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红觉得无聊,就问道,“云舟,你为什么想成为一个调香师?”
瞿云舟想了想,说道,“一是喜欢,而是……我有一个很大的目标。”
“目标,什么目标?”滇红对任何问题都很有兴趣,瞿云舟却不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借口肚子不舒服去了洗手间。
她接了点水扑在脸上,用帕子压了压。镜中的脸和前世没什么不同,但是沉静的眉宇间却有一种驻定和飞扬的骄傲,分明灵动了很多。她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自己的脸了,就这么看了会儿,才走出洗手间。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罗玉庭。
他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眉目还是谦和淡然,看上去非常干练而知性。他的秘书Jone正给他汇报工作,看见瞿云舟,也随之地停下脚步,目光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打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巧啊。”
“真巧。”瞿云舟也回他这么一句,一时也想不出要说什么,抿着唇,气氛就这么冷场下来。
“不用这样吧?”罗玉庭心里说不出地难受,走到她的面前,“怎么说都是相识一场,我有不对的地方,难道你就没有极端的偏见吗?”
瞿云舟沉默下来,不知道要说什么。平静下来后,她也意识到自己多有不足,他说得没错,有时候,她的确就是这样。一旦对一个人产生偏见,就自然地不想和他接触,关于他的一切都像避开。
“瞿云舟,你说话啊,怎么不开口了?”
她抿了抿唇,漠然不语。
罗玉庭也被气到了,还没见过这种女人,一点辙都没有。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耐性和涵养都要被她磨光了,他深吸一口气,舒缓着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憋屈。
瞿云舟不再看他的脸,径自低着头。接触中,罗玉庭并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但是她现在心里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消除对他的疑虑,更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和他相处。
他叹了口气,气息有些紊乱烦闷,还有些说不出的气恼。
“云舟——”忽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是找来的滇红。看到罗玉庭和Jone,她明显怔住了,神色略有些慌乱。她似乎看出气氛有些不对,不由自主靠到瞿云舟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
“走吧。”瞿云舟顿了顿,转身走出转角。
滇红愣在原地,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瞿云舟离开的放向,又是惶乱,又是尴尬,“那个……Boss。”
Jone清咳两声。
滇红就更尴尬了,她只是早上在会议室外见过这位新来的CEO,因为原来的总裁被调任,就由他兼任,现在是一人两职,总揽第一第二的行政大权。她还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就学了Jone的叫法。
罗玉庭却不在意,一如既往地温和,对她微微笑了笑,“云舟是你的同事?”
滇红不明所以,只是点点头,“嗯,是,哦不……她是新来的,是我们4组的实习助理。”
“企划部的第4组?”
“对。”说多错多,滇红索性简单答着。虽然他的态度很随和,她还是感到了无比的压力。相信没有一个人能在上级面前淡定吧,尤其还是大Boss。
她在心里暗暗咒骂瞿云舟没有义气,就剩她一个人在这里顶着这么大的压力。
好在罗玉庭没有多问,只是噙着一丝笑意在嘴角,慢慢地舒展开来,化成淡淡的浅晕。
作者有话要说:再修一下~~~o(╥﹏╥)o
…。文。…;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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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六十五。谣言
六十五。谣言
第二天;瞿云舟像往常一样到公司任职,但是;她分明感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趁着蒋琛不备,她悄悄问了滇红;“出什么事了?”
滇红还在昨天的事情上没有回味过来;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奇异。
瞿云舟被她看得不太自然;不由审查自己身上,“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
滇红沉吟了好一会儿,凑到她身边轻声问道;“云舟;你说实话;你和Boss是什么关系?”
“Boss?”瞿云舟不太明白她的话,滇红加了句,“就是罗先生。”
瞿云舟微微怔了怔,慢慢明白过来,前后联想了一下,低头沉吟道,“算是朋友吧。”她拿起一瓶调制好的玫瑰香精,就要给蒋琛送去,滇红忙从后面拉住她,“云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不止是朋友吧?”
“你想哪儿去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滇红看她脸色不愉,不再追问,但是心里却不断有疑惑冒出来。但是瞿云舟的口风很紧,不管她怎么打探都没有个所以然,她也只能自己胡乱猜测。
本来是很平静的一个上午,早会后,大约9点左右的时候,有行政部的人来了企划部4组。
“于经理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蒋琛亲自出来迎接,嘴上客套着,脸上的表情还是冷淡地很。
于珊早知道她的个性,根本不去计较,道,“如果不是有事,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儿?这是人事部的调任。”她把一张柬书按在桌上,转身像来时一样出了门。
出来后,秘书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经理,我们不用关照什么吗,这可是上面亲自下的令。”
“说你没脑子,你还不信?”于珊抱肩冷瞥她一眼,“一个才来几天的实习助理,这么快就能升成正式的调香师,你不觉得这里有问题吗?”
“难道不是上面有人关照?”
“关照?”于珊鄙夷地看她一眼,“不是存心整她就不错了。这么多年过来,我还没见过这么帮人的,还让我亲自来……”她虽然这么说,心里也不是十分确定。
如果只是存心要和那个助理过不去,直接在里面使些小绊子就行了,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想着上面那人的意图,她不明所以地皱紧眉。
另一边,蒋琛拿到调任的文书后脸色一直很难看,比平时更加冰冷,半晌,冷笑两声扔到瞿云舟的办公桌上,“你有本事,不过我在这里先说清楚了,我蒋琛就是个看不得没实力靠关系的。要是不满,就赶紧向上面申请转组去。”
瞿云舟拾起桌上的柬书,打开看了看,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固。
滇红见她脸色不对,忙拿过柬书看了看,随之喜意上来,“云舟,恭喜啊,以后我们就可以共事了。”嘴快后,她又觉得现在说这个气氛不对,忙闭紧嘴巴。蒋琛一脸阴沉地站在大厅中央,冷笑一声,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瞿云舟被破格升为正式调香师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企划组,一时间,羡慕的有,嫉妒不忿的也有,她很快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午间的时候,她和滇红一起出来吃饭,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议论。
“听说了没有,第4组那个叫瞿云舟的,才来了几天就从实习助理摇身一变成正式的调香师了,这速度,可不比坐火箭慢。”
“人家上面有人,有什么办法,别瞎说了,免得被人听到。”
“听到怎么了,我说的就是事实,她还能把我给炒了?”
“那可说不准,这种人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滇红听不下去了,不顾瞿云舟的劝阻冲上去,对她们喝道,“你们乱说什么?事实才不是这样!
没有根据就这样胡乱诽谤别人,有意思吗?”
看到她们,议论的两人明显神色有些慌乱,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其中一人冷嘲了一声,“不是靠关系是靠什么,我就没见过有这么升职的。”
“对,就是这个道理。就算是业界有些名声的调香师,也没有过这种特例。”
滇红禁不住冷笑,“这话怎么听着那么酸啊,你们自己没有本事,就也怀疑别人?有些人不好好工作,成天嚼舌根,也不知道这些年都干到哪里去了?”
“你!”
“好了。”她们的同伴走过来,向瞿云舟和滇红瞥去一眼,拉了她们的衣角,小声道,“都少说一句吧,就不怕她报复你们?”
两人讪讪,却不屑地冷哼了几声,结伴离开。
滇红在她们后面“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整天就知道嚼舌根,八婆!”
“好了好了,让她们说说又不会少块肉,别去理她们就是了。”瞿云舟看着她憋地通红的脸,忍不住微笑,心里还有说不出的暖意。
滇红恨铁不成钢,“人言可畏,要是到时候整个公司的人都这么说你怎么办?”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无聊的。再说,就算我们有心阻止,就真的能阻止地了吗?”瞿云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宽慰道,“又不是没有我展现实力的时候,总会过去的。”
滇红模模糊糊地应下,脸上还是不太开心。
傍晚,快要回去的时候,蒋琛忽然把一沓文件扔到她的桌上,“把这些在今天整理完,明早我要检查。整理不完,就不要回去。”
滇红把两手宽的文件比量了一下,替瞿云舟说道,“这也太多了吧,到明早都整理不完。组长,我觉得……”
瞿云舟忙在桌下拉她的衣角,对她使了个眼色。
蒋琛道,“有问题吗?”
“没有。”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蒋琛喝道,“还不快点整理!”
瞿云舟应下,连忙着手整理。滇红愤愤不平,但是在瞿云舟的阻拦下,也没有再说什么,留下来和她一起整理。
徐玲和李梦整理好东西离开的时候,凉凉地笑道,“你们慢慢整理,回去的时候,记得关灯哦。万一遭了贼,这损失可得你们自己承担,好自为之。”
佩茜虽然没有跟着她们冷嘲热讽,也没有给她们好脸色,冷冷地出了门。
“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什么了?”滇红气得要死。
瞿云舟道,“看不顺她们,就不要和她们吵了,多说无益。”
“我知道,和她们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滇红端起旁边的杯子,灌下一杯冷水,心里的怒气才平息下来。她对瞿云舟说道,“云舟,你以后小心一点。”
“我知道,我尽量不和组长起冲突。”
“蒋琛到没有什么,她现在只是对你存有偏见,只要你以后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不愁她不对你刮目相看。到是佩茜,你别看她平时一声不响,心机可藏得深了。”
“佩茜?”瞿云舟想了想那个只能算得上清秀文静的年轻女子,有些不太相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滇红哼了声,“以前我和她是一起在蒋琛手下做助理的,后来我升成了调香师,可她还是助理,她心里一直很不满,明着暗着算计我。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却被你抢了,你说她恨不恨你?每个小组基本只会设置两名调香师,你这么一来,就等于阻断了她上位的道路。她要是不恨你,那才是脑子有问题。”
听了她的话,瞿云舟对各中的的厉害关系更加明晰,心里盘算了一下,加快手中的工作。到了晚上9点的时候,滇红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瞿云舟了然,宽慰道,“你有事情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滇红是真的有事情,虽然歉意,也只能自己先回去了。
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安静地可以听见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盯着文件看得久了,她的眼前仿佛有无数的光团在旋转,摇了摇头,眼前还是晕眩。她在椅子上坐下来歇了歇,口有些渴,探手到旁边去摸水杯。但是摸了很久,也没有摸到,在心里叹了口气,正要回头去找,水杯却被塞到了她手里。
瞿云舟回头一看,罗玉庭站在桌前对她微笑,目光轻轻地落到她桌上成叠的文件上,尔后抬指在桌上扣了两声,俯身下来,面上多有关切,“工作辛苦吗?”
不管他的容貌再怎么端丽,笑容再怎么和善,也掩饰不了他眼底透出隐隐的幸灾乐祸。
“多谢总裁的关切,我很好。”她也不多说什么,神色很平静,低头继续整理自己手里的文件。
罗玉庭觉得有些无趣,收回手看着她在灯下工作。
室内的光线昏黄而柔和,她在桌前低头整理,只有侧脸的影子印在他眼里。原来她不说话的时候,也是这么娴静温暖,他看着看着,心里忽然一片寂静,转头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良久无语。不知过了过久,窗外也下起了雨,有阵阵冷风吹进来,她打了个喷嚏。
罗玉庭递给她自己的帕子,柔声道,“擦擦鼻涕。”
这次,她到没有拒绝,帕子安静地捏在手心。罗玉庭走到窗边把玻璃合上,出了大厅。瞿云舟抬起头来,只能看到他修长的背影隐没在走廊深处,空旷的大厅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心里有些淡淡的落寞。
直到10点半的时候,她才把文件整理完,起来打了个哈欠,匆匆整理了一下东西就奔出门去。
外面夜雨仍急,门前的凤凰木在暴雨里被打落了叶片,一片红色混杂在泥土里。她在门前站了会儿,忽然有阵大风刮来,浇下一片雨水,半身都湿透了。
“你站这儿干什么?”罗玉庭从后面赶来,把她拉回遮蔽处,有些气急,冷冷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宁可淋雨也要马上走开?”
瞿云舟有些迷茫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醒转着摇摇头,“……我以为你走了。”
“我有这么没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撑开了手里的伞,把她一并遮住,不由分说揽着她的肩膀往停车处走去。扑面而来的异性气息,除了淡淡的裸香,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沁凉,只有手臂和她肩膀接触的地方紧实火热,揽着她的时候就像一道坚实的屏障,挡住外面的风雨。
夜风很凉,瞿云舟却有些脸颊烧红,挣了挣,被他斥道,“再闹就把你扔在这儿。”
她微微怔住,有些恍惚,几日来心里难抑的纠结和后悔,在对上他漆黑的眼睛时,心里忽然又没有了声音。
把她塞进车里,他就一路疾驰,开车时一直冷着脸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绝壁正常,是吧,正常?应该正常吧?
再抽风,瓦就去屎一屎,出现这种状况,绝壁是因为我最近在追某穿肉文的原因~~
恩恩,瓦只是一时鸡冻,一定素这样,一定素这样···Σ(っ °Д °;)っ
☆、67六十六。比拼
六十六。比拼
窗外雨声不断;隔着厚厚的玻璃窗还是仿佛在耳边阵阵作响。她有些局促地在沙发里挪移,捧一杯泡好的咖啡。
“就这件吧。”罗玉庭走出房间;从走廊处转出来,把一件衬衫放在她身边;“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你就将就一下吧。”
“……谢谢。”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说哪句话吗?”他从她手里拿过咖啡;“啪”地一声,拍在桌案上。他的力气不大,但是却让她微微颤了颤,不由抬头。
罗玉庭的眼睛有时会给人一种幽深的感觉;在他微笑的余韵里;瞿云舟仿佛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凉薄;还有冰冷的怒气。
“‘谢谢’!因为你每次说这句话,基本都是在敷衍。”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咄咄逼人,也许是她心里那还存着的歉疚和悔意,也许是夜雨太急,打乱了她的思绪,今夜的她格外心虚。
“为什么低着头,你不敢看我吗?”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瞿云舟挣了挣,却无法挣脱。
“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这么讨厌我。或许,你并不是讨厌,只是想逃避。如果我是毒蛇猛兽也就罢了,可是——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他嗤声一笑,抽出自己的手,笑容慢慢在脸上凝固,“就算你用尽一切托辞,也摆脱不了我。相反,一味的逃避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吗?”听了这话,她抬头凝视他。
“没有的事,只是在提醒你。”他看了眼桌上的咖啡,道,“晚上不要喝咖啡,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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