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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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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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得着么!”李愔冷然说道。

“不过,要不要我先给殿下讲一讲,那丫头不穿衣服时有多妩媚多妖娆……”柴令武脸上闪过一道诡笑,笑容瞬间变成了狰狞。

“找死!”一声怒喝,伴着一双暴拳,不容柴令武反应,已一齐落到柴令武的脸上。

柴令武头一偏,躲过了右拳却没有躲过左拳。右脸立时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一道鲜血。

柴令武一张口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一脸寒霜,阴霭地瞪向李愔:“我道要看看,她拒绝我,你又能爱她有多深!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李愔的双拳又飞了上来,柴令武此时已有了准备,双手一封架住他的胳膊:“你想拥有她,无非是她现在有太多的筹码……”

不等柴令武说完,一只脚已踢到了他的腰间。一阵麻痛,柴令武顾不上腰痛,手上一松,鼻梁上已中了一拳。

“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卫公的孙女,又有士子拥戴……极有利用价值……”

又是一拳,柴令武左脸也被打成了起面馒头。

柴令武本来武功不弱,但是一来李愔占了先机,二来柴令武不住说话,三来他本就不是李愔的对手。在李愔却是一味怒打之下,柴令武只有招架之功,无半点反手之力。

从一出手,李愔已是怒眉狂拧,抿紧双唇,疯狂的扑向柴令武,根本不与柴令武废话,也根本没有听到柴令武后面在说什么。只听到那一句,已足以让他狂怒地想要杀死眼前这个人……一拳一拳又一拳,李愔沉脸挥拳,那架式便似是铁人也会被他打个窟窿出来……

“你不过是想利用她,利用她的……”柴令武的脸上、眼上、鼻子上、嘴角上……整个已经面目全非,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惨笑一声,倒在地上。

众家将冲上来,想抱住李愔,却如何能挡得住,一脚一脚又一脚,李愔狂怒地踢向柴令武……

等到尉迟洪道赶过来,将他抱住,死死拉开时,柴令武已被他打得奄奄一息……

******

“圣上大怒,当时拿起剑便要劈了六哥。”

一路上,杨豫之把大致情况向杨悦介绍了一番,听得杨悦心惊胆颤。

“他可受了伤?”杨悦颤声问道。

“圣上连刺了几剑,六哥都躲开了。”

“还好。”杨悦松下一口气,“后来呢?”

“后来,平阳长公主劝了半天,才将圣上劝住。”

“嗯?平阳长公主也在?”看来李世民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要不怎么向平阳长公主交待。杨悦心道。

“不过,圣上怒气未消,大骂六哥牲畜不如。”

“牲畜不如?”杨悦想笑,不过只能是苦笑。

历史上李世民的确大骂蜀王如同禽兽一般。不过那是因为李愔殴击县令,又畋猎无度,所以李世民大怒,骂他:“禽兽调伏,可以驯扰于人;铁石镌炼,可为方圆之器。至如愔者,曾不如禽兽铁石乎!”而不是因为打柴令武!

“骂完应该没事儿了吧。不过打架而矣。怎么还要关在府中……连带将天下诗社也捎带进去。”杨悦不解地问道。

“没事儿?圣上说如果柴二郎如果死了,便要六哥抵命!”

“抵命?有这么严重?姓柴的伤得很重么?快死了?”

“严重?”杨豫之脸上闪过一道笑意,“六哥的拳头,一向无人能敌。柴二郎平日也算不弱,在六哥拳下,便如小儿一般……如果不是洪道拉住,只怕当场便要毙命。”

“啊?”杨悦惊呼一声,看来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虽然当场没死,不过我看也差不多了。听说圣上派了几拨太医去……”杨豫之有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杨悦却皱一皱眉头,说道:“只怕那姓柴的千万死不得……”

杨豫之一怔,立时回过味来,吐一吐舌头,忙道,“对。姓柴的果然死不得。好吧,那就让他再还魂过来。”

杨悦却无心说笑,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圣上没有将这场官司交到三司去管,便还有转还的余地。”

杨悦如今对古代的诉讼知识知道了不少。特别是阿阮姑娘死后,她恶补了一下贞观律令,已基本上可以当讼师了,可惜的是在唐代还没有这样的职业。

唐代的律令,今人称做《唐律》,包括李渊在位时的《武德律》、李世民的《贞观律》以及李治时期的《永徽律》,是中国古代最完善的一部法典,在当时世界上影响极远,日本、朝鲜半岛、东南亚的林邑、交趾、南诏等国都到深受影响。

唐代的讼诉部门,在地方上与行政合一,中央则有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个司法部门。重大案件要“三司推事”共同审理。

案件一但进入有司审理,必须按照律令执行,便是皇帝也不能徇私干涉。如果皇帝想自己处理,唯一的方法便是不让案件进入“有司讼诉”程序。

李愔打伤或者打死了柴令武,按《贞观律》中的“斗讼”律令:“诸斗殴伤人者,绞”。一旦柴令武死,李愔必然死罪。即使柴令武不死,斗殴伤人,依律视情节严重情况,从“流三千里”到徒“一年半”、“仗八十”、“笞四十”不等……

即便是有“八容八议”之说,但柴令武不是奴婢,不是一般良人,而且可以说不是一般贵族。他是平阳长公主的儿子,巴陵公主的驸马,李世民的外甥兼女婿。基本上没有尊卑之别。而李愔并非嫡子,论亲论贵都够不上减罪。

庶与嫡的差别之大,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同样是谋反,原太子李承乾因为是长孙皇后嫡子只是被废为庶人。而齐王李佑的母亲阴氏虽贵为四夫人,李佑却还是被“赐杀于内省”,外加贬为庶人……

杨悦心中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杨贵妃虽然贵为四夫人之首,李愔还是并非嫡子。更何况,李愔一向喜欢招事惹非,不为李世民待见。

不过,只要不交到有司去处理,还是要看李世民的意愿了。看来李世民还是有意要护着自己儿子。现在关键是看柴令武的伤势,只要柴令武不死,伤能好个七七八八,这场“官司”还是有转机的。

想到此,杨悦才稍稍神定:“但是,圣上怎么会迁怒于天下诗社?”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杨豫之搔了搔头,莫名其妙地说道。

见杨豫之浑浑噩噩,杨悦知道问也白搭,便不再问他。

二人已到蜀王府,顾不上西苑乱成一锅粥,直奔蜀王府内院的书房大殿。

到了殿前,杨豫之却笑道:“你进去看看六哥吧。刚才我去看过了,六哥心情极糟,不肯搭理人,我可不想再进去找骂。”说完便嘻嘻笑着跑开了。

见他跑开,杨悦只好无奈地笑笑,自去敲李愔的房门。

******

“为何?如此不理智?”杨悦瞪大眼睛问道。

李愔显然对自己的处境十分清楚。正如杨悦所想,不交有司,由李世民自己处理此事,只要柴令武不死,他大可无事儿,因而十分平静。并没有像杨豫之所夸张的那样:“六哥快郁闷的一命呜呼了。”

但是想到父皇对自己极失望的眼神,李愔心头还是极为暗淡。直到杨悦进来,才心头一松,不自主的转阴为晴。

“要想找他麻烦,私下里找他便可,你怎么正大光明的去……”

“你把姓柴的打成那样,他万一死了怎么办?”

“拿你一命换这种人一命,太不划算!!!!”

“傻瓜——”

……

尽管杨悦心中咬牙切齿地想要将柴令武大卸八块,但柴令武制造谣言,摆明了是阴谋……

“笨蛋!”杨悦得出这样的结论,几乎将脸冲到李愔脸上,又气又愤。

李愔一言未发,看到杨悦的气怒,急躁地在书房中转来转去,为他着急,李愔心里反而越来越高兴。他原本不过想教训柴令武一顿,只是听到柴令武出言侮辱杨悦那一刻,完全被怒火淹没,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下如此狠手……

见李愔竟然在笑,杨悦有些气结:“你还有心笑,知不知道,圣上大怒,连同天下诗社也要从西苑搬出去了……岂不正中敌人奸计!”

“敌人?对,他的确是我们的仇敌!”李愔脸上的笑更深了,几乎是欢愉之极。

“你,你——”杨悦面对李愔欢畅的笑声,气得说不出话来,“不可理愉!”

杨豫之与她一起来时,她以为李愔一定正在垂头丧气,没想到却原来此等模样。

不过,杨悦未到之时,李愔的确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十分郁闷。结果被杨悦骂了一顿,却是越来越开心,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杨悦无语,连连大翻白眼,甩袖欲走……

“别走!”紫影一晃,李愔挡住了殿门,伸手将杨悦揽到怀中,紧紧地搂住她。不管杨悦反对,紧紧地搂住她……

“别动!就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李愔近乎哀求地说道。

杨悦一怔,渐渐地不再挣扎。她当然知道李愔的心境。打柴令武的事或许能够过去,关键还是李世民刚刚对李愔有所器重,结果因此又变得失望,李愔心中一定万分气馁……如果李愔只是个真正的纨绔,对于李世民的不待见或许不以为然,而他并非如此。李世民的欣赏与肯定,对于他来说是多大鼓舞,这一点杨悦再清楚不过。

李愔为何会暴打柴令武,杨悦不用想也心知肚明。只是她不明白李愔会如此不理智,会下狠手将柴令武打成奄奄一息……而柴令武如此不禁打也是大出杨悦的意外。柴令武几乎是没有一招还手,只是在挨揍,李愔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也或许这正是柴令武真正的奸计,牺牲自己也要拉李愔下水?杨悦有点迷惑地想。

虽然李愔在冲着她笑,但杨悦还是能感觉得到李愔心中的绝望……或许作为朋友,也可以这样安慰一下吧。慢慢地,杨悦举起双手,环住李愔的腰,想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或许这样能让他绝望的心渐渐地安定下来……

李愔紧紧地抱住她,头抵在她的秀发里……不知何时杨悦头顶的发撮儿已散开了,一头秀发披在脑后……

渐渐地呼吸紧张起来,一双热唇颤抖着伸向她的脖颈,浓重的喘息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不要,你在干什么?杨悦清醒过来时,已被李愔抱起,放到了卧踏上。

“你疯了?!”杨悦一计耳光甩出,自己也怔住了。

耳光很清脆,李愔目光中的炙热渐渐地消失,怔怔地望向杨悦,甚至忘记了依旧压在她的身上。死死地盯着杨悦,颓然长叹一声:“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

“我,我……”杨悦有点结结巴巴,伸手想推开李愔,可惜推不动。

“你刚才明明……”

“胡说八道!”杨悦脸色飞红,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那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一个朋友的拥抱而矣……”

“朋友?”李愔眼里闪过一丝怪笑,盯了她一会儿,长叹一声,倒在她身边。

杨悦忙飞快地爬起来,却被李愔抓住手臂,又拉她躺倒在身边。

“既然是朋友,没必要脸红,再陪我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去你的一会儿就好……”杨悦推开他,飞快的跑向殿门。

“朋友?谁要跟你做朋友……”李愔没起身,懒洋洋地躺在卧踏上,嘴角挂起一丝戏谑地微笑。

伸手打开殿门,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杨悦愣了愣,缓缓地转过身,走近李愔。

李愔诧异地看着她,杨悦面上微红,从怀中拿出一只白玉羊脂瓶递给他:“这个给你。”正是药王送给杨悦的“大罗神仙丹。”

“我又不用美容。”李愔笑道。

“你拿它给美儿……”

“美儿?”李愔一愕,有点不解地望向杨悦。

杨悦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想你欠她的,你先给她治好脸伤。”

“你不想我欠她——”李愔脸上漾开开心的笑,“你终于肯接受我?!”

“胡说八道。”杨悦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去看李愔。

李愔又去揽她的腰,杨悦慌忙避开,急匆匆地逃出了大殿。

第一百零五章 兵行险招

蜀王府这些日子清静了不少,李愔被李世民喝斥,关在府中,不准出门。

杨悦自从上次来看过他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尉迟洪道最近被老爹亲自押着,每日到弘福寺听玄奘法师讲经,也没有空来看他。只有杨豫之或者滕王李元婴、越王李贞、纪王李慎等人偶尔来,带给他些消息。

李愔百无聊赖地坐在湖边钓鱼。听说柴令武没有死,只伤了三根肋骨,眉头缝了十针。

“便宜了他。”听到此消息时,李愔知道不会被父皇拿来抵命,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些日子父皇似是早忘记了自己,一点音信也没有。他已经被软禁在府中近半个月,对于不准让他出府的禁令一直没撤,所以蜀王长吏每日跟在他身边,不敢放他出去。即使长吏同意,他也出不去。圣上派了大内禁卫来守门,只好乖乖待在府中。

听说柴令武最后是得了药王救治才终于活过来。

“一定是她去请了孙道长。”李愔低头沉吟着想。

想到杨悦,李愔不由暗咬牙齿,心中一阵热一阵气,暗暗骂上几句。这些日子以来,闲着无事儿,李愔心中更是念念不忘杨悦。一开始只是相思,后来却要禁不住骂她“坏蛋”,再后来干脆骂她“混蛋”……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肯来看我?这个无情的家伙!李愔恨得有点牙齿痒痒,心中却是一片温馨。

天下诗社终于没有搬出“西苑”,但却搬出了“蜀王府”。因为“西苑”被圣上强行征用,另辟一门,又将蜀王府西面一个叫做崇明寺的小寺院连带一起划归“天下诗社”使用。重新定名“天下书社”,书社目前下设“诗社”、“报社”两个部门。

从表面上看,圣上仿佛大有直接插手天下诗社之势,要将天下诗社从蜀王府中剥离出来。不过天下诗社的内核却并没有改动,总裁是杨悦,副总裁依旧是蜀王李愔,诗刊编辑部变成“诗社”,“文刊编辑部”变成“报社”,还是原班人马。这样看来,圣上又似没有插手天下诗社的意思。

原本因为“蜀王打人案”,骚动起来提心吊胆的众诗社成员,渐渐地安定了下来。发现除了诗社大门改到从西面原来的寺院门口进来,而不走蜀王府门之外,基本上没有多大改变。而且诗社的空间比原来还大了一倍。

除了这些,诗社一如既往。只有富嘉谟因为中了进士,可能会出任地方,因而诗社的新主编会是谁,有待考虑。

对于这次似变又不变的结果,许多人都有点迷惑不解。

“看来圣上对于我们诗社还是十分欣赏的。”富嘉谟乐呵呵地说道,金榜提名,人生得意,诗社的事儿也没有什么变故,富嘉谟心情大好。不少人也随之点头。

“圣上英明,自然不会以为我等在结党营私。”苏味道一向猛浪,信口将诗社成员这几日的担心说了出来。

众人不由齐声哄然而笑。

“结什么党?我们结诗党?”

“小小之徒的诬蔑终归不过是诬蔑……”

“再说,我们总裁是长安公子,要结也是结成长安公子党啊。蜀王不过才是副总裁。”

“公子党?哈哈,怎么听上去像是一群纨绔子弟聚会……”

“可不就是。如今,长安城中谁最纨绔?要我说,不就是咱们总裁长安公子么?”

“哈哈哈……”

……

说这些话的人大都是天下诗社的精英。自从发生上次“义斗”的“争功”风波,大家心知肚明来参加诗社的成员,难免有许多人“目的不纯”。因而公开场合引导大家说些笑话,表明大家没有什么政治目还是十分必要的。

聚在新的大会议厅中,经过一场虚惊,大家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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