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道:“我等费尽心力降服黑山,岂能将好处白白让与他人?南烨身在交州鞭长莫及,就算伤了和气,他又能奈我何?”
许攸道:“这震远镖局护送商旅,便是主公与公孙瓒交战之时也不曾断绝。这些商旅常贩幽州战马往南方,此举只会令公孙瓒越富,南方诸侯越强。若主公yù称霸天下,还是早绝商路为好。”
逢纪道:“主公与南烨法师虽迟早一战,可绝非此时。当前大敌乃是公孙瓒。依我之见,主公出兵截杀杨凤、白绕便可,对于镖师还是开一面,驱散就是。若法师遣使来问,主公便说只是为了除贼,无意与法师为敌便是。”
袁绍本是好谋无断之人,听逢纪想好了开脱之词,便决定依计行事。不过他却忘了一点,那就是镖局镖师以护卫商旅、百姓为己任,岂是会抛下雇主落荒而逃的?
袁熙奉袁绍之命,领着四将去截杨凤、白绕。孙轻则根本没想到有人敢打震远镖局的主意。见到无数兵马突然来袭,孙轻岂能袖手旁观?引着数百镖师与杨凤、白绕合兵一处大战高览、麴义等将。
杨凤、白绕、孙轻三人虽勇却难敌高览、麴义、高干三将。镖局镖师虽强,可是麴义的先登死士也不弱。再加上袁熙突然袭击,孙轻等人并无防备,当时便被杀得大败。
孙轻虽败却不想弱了震远镖局的名头,只派了几个镖师突围报信,然后便引领其他镖师拼死垫后,想掩护杨凤、白绕逃走。袁熙等人见胜利就在眼前又怎会罢手?发现孙轻和镖师死战不退,他们也就不再手下留情,一阵冲杀之后,孙轻与垫后镖师全部阵亡。袁熙又领兵追上杨凤、白绕将其斩杀阵前,夺其人马辎重。
经此一战,冀州镖师损失惨重,孙轻身死的消息也传回了镖局。冀州镖局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飞鸽传给交州,又暂停了保镖工作,派出镖师将此消息传给周边郡县。
最先得到消息的镖头就是紧邻冀州的并州镖头王当。他与孙轻一样,之前都是张燕副将,而且两人情同兄弟。正因为知道他们关系要好,又熟悉黑山附近的冀、并二州地形,南烨才派遣他们两个驻守二州。
闻听孙轻身死的消息,王当眼珠子都红了,当时就想起兵报仇,却被麾下镖师劝住。这些镖师都是南烨统一训练出来的,并非是哪个镖头的私兵,当然不会跟随王当起兵。
王当被众镖师一劝也冷静下来,便是集结冀、并二州全部镖师也不过数千人,怎么可能是袁绍对手?再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震远镖局和南烨法师的态度,又怎能轻举妄动?
经过一番前思后想,王当决定先去找袁绍讨个说法,至少先将孙轻的尸首要回安葬。然后再等待交州消息,看看法师对此事什么态度。
袁绍得知镖局使者到了还以为王当是南烨派来的,当即召见。王当一见袁绍便气不打一处来,当面质问道:“明公曾与法师盟誓订约互不攻伐,助我镖局护卫天下百姓。如今又为何劫我镖队,杀我镖头、镖师?”
早就想好一番说辞的袁绍道:“我本无意于法师为敌。只是那镖头孙轻贼xìng不改,协助黄巾贼寇白绕等人劫掠郡县,触犯律法。我派兵围剿贼寇,他却助贼逃亡,麾下将士也是不得已而杀之。”
王当听袁绍颠倒是非,当时大怒道:“哪有此事?分明是杨凤、白绕已然洗心革面决定归顺法师,孙轻这才护卫其南下。我震远镖局一向护卫百姓,何时做过劫掠之事?”
郭图从旁出言道:“你等皆是一党,也曾是黑山贼人,自然互相袒护。震远镖局在法师治下保护百姓,到了你等贼人手中便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王当听袁绍诬陷孙轻已然怒火攻心,此时又听郭图诋毁镖局更是愤怒。手指袁绍、郭图道:“分明是你等劫掠杀人在先,如今反诬镖局是何道理?”
高览怒道:“大胆狂徒,休得无礼。那孙轻阻拦我等除贼,这才杀之,若非与贼人一党又何故阻拦?”
王当又不是诸葛亮,哪有舌辩群儒的本事?他见袁绍与一干文武异口同声,都说孙轻和镖局不是,当时急怒交加,抽出随身佩剑,便要与袁绍拼命,为孙轻报仇。
颜良、文丑两员大将就在袁绍身旁,哪能让王当得逞?二人一左一右拔刀抽剑围攻王当,三招两式便将王当制服,押在殿下。
袁绍手指王当道:“南烨当真不会用人,怎用一无礼贼人为使?”
许攸冷笑道:“法师有识人之术,怎能不会用人?我看此人定是南烨差来行刺主公。孙轻助贼人劫掠州郡在先,此人行刺主公在后。南烨小人早已违背盟约,我等也不必再对镖局客气。主公还是早将镖局逐出境内为宜。”
王当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让法师蒙羞,还影响到了袁绍治下的冀、并两州镖局。此时他被颜良、文丑押在殿前也冷静下来,高声道:“我并非法师使者,只是与孙轻交厚,才来向明公讨个说法。行刺之事也是我怒而行之,与法师无关。”
袁绍当然知道王当所言属实,不过既然已经误杀了镖头孙轻,结下了仇怨。袁绍便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借题发挥将镖局和南烨的势力一起清出自己的地盘,否则rì后也是麻烦。于是冷哼道:“刺客之言岂能轻信?先将此狂徒押入牢中听候发落。”
待颜良、文丑押走王当,袁绍下令道:“如今冀、并两州镖局无主,正是查抄之时,不知何人愿往?”
此时麾下一人出言道:“主公且慢主公若要封闭镖局,驱逐镖师,可也若要抄其财物,诛杀镖师则万万不可。”
袁绍闻言视之,乃是新近来投的一个年轻俊杰,名为郭嘉,字奉孝。此人是辛评、郭图二人举荐,二人皆说此人有大才,可是袁绍却觉得这郭嘉言过其实,只不过是个不知礼仪的年轻后生而已。可是碍于情面,还是让他做了小吏,留在帐前听令。此时见他出言相阻,袁绍有些不喜道:“镖局rì进斗金,如何不可抄其财物?”
郭嘉拱手道:“主公在这殿堂之中可诬孙轻从贼,王当行刺,便是说南烨法师无知小人同样有人附和。可若出了这殿堂,主公之言又有多少百姓能信?震远镖局威名远播,天下百姓皆受其庇护。主公若责令镖局,逼其退出冀、并二州,百姓不知原由,只会怪震远镖局不再庇护两州百姓。可若是主公查抄镖局追杀镖师,两州百姓则皆会怨恨主公矣。”
袁绍听郭嘉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他又不太信任郭嘉,觉得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于是便看向自己的几个心腹谋士。
郭图出言道:“奉孝所言不无道理。主公击杀孙轻可言他从贼,扣押王当可言他行刺,但查抄各地镖局却无大义可言。百姓若见镖师无辜受戮,必怨主公不仁。何况那王当并非南烨法师指派的使者,若主公做得太过,使者到时恐怕不好交代。”
另外几个谋士听郭图所言纷纷点头,武将之中也没人愿意冒天下之大不讳去查抄震远镖局,所以也都说郭嘉、郭图所言有理。
袁绍麾下文武很少有意见这么统一的时候。于是袁绍便绝了查抄镖局的念头,而是以王当xìng命威胁各地镖局限时离开冀、并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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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曹操吕布大交兵 南烨郭嘉闹冀州(2)()
孙轻被杀,王当被捕,冀、并二州镖师被逐,幽州镖局商路中断……坏消息一个个传到交州。
张燕得到消息当时就火了,孙轻、王当都是他的老部下,幽州镖头杜长以前也是他的人。这让张燕怎能不怒?他唯一的念头便是出兵报仇,可是却被戏志才等人劝住。且不说袁绍是关东诸侯盟主,实力数一数二,就说交州与冀州一南一北,出兵便不是那么容易。何况南烨不在,谁敢轻易出兵攻伐袁绍?
戏志才劝张燕道:“此时最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救出王镖头。若是出兵,王镖头被袁绍祭旗矣”
张燕道:“志才先生可有计救出王当?”
戏志才想了想道:“既然袁绍不杀王当,也没有诛杀各地镖师,此事便还有转机。若是法师写信遣使,想要和解应该不难。”
张燕道:“倘若和解,孙轻大仇何时能报?”
戏志才劝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先救活人要紧,报仇之事rì后再议。此时先遣人将此事告知法师要紧。”
张燕急的一刻也坐不住了,便道:“我这便去寻法师”
戏志才担心张燕忙中出错,阻止道:“联络之事不劳飞燕,此事交给郭太便是。”
郭太得了戏志才的命令便收拾行装准备起身,可是还不等郭太出发,张燕便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信中言明要去冀州救人报仇。这可急坏了交州的一群文武,戏志才一面命人去寻张燕,一面命郭太速来徐州找南烨。
当南烨听说孙轻身死的时候,整个人便呆住了。虽说孙轻并非自己麾下上将,与自己也没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可是就凭他率领镖师阻击袁熙追兵死战不退这一点,南烨便能知道此人忠勇可嘉。这不禁又让他想起了武安国的离世,也不知这乱世还要吞噬多少忠肝义胆的勇烈之人。
孙轻是南烨麾下战死的第一位将官,这让南烨感到格外难过,眼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当他听到王当因为好友好友被杀就敢孤身去见袁绍,并对这位关东诸侯盟主拔剑相向时。南烨就更加感动,他一点也不怪张燕冲动,而是流着泪握紧双拳道:“若不能救出王当,我誓不为人。”
典韦、周仓、赵云同时道:“我等愿随法师去救王镖头。”
南烨想了想道:“子龙这次不必同行,你还回徐州,投糜竺府上,若徐州无事则已,若是有事,便护送子仲一家去交州。”
赵云惊问道:“这是为何?徐州又能有何事?”
南烨道:“临行之时我已问过子仲、元龙二人,子仲有心投我,却难弃旧主。我观陶恭祖命不久矣,本想待他病危之时再来迎子仲,可此去冀州也不知能否赶回。子龙便替我在此保护子仲一家,以免事态有变。”
赵云虽说想要与南烨一道去冀州救人,可他为人沉稳也从来不会违抗南烨军令,于是便点了点头。郭太见南烨不让赵云跟随,便担心南烨会丢下自己,于是说道:“我熟悉北地风土人情,恳请与法师同往。”
南烨原本也没想留下郭太,便道:“我等一同前往便是。子龙到了徐州莫忘了传回交州,就说我往冀州去了,让志才不必担忧。”
赵云拱手道:“法师放心……”他说完之后犹豫了片刻道:“法师就领这些人马前往冀州,家中怎能不忧?何不寻一能言善辩之士替法师为使,索要王镖头?”
郭太闻言一拍脑门道:“志才先生似乎也是此意只要法师修一封,袁绍应该便会放人。”
南烨道:“我若遣人前往或许救得出王当,可是却阻止不了飞燕。子龙放心,有洪飞、元福和这些亲卫,便是袁绍也难伤我。”
赵云知道典韦、周仓的本事,还知道南烨有白罴护身,便放下担忧拱手而去。南烨则是领着典韦、周仓、郭太往冀州去了。
…
南烨投往冀州去见袁绍暂且不提,却说曹cāo回军,被兖州守将接到。曹cāo一问方知吕布军势浩大,更有陈宫为辅,实在难以对付。如今兖州、濮阳已失,唯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依赖荀彧、程昱二人设计相连,死守城郭。
曹cāo心中焦急,却不能表现在面上。若让士卒见到他这个主帅慌乱,岂不要溃散而逃了?此时曹cāo只能强作镇定道:“我料吕布有勇无谋,不足为虑。且安营下寨,再作商议。”
众将见曹cāo胸有成竹也安稳下来,又想起南烨法师也说吕布有勇无谋,就更加安心,分别安营扎寨。
吕布知曹cāo回兵,已过滕县,召副将薛兰、李封二人道:“我yù用你二人久矣。你等可引军一万,坚守兖州。我亲自率兵,前去破曹。”
二人应诺调兵被陈宫见到,急见吕布道:“将军弃兖州,yù往何处?”
吕布道:“我yù屯兵濮阳,以成鼎足之势,以拒曹兵。”
陈宫道:“将军差矣薛兰必守兖州不住,何谈鼎足之势?此去正南一百八十里,有泰山险途,可伏jīng兵万人。曹cāo闻失兖州,必然倍道强行而进,待其过半,一击可擒也。”
吕布单枪匹马厮杀惯了,又自持英勇无敌,根本不习惯有个军师对自己指手画脚。便对陈宫道:“我屯濮阳,别有良策,你岂知之?”遂不用陈宫之言,而用薛兰守兖州而行。
曹cāo兵行至泰山险路,荀攸谏道:“主公不可轻进,恐此处有伏兵。”
曹cāo笑道:“吕布无谋之辈,命薛兰守兖州,自己往濮阳,哪里还有兵马在此处埋伏?子孝且领一军去围兖州,我进兵濮阳速攻吕布。”言罢分兵来战吕布。
陈宫闻知曹兵至近,献计道:“今曹兵远来疲困,利在速战,不可令其休养气力。将军威武勇猛,此时出马一战可胜。”
吕布笑道:“我有画戟、赤兔纵横天下,何愁曹cāo?待其下寨,我自擒之,你不必在此多言。”
陈宫劝说吕布不住,只得摇头而退。于是曹cāo兵近濮阳,安营扎寨,并未受到一丝阻挠。
曹cāo见吕布如此无谋也不急于出兵,休整一rì之后,养足jīng神。这才引众将而出,陈兵于野外。
吕布自持勇武也不守城,同样引兵而出。曹cāo立于帅旗下,遥望吕布兵到。只见吕布摆开圆阵,当先出马,身后六员健将。一侧是郝萌、曹xìng、成廉,另一侧是魏续、宋宪、侯成。六将身后是五万大军。
两军对圆之后未曾交锋,先是鼓声大震,鼓舞士气。待鼓声响罢,曹cāo出马直指吕布道:“我与你向来无仇,因何强夺我州郡?”
吕布道:“汉家城池,人人有分,偏你能得,我不能得?”说罢便命魏续出战。
曹军内乐进出迎,两马相交,刀枪并举,二人战了三十余合,胜负不分。吕布眼力过人,看出魏续弱些,便命成廉相助。
夏侯惇见吕布派二将出马,按捺不住,杀上阵前。郝萌、曹xìng出马截住厮杀。夏侯渊又上前来,被宋宪、侯成接住。
曹cāo一见吕布已然无将可派心头一喜。便命曹洪、李典杀上阵前,身边不留一将。
吕布见曹cāo还有二将出马当时恼怒xìng起,挺方天画戟,催赤兔宝马,冲出阵来。曹cāo一见吕布亲自出马大惊失sè,他刚才只注意吕布无将可用,却忘了吕布本身便是超一流的武将。
曹洪、李典哪里是吕布敌手?交锋不到三十回合,二人便已经被吕布方天画戟震得双臂发麻,快要握不住兵器了,只好败退而走。
吕布见曹洪、李典退却也不追赶,挥舞画戟将夏侯惇、夏侯渊、乐进三将一一摆平,又领兵冲杀。曹军没料到吕布勇猛如此,当时大败,退后三四十里。吕布则收军而回,向陈宫炫耀去了。
曹cāo输了一阵,回寨与文武商议。荀攸道:“今rì上山观望,见濮阳之西有吕布一寨。吕布设立此寨定是想与城中为掎角之势,可惜那吕布不会用兵,正可为我所用。”
曹cāo问道:“此话怎讲?”
荀攸道:“城池易守,营寨难防,城池难窥兵马虚实,营帐易知兵马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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