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怎么这么说?人家那叫自信,叫勇气可嘉,可是咱们女性的典范呀。可惜别人看不上,就只能成为一个笑话了!典型的反面教材啊,大家可不要和她学呀!”
……
“够了!”钟莹莹气得恨不得捏碎手中的杯子,俏丽的面庞扭曲起来,“谁再敢说一个字,我让她从这儿爬着出去!”
虽然钟莹莹看着可恶,但是对于她的威胁,却不能忽视。圈内人都知道,钟莹莹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疯子。曾经有个暴发户的女儿仗着有几分姿色来和她抢女人,结果被人轮肉,然后登上了报纸。大家都知道是她干的,但就是没有证据,不能把她怎么样。
惹了正常人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惹了疯子,那没准都会被咬一口。
在钟莹莹杀人般的目光下,没有人说话了。
钟莹莹冷哼一声,转身踱着高跟鞋离开。
☆、26二十六。暗算
二十六。暗算
瞿云舟看着堵在眼前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心里有些疑惑,对她露出往常一样敷衍的微笑,“这位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你和薛长风是什么关系?”钟莹莹一脸敌视地看着她。
相比于她认识的其他刁蛮小姐,钟莹莹的目光多了一种阴冷的感觉,让人非常不适。瞿云舟心里微微一突,已经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于是笑了笑,啜了一口橙汁,“这是个人隐私,请恕我无以奉告。”
她端着酒杯就要绕开,钟莹莹上前一步堵住她,伸手一推她,“你活得不耐烦了吧?敢不买我的账?”
她的手劲极大,瞿云舟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这下脸色也不好起来,耷拉下来睨着她,“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买你的账?在和人谈话前,先懂得尊重别人吧。”
“看来你胆子不小嘛,哪儿的?我是‘博雅’的钟莹莹。”
这口气,简直就像道上的女痞子在问,“我是XX街的,你混哪儿的?”瞿云舟被她逗笑了,杯中的饮料都在晃动,“大家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你何必这么追根究底?”→文·冇·人·冇·书·冇·屋←
“你看不起我吗?还是你这么害怕,都不敢透露自己的名字?你以为这样我就查不到吗?”她伸出一指,狠狠地戳在瞿云舟的心口上,“我警告你,离薛长风远一点,他是我的!”
瞿云舟已经无话可说,想笑却硬憋着,心里的邪恶因子在作祟,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很想看看薛长风听到这话时的表情。
钟莹莹喝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她还要叱问,晚会高台上已经传出主持人的声音。
“有不少人抱怨晚会无聊,经过我们的讨论,决定开展一项活动,希望大家踊跃参与哦。”
然后是于磊上台,接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对下面众人说道,“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游戏,但是,如果大家积极参与,那么这将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于磊是这次晚会的东道主,又是市长公子,自然很得别人看重。在场的人,多少会给他一点面子。他的话也成功引起了台下所有人的兴趣,跳舞的也停下舞蹈,走出舞池,纷纷聚拢到台下。
钟莹莹冷哼一声,“算你走运!”
瞿云舟看着她走远,笑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台上已经进入了话题的重点,于磊神秘地对众人笑道,“这里有几个箱子,里面装满了黑白两色的滚球,白球如常,无奖无罚,抽中黑球则必须接受惩罚。一会儿,大家可以把自己能想到的最缺德的惩罚方法写到纸条上,然后我会随意抽取几个塞入黑球。每个箱子里只有几个黑球,其余均为白球。是福是祸,一切都看各位的人品了!”
台下一片鼓掌声。
这样的游戏在年轻人的圈子里不是稀罕事,这种年纪的人,都喜欢开些玩笑来整蛊别人。
只是一会儿,几个密封的箱子就被人放了上来,按着顺序,众人一个接一个上去摸球。大多数人摸到的都是白球,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又把幸灾乐祸的目光移到别人身上。有几个特别倒霉的人抽到了黑球,被周围的人不停地起哄。很快就轮到了瞿云舟,她一脸坦然地走了上去。
这样的抽取方式,抽到黑球的概率是很少的,就算不幸抽中,为了顾及大家的颜面,也不会写上太过为难的惩罚,所以瞿云舟并不紧张。可是,她的好运好像用到了尽头,一连几十个人抽到的都是白球,只有她一个人中了标。
“恭喜恭喜,恭喜瞿云舟小姐,抽中黑球。”于磊笑着把黑球从她手里接过去,对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怀好意地慢慢掰开黑球,然后抽出纸张。
“这个惩罚,其实不能算惩罚。“看了以后,于磊这样说,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暖,“瞿云舟小姐,看来你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这个惩罚,没准正是其他女孩梦寐以求的。”
下面有人不耐他一直卖关子,催道,“你快点说啊!”
“就是,卖什么关子!”
……
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满,于磊拿着纸宣读道,“惩罚是——穿着溜冰鞋在台上跳一段探戈舞。”
四下一片寂静。
笑容慢慢在瞿云舟脸上失去,她意识到不妥,忙挤出几丝笑容,但是袖中的拳头已经暗暗握紧。没有人知道,她害怕溜冰……
尹莫凡在角落里把这一幕完全地收入眼中,嘴角露出了冷冷的笑,转身对杨沁轻声说道,“她死定了。”
杨沁有些不大相信,“不就是溜冰加跳舞吗?也没规定要跳多好,蒙混过去就行了。这样就能整到她?”
“你有所不知,她小时候曾经参加过溜冰比赛,一时不慎摔断了左腿,直到现在,还一直有心里阴影。”
“原来是这样。”杨沁明了地勾起嘴唇,“这件事过程没有什么问题吧?”
“绝对没有问题,这样的暗箱,其实很好操作。”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把目光转回台上,继续看好戏。
“我不会跳探戈,真的。”瞿云舟对于磊说道,一脸求饶的表情,“放过我吧,于公子。”
于磊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安,以为她在开玩笑,对台下众人一挥手,“大家的意见怎么样,要不要放过她?”
“不行——”
瞿云舟心里又抖了一抖,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惧侵袭而上,不过,她绝不会让人看到她的退却,急中生智笑道,“探戈只能双人起舞,我一个人跳什么探戈,岂不是一个大大的笑话?而且我也不会跳探戈,难道你们要看鸭子在冰上起舞?于磊,还是换一个惩罚方式吧。”
于磊被她说得笑出来,却一直摇着头,“不行不行,我们绝不同意,你还是乖乖换衣服,跳探戈去吧。至于舞伴,你随便选一个就好,瞿云舟小姐这么优秀,相信在场的男性都不会拒绝的。”
这时候,瞿云舟真想一拳头打上去。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会察言观色呢?她紧紧攒着拳头,进退两难,台下忽然有人说道,“我陪她跳。” 人群像是有规律地散开,让开一条道路,薛长风站在一帮青涩的少年少女中,显得异常稳重,卓尔不群。
瞿云舟接触到他沉静的目光,心里忽然莫名地淡定下来。
于磊看着他登上台,眼中掠过复杂的神色,目光在瞿云舟和他之间一直徘徊,笑容显得有些勉强,“薛少也会跳探戈吗?”
“不会。”
台下顿时一片嘘声。
但是薛长风面色如常,不卑不亢。于磊原本想要开口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不敢轻易开他的玩笑。他早就被家里的老头子警告过,不要去惹薛长风。虽然他不知道薛长风的具体身份,但是光是半年前从首都空降过来,担任经贸厅厅长一职,就可以看出他的背景不一般。这个沿海的大都市,经济十分繁华,近年来更是发展迅猛,不是别的什么穷乡僻壤可以相比的。这地方的经贸厅,也不是一般资历的阿猫阿狗能挤进去的。有人戏称过,在别的省份担任经贸厅厅长,还不如来这地方当一个小小主任。
“可以吗?”薛长风走到她身边轻声问,目光带着担忧。
那么多人在场,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她的不安。淡淡的感动流淌在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了勇气,仰头对他微笑,“不就是探戈嘛,怕什么?”
有人喝多了,在下面拍掌大笑,“好勇气,瞿小姐终于敢挑战了!果然还是需要帅哥出马……”声音戛然而止,这人被人拖了下去。
瞿云舟去后台换了一身黛紫色紧身衣,盘起了头发,脚上也穿上了溜冰鞋。她把一双溜冰鞋递给薛长风,示意他换上。
很快,两人准备就绪。
“快一点,快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
又有人不断起哄。
后台的音乐响起来,是阿根廷著名的《A La gran mu eca》,不同于一般的探戈舞曲那般激烈,曲风舒缓,颇有如诗如画的韵律。
瞿云舟还在发怔,薛长风的手已经绕过她的腰部,轻轻搭在后背,“冒犯了。”
“是我该说谢谢。”瞿云舟用力深吸空气,平复心里的恐惧,踏出了第一步。
瞿云舟有舞蹈的功底,身姿舒展起来还是别样柔美轻盈。薛长风没有唬人,他并不会跳探戈,但是步伐紧跟着节奏,有条不紊,流畅自然,并没有突兀之感。两人配合默契,虽然没有正统探戈那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脚步和肢体缠绕的曲线美,但是依然相得益彰,赏心悦目。
尹莫凡在下面恨得双眼爆出,“这样都能勾引男人,也真是种本事。”她想起这个男人就是瞿翌风出殡那天遇上的那个,心里愈加不平衡。她就是看不得瞿云舟处处比她好,样样压在她上面。
这样想着,趁着众人不备,她默默退出人群,溜进了后台的音乐监控室。
☆、27二十七。拆穿
二十七。拆穿
瞿云舟害怕溜冰,这个秘密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她八岁那年,和父亲一起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因为比较念旧,那几个月她都不太开心,就去参加了溜冰比赛。本来只是想缓解一下心情,谁知却意外摔断了左腿。
这件事一直在她心里存着阴影,虽然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但是每当她看到有人在广场上溜冰时,心都会忍不住地揪紧。
“怎么了,不舒服吗?你看着不大对劲。”薛长风带她转了个圈,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不舒服的话……”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是吗?”他语气静谧,不再询问。
音乐在空气里缓缓流淌,薛长风的目光也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瞿云舟一直紧绷的心弦,略有些松懈。
忽然,曲风一转,音乐变成了高昂激亢的西班牙探戈曲。
瞿云舟抓住他手臂的手蓦然一紧,薛长风跟着放缓了脚步,凝视着她焦虑的眼睛,托住她后仰的身体,语气有些着急,“你怎么了?”
瞿云舟已经完全听不到他的提醒,怔怔在那里,双眼无神地看着他的后面。
薛长风忙转了个圈,让她的目光背对台下。
“我说吧,她一定会死得很惨。”尹莫凡一脸得意地回到杨沁身边,端起桌边被放下的酒杯,抱着肩膀饮着,“这一次,我看她怎么办?”
杨沁说,“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本事嘛。放心,该给你的我一定会给。”
这种语气,恰巧是尹莫凡平时最为厌恶的,甚至比瞿云舟的蔑视还要来得严重,她不动声色地偏过头,咬牙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音乐没有一丝减缓,反而越演越烈,瞿云舟已经快要坚持不住。
“闭上眼睛,不要去听,你想怎么跳,就怎么跳。”薛长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尽量扶着她,不想让她当众出丑。
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湖面上的一颗小石子,泛起源源不断的涟漪,瞿云舟惊出一身冷汗,从梦魇里醒来。她不想再陷入这种困扰中,凭着一股拼劲,动作慢慢张扬起来。那一瞬间,她想起了前世的种种,欢乐、痛苦、执着……还有最后对生活湮灭的热情,最后都化为愤怒和不甘,恍然间,一种强烈的自信和偏执已经盖过了恐惧。
人生都可以重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抬头对薛长风绽开一个轻扬的笑脸,突然反手搭住他的手,在原地转了个大圈。舞步虽不繁杂,但是大方爽朗。抛开那层枷锁,原来她也可以挑得那么*澎湃,薛长风有一瞬间的失神,双眼仿佛被耀眼的阳光煞住,只觉得恍然难测,看着她的目光也愈加柔和。
到了尾声时,音乐忽然又恢复到了平缓,她心有余悸地看着他,转着圈对他微笑,“薛长风,多亏你了。”
他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微笑浅淡而真诚。
一曲毕,两人赢得了满场的热烈掌声。
“怎么会这样?”尹莫凡难以置信地在台下喃喃自语。
“你这个蠢货,连这种事都办不好?我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信你的话!”杨沁丢下酒杯,冷笑而去。
“杨小姐,请等一下。”后台忽然传来一个冷肃的男音,杨沁不由停下脚步,不耐烦地扭过头,“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这里有件事,想向你和尹小姐确认一下。”林鑫西装笔挺,一脸严肃地从后台走出来,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一脸不安地垂着头。
杨沁和尹莫凡一看到他,脸色已经白了又白。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说?我有点不舒服,要马上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她急匆匆地分开众人,就要走出门。谁知因为太过紧张,脚下高跟鞋一个趔趄,很不雅观地摔倒在地。
周围的人捂着嘴笑。
杨沁的脸变得通红,大喊道,“笑什么,笑什么?”
尹莫凡眼看事情就要败露,趁人不备就想开溜,林鑫早就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冷冷说道,“尹小姐要去哪儿,难道没有心情听听接下来的事情吗?这和你、杨小姐,都有密切的关系。”
这话一出,成功激起了众人的兴趣。
面对一双双兴味高昂的眼睛,林鑫一板一眼地说道,“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一则录像,这是我从监控室里偶然看到的。”
他早让人准备好了,话一出口,多媒体光幕就打到台上。画面虽然不是非常清晰,但是这么近距离地看,没有人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尹莫凡赫然出现在画面上,她的对面是个中年男子,就是林鑫身边垂头的人。
“让你把箱子换一下而已,这有什么?”
“这位小姐,这真的不行,要是被人发现,我还有这饭碗吗?”
“呵,真是可笑。你现在这份工作,一个月能赚多少,有三千吗?你帮我们办成了这件事,我和杨小姐会重重地酬谢你。”她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塞到这人的手里,“这是订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补剩下的一半。”
“我……”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杨小姐可是‘罗帝曼’的千金小姐,一个指头就能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我们不说,又有谁知道……”
对话到了这里,林鑫关掉了屏幕,看着台下的杨沁和尹莫凡说道,“对于这件事情,请杨小姐和尹小姐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接到薛长风的指示,并没有提后台音乐这段变故和瞿云舟怕溜冰的事情。
周围的人已经隐隐猜到了几分,各种鄙夷的目光落到尹莫凡和杨沁身上。年轻人之间开些玩笑无伤大雅,大家也玩得起。但是如果有人背地里搞什么小手段,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大家看不起。
恐怕从此以后,杨沁和尹莫凡都不太可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开了。也许,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瞿云舟看着她们,为自己这次遇到的事情而庆幸。
“两位还有什么话说吗?”薛长风拨开人流,走到她们面前,脸上是冰一般冷漠的神情,“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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