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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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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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更是,原本中了隋代的状头,却不肯在隋时出仕,反而自投于李世民门下,从此在李世民府中做幕僚,呕心沥血几十年……

还有更多的人,团结在李世民身边,形成一个稳固的集团,共同缔造了贞观年间的太平盛世。

几十年过去了,由年少步入知岁之年,随着官职的越来越高,自己几乎忘记了追随李世民的初衷,为了各自的利益开始勾心斗角……

渐渐地,殿中安静下来,静得出奇,静得几乎能听到每一个人的心跳。

众臣静静聆听,已深深为之感染,为之激动,为之振奋。

再无人表示异议。

稍滞片刻,殿中渐渐响起一片掌声。

“诸卿即无异议,明日朕正式下诏,亲征高丽”李世民微眯双眼,看向杨悦,眼中闪出道道火花。

然而在那火花之后,却又闪动着一丝失落。

虽然杨悦是在劝说诸臣,却也趁机说出了一件事儿,她肯为李世民牺牲,与男女之情无关而这却并非李世民所希望的,他宁可在杨悦心中有他,而不是仅仅因为敬仰他是一位英雄……

夜色已深,在清明的月光下,九洲池仙岛上,灯火明亮。瑶光殿中依然一片杯盏交错,欢声笑语。

洛阳宫上禁时间早已过去。众朝臣却并未散去,竟在这九洲池中通宵宴饮。大部分人脸颊红润,早已醉眼相对。

殿内到处都飘荡着酒气。

杨悦也有了七八分醉意,被酒气熏得头晕脑涨。悄悄地退出了大殿,沿着池边小径,脚下飘乎着慢步。

突然,一丝乐声自她前面的一片太湖石堆中传出。

洞箫

杨悦听出那是洞箫的乐声,脚下已不自主地向声音所发之处走去。

她的“父亲”李二郎善奏箫,李愔善奏箫……洞箫似乎跟她特别有缘。

走近湖石,果然看到有一个身影面水而立,在月光下静静吹奏。

不对,是在月光上面静静吹奏。

水面上一轮清明的圆月,正荡漾在那人的脚下,如在水中,又如在天上……

“一片箫声吹月落,随风坠入水中天。”面对如此美景,杨悦禁不住吟出一句诗来。

吹奏洞箫之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是杨悦,似乎吃了一吓,急忙调头而去。

尽管月光分明,杨悦朦胧着醉眼却并未看清那人是谁。只依稀认出是个男子。见他匆匆而去,不由暗暗好笑。

突然一阵风吹来,带着化去的雪的寒气,杨悦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这才想起自己虽然穿了绵衣,却忘记了穿上裘皮大氅。

杨悦回身向殿中走去,却发现一头撞到了一人怀里。定睛看时,见是李世民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心下不由大惊,立时酒醒了一半。

“朕听到有人在此做诗,想来定然是你,果然不错。”李世民扶了一把,杨悦才站稳了身形。

见到杨悦双手冰冷,李世民干脆趁机握在手中。

杨悦不由暗暗叫苦。

这儿离瑶光殿有一段距离,知道李世民定是见自己出来,也跟了来,才会听到自己做诗。而非听到有人做诗才跟过来看。

“刚才听到这儿有箫声,因而过来看看。”杨悦笑了笑,环顾左右,悄悄地把手从李世民的大手中抽了出来,尽量让自己做得十分自然。

然而,不待杨悦完全抽出,李世民突然反手一抓,将杨悦的双手抓得更紧,紧盯着她的双眼说道:“难道卿对朕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

杨悦心中咯噔一下,涨红了脸,大急道:“臣对圣上只有……”

“不忙,”突然,李世民又放开了杨悦的手,略有些紧张地说道,“你不必急着回答朕。朕给你足够的时间,好好想一想,等朕从辽东回来,你再告诉朕不迟。”

“臣只有……”杨悦想立时拒绝,只说了一半,忽然觉得有点说不下去。

突觉到这个场面十分滑稽。有点像出征之前男女送别的对话。

在后世的电视、电影中常看到女子送男子出征的场面,无不情意绵绵。只可惜李世民找她是找错了对象。

杨悦抬起头看了看李世民,眼中闪过一道不忍。怎么说李世民也是即将出征之人,这一去不知“死活”。尽管杨悦知道李世民必然不会有事儿,但李世民自己并不知道。若是这个时候给他“打击”,是否是有点太残忍?

“好,臣定会仔细考虑。”杨悦顿了顿,沉吟片刻,改口说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尴尬境地

“行师用兵,古之常道,取乱侮亡,先哲所贵。高丽莫离支盖苏文,弑逆其主,酷害其臣,窃据边隅,肆其蜂虿。朕以君臣之义,情何可忍。若不诛翦遐秽,无以澄肃中华。今欲巡幸幽蓟,问罪辽碣……

昔隋炀帝残暴其下,高丽王仁爱其民,以思乱之军击安和之众,故不能成功。今略言必胜之道有五:一曰以大击小,二曰以顺讨逆,三曰以治乘乱,四曰以逸敌劳,五曰以悦当怨,何忧不克布告元元,勿为疑惧”

第二日,李世民正式下亲征高丽手诏。

果然,与众朝臣料想不同,士卒不但没有“疑惧”,反而勇跃报名参加。

诏书虽下,但战争并非立时便要开始。

不过,备战不再是秘密,开始紧罗密鼓的大行其事。

太子詹事、英国公李世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帅骑六万自陆路击辽;刑部尚书张亮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帅江南水兵四万,战般五百艘,自莱州泛海直趋平壤。

水陆并进,是李世民与李靖早在去年准备向高丽进军之时,已定下的战略方案。

经过江夏王精选的兵士开始向幽州集结。

江夏王李道宗也被任命为一路行军总管,受制于李世勣麾下。

姜行本也是一路行军总管,他与少府少监丘行淹监督工匠制造云梯等攻城军械,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来春。

李世民忙于军事,自上次在九洲池的蓬莱岛上,向杨悦问过一次“心意”之外,果然再也不曾问起过。

杨悦到是省了许多尴尬,时常跟李靖一起进出洛阳宫,和众朝臣一起议事儿。她其实更多的是在听“议事儿”。她对这个时代的战争一窍不通,却十分好奇。

杨悦到也有所贡献,免费提供“唐冕”二百块。几乎每位高极将领都配备了一块。

根据军事需要,李业诩在唐晷上又加装了“指南针”装置。

李世民见到,大为赞叹:“这个东西如此小巧易带,兼有沙漏与罗盘的作用,对‘觇敌奇兵’最为实用。要给觇敌队也配备此物。”

因而“唐晷”,被采用为军用物资,又追加定购了两千块。

杨悦到也大方,干脆全部免费赠送。

李世民大喜,为此特意下诏褒奖“大唐军神制造”。

一时间,朝野为之振奋。不少人献计、献策、献攻城器械。

李靖不住驿馆,跟杨悦住到天下书社。二人趣味相投,杨悦以极大的热情向李靖讨教战争兵法之事。

李靖将她当作自己的亲孙女,见她对此有如此大的兴趣,自然万分欣喜。知无不言,又细心调教,没多久杨悦竟然对这个时代的军事有了些了解。甚至还能发表些独到的见解,令李靖赞叹不已。

然而,更让李靖赞叹不已的还是杨悦在器械上的无限“想象力”。

大唐军神制造所产出的那些器玩,不用多说,无一不带有创造性。

偶有一日,李靖给杨悦讲到觇敌方面的要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觇敌虚实最为重要,一个好的将领能根据敌人的营灶、旗帜、马匹、兵气等,判断出敌人的真实状态,从而抓住作战时机……所以,大将往往甘冒奇险也要亲自觇敌。”

然而,觇敌往往伴随着危险。李世民作战之时,便常常亲自去觇敌。几次都身处险境。甚至有一次,因不小心睡着了,结果敌兵巡游发现。李世民被一对鼠蛇打架惊醒,才逃离。

杨悦暗自感叹,如果有“望远镜”,岂不是对觇敌有莫大的帮助?

自从在圣城见到玻璃制造业后,杨悦便萌生了制造“望远镜”的想法。

从西域回长安后,她曾将“凹凸镜”的原理向李业诩说过,怎奈李业诩对器械十分精通,对此却一窍不通。

此时,杨悦不由又萌生了制造“望远镜”的想法。

“如果能造出望远镜,会对觇敌队更有帮助。”杨悦下意识地说道。

“望远镜?你这丫头又想到什么新奇的好东西?”李靖见她发呆,笑道。

当下,杨悦将望远镜的原理向李靖说了一遍。

李靖听后,竟然呆住,半晌,不曾出声。

杨悦看这表情,以为他不相信,摇头心道:反正自己也没有玻璃,即使有玻璃,这个时代的玻璃是有色的,很少见到透明的玻璃,更没有人会特意制造“凹凸镜”出来。自己即不懂玻璃如何制造,一时更难找到无色玻璃,看来这个望远镜的制作还有待时日。难怪你老人家不信。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突然,李靖连声叫道。

杨悦大奇:“祖父见过望远镜?”

“没有。”李靖大大地摇头,一面拔腿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杨悦莫名其妙,正要追过去看,李靖却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只杯子,高声叫道:“这个,这个,我明白了。”

“那里来的玻璃杯?”杨悦见到李靖手中拿得正是一只十分透明的杯子,不由诧道。她在圣城的玻璃厂也没有见到如此透明的玻璃。

“这不是玻璃,是水玉制成的杯子,玻璃那有这么透亮?”李靖笑道。

“水玉?水晶?原来有这么透亮的水玉。””杨悦禁不住欢呼一声,后世的眼睛都有水晶作的,用水晶代替玻璃,应该是个好办法。

“你瞧,这个是不是你说的透镜原理?”李靖在“水玉杯”中倒满水,把一根手指放到水中,指给杨悦看。

通过晶莹透亮的水杯看李靖的手指,李靖的手指看上去大了一倍。

杨悦不由拍手大笑:“对,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这只是放大原理。要想造出望远镜,却需要凹凸两种透明镜。”

“这个容易”李靖笑道。

既然能打磨出水晶杯,自然也能打磨出水晶的凹凸透镜。

杨悦点头大笑,虽然造价高点,却不再是不能造出的东西。

李靖比她还要积极,让杨悦画了图,立时便去找工匠……

临近春节,洛阳城比以往热闹了百倍。

连雪花也比往年多了几倍。几乎每隔几天便要下一次雪,前一次雪还未消,新雪又至。整个洛阳城仿佛变成了一座雪城,处都是雪景。

洛阳宫与西苑中自然有雪城中最美丽的风景。

杨悦时常穿过洛水,来往与皇城方向。这儿是洛水在洛阳城中最宽阔的水面,被水中的两处沙洲分流成三道。因而,这里的桥从北到南一共有三座,分别是黄道桥、天津桥、星津桥。黄道桥在最北,正对着端门,星津桥在最南,正对着尚善坊。

杨悦每次穿过这三座桥时,都会对着水面眺望一会儿。

却并不知道,那尚善坊的翠云楼上,时常有一个穿白裘的年轻人,透过窗角,远远地眺望着桥头,喃喃地低吟着:“一片箫声吹月落,随风坠入水中天。”一句诗,神色间有些落寞。

更不知道那年轻人,自从在此遇到“萍水相逢”的朋友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抽时间到此怅然地闲坐一会儿。

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的身后,其实还有一个黑衣女子,坐在不远处,定定地望着那白裘年轻人,神色间的落寞竟与那白裘年轻人有几分相似。

“郎君——”那身着白裘的年轻人身后传来一个慢吞吞地声音。

杨悦如果听到,一定会以为大笑不止。

在现代人看来,这个称呼是女子对情郎的称呼。然而站在白裘年轻人身后说话的人是一位发须皆白的老人。

他叫的“郎君”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李治。事实上,这是亲近的朝臣对太子的称呼。

李治回过头,看了看那老人,忙笑了笑,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并未发现,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他身后的那个黑衣女子将头转向了别外。

发须皆白的老人,有着一双如鸡爪一样的手指。

“站在这儿到是正好望到星津桥头。”李治与萧鸡爪走进雅室,“萧鸡爪”理了理长长的指甲,拖着慢悠悠的腔调说道。

李治没来由地红了一下脸,含混的“唔”了一声。

“老臣听说,当初殿下曾拒婚,老臣还以为殿下根本不喜欢她。”“萧鸡爪”眼中微有笑意。

“我——”李治打住,没有说下去,有点腼腆地低下了头。

“不过,殿下不喜欢她反到是好事儿。”“萧鸡爪”的长长的指尖轻扣桌角,悠闲地说道。

“我——”李治再次迟疑一下,突然说道,“太保可曾向她提起过,那次的事儿,我很抱歉,并非是我的本意……”

什么不是他的本意?“拒婚”不是他的本意,还是“逼婚”不是他的本意?

李治没有说,“萧鸡爪”也没有问。

“还是算了吧,老臣以为她根本没在意。殿下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解释。”“萧鸡爪”复又慢条斯理地抚摸着自己的指甲说道。

“我只想让她知道,我其实——”李治没有说完。

“萧鸡爪”豁然抬头,闪了一下狐狸一样的眼神,盯着李治,有些严厉地说道:“殿下应该知道,圣上对她的心意……”

“可她不一定喜欢父皇,这个大家都知道。父皇似乎也没有要纳她为妃的意思……”李治说道。

“老臣以为,圣上之所以不提,只是因为要出征了。圣上大概只是不想重复当年齐王妃的事儿。”“萧鸡爪”顿了顿说道。

“齐王妃?”李治有点惊讶,随即明白,“萧鸡爪”提的这个齐王妃不是齐王李佑的妃子,而是他的叔父原齐王李元吉的妃子。也是他的兄弟曹王李明的母亲,如今在华山出家为冠的剿刺王妃。

李治当然知道,他的父皇当年因为出征在外,齐王妃因孕被赶出家门,被迫嫁给齐王,成为李世民一大憾事儿。

难道父皇不提这件事,仅仅是因为想要出征回来之后再纳她为妃?

怔了片刻,李治诺诺地道:“父皇不会勉强她,她对于婚姻的理论《天下新闻》上写过,我想父皇即使勉强她也没有用……”

说到这个时,李治头脑里不知为何同时浮现出另一个人,那个人是个“男子”。突然,李治觉得自己那个“萍水相逢”的朋友与这个“隋国公主”到是有几分相似。

“萧鸡爪”摇了摇头:“即便如此,你也应该知道,如果喜欢她,等于与圣上争女人,圣上定然会生气……”

杨悦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更不知道她如今其实已处于一个尴尬地位。既使她不嫁给李世民为妃,只要李世民在,其他人也不敢再喜欢她。

第二百三十二章 故人相见

腊月二十日,洛阳城街头开始悬挂起红灯笼。洛阳宫更是处处都是红灯彩绸。

宫内宫外,朝野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再过两天,便是李世民的生辰。整个洛阳城已提前欢腾起来。

古代皇帝的生辰是当作节日来度过。然而,李世民在位之时,却一直并不特别重视。特别是他准备亲征高丽在即,李世民一再告诫沿途花费用度一切从简。

战征便是在古代也是个花钱的事情。李世民对此深有体会。对于自己生辰,李世民更是特意下诏,不必大肆庆祝。

尽管如此,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会聚到洛阳。外蕃、朝臣、亲王、公主,能来的不能来都派人前来祝寿。

走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随处都能感受到这份热闹。人们笑谈议论纷纷着这个份多年不见的特别热闹……

连几十岁的老人都禁不住露出缺牙少齿的嘴,喜笑颜开得述说着:“洛阳城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想当年,隋炀帝居住在东都时……”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伙子。”

……

夸富似是人们的通病,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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