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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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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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悦面上阴晴不定,沉吟不语,已知杨悦定然猜出此事原委,王皇后不由再次追问道公主可还记的那天是日子?”

杨悦却已无心回答,心中惊骇无比。若说出日期。安定公主非李治之女的事情必成定论,武眉儿必然死罪。这些到也不算令人震惊,重要的是那天“阿难弟子”去找杨悦,杨悦一直不明白她真正动机何在。曾经见她妄想通过将安定公主并非李治之女一事传扬出去,认定她的想法十分可笑。没想到了今日,却是必然便要借了之口说出此事。当然不是“阿难弟子”能掐会算,不过是早有预谋!

然而“阿难弟子”又怎会“李治与武眉儿天池幽会”一事?难道那日的“绿衣女子”是她?而且以“阿难弟子”跟踪李治的习惯,“绿衣女子”不是她还会是谁?

杨悦想到此处。已是心中苦笑。没想到的一言一行。早已落入到她的算机之中。便是今日被王皇后问话,不用说也是“阿难弟子”暗中“促成”。

然而。令杨悦不解的是,“陈难弟子”为何非要证明安定公主并非李治女儿,目的何在?难道她想杀了武眉儿?然而武眉儿获罪,对她又有好处?

杨悦想来想去,却又琢磨不透。

“你可记起那天日期?”王皇后见杨悦迟迟不答,自然是“问题严重”,不由面色大变,颤声问道。

且不说王皇后对那安定公主感情极深,万没想到会被武眉儿欺骗。那武眉儿生女、入宫,无不是她一手安排。若那安定公主当真不是李治女儿,她只怕也是难逃罪责。纵然不治她之罪,也定会责她办事不慎。她原本已不招李治喜爱,到时只怕李治会更加嫌弃……因而虽然极想真像,却又害怕此事为真。

杨悦听到王皇后再次相问,不能不答。又见到王皇后声音颤抖,极是害怕,已知她心中矛盾之极。定了定神,说道臣不知皇后从何处听来闲言,臣实不曾见过此事。武才人既然已被先帝赐给陛下,想来陛下与武才人有交情,也再正常不过。事隔日久,皇后又何必旧事重提,徒增伤感。”

武眉儿并非李世民赐给李治,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在进封武眉儿为昭仪时,诏书中以此为借口罢了。王皇后自然再清楚不过。

杨悦如此说法,不过是避重就轻,故意将王皇后过问此事的目的说成“争风吃醋”,而非查问“安定公主身世”。意思是想告诉王皇后,不会讲出真像。到也正合王皇后心意。

果然,王皇后听了反长出一口气说道公主所说极是,是本宫多心了。”然而心下兀自不能放心,又道,“不知公主对此有何看法?”

杨悦看一看王皇后,她终久还是担心会将此事说出去,笑了笑说道皇后还请放心。如今安定公主驾薨,大家伤心不已。逝者已矣,又何必多生事端。何况此事说来,陛下再清楚不过,她对安定公主如此垂爱,若有人非议安定公主,定然会惹得陛下心痛,谁又敢来无事生非。”

王皇后见说,心下大定。突然觉得杨悦此人并非如平日所想那般不堪,竟然对杨悦生出许多好感。一时感慨,欣慰说道公主心胸宽广,到是本宫平日多有猜猜度,还请公主原谅。如今国丧将除,陛下的心思本宫到也十分赞同。以公主贤能,本宫觉得便是贵妃之位,也不为过……”

王皇后言下之意,已是在说愿意让杨悦进宫,而且同意给她个“贵妃”之位。

杨悦心下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冷笑。王皇后想示恩于己,却不知如何稀罕“贵妃”。

到也不能怪王皇后自作多情。她先前早已认定杨悦“媚惑”李治,几天前又发生“琴室”之事,以为杨悦一心想入宫。先前见李治对她极是爱恋,心生排斥。如今见杨悦肯不拿安定公主身世之事大做文章,心中大喜。原本也不敢十分,但见到杨悦处处为李治着想,认定杨悦对李治有情,宁可不说出此事令李治伤心,便完全信了。王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内宫嫔妃皆属她统御,后宫之事她的确极有发言权。何况杨悦若要进宫,不免也是在她之下。一般新人入宫,顶多不过从才人做起。即便是李治宠爱,也只有等到生下子女才能晋封。如今王皇后肯以贵妃之位“相诱”,已是莫大的恩宠。此事说来,也只有前朝长孙皇后,曾礼聘“郑贤妃”入宫,进宫便是“妃位”。王皇后如此说法,已是有效法旧事以“妃”相许之意。

杨悦心下冷笑,不愿听她胡说八道,不等王皇后说完,便告辞道皇后若无他事,臣请告退。”

王皇后见杨悦对的好意并不欢喜,微微有些吃惊,却也不便勉强,点了点头,吩咐宫人送杨悦出去。

杨悦刚一走出室门,却听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安定公主的传言定然不会有假,皇后为何不仔细加追问,反怕此事传出?此事便是传扬出去,皇后不过是受人蒙蔽,又有何惧。武眉儿那斯欺君之罪,岂能就此罢休……”

杨悦没想到室内原来还藏有她人,听声音乃是萧淑妃。她与武眉儿如今势同水火,想来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武眉儿。她们若想真像本也不难,大不了找李治去问。到时候此事终久并非泄露出去,“阿难弟子”便是想将牵扯进去也难。然而武眉儿只怕罪则难逃。

难道一声武眉儿当真会被此事获罪?杨悦愣了一下,却不禁又摇头。心道:武则天是未来女皇,又怎会轻意被人陷害?只是不知她如何才能将此事反转。看来后宫之中好戏立时便要上演……

忽又恍然大悟,“阿难弟子”原来未恐天下不乱,大概正是想让王皇后、萧淑妃与武眉儿斗个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好在见机得快,置身事外才是最好不过。

天色早已大暗,宫中已开始掌灯。杨悦跟在宫人身后一面想一面穿过回廊,快要走出立政殿时,忽然一个影子在前面一闪而过。

“谁?”杨悦下意识的喝道。

“是只猫。”为杨悦掌灯引路的宫女向前看了看,说道。

“猫?”杨悦疑惑地四下看时,的确没有人。也不在意,继续跟在宫女身后走出立政殿。

薛仁贵早已等得急躁,见杨悦终于出来这才放心。忙请杨悦上车,宫门将上禁,众人一路飞奔,刚刚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出宫。

已是街灯灿烂之时,杨悦从大内出来。承天门横街之上,除了列队换值地卫士已无他人。杨悦不由帐然,想是李愔等她久不出来,便先自去了。

“此时城门快要关闭,先回惊鸿宫吧。”杨悦怔了片刻,吩咐薛仁贵不必送回三原。暗想李愔未出城,定然会来到惊鸿宫来找。

薛仁贵会意,送杨悦回到惊鸿宫后,便去寻李愔。

第三百四十九章 连环3

日暮苍山远,落霞映宫门。

却说李愔从两仪殿中出来,心情抑郁。见到薛仁贵在殿前伺候,便托他给杨悦带话。出了宫门,在承天门前横街上晃来晃去,等着杨悦出来。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杨悦出宫。眼看落更鼓已下,宫中禁卫开始换值。李愔呆立在横街,怔怔注视着大兴宫门。心中想到李治看杨悦的眼神,暗暗气闷;又想到杨悦的眼神,更是心神不定。

李治喜欢杨悦,李愔并非不知。然而杨悦视李治为友,李愔心中也。何以今日在两仪殿中二人神色之间有些异样,特别是诸位朝臣面上分明有些古怪,到底是会事儿?凭直觉,李愔断定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过。

站在承天门横街,李治第一次仔细审视皇宫。深切地感觉到这里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地方。从前这里是他的“家”,他的父母住在里面,他可以在这里任意出入,尽情嬉戏。如今……

虽说是个极好的天气,毕竟乃是冬日。太阳一落冷气上升,渐渐地横街上冷风嗖嗖,李愔身上开始有些冷,手脚几乎变成僵直。

忽然,一支手自身后偷袭而来。李愔虽在沉思,却立时警觉。并不回头,右手向后一翻,已抓住对方手腕,用力向前一带,已将对方摔过头顶,翻到面前。跟着踏上一脚…

一翻一带,不过瞬息之间。但听对方“哎哟”一声,跌坐在地,高声笑道六殿下背后也长了眼睛。”

李愔听到声音赶忙停脚。那人就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道多年不见,六殿下身手不减当年。”一面早已抓住李愔双臂,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文瓒,是你。”李愔也将刚才心事抛下,大笑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冯文瓒。

“不是我。还能是谁?”冯文瓒笑道。他本是大内禁卫,后来跟李愔到军中,前些年立功不少,已升任定远将军。自从李世民去逝,李愔解去兵权,回虢州作刺史。冯文瓒也回大内禁卫,如今为北门长上。

“刚才见有人在横街呆立。远远看到像是六殿下,还以为看了,不想果真是六殿下。殿下怎会突然回京?”冯文瓒刚刚换值出宫,没想到会遇到李愔,心下甚是兴奋。

“回京办些差事。”李愔含混道。向高丽再次用兵之事,还未正式下诏。尚属机密,李愔不便说出。

冯文瓒自会轻重,并不是当真要问具体何事。没有圣旨亲王不得擅自回京,自从李愔到虢州上任,二人还不曾再过。相见之下甚是欢喜。冯文瓒立时兴奋地扯住李愔袖子,叫道六殿下,咱们去喝一杯。”

“不忙,且再等等。”李愔笑着点头道。

“等谁?”冯文瓒奇道。“对了。薛大哥平日没少跟我提起六殿下。我去找他,咱们一块去喝几杯。今晚不醉不休。”

薛仁贵也是北门长上,与冯文瓒同为百骑骁卫。二人熟识,又皆是好战之人,最是谈得来。如今冯文瓒因军功已是定远将军,薛仁贵依旧还是游击将军,职位在冯文瓒之下。不过李治对薛仁贵十分偏爱,到是比冯文瓒还要受到重用。

“嗯。我刚才已见到过他。”李愔笑了笑道,眼中飘出一丝无奈。

“我想起来了,今日薛大哥被陛下派去接隋国公主入宫……”冯文瓒说了半截,突然醒悟道,“六殿下在这儿是等隋国公主。”

李愔笑了笑,并不否认。

冯文瓒突然眼中闪出一丝愤愤不平,道我看六殿下还是莫再等了。没准隋国公主今晚不会出……”说了半截,突然意识到,猛然住口。

“?”李愔神色一变,冯文瓒没出完话定是“没准隋国公主今晚不会出宫”。面上不由疑惑大起,不解地望向冯文瓒。

冯文瓒自知失言,忙转口道我是说隋国公主没准早已了。”

“我一直候在此处,不见她车撵出宫,怎会早已了。你刚才的话是意思,难道……”李愔如何肯信,急道。

想问“难道杨悦今晚会宿在宫中”?然而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话梗在喉中,不能上也不能下,面上立时变成紫红。

冯文瓒忙摇头道会。我是说隋国公主或许不会出宫太早,你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等吧。不如咱们先去喝几杯,我给监门卫校尉说一声,让他们见到薛大哥出来时,到醉仙楼去找咱们。”

李愔呆立当场,怔怔望向宫门。落更鼓已尽,承天门前值守的卫士开始准备关闭宫门,依然不见杨悦踪影。李愔突然头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竟不知身在何处。

冯文瓒早已扯起他,连拉带拽,上马穿过横街,向东出了延喜门。李愔却依旧恍恍惚惚,不知所在。

醉仙楼原是柴令武、房遗爱等人“窝点”,如今随着主人的消亡,早已易于他人。只是新主人接手正值国丧期间,门前冷落。如今酒禁刚过,醉仙楼的生意稍稍好转。然而依旧不能与西市的“胡姬楼”相比。正值晚餐时候,也不过十来桌人,若大一个大堂显得空空落落。雅室里更是清清静静,偶尔有一两间中发出几声笑语。

好在此处临近兴安坊,天下书社的才子们忙完诗画文章之余,常来光顾,到也增加不少人气。只是这些才子们往往来的晚些,去的也晚,店伙计们不免辛苦些。

冯文瓒半拖半拽将李愔推上楼去,找了一处雅室坐下,叫店伙计只管拿酒来。

在横街上吃了许久冷风,李愔内外早已冰凉。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渐渐回暖,头脑也开始清醒。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不信任杨悦,以她对杨悦的了解,断不会宿在宫中,更不会与李治发生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许只是谈事情谈的晚了,一时没能早些出宫。

李愔心下稍安。又有冯文瓒在一旁。东拉西扯。专检往日在军营作战的事情“回忆”。想到那些年的征战,北出大漠,南下洞寮,征辽东,战西域……英雄义气,豪情风发。杨悦曾说过喜欢“英雄”,正是她的一句话。这些年也算是博得些英名。

她自然喜欢!否则她又怎会不反对为她在虢州建造“惊鸿宫”。想到那日与杨悦并卧在尚未建成的“惊鸿宫”中,说那儿将成为与杨悦的“寝殿”,杨悦眼中津津发亮,显然已是默许……

渐渐地李愔放开心事,与冯文瓒谈笑开来。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子安。你这首送别诗极是精妙,这期诗刊刊发出来,定然轰动……”忽听外面一阵吵嚷,有四五个人一齐上来。

“是知之。”冯文瓒听到声音,先已大喜。快步走到房门口,向之人招呼道,“知之,六殿下也在这里。一起坐吧。”

来人见到冯文瓒。也笑道你也在此?六殿下何时?”带了众人一起走进雅室向李愔见礼。

来人不是别个,乃是庐陵大长公主的乔知之。冯文瓒乃是长沙大长公主之子。说来二人与李愔是姑表。冯文瓒怕李愔心中抑郁,正要越热闹越好。见是乔知之来,便拉了他一同来坐。

乔知之原本与冯文瓒以及李愔关系一般,但他向来与杨悦引为知己,爱乌及乌,竟与李愔渐渐也交好起来。许久不见李愔,相见之下十分开心。

身后几人,刚才被乔知之称作“子安”的,正是王子安王勃。王勃虽然年纪轻轻,但当年天下书社初创之时,他便跟着兄长王勮一起在书社里混,算来也是初创元老。与李愔这个的“总裁”十分熟稔。另外两人,一个叫做崔融,一个叫做李峤,却是李愔并不认识的新“社员”。

乔知之刚才说的诗句正是王勃最有名的诗中句子,乃是今日送别杜少府时所作。如今王勃已是长安分社诗社诗长,诗名已小有成就,隐隐已与“富骆”比肩。

“富”自然是富嘉谟,原是天下书社初创时的诗社社长,诗文名动天下。如今在太原做县尉,与吴少微、魏谷倚同在北都,号称北京三杰,并于太原建书社分社,摇领天下书社总社长一职。

“骆”则是先前与杨悦比诗落败的骆宾王。如今天下才子无不出于天下书社,唯有骆宾王念念不忘当日之侮,竟不屑于加入天下书社。常以讥讽天下书社为生平乐事,却歪打正招,博得个狂浪傲骨之名,渐渐有些名气。然而仕途不顺,如今在道王李元庆府中作幕僚。

说到天下书社,的确人才辈出。当年初创书社之人,如裴炎、王勮、苏味道等人都早入仕。不少已入朝廷。如裴炎如今已入中书省,做起居舍人,深得李治赏识。王勮也进士及第,官至典膳丞。苏味道做了咸阳尉。便是王勃虽然在诗社作诗长,也领个“侯补参军”的闲职。

崔融、李峤二人年轻后进,乃是从外地入国子学学习的生员。如今一个是天下新闻的“记者”,一个是诗刊编辑。皆是少年才俊,意气风发。特别是崔融,少有才名,很有些狂傲之气。

大家一起饮酒,热闹更甚,开怀畅饮,谈旧识新,一时到也极是尽兴。觥筹交,不久便已酒酣意醉。

正热闹间,忽然隔壁雅室,“啪”的一声清脆耳光,接着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声呼斥。

“你莫生气……我,我让你打。”另外一个男子声音响起。

接着又“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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