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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南烨交州设钱庄 董承内阁受血诏(5)()
交州钱庄发行的新钱做工jīng美,圆形方孔,外廓有轮边以防磨损。 正面阳刻“交州通宝”四字,背面yīn刻“大道圣人”四字。比世面上通用的任何一种五铢钱质量都好,一经发行大受好评。银币和金币更是制作jīng美携带方便,深受百姓欢迎。
钱票和交子更多的是应用于商业领域,广泛的被交州义商接受。南烨所发行的交子并非后世的纸币,而是和钱票一样作为一种存取款凭证。区别就是钱票类似于支票或存折,金额是根据存款数量填写的,而交子则是固定面值。
每一张钱票和交子都对应着同等数量的货币,这也就避免了纸币滥发和贬值的风险。南烨知道北宋仁宗时期起源于四川的交子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的纸币,可是这种先进的货币没有一直延续使用下去就是由于zhèng fǔ的滥发。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南烨并没有过早的提出信用货币概念,只是将钱票和交子作为一种票据凭证。
为了避免一系列的金融风险,南烨还制定了相关法规严禁私人涉及钱庄业务,规定贷款必须用实物抵押,存款准备金率不得低于50%等等条款。这些极具前瞻xìng的政策让负责钱庄的甄宓和糜竺、糜芳、苏双、张世平几个商业奇才都大跌眼镜。众人都相信钱庄这种东西除了南烨法师有实力和头脑运作,其他诸侯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即便是仿照运作,不知道这些重要原则也会将钱庄和经济搞垮。
钱庄在交州境内仅仅开设了一个月,南烨便接到了商人和百姓的联名上,恳求南烨法师将钱庄开设到大汉各地甚至海外诸国,以方便进行贸易。
南烨很快就在新一期的《交州时报》上回应了商人与百姓的要求。同意将钱庄开设到镖局未曾关闭的州郡。一时间交州钱庄如雨后chūn笋般出现在各地镖局中。
如今天下诸侯没有封闭镖局的有曹cāo、孙策、刘表、马腾四路,袁绍、张鲁、刘璋、公孙度则是封闭了镖局。当钱庄出现在曹cāo等人治下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南烨的经济入侵已经开始了,只是将钱庄当成了与镖局一样的便民服务,都没有过多干涉和理会,甚至还都支持南烨的利民之举,争相到钱庄中兑换jīng美的交州新钱。使用交州通宝和交子竟然成了一种时尚。
就在南烨忙着拓宽钱庄业务,发展报纸行业的时候,各路诸侯也没闲着,其中最忙的要数曹cāo。先前张绣复反占据宛城,曹cāo用了数月工夫才好不容易将张绣击败收服,将张绣、李儒招入麾下。
回师之后曹cāo治下稳定,又有天子在手,程昱便暗中劝曹cāo道:“如今主公威名rì盛,袁绍在北方称帝,法师在南方制钱变法,汉室衰微莫过于此,主公何不乘此时行王霸之事?”
曹cāo犹豫道:“只是不知文武众将之意,不可轻动。我当请天子田猎以观动静。”
想要试探天子和百官心意的曹cāo命人拣选良马、名鹰、俊犬聚兵城外,入请天子田猎。
刘协在曹cāo处虽然衣食无忧,可也没什么权利。他从当上皇帝那一天就做傀儡,到了如今早有经验,知道曹cāo与董卓、李傕、袁术一样,也是利用自己而已,并非真心帮助自己恢复帝位。此时见曹cāo来请,刘协虽猜不出曹cāo用意,却本能的察觉曹cāo没有那么好心,便推拒道:“田猎恐非正道。朕还是不去为好。”
曹cāo道:“古之帝王,chūn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如今四海扰攘之时,正当借田猎以示威武。”
刘协见曹cāo态度强硬不敢不从,便骑上逍遥马,挎宝雕弓、金鈚箭,排銮驾与曹cāo一道出城。刘备作为皇亲近臣与关、张二将各持弓箭,引数十骑随驾出行。
曹cāo自从马踏青苗之事以后便又命人重金寻来一匹堪比绝影的好马,名曰爪黄飞电。此马高大威武,体态庄严,通体雪白,四蹄金黄,气质高贵非凡。曹cāo便骑此马引十万之众与天子猎于许田。
士卒圈围猎场,方圆二百余里。曹cāo与刘协并马而行,背后都是曹cāo心腹将校,董承等人和黄门近侍只能远远随行,不敢上前。
刘协到了围场,见身边能为自己撑腰的只有刘备便道:“朕今rìyù观皇叔shè猎可好?”
刘备闻言领命上马,忽然草丛之中跃起一兔,刘备shè之,羽箭正中白兔腰身。士卒捡起献上,刘协见刘备勇武心中欢喜高声喝彩。
众人转过一个土坡,见荆棘丛中赶出一头大鹿。刘协也想一试身手,便取箭shè之。可惜刘协养尊处优不通武艺,连shè三箭不中。于是有些脸红对众人道:“此弓箭制作不jīng,不顺朕手,故而不中。”
曹cāo在一旁冷笑道:“陛下佩弓用箭皆是名匠打造,焉有不jīng之理?微臣愿用此弓箭试之。”说罢便伸手讨要弓箭。
刘协见曹cāo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十分气愤,将弓箭递给曹cāo之后就在心中诅咒道:“shè不中你也shè不中”
虽然刘协自认天子,可是老天爷并不是他亲爹,根本没理他的请求。只见曹cāo弓拉满月,一箭shè出,正中鹿背,那鹿便倒于草中。
捡拾猎物的将士见了金鈚箭,皆以为是天子shè中,都踊跃向刘协高呼“万岁”。
此时曹cāo纵马而出,挡在刘协面前坦然受之。董承、伏完惊恐失sè却不敢言语,曹cāo众将更无一人为刘协鸣不平。
刘备三愤青见状也是大怒,三人能有如今威望与刘备汉室宗亲的身份密不可分,自然看不得曹cāo蔑视汉天子刘协。关羽倒竖卧蚕眉,睁开丹凤眼,提刀拍马便要上前斩杀曹cāo。
刘备心头虽怒,却知道此时并非良机。一见关羽要发飙,便急忙摇头用眼止住,策马向前挡住关羽,拱手向曹cāo称贺道:“丞相神shè,世间罕见”
曹cāo见无人敢说自己不是,就连刘备这个皇叔都屈服自己,当时笑道:“此天子洪福也”说罢回马向刘协称贺,却不还雕弓,自己悬带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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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南烨交州设钱庄 董承内阁受血诏(6)()
围猎完毕,曹cāo大宴群臣于许田。 w w wnbsp;。 。 c o m。经过这次试探,曹cāo已然确定无人再敢当面反驳自己,心中十分痛快。饮宴一番之后便回驾许都,打算借着刘协正统之名讨伐袁绍后便登基为帝。
众人各自归于住处,关羽问刘备道:“曹贼欺君罔上,我yù杀之为国除害,兄长何故止之?”
刘备心想:你若杀了曹cāo咱们哥仨也就交代了。刘氏天子是我等助力不假,可也犯不上拼了xìng命。这些心里话刘备当然不能对关羽说,只是叹息落泪道:“天子遭难为兄岂能不痛?只是当时投鼠忌器不宜动手。曹贼与陛下并马而立,左右皆是其心腹之人,云长若逞一时之怒轻举妄动,事有不成伤了天子,曹贼反治罪我等。”
关羽道:“今rì不杀此贼,rì后必行袁术之事。”
刘备劝道:“贤弟不可轻言,我等当伺机而动。”
刘协回宫之后同样郁闷非常,对伏寿皇后哽咽道:“朕自即位以来,jiān雄并起。先受董卓之殃,后遭李傕、郭汜之乱,又有袁术谋逆篡位。常人未受之苦,朕与你皆尝。数月前得曹cāo辅佐复登帝位,以为其是社稷之臣,不料也是专国弄权,擅作威福之辈。朕每见之,背若芒刺。今rì在围场上,此贼身迎呼贺,无礼已极朕观他早晚必有异谋,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伏皇后也叹息流泪道:“袁术叛逆之后,满朝公卿皆散,如今殿上文武皆是曹贼心腹,何人能救国难?”
话音未落,便有一人入内道:“陛下、皇后勿忧我举荐一人,可除国害。”
刘协视之,乃是伏寿皇后之父伏完。刘协拭泪问道:“皇丈亦知cāo贼专横势大,又有何人能除?”
伏完道:“许田shè鹿之事谁人不见?但满朝文武之中,非曹cāo宗族,则是其门下。若非国戚,谁肯尽忠讨贼?老臣无权难行此事,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可托。”
刘协道:“董国舅多赴国难,朕躬素知。可宣其入内,共议大事。”
伏完道:“陛下左右皆cāo贼心腹,倘若事泄为祸不浅。”
刘协发愁问道:“如之奈何?”
伏完凑到近前道:“老臣有一计。陛下可制衣一件,取玉带一条,一同密赐董承。皇后可于带衬内缝一密诏,令他到家见诏,昼夜详细谋划此事,神鬼不觉矣。”
刘协闻言大喜,伏完辞出后便自作一密诏,咬破指尖,以血写。然后令伏皇后缝于玉带紫锦衬内,自穿锦袍,自系玉带。数rì之后见无人对自己装束起疑,这才令内史宣董承来见。
董承入见行礼之后,刘协便道:“朕夜间与皇后说起西都东行之苦,念起国舅大功,今rì特宣国舅慰劳。”
董承急忙拜谢道:“保驾护驾皆臣应尽之责,陛下不必挂怀。”
刘协引董承出了寝殿来到殿后宗庙,焚香礼毕之后,刘协手指宗庙正中高祖刘邦画像问道:“高祖皇帝起身何地?如何创业?”
董承大惊道:“陛下戏臣也圣祖之事岂能不知?高皇帝起自泗水亭长,提三尺剑斩蛇起义纵横四海,三载亡秦五年灭楚遂有天下,立万世之基业。”
刘协长叹道:“祖宗如此英雄,子孙如此懦弱,岂不可叹?”说完又指左右画像问道:“此二人可是留侯张良、酂侯萧何?”
董承道:“然也高祖开基创业,全赖二人之力。”
刘协环顾左右,见曹cāo安排的侍卫不在近前,轻声对董承道:“爱卿亦当如此二人立于朕侧。”
董承谦逊道:“臣无寸功,如何敢当?”
刘协此时大声道:“朕想爱卿西都救驾之功,当时一路艰难无可为赐。如今有曹丞相辅佐衣食无愁,朕便以身穿袍带赐卿,常如在朕左右。”
董承下拜称谢,刘协解袍带赐之密语道:“国舅归后细观,勿负朕意。”董承会意,穿袍系带,辞别而出。
早有人报知曹cāo刘协与董承入宗庙说话,侍卫不得亲近。曹cāo心xìng多疑,便亲自入朝来看,见董承出殿正过宫门,便迎了上去。
董承一见曹cāo当时吓出一身冷汗,可是宫中并无躲避之处,只得立于道边行礼,额头鬓角直流虚汗。
曹cāo走近问道:“国舅来见陛下有何要事?”
董承忙回话道:“适才蒙天子宣召,赐以锦袍玉带。”
曹cāo起疑道:“陛下何故赏赐?”
董承解释道:“因念下官西都救驾之功故有此赐。”
曹cāo闻听刘协重提往事,便觉得有诈,对董承道:“解玉带给我。”
董承得了刘协嘱咐也知衣带中有蹊跷,唯恐被曹cāo看破,一时迟疑不解。
曹cāo见状便对左右侍从道:“你等去给我取来。”
董承心知曹cāo用强自己匹敌不过,便急忙道:“不劳丞相动手。”说罢解下玉带递给曹cāo。
曹cāo接过看了半晌,并未看出端倪,以为锦袍中有蹊跷,便笑道:“果然是条好玉带,再脱下锦袍来借我一观。”
董承不敢不从,遂又脱下锦袍献上。曹cāo用手提起,对着太阳仔细观看,并无不妥。又穿在自己身上,系好玉带,问左右道:“长短如何?”
曹cāo身材不高,少年天子刘协的锦袍穿在身上还挺合适,左右随从皆称美。曹cāo对董承道:“国舅将此袍带转赐与我如何?”
董承闻言哪儿敢答应,便告求道:“君恩所赐,不敢转赠。丞相且容下官回去别制一件奉献可好?”
曹cāo诈董承道:“国舅不肯转赠衣带,莫非其中有jiān谋?”
董承心中大惊,此时只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便道:“下官岂敢?丞相若要,便请留下,切莫疑心下官。”
曹cāo见董承为脱嫌疑愿意奉送锦袍玉带,心中疑虑去了几分,再加上他试穿一番仔细感受也无不妥之处,便笑道:“国舅受陛下所赐,我怎能夺人之美?适才全是戏言,国舅不必当真。”说罢脱下袍带还给董承率众离去。
董承当真惊出一身冷汗,差点吓得虚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去的。待至家中,董承独坐房,将锦袍、玉带反复观瞧,发现并无一物。他心中寻思:天子赐我袍带,命我细观,必有用意,如今为何不见奇异之处?
断定袍带有异,董承又不见布料有何蹊跷便去看那带上之玉。只见白玉玲珑,雕成小龙穿花,背用紫锦为衬,缝线端整,玉后同样并无一物。
董承并不死心,将锦袍玉带放于桌上反复琢磨,良久之后不得其法,甚是疲倦,不知不觉伏案而寝。
正可谓rì有所思,夜有所梦。董承朦胧间梦见曹cāo截住自己从锦袍之中搜出密诏要杀自己,顿时惊醒,浑身一颤。他身子一颤,桌案也跟着一颤,案上灯盏一晃,灯花落于带上,正好烧着背衬。
董承急忙以袍袖拭之,火花熄灭之后玉带背衬已被烧破一处,从中微露素绢,隐见血迹。董承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急忙取刀将玉带拆开,只见内藏天子手血字密诏。
诏上写道:“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rìcāo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羽,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祖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扫灭jiān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
董承看罢涕泪横流,一边感觉心痛,一边又不由在心中暗想:当初若是陛下善待南烨法师不与其争妾侍,想必南烨法师也不会对陛下敬而远之,几次三番将圣驾委与他人。若有法师护驾,岂有今rì之危难?董承左思右想,一夜寝不能寐,直至天明实在困倦才又伏案而睡。
朝中侍郎王子服与董承一向交厚,正巧今rì登门拜访。门吏认识此人是家主至交,也不敢阻拦,王子服便直入房,正见董承伏案不醒。他见董承袖底压着素绢,微露一个“朕”字,心中不免起疑,便小心将血诏取出。看罢之后藏于自己袖中,呼董承道:“国舅好自在亏你还睡得着”
董承从睡梦中惊醒却不见了诏,顿时惊得魂不附体手忙脚乱。当他看见王子服在近前,便知是他取了,惊疑不定的望着他发呆。
王子服见董承失魂落魄便道:“你yù杀曹丞相,我当前去禀报。”
董承闻言泪下道:“若公如此,非只我一人休矣,汉室亦休矣”
王子服笑道:“我乃戏言耳下官祖宗皆食汉禄,岂无忠心?愿助兄一臂之力,共诛国贼。”
董承喜道:“君有此心,国之大幸”
王子服道:“我等当于密室联名,誓不相叛,以报汉君。”
董承闻言大喜,取出白绢一幅,先将名字写上,王子服随后也写上了名字。这联名之法说白了就是为了留下共除曹cāo的证据,如此一来联名之人就不能背叛了,因为一旦泄密所有联名之人都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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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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