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大恩大德,子衿无以为报,愿君怜惜。”子衿悠悠的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催情散的缘故,她的声音已经是说不出的狐媚。
放在外面,不论是那个男人听见了,只怕都要魂不守舍了。
奈何子衿眼前的男子可不是一般人。
“然后呢?”陈轩玩味的看了一眼她。
子衿咬了咬牙,从浴盆里猛的站了起来,春光乍泄。溅起的水花掉在陈轩身上,他似没有察觉到,目不转睛的看着子衿。
连带着胳膊上那刺目异常的守宫砂。
子衿笑容有些僵硬:“公子莫不是嫌弃子衿。”
“说说你的目的。”陈轩袍子一甩,将衣服已经披在了一丝不挂的子衿身上。
子衿笑容一顿,难不成他看出来什么,想归想,可是口中依然是柔柔的道:“子衿只想待在公子身边。”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的温柔。
陈轩喝了一口茶他看着子衿突然道:“忘记告诉你,胡人知道的毒药方子在很久以前是从陈国窃取的,而身为陈国的皇子每日除了学习舞剑之外。这毒药的分辨更是一刻也不能耽误。换一句话说,只要是胡人的药,我都闻的出来。”
这话说的已经足够明白。
子衿由红转白的面孔就能说明一切。
陈轩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从前就听人说胡人有个密教,专门搜罗各地的美人从小就开始培养。教给她们的都是一些合欢秘术。既然是秘术那么能让女子再次有守宫砂这类就并不算难。”
子衿的脸色很难看,只是低垂着头在想办法。
“不论你是谁,我都不想在多说,毕竟我陈轩向来没有杀女人的习惯,你跟我这么久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如今我告诉你我便是陈国的三皇子,不论你是胡人的,夏国的亦或是我们陈国想要杀我的人,我话已至此,收起来那些花花肠子,以免我没了耐心。”陈轩说完这些话,便径直推门而去。
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子衿下楼结账的时候才发现陈轩已经离去。
不过意外的是她在客栈门外看到了冰育。
虽然陈轩没有上钩,但是他的话又无意给子衿只出了一条路,那就是陈国有想要除掉他的人。
即便如此,子衿还要耽搁什么?此处原本就距离陈国不远,她当即拉着冰育上路。
冰育双眼通红,看着像是哭了许久,身上也有一道道的红印,子衿没有问她是怎么跟上的,冰育便只字不提,只是会在赶路的时候,呆呆的看着自己胳膊上消失不见的守宫砂。
默默不语。
…………
谢瑾瑜领命出征,他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和谢潇两个人并肩作战了。
军营里面禁酒,这是在上一次打仗时候谢瑾瑜订立的新规矩,骁骑营一千人因为醉酒被敌军杀了个回马枪,竟然无一人生还。
这是谢瑾瑜最为痛心的。
身上的伤疤大大小小,却没有几处会比得过他心中的伤。
“将军,鸡毛信。”谢潇神色有些奇怪,将插着三根鸡毛的加急信件呈了上来。
不用说他们都知道这是从谢瑾珏的边关送上来的。
谢瑾瑜不疾不徐的打开,表情越看越放松,然后递给了一旁眉头微蹙的谢潇。
“不愧是大哥,他竟然想出这种办法?”谢瑾瑜哑然失笑。
谢潇大致扫了一遍,这才明白,原来是谢瑾珏不放心谢瑾瑜非要过来看他,可是没有大将坐镇,边关岂不乱了套,何况皇帝早就对谢家忌惮。
就像这一次,若不是因为谢瑾珏只怕谢瑾瑜早就被皇帝拿来杀鸡儆猴了。
谢瑾珏信上说:“你大嫂想看看被媳妇扫地出门的丧家犬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不好违背她的心愿,你也知道,你大嫂的搓衣板实在跪的大哥我心有余悸。”
怨不得谢瑾瑜要心情大好,谁能想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谢瑾珏大将军竟然是一个实打实的妻管严,怪不得国荣公夫人对她是多有怨言。
“大哥和大嫂都来了,那边关怎么办?”谢潇沉声问了句,因为只有他和谢瑾瑜两个人,说话就自然而然省去了那些官职,说起兄弟三人结拜的称呼。
“边关?”谢瑾瑜反问一句,然后抖了抖手里的信纸:“这法子也只有他能想到。”
谢潇笑了笑:“我都快要怀疑他是故布悬疑,让胡人出兵,咱们这边来个直捣黄龙!”
话音刚落,两个人相视一笑,谢瑾珏终究是放心不下这两个弟弟。
皇命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只有他想不想做而已。
“不就是守个边关么,瑾瑜,小潇你们两个人信不信,这江山不过是咱们拱手相让而已,我要它回来不过是眨眨眼的事。”谢瑾珏那豪爽的笑声还言犹在耳。
只不过以前谁都当这只是一个玩笑。
从来没有人在意过。
谢瑾瑜还记得父亲死后,谢瑾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最后国荣公夫人实在看不下去,国荣公死的时候她都没有那样肝肠寸断,唯独看见闭门不出的谢瑾珏便是像没了命根子一般。
整日以泪洗面。
谢瑾瑜还记得谢瑾珏打开房门的那天,天空乌云蔽日,许久不见的阳光突然露出了金色的光芒,谢瑾珏双眼通红,胡子拉碴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拍了拍谢瑾瑜的肩膀:“等你明白了就来找我。”
谢瑾珏只留下一句话,便走马上任,去了边关。
谢瑾瑜那时候不明白谢瑾珏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随着年岁渐长,他渐渐明白,渐渐懂得。一起随着父亲征战的老一辈,都在后面的日子里逐渐淡出了京城。
卸甲归田不是适合每一个人,有的人半路遭到了劫匪,有的人因为树敌太多,遭了暗算。
唯有国荣公府因为还有驻守边关的谢瑾珏,皇帝的恩赐从来没有间断过。
后来他才知道,他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大哥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了夏国的一片天。
他那个大哥说过,万里江山,只要我要,唾手可得。
谢潇和谢瑾瑜都不在是年少冲动的年龄,或许是到了让世人看看夏国皇帝嘴脸的日子了。
谢瑾瑜将书信烧掉,门外有官兵前来通传,说是宫里传来的加急信。
谢瑾瑜让人进来,那人风尘仆仆,嘴唇苍白,显然是经过日夜奔波,不过内息却是一点也不乱,俨然一位内家高手。
“谢将军,这是宋府送来的密函。”那人弓着身子只是呈上来一封油皮纸包裹好的竹简。
谢潇眉头一皱,这个时候竟然会用竹简,究竟说是宋府给的密函,还是皇帝给的催死符?这样一个试探显得太过明显了吧。
………………
明天是情人节啦,单身的妹纸们,节日快乐。
双宿双飞妹纸们,节日快乐~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师傅
节日快乐~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谢瑾瑜扶起了传信的人,并没有接过那个竹简,径直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然后顺势扔在了竹简上面。
送信的人惊讶万分,一时情急便松开了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被火烧了,他诧异的望着很快然为灰烬的竹简,声音里面有几分压抑的愤怒:“谢将军,您这是要做什么?”
谢潇已经不动神色的站在他的身后。
将送信之人的退路挡死。
“我要做什么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么?血滴子这种见不得光的人都跑过来给我送信,难不成都将我谢瑾瑜当成了白痴?”谢瑾瑜笑了笑,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
那人被说穿了身份,也不觉的什么。
原本弓着的身体,也站直起来,血滴子是一个统称,每一任皇帝都会培养,只有四人才会合格成为优秀的血滴子,他们不到轻易的时刻绝对不会现身,他们是终于皇帝的保护着。
不让任何人伤害到皇帝。
“难道连贵妃的命也不顾了?”那人抬了抬手,露出了一个手镯,谢家祖传的手镯。
谢瑾瑜浑然未觉,就想从来没有看见一般:“那要看陛下的安排了。”
血滴子似乎没有想到谢瑾瑜是这个反应他哈哈大笑:“都说谢将军是个有情人。为了贵妃可以散尽家财,正妻宋怀卿被将军毒打出府,侧室宋怀碧客死异乡,就连亲家宋府送来的信函也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如今一看也不尽然,这些倒不是为了所谓的贵妃,不过既然不是为情那又为了什么?”
“人最愚蠢的地方就是自以为是。”谢瑾瑜扬了扬眉。
那血滴子还准备说话,却觉得胸口一疼,在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胸前不知道到何时已经被一把长剑贯穿。他自负武功天下无人能敌,二十多年未缝敌手。
今日不过是孤身而来,怎么会在不知不觉就这样丢了性命。
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状况。
只是耳边听见一声叹息:“要是怀卿知道七星谷真的叫做恶人谷,不知道会不会将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皮拆掉。”
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是这个血滴子在世上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他想到了恶人谷。浑身一颤,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师傅,您怎么来了。”谢瑾瑜微微一笑,对于突然出手的人,没有一点的意外。
来人面上带着一个修罗面具,捏捏手指,食指咯吱作响:“我瞧着这小哥身手不错。我点穴他杀人。配合的倒是相当默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当个杀手。”
他口中的小哥自然是指的谢潇。
谢潇拱了拱手,对于突然到访的来人并不惊讶,反正出现在谢瑾瑜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师傅,你可别,我这二哥已经够沉默寡言了,你在拉去当了杀手,那要是被青松知道。还不跟我拼命。”谢瑾瑜笑着打趣。
三个人丝毫没有将地上挺尸的血滴子放在眼里。
被谢瑾瑜称之为师傅的人,是七星谷里面宋怀卿天天缠着喊三师傅的那位,他们七个人先后都从七星谷里面出来,若不是老四说宋怀卿没有死。
想必他们真的会就此老死在那个小地方了。
“你和宋怀卿怎么回事?”三师傅一屁股坐在谢瑾瑜的位置上,语气是淡淡的。但是了解他脾气的谢瑾瑜还是听出来一些愤怒。
他摇摇头,宋怀卿的这几个师傅可全都是护犊情深,永远都是帮亲不帮理。不过他仍旧疑惑为什么宋府的嫡女会和恶人谷的人有如此深厚的交情。
“她要回家。”谢瑾瑜想了想,终于是模棱两可的做了回答。
这些天的忙碌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可是当宋怀卿三个字从自己口中出来的时候,他竟然觉得心里莫名一疼。
“罢了,我来也不是帮你,只是告诉你,你们那个皇帝我早就看不顺眼,要不是四哥下落不明,我早就进去废了他。”三师傅向来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说到司青峰,房间里顿时一阵静谧。
司青峰下落不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谢瑾瑜尽管知道崔程皓曾经救治过他,可是如今崔程皓的身份都是一个迷,就更别提司青峰如今身在何处了。
………………
宋怀卿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连忙揉揉鼻子:“谁他妈的想我了。”
青松掩嘴偷笑,穆东嗤之以鼻,穆曼抱着捡来的木柴点火。小秋笑嘻嘻的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花老大,是小秋想你了。”
宋怀卿立刻是眉开眼笑的拍着小秋的脑袋:“还是你最乖。”
可是紧接着小秋说出来的话,令宋怀卿差点吐血:“不过小秋更想吃刨子肉。”她一边说,一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比真诚无辜的看着宋怀卿。
这样天真萌死人不偿命的眼神宋怀卿能有几条命可以说拒绝。
苦力长工立刻点头,卷了卷衣服,噌的一下就飞到山里面抓动物去了。
青松三个人位置坐在火堆跟前,她刮了刮小秋的鼻尖:“还是你有办法。”眼里的快乐是在国荣公府里面从未见过的。
小秋得意的笑了笑,穆东没好气的说道:“就你嘴馋,只有那个蠢女人才会上当。”
“哼哼,那穆东哥哥你不要吃,正好给我省点。”小秋反唇相讥,跟着宋怀卿久了,没有人的性格还会是小白兔。
穆东撇撇嘴:“快点生火,等会烤肉。”
几个人开始忙忙碌碌的聊起来。
宋怀卿在林间穿梭,几日来身体的重量明显轻了不少,身上的衣服也渐渐的肥大,她已经换回男装,将女装的长衫改成了束腰,每天绑在肚皮上,防止衣服掉落。
步伐越发的轻盈,让宋怀卿越来越兴奋。
今天的状态好,不一会儿就逮住了一只奔跑的猎豹,她三俩下就扛起来拉倒湖边清洗。
才弄着就听见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宋怀卿急忙扛着猎豹爬上湖水边的大树上。
来的人是几个普通的民妇,他们手里端着衣盆,看来是过来洗衣服的。
一个女的头戴碎花头巾蹲坐下来:“阿姐,人人都说那个小谢将军有叛国之心,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她身旁的女子年龄稍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衣服:“管他真假,都说伴君如伴虎,你看看这世间的功臣之家有几个能活过三世的。要我说这也是谢家的命数。”
“可是,他若是叛国了,那烟波寨的土匪会放过咱们么?”女子面带愁容。
“哎,咱们只能听天由命,我前些天听人说烟波寨的二当家身首异处,据说是被一个自称为花老大的人给杀的,现在烟波寨的大当家正在满世界的找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给灭了。”女伴摇摇头,连忙闭上了眼睛,不去想那骇人的画面。
碎花头巾继续说道:“那这个花老大厉害么?”
“不清楚,听烟波寨回来的土匪说是个娘娘腔,还带着一个女的两个少年,还有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女伴接着说道。
趴在树上的宋怀卿觉得自己右眼皮一直在跳。
原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是大实话,青松没有骗自己。
不过换一种方式来讲,是不是也正好说明自己花老大的名声已经传了出来。
“真希望花老大可以灭了烟波寨。”碎花女子目光中有了泪珠。
要知道他的相公就是因为没有来得及交上给烟波寨上的供钱,被二当家生生打断了两条腿,如今还躺在家里不能动弹。
“若是阿旺知道二当家死了,一定高兴的紧,我这就回去告诉他。”她连忙抱起来衣服,迫不及待的赶回去。
女伴在后面喊了几声,都没有叫她停下脚步,年长的妇女笑着摆摆手,自顾自己的继续洗衣服。
宋怀卿将肉藏好,这才一跃而下,走到妇女身边询问。
“大婶,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烟波寨很厉害么?”宋怀卿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人就是一副少年郎的模样。
自从人瘦了下来,这脸也变得耐看了,虽然距离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还差的很远,可怎么瞧都不像是别人说的娘娘腔。
妇女抬头瞧了瞧宋怀卿,脸上是庄稼人朴实的笑容:“这位小哥是外乡人吧,这烟波寨名字听着好听,可里面住的全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连忙说道:“我看小哥你若是独自一人,就去前面的镖局雇个镖师一块上路,路上也安全点。”
宋怀卿笑了笑,要是让这个妇人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什么烟波寨口口相传的娘娘腔会作何感想,还会不会让宋怀卿去找镖师。
“既然他们这么凶恶,官府就不管么?”
“哎,天高皇帝远,谁不知道他们和狗官是穿一条裤子的。”那妇人叹了口气。眼里尽是无奈。
如今的世道便是这样,若不是有狗官给土匪流氓撑腰,他们又怎么会这样大摇大摆的鱼肉乡里百姓。
“这县城的里的父母官是哪一位?”宋怀卿挠挠头。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好久没有动动手,这手还真是有些痒痒,再说谢瑾瑜派来的高手不用白不用嘛!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松柏开花烂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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