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交州乱朱符身死 上任难法师遇刺 9()
数据三国。。。
李岳虽被南烨一番话说的也有些意动,可是他还是不想放过刺杀南烨伤了周仓的刺客。于是对南烨道:“小人知道法师慈悲,可怜那女刺客。可是不论她出于什么原因,行刺朝廷刺史便是以下犯上的枭首大罪,就算没有成功也是一样,还请法师从重处罚。”
南烨摇摇头道:“你、我、她,虽身份不同,可是生命却都只有一条,是同样宝贵的。在平等的生命面前没有贵贱之分,我不能因为她刺杀我就从重判罚,也不能因为她刺杀你就从轻判罚,更不能因为她没有杀人就轻易剥夺她宝贵的生命。科学大道便是自然之道,也是真理之道,生命宝贵、唯一且平等,这便是最显而易见的真理了。假如周仓被她所杀,我发誓会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否则的话我不想轻易剥夺一个无知孩子的生命。”
少女刺客一直认真的听着南烨与李岳辩论,此时此刻她已然泪流满面。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保护自己的不是主人,反而是自己要刺杀的南烨法师。
从始至终南烨都没有赞扬过少女刺客一句,可是少女的心中却暖暖的。因为南烨法师说自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算有违大义,还说自己的生命与法师一样宝贵。这些对于一个从没被人赞扬过的少女来说就是最好的褒奖了。
少女刺客为主人受尽了苦楚也付出了很多,可是到头来还是被当作工具看待。今天她是第一次有了做人的感觉,因为她第一次遇到了一个把自己当人的人,他便是南烨法师。
少女心中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拜服在地呼唤南烨法师为“主人”的冲动。可是从小到大深深印在脑海中的刺客信条又阻止了她这种“不忠”的想法,让她根本无法开口。心怀矛盾的少女刺客只能流着两行清泪,等待着南烨法师的最终判罚。
此时少女刺客已经完全认命了,即便是死她也毫无遗憾,因为她知道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是同情自己并把自己当人看待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主人,而是南烨法师。少女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死了,法师一定会为自己伤心难过!那自己便没有遗憾了。”
南烨与李岳的争论已经告一段落,李岳又怎么可能辩的过南烨这个靠忽悠人吃饭的法师呢?最后当然是败下阵来。南烨在说服李岳的同时也说服了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众人都觉得南烨法师不但判罚公正合理而且心怀慈悲以德服人,所以也就没人再提出异议了。
见没有人再反对自己的判罚结果,南烨走到戏志才面前取过他刚才书写的案情陈述和判决结果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走到少女刺客面前问道:“对于这个判罚结果你还有什么异议没有?若是没有就按个手印表示服法认罪。”说罢将手中纸张递给了少女刺客。
少女看也没看,伸出右手在旁边老刺客的尸体上抹了一把血迹直接按到了纸上。南烨见她如此冷酷也是心头一颤,不知道今日救她一命到底是对是错。
接过了那张按着血手印的案情记录,南烨对少女刺客道:“这些天你最好祈祷周仓平安无事。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我想放过你也不可能了。”
少女点了点头道:“法师能有心饶民女一命,民女已然感激不尽。若是周统领毒发身亡,民女绝无颜苟活于人世,也愿在法师面前服毒而死,给周统领偿命。”
此时南烨也注意到少女说话哽咽面有泪痕,又见她愿一死偿命,便感觉她有悔改之意。尝试着问道:“便是到了此时你也不愿说出自己姓名,又受何人指使吗?”
少女摇头道:“民女自幼被主人收养,不知名姓。主人对民女有养育之恩,故而不能泄露主人之事,还请法师见谅。”
南烨见问不出什么便点头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还知道忠义护主,也算难得。我也不为难于你,只是今后几日要委屈你随军而行。不过你这无名无姓也太不方便,不如你自己起个名字,也好日后称呼。”
少女听南烨赞自己忠义护主心中又是一暖,她没想到主人没给自己的东西都在南烨法师这里得到了。其实她也并非无名无姓,只是她被主人收养后便随主姓,此时当然不能说出口,于是便道:“法师刚才不是叫民女无名吗?那民女便叫无名好了。”
南烨心说这女孩子也太懒了,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懒得起个好听点的。他想了想道:“哪里有人会叫无名的?不过既然你喜欢就叫吴茗,姓吴的吴,茗茶的茗。你看可好?”
少女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又是一阵温暖。她虽说跟了主人的姓氏,可是却一直没有名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起一个像样的名字。
南烨虽见吴茗此时顺从无比,可也不敢大意,谁知道她会不会再次突然发难或是逃走?所以南烨收缴了吴茗手上的弓弩后还专门挑了十个亲卫看守她,并再三嘱咐亲卫不要因为周仓受伤便虐待吴茗。
刚才给周仓疗伤的董医者已经给周仓喂下了解毒药物,并将周仓安排在镖队的马车上休息。他见南烨处置完了吴茗便跑过来躬身施礼道:“法师刚才那吸血疗毒之法当真玄妙!董某恳请法师允许小人在日后行医之时使用此法,以解蛇毒。”
南烨没有古代医者那种敝帚自珍的想法,他还希望这急救之法能帮助更多的人呢。现在听董医者提起,南烨才想起这个办法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若是用不好也会出人命,所以高声对周围众人道:“诸位听我一言,刚才我那吸血疗毒之法确实可以用来治疗毒蛇咬伤。不过诸位切记五点:
其一,若是口中有伤、有疮或是牙齿有损者切不可用此法疗毒,以免救人不成反让自身中毒。其二,在使用此法之前应先用净水冲洗伤口,再用小刀略微切开伤口方便毒血流出。其三,若是毒蛇咬伤手脚等处,可先用布条将腕部绑扎,以免毒液随血液扩散到全身,然后再做排毒处理。其四,吸毒血时一定要边吐边漱,以免自身中毒。其五,此法只能用来减少入体的毒素,却不能根除,所以若有解毒药物一定要一同使用,切不可因为用了此法便侥幸大意”
南烨每说一条,董医者便眼睛一亮,心中默默记住一条。周围众人也和他差不多,都觉得能听南烨法师当面不虚此行。更感觉南烨法师胸怀广阔,竟然愿意将秘法当众剖析,只为让更多的人获救。这种心胸绝不是寻常医者可比。
讲完了毒蛇咬伤的应急处理办法南烨忽然想起自己刚才使用显星、寻星探查周围的时候便发现路旁的山林中有人迹。当时他并没有在意,以为是樵夫、猎人碰巧路过,现在看来却很可能是这些刺客的眼线。
当南烨再一次使用技能查看周围想要抓个活口的时候,那山林之间已然杳无人迹。看来自己还真是料中了,果然这些刺客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监视。恐怕吴茗的主人应该很快就会知道行刺失败的消息了。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派出其他的刺客来。
就在南烨暗中猜想到底是何人派出这些刺客的时候,只见官道前方又有前哨探马飞奔而回。探马之后还跟着一骑,打着震远镖局的旗号。南烨心中一突,不会这么快便派来了第二波刺客?
第十九回 交州乱朱符身死 上任难法师遇刺 10()
数据三国。。。
南烨以为又有刺客,典韦和亲卫也都紧张起来,将南烨、戏志才围在了中间。徐晃则在一边开始调动士卒,将南烨周围圈了个风雨不透,除非派来上万大军,否则根本难以伤到南烨分毫。
那前哨探马见这阵仗也吓了一跳,急忙挥手表示没有危险,并翻身下马步行过来。徐晃这才命士卒让出一条路来,将两人放进了圈里。
走到近处一看,南烨便认出那打着镖局旗号的镖师是管亥麾下。那镖师走到南烨面前举起右手行了一个军礼后道:“禀告法师,交州各地夷贼作乱,交州刺史朱符领兵平乱时遇贼身死。日南、九真、合浦三郡太守也皆被夷贼所杀。”
“你你说什么?”南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倒是隐约记得这朱符死于夷贼之乱,而且后任刺史张津也在不久后被部将区景所杀,这才造成了士家在交州独大的局面。可是这些应该都发生在数年之后,至少也是董卓乱政之后,怎么朱符现在就死了?
那前来报信的镖师以为南烨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还取出一封管亥的来信。信中所写与镖师所说相差不远,只不过更加详细。管亥还在信中提到了一个疑点,夷贼作乱杀死合浦太守时,他正在合浦的镖局中。当时夷贼并未攻入城中,也没有在城中造成什么混乱,可第二天就传来合浦太守抗击夷贼身亡的消息。再结合日南、九真太守和刺史朱符同时身亡,不免有些蹊跷。
管亥信中还提到代理合浦太守的郡丞去镖局找过他。其意是说合浦等地夷贼作乱,劝管亥将合浦镖局移往南海、苍梧等地,以免商旅和镖局受到夷贼波及。管亥当场回绝了郡丞,表示镖局就是为了保护商旅不被贼人所害,只有贼人躲避镖局的道理,没有镖局躲避贼人的道理。
郡丞听了管亥所言似乎十分不快,但也没有强求镖局一定要搬。只是留下话来,镖局镖队若是被夷贼所害与郡县官员无关。言语之中似有威胁之意。
管亥送走郡丞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所以就以夷贼作乱的理由暂时停了合浦镖局的生意,一直没有保镖出城。并给南烨写了这封信,等着南烨回复。在信的最后还提到那郡丞姓士,应该与那交趾太守士燮沾亲。
南烨看完信后冷笑一声,便将信递给了身边的戏志才。戏志才一目十行也看了一遍,同样一声冷笑,小声问南烨道:“法师打算如何惩处这士家?”
南烨同样悄声道:“哦?志才也认为此事是士家在背后捣鬼?”
戏志才笑道:“法师不是说过嘛!收益越大,嫌疑越大。忠实在看不出有人会比士家收益更大了,而且刚才的行刺若是成功,士家的收益还会更大。这交州说不定就是士家把持了。”
南烨拍手鼓掌道:“志才不愧是我智囊,说的一点不错。没想到我等还在准备之中,人家就已经先下手为强了。我担心这一仗我等会输的难看啊!”
南烨真的很佩服戏志才的智商。他自己能判断出士家背后捣鬼是基于对历史的了解。根据他熟知的历史来看,朱符和张津的死直接导致了士家在交州独大的局面,关键是这两个人都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死于非命。若按照得利者嫌疑最大的原则来判断,士家便很有可能是二人死亡的背后推手。
原本南烨只是怀疑,还不能肯定就是士家所为。可如今他自己出任交州刺史,可以说已经改变了朱符的命运。按理说朱符就不应该再赶上夷贼作乱而身死。现在朱符还是死于夷贼之乱,这便说明是有人设计了朱符,让他不得不死。能营造出这个阴谋并从中得利的除了士家,南烨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戏志才可不知道历史的走向如何,他只凭眼前的线索和管亥提供的情报就能判断出士家是最大的受益者,断定这一切都是士家所为,当真殊为不易,也难怪南烨佩服。
听南烨说担心会输,戏志才不以为然道:“战局如棋局,先手可不一定便是最后的赢家。法师切莫丧气啊!”
南烨摇头道:“我并非丧气,而是担心我等的策略错了。当初我等想要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明正典刑,光明正大裁决士家。可如今士家所用的却皆是阴谋诡计。这就如同君子对小人仁义,小人却对君子不义一样,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君子。”
戏志才呵呵一笑道:“法师能明白这个道理,显然是不想做那吃亏的君子,如此就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了,还有和好怕?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他士家难道欺我戏忠不懂兵者诡道乎?”
南烨闻言也笑了,他还真不信士燮斗智能斗得过戏志才。戏志才说的以直报怨,便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意思。由此可见古代的读书人也不全都迂腐,同样明白对待阶级敌人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像寒冬一样残酷无情。
朱符虽然如历史一样被士家阴谋害死,可南烨却不是张津。他非但没死,还认清了暗处的敌人,并做好了与士家一决胜负的准备。
…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朱符死了,那南烨却没死,这让我如何去向父兄交代?你等怎么还有脸活着回来?”士黄有越骂越气,看着跪在地上回来报信的两个刺客就不顺眼,一脚踹了过去。
这两名刺客都是吴茗刺杀南烨时在树林中望风的。他们的任务并不是行刺,而是第一时间将行刺结果带回给暗杀行动的负责人士黄有,好让士家尽快根据情况做出应对反应。
面对士黄有迁怒的一脚,两名刺客没有躲,也不敢躲,当场就被踢了个跟头。其中一个刺客运气不好,被踢到了鼻子,鼻血“唰”的流了下来。他也不敢擦拭,依然爬回来跪在士黄有的脚下。
士黄有知道这些死士都是父亲士赐从小培养的,每一个都赶得上军中精锐,且忠心无比。所以他就算动气也不敢背着父亲杀死他们。现在摆在士黄有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再次派人刺杀南烨,二是如实向父亲和兄长禀报行刺失败的消息。
平心而论,士黄有并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他甚至想亲自领兵去击杀南烨。比起父兄,他对自己的武艺更加自信。可是当他听两个回来报信的刺客说起典韦一人赤手空拳,轮着两个活人便将十几名刺客打的无法近身时,就立刻放弃了亲自出马的念头。因为他自问没有这个本事。事到如今也只能将行刺失败的事情如实上报了。
就在士黄有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承认行刺失败的时候,跪着的刺客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活络起来。只听那没流鼻血的刺客道:“三将军,我等回报之时,首领士女还未死,而是被南烨生擒了。当时她并未服毒,不知是不是等待机会再次行刺。”
刺客所言的士女便是吴茗的真名。士赐训练的死士中女子本就不多,大多又都死在了任务中,或是受不了训练中的百般折磨而死。所以士赐便起了士女这个名字作为所有女死士的名字。
士黄有知道这些叫士女的死士对父亲士赐都极为忠心,而且都会一些床第之间的功夫,能用软刀子杀人于无形。曾经就有士女为了完成刺杀任务,在与男子欢好的时候咬破暗藏于口中的毒丸,与刺杀之人同归于尽。若是这次派去的士女未死,说不定还真有转机。
第二十回 南烨戏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双出关 1()
数据三国。。。
人一旦有了希望,即便十分渺茫,也还是愿意赌上一赌。当士黄有听说士女未死的时候,他便决定先压一压行刺失败的消息,又将两名刺客派了出去,命他们打探士女动向。最好能确认士女是否还要动手,需不需要配合。
士黄有觉得只要南烨法师还没有进入交州地界,自己就还有机会不算失败,即便拖上几天再回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将刺杀南烨的希望寄托在士女身上,却不知道改名吴茗的士女已然对南烨法师没了杀意。
吴茗失手被擒之后便被十名法师亲卫看押起来,这十名亲卫分为早晚两班轮流看守。他们既不捆绑吴茗,也不限制她的行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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