牙想:南烨法师既然没杀自己也没惩罚自己,那自己当然不能再背信弃义去刺杀南烨法师,还不如跟这两名刺客回去任凭主人发落,就算主人因为任务失败赐死自己,就当是把命还给主人好了。
下定决心之后吴茗骗两名刺客道:“本来我也打算再寻机会,可是南烨法师身边戒备森严,又有亲卫寸步不离监视于我,实在无法得手。我等还是回去如实复命为好。”
两名刺客本就是士黄有派来协助吴茗的,如今吴茗都放弃了,凭他们就更没机会。两个刺客将贩卖的货物往路中间一撒,造成了一片混乱,三人便趁着混乱离开了现场。
隐在暗处盯着吴茗的好五个法师亲卫见她趁乱跑了,齐齐松了口气,他们还从没有这么费劲的放过一个犯人。直到吴茗走远,五个亲卫才回到营中将消息报告给了南烨。
士黄有自从二次派出刺客就一直在等着南烨身死的消息,没想到左等右等,等来的还是失败的消息。不同之处只在于这回是刺客首领士女亲自回报刺杀失败,将士黄有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抹杀了。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 3()
数据三国。。。
怒不可遏的士黄有看着眼前的吴茗就来气,一个耳光便抽了过去。吴茗那消瘦的脸颊一下子就红肿起来,留下了四个指印,可是她却吭都没吭一声,还是安静的跪在士黄有的面前。
士黄有见她无动于衷,两只大手扯住她的衣襟往两边一撕,便将吴茗蔽体的衣物扯了下来。尽管如此吴茗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少女的雕像跪在那里。
盯着吴茗那光洁的皮肤,细致的腰腹和刚刚发育的一对乳珠,士黄有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骂道:“你这身皮肉有什么舍不得的?为何不去勾引那南烨?”
吴茗此时又恢复了死士那冰冷的神态道:“南烨法师可没有三将军这般勇武,他防我还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胆量与我独处?”
士黄有听出吴茗的讽刺之意,但他也知道吴茗所言不假,南烨法师又不是精气上脑,怎么会荒唐到去和一个刺客乱搞?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便用美人计呢,事到如今就算再怎么折磨吴茗也是无用,还不如带她一起回去向父兄禀告行刺失败的消息,免得父兄将怒火出在自己身上。
打定了主意,士黄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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