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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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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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阿拉伯女子贞洁,一生只准许丈夫看自己的容颜……”杨悦瞅着阿难弟子嘻嘻大笑。

话中意味,李治不傻如何会听不明白,不由讪讪地看了一眼阿难弟子。阿难弟子眼中羞涩大闪,忙转身走开。

杨悦看到大乐,更加起劲,转头向李治叫道:“喂,你刚才可看到陈娘子的面容?这个风俗是否不错。”

李治讪讪不答,他自然看到了陈娘子的面容,乃是绝色的美人。只是……见杨悦打趣,陈娘子尴尬,李治笑了笑,并不答话。

杨悦突然想起在西域“圣城”中看到的女子皆用白纱掩面,心道:难道这真是西域“圣城”的风俗?阿难弟子除了丈夫别人都不能看到面容?

一时好奇心又起,向李治问道:“喂,我说得对不对,我问你话你怎不答……”

见李治低头洗脸,依旧不答。以为他不知自己是在问他,不由不耐烦起来:“喂,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在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

起先杨悦与雪人见面,只有二人面对面说话,从来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此时才感到没有名字叫,十分别扭。

“你问我?”果然李治以为杨悦在跟阿难弟子说话,愕然抬起头来,看一眼阿难弟子,沉吟片刻说道,“我姓李,单名一个治字,排行第九,你叫我李九郎便是。”

“李九郎?”杨悦暗道一声:“李九郎”听上去怎么像是“李二郎”的兄弟,乖乖,这不是差了辈份,因而摇头说道,“得,郎不郎的先免了,我还是叫你‘李九’吧。”

郎啊郎的,杨悦来到大唐多时,却一直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杨悦只注意“李二郎”之事,反没注意到李九郎叫做“李治”。然而,便是听到李治之名,她大概也想不到眼前此人会是太子李治,因而浑不在意。

反是阿难弟子听了,看看杨悦,眼中不由闪出一道古怪。

李治见杨悦没有任何反应,反觉纳闷,突然想起宋公萧瑀说过,杨悦或许早已认识他,只是故意接近他,不由暗暗皱眉,想了想问道:“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我姓杨,排行第三,你叫我杨三便是。”杨悦想起当日在华山上骗李恪的话,随口答道。

“杨三郎?”李治愕然,见杨悦不肯说出真实姓名,不由摇头。

杨悦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李九,看你平日也像个斯文人,怎会是个山贼?当真是深藏不露。”

“我?山贼?”李治苦笑一声,不知杨悦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说笑。

“不过奇怪的是你这山贼怎么会被人追杀?”杨悦又笑道。

她自然知道李治并非山贼。回想昨日光境,早已想到龙比格之所以不顾自己要挟,痛下杀手,乃是因为李治出言之故。而且众山贼劫持她时,曾说过不为劫财而是要劫人,前后一想,已知山贼定然是将自己错认作他人,而那人很显然便是李治……

“你不也被追杀?”阿难弟子冷眼看着杨悦问话,不由冷声插嘴说道。

“呵呵,本公子玉树临风,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之人,被山贼盯上再正常不过。”杨悦呵呵笑道,“只是一个山贼也被贼瞄上并不多见啊。”

不待说完,杨悦突然意思到什么,“啊”得大叫一声。

李治?那些人要抓的是李治?

“你是太子李治?”杨悦回视李治,不由暗骂自己愚蠢。

这李九的眉目之间活脱脱一个李世民,自己怎么一向就没有注意到而且多次遇到“雪人”都是在承天门横街,一向以为他只是国子学的学生。怎么就想不到他是太子李治?

想一想,在宫中混了许多时候,自己竟然从来没有遇到过太子,的确是邪门,否则怎会不知“雪人”便是李治。自己还一直当他是个“萍水相逢”的朋友。便是刚才他自报家门说他是“李治”,自己竟然也不以为意,当真是愚蠢之致突然想起,太子李治曾经对自己逼婚,不由暗恨。心中怒骂一声“色魔”在杨悦心中一直认定太子李治不过是个娶自己小妈,又与自己大姨子、大姨子的女儿有一腿……不仅**,而且是个即好色又无情,,无能又软弱的家伙。

幸亏没有告诉他自己便是隋国公主,当真是千幸万幸杨悦不由慨叹。

然而,想起当日被太子逼婚之时,在承天门横街上曾遇到“雨人”,后来便有太子自动退婚之事,看来正是因为“雨人”见到自己心情极遭才会如此。如此说来,这个太子李治也并非极坏……

李治见杨悦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儿又脸色放缓,面上简直是瞬息万变,早已惊呆。

心下却松下一口气,知道杨悦并非事先知道自己是谁,更不可能会故意接近自己。便是那位黑衣女子“陈娘子”,起初他与李君羡等以为她是不怀好意跟踪自己之人,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她即与“杨三郎”认识,自然不是坏人。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李治点了点头说道,“这次也是我连累了你。”

杨悦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治,怎么也不能将举止斯文、教养有度的“雪人”与那个色魔太子联系到一起……

“连累?”杨悦终于回过神来,干咳几声,眼中已是古怪大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何表情,奇道,“据我所知太子好像在定州,你怎会到了此地?又怎会被人追杀?”

“我本来北上迎接父皇,不成想在半咱遇到贼人伏击,才辗转到了这里。”李治苦笑道。

“伏击?什么人胆敢伏击大唐皇太子?想要谋反不成?”杨悦不由皱眉。想到辽东之时,有人与杨万春暗中勾结,已知眼前这个太子李治千真万确,朝中定然有人想谋反。

“是薛延陀的商队。”李治说道。

“薛延陀?夷男有几个胆子敢向大唐挑战?”杨悦摇头说道。

北方游牧民族多仰慕中原各色物品,过去只有中原人前去草原贩卖。近年来,草原上也有人终于学会经商,时常有一些人组成商队到中原以货易货。然而区区几伙商队,又怎么可能是大唐卫士的对手?更况是皇太子的卫率杨悦不用想也已明白其中大有问题。而且龙比格的突然出现,更加说明问题。

第二百七十三章 女儿心思

“薛延陀有几个胆子敢向大唐挑战?”

同样的疑问,在北平行宫中轰的一声炸开。

此“北平”并非后世的北平。而是营州与幽州之间一个不算太大的地方。距离临渝关不远。

北平行宫说是行宫,其实不过是大一点的宅院。是当年隋炀帝征辽之时,临时所建。

李世民在临渝关与“太子”汇合之后,一路西行,已到达北平。待中刘洎、中书令马周、黄门侍郎褚遂良、吏部尚书杨师道等留守在定州、幽州的朝臣也已陆续汇聚于此。

与杨悦一样,此时众臣面上无不惊讶。

与杨悦不同,却是因为刚刚传来薛延陀突然进兵黄河之南的军情。

“圣上在辽东之时,薛延陀一直不敢出兵,圣上班师之即,薛延陀怎么会突然发疯?”

“高丽以重金贿赂薛延陀,请其趁圣上征辽之即,进兵灵、夏之地,夷男父子尚且不敢,此时怎会突然生出胆子来?”

“幸亏圣上早有防范。”

……

惊讶之余,众人又不由感到好笑。

“此必是夷男已死。其子灼拔多半不能服众,不自量力向大唐挑战,大概是想转移注意力,意图耀兵,建尺寸之功,压制众部。”李世民扶着额头,摇头说道。

果然紧接着传来了夷男病死的消息。谍报传来夷男嫡子灼拔自立为多弥可汗的消息。因其灼拔性情暴虐,多宠信弥小,诸酋长不服,又受人挑唆,竟然趁李世民征辽未归之即,向大唐挑战。

不过,李世民早在出征辽东之前,已派执思失力前往灵州、夏州一代,防薛延陀进攻。因而灼拔的挑畔,到也不用放在心上。

李世民反而因夷男不受高丽蛊惑,嘉其忠义。为夷男病死废朝数日,以示悼念。

薛延陀的挑战并不放在李世民心上,如今令李世民最为头痛是太子李治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儿臣以为,灼拔突然进攻大唐,似有蹊跷。”待众臣退出之后,坐在李世民对面的“太子”开口言道。“太子”当然不是太子,而是蜀王李愔。

李世民故意放出风声,令李愔假扮“太子”,传出太子北上迎接圣上归朝,并于临渝关外相会之事。然而秘密派出到太行山搜寻太子的卫队,至今没有找到。反而见到许多被冲散的太子卫率。令李世民大为恼火。

李世民眉头紧锁,“唔”了一声。

“九郎被薛延陀的商队袭击。而后便有薛延陀进兵之事,似乎太过巧合。”李愔又道。

“你认为薛延陀进兵之事,朝中早已有人得到消息,因而袭击雉奴(李治小名)之人,才会假装是薛延陀的商队?”李世民沉吟道。

“九郎当然不可能是被薛延陀的商队袭击,这个伪装近乎好笑。然而一眼便能识破之事谁会笨到如此地步?如今有薛延陀进兵之事,似乎恰好将九郎被薛延陀袭击之事变成可能。如若不是真乃薛延陀所为,只能说明此人定然早已知道薛延陀进兵之事。”李愔继续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儿臣请往夏州,去会会灼拔。”见父亲沉吟不语,李愔突然说道。

“夏州有执思失力与乔师望在,不必担心。”李世民摇了摇头。

“要不,儿臣请往太行山去寻九郎。”李愔目光闪动,转口说道。

李世民看一眼李愔,头痛地道:“雉奴现在不知在何处,你还是乖乖待在朕身边。朕不想儿子们都去冒险……”

李世民叹一口气,知道李愔找不找李治放在其次,定然是想去寻找杨悦。

杨悦到底去了哪,李世民甚至一时无暇顾及。这些日子实在让他头痛。太子李治虽然不是他最满意的儿子,却是他最亲近的儿子。自从贞观十年长孙皇后去逝以来,李治便一直住在甘露殿,父子二人朝夕相处,除去辽东征战的这半年时光,可以说从未分开过。父子情份非他人可比。李治的失踪对他来说,比有人意图谋逆更令他心痛。

意图谋逆之人会是谁?李世民稍皱眉头,心中一痛:朕的儿子中也许对他最是关心不够,才令他……

“只要雉奴没事儿,朕可以原谅他……”李世民以手扶住额头,心中暗自祈祷。

“儿……”李愔见李世民不肯,心下不甘。正待再次请求。

一旁站立的徐充容突然出言说道:“圣上该吃药了,还是暂时休息片刻吧。”

徐充容与武眉儿原本留在洛阳宫中。太子李治北上迎接李世民时,在中书令马周的建议下,将二人一起带上。幸亏二人比李治晚了几日,到是安全到达北平。

李愔看一看徐充容,暂时住口,亲自将汤药端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这些日子心神俱疲,患了风疾,头痛厉害。

待李世民吃完药,李愔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见徐充容冲他微微摇头,沉吟片刻,暂时告退。

武眉儿看到,眼珠在二人面上转来转去,嘴角渐渐浮起一抹怪笑。

“臣妾给圣上弹支曲子吧。”徐充容扶李世民斜卧在御踏上,柔声说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微闭双目。

琴若流水,叮咚响起。徐充容的琴技虽然比不上杨贵妃,但也已致通达心声的境界。李世民眼前却浮现出另外一个身影。

“我要走了。”那人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只给李二郎留下一个字条,说要回老家去了。

老家?你的老家会在哪儿?李二郎的家便是你的家,难不成你回了三原卫公府?还是去了西域,西天圣母那里?

李世民心中感慨,不由长声叹息。

“臣妾这里有一首词,念给圣上听如何?”是武眉儿的声音,脆生生地响起。

“词?”李世民下意识地睁开眼看了看武眉儿,心中暗道:吟诗作赋到是“她”最为拿手的事情。

看到武眉儿伏案飞笔,拿起刚刚“写完”的诗词,李世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临高阁,乱山平野烟光薄。烟光薄,栖鸦归後,暮天闻角。断香残酒情怀恶,西风催衬梧桐落。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

武眉儿如何会写诗词?李世民当然知道,这词大概又是“她”写过的。

“又还秋色,又还寂寞……”李世民心中大痛。只觉得武眉儿的声调也越来越像那个人。

李世民摇了摇头,有点感到自己魔症了。挥了挥手说道:“拿来让朕看看。”

武眉儿听到,暗自欢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飞白书?”李世民接过手卷,却惊喜地看了看武眉儿,“半年不见,媚娘的字又有不少长进……”

“谢圣上夸赞。”武眉儿得意一笑,诗并非她的长项,写出来李世民也不会以为是她所作,她自然明白。但“飞白书”却是她下功夫练习的结果,这一点李世民也不得不称认。事实上,武眉儿在书法上的天赋宫中无人不叹。她之所以说做诗,实则不过是想让李世民看到自己的字……

然而武眉儿大概万想不到,望着她的“飞白书”,却令李世民想起另外一人。晋阳公主,李世民的第十九个女儿。同李治一样,长孙皇后去世后,晋阳公主也一直住在甘露殿,由李世民亲自抚养。这个女儿最擅长的也是书法,尤其是模仿他的“飞白书”,维妙维肖,最是让他怜爱。然而,这个女儿却在去年病逝了。

李世民心下大痛,只有做过父母的人才会懂得失去儿女的痛。

看一眼武眉儿,十三四岁的一朵花朵。李世民心中更痛,如果晋阳公主还在,跟武眉儿年龄刚好相仿,也应该像她一样,如花儿一般……

李世民回头看一眼徐充容,也是如花一般的年龄。她们两个足以做自己的儿女了,甚至比他的许多儿女还要小。

难道朕真的老了?

抚一抚额头,李世民感到头更加痛了,心理十分烦乱,挥手示意二人退下。

将近黄昏,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北方的秋,便是一点点小雨,已十分寒冷。

武眉儿与徐充容一起从李世民房中退出,看到蜀王李愔还在廊下转来转去。

李愔看到二人已迎了上来。武眉儿不知怎么冲徐充容暧昧一笑。幸好徐充容并未注意到。她的眼中只看到雨,或者也看到眼前的那张面孔。

“父皇歇息了?”李愔有些焦躁地问道。

徐充容静静地点了点头。武眉儿却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弯眉一笑。

“眉儿……嗯,武才人。我有一句话想问,不知可不可以?”武眉儿正瞅着二人,没想到李愔却转头向她说道。

“蜀王可是要问有关隋国公主的事儿,蜀王不必客气,只要眉儿知道必当奉告。”武眉儿怔了一下,有点喜出望外道。从前她常随在杨悦身边,原本与李愔并不陌生。

“眉儿以前跟过她,对她最是了解。”李愔不由一喜,连连点头说道。却并未注意到武眉儿听了他的话,嘴角微颤,眼中闪过一道怒意。或许这正是她不愿让人提起的事情。

如今宫中无人不知,武眉儿不过是隋国公主的一个小婢,并非什么闺中密友。一个婢女的地位向来连妓女的地位都不如。武眉儿自认如今已甚得圣上欢心,却从未得到晋升,心中认定正是因为出身之故。虽然圣上喜欢她,但宫中还是在背后经常议论她的出身之事,便是萧才人对她也失了原来的亲昵,武眉儿常暗自嗟措,引以憾事。

然而那抹不快只是在她心头一滑而过,李愔看到的只是她殷勤的笑脸。

“她的老家在哪儿?你定然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李愔急道。

“老家?”武眉儿笑了,想了想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姊姊的老家在哪儿,但我第一次见到姊姊是在五台山,想来便在五台山附近。”

想到第一次见到杨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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