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他清冷的声音在第一时间飘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甩了袖袍转身却恰好看见了落泪的国荣公夫人,国荣公的好,皇帝心里有数,但是为了国家也只能牺牲了昔日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了。
树大招风,功高震主啊!
难道国荣公在陛下对他的赏赐达到顶峰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点的觉悟么?他侧着头看着眼前头发已经生出鹤发的国荣公夫人不禁感叹,时光岁月最是无情,在尝试过达到权力顶峰的滋味后,谁也难保国荣公亦或者他的儿子没有自立为王的野心。
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只是听令于他国荣公的银甲军了。
想到此处,他的内心刚刚生出的一点怜悯立刻被抹去,帝王必须无情。
太后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皇帝压低声音走过国荣公夫人身边沉声说道:“你养的好儿子。”
国荣公夫人面若寒蝉,却始终没有跪地求饶,身为国荣公的夫人,经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她也有属于她的骄傲。
她努力的站直自己的身板。拉着宋怀碧的手,向皇帝行礼,然后突然脸上带着笑意:“多谢陛下赞赏,谢府一门世代忠良,这些年的作为,世人都会看在眼中。”
她说完此话,竟然是觉得浑身轻松。她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丝毫不将礼数放在眼里的二儿媳妇,那个儿媳是不是在反抗这些根深蒂固的皇权思想时,也是像她如今这般的心情?
喜悦且轻松。似乎是做了一件很久以前她就一直想做的事。
庭院里静的令人呼吸都觉的压抑,久久的沉寂之后,皇帝终于叹息一声:“朕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找不到那人的下落,谢瑾瑜你提头来见朕。”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没有人再去问华贵妃的去向,谢瑾瑜身子一晃,只觉眼前一片花,但是在火化中他仿佛看见宋怀卿小小的眯眯眼,满脸雀斑,一脸横肉。晃动着肥硕的身躯,却是在眼中透露出灵动,她笑着跟自己说:“交给我。”
那时候的宋怀卿只怕已经下定决心要用自己去换回宋怀碧了吧。
谢瑾瑜恼恨的想,自己为什么欠她的越来越多?她明明不会游泳,被那人劫持着跳入水池。她还有命活么?
脑海的意识越来越混乱,蓉儿哭泣柔弱的脸越来越远,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宋怀卿撑着身子,双手扶住刀的动作。
她的血一滴一滴的掉下。
谢瑾瑜晕倒前脑海里想到的竟然是宋怀卿的手,那样一双白白胖胖的手,两道长长的伤口。狰狞而扭曲。血液滴滴答答流淌,她一定很疼吧,他挣扎着看见谢潇的面容口中轻声说道:“她不会水!”
“将军!!!”谢潇的声音里少有急躁,他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扶住已经昏迷的谢瑾瑜,手在他身上几处大穴连忙点了几下。
“儿子!”国荣公夫人这才六神无主一般的扑了过来,她想起了那日连国荣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而此时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似乎也要永远的离开自己,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揪在一起抠的她生疼。
眼泪掉在谢瑾瑜青色的皮肤上。
而且那青色一直在蔓延,从谢瑾瑜的额头上一路向下,明显有着遍布全身的趋势。
“ 毒已入肺。”有个人懒散的说道。
谢潇急忙回头,一看是面冠如玉的太医院总领崔程皓。
“崔大人?”谢潇皱了皱眉,诧异的喊道。
崔程皓面无表情:“陛下说谢将军若是此刻死了,三日的期限就此作废,陈公公手里有谢将军正妻宋怀卿的卜文,可以立刻昭告天下。”
谢潇捏着拳头,暗骂崔程皓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
国荣公夫人看了看崔程皓,她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傲气,没有一贯的雍容,有的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不愿意也不想亲眼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生命一点一点的消逝:“崔大人,救救瑾瑜。”
她那急切的眼神,令崔程皓有些动容,他想到了宋怀卿。
如果宋怀卿知道自己故意靠近她只是因为奉了圣旨,她还会用那样干净的眼神看自己么?崔程皓自嘲的笑了笑,宋怀卿看着没心没肺,可是其实很小心呢,他问她的答案,她原样的丢回给自己。
他相信只要跟宋怀卿解释清楚,她一定会原谅他的。但是崔程皓估计错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君心。
都说君心难测这话一点不假。
看看谢瑾瑜如今的状况便会知晓,为了不被后人诟病他是一个容不下功臣之后的皇帝,他是绝对不会明着除掉谢瑾瑜。
谢家,真的到头了。
谢瑾瑜一倒,下一个就是谢锦珏。
“他走的时候我说过,不能动内力,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崔程皓无奈的摇摇头。他有把握可以救走宋怀卿,可是这样拖下去就真的好么?崔程皓的心里就像是又数万只蚂蚁一直在挠,搅得他脑子发晕。
谢潇一直死死的掐着谢瑾瑜的脉搏,他不是不相信崔程皓的话,只是凭着直觉,他相信谢瑾瑜做事的一贯态度。
在最后永远都有一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果然谢瑾瑜那慢慢弱下去的脉搏。突然就慢慢的有了变化,从若有若无缓缓的变得强而有力。谢潇急忙拍着谢瑾瑜的后背替他运功。
崔程皓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只见谢瑾瑜突然张开嘴一滩血污吐了出来,落地的时候听到了清脆的响声。
他吐了东西出来。
崔程皓手快,也不嫌弃那滩血迹,就径直捡了起来,然后神色大变。这是他亲手交给宋怀卿的玉佩。此刻竟然在谢瑾瑜的腹中。
谢潇只顾拍着谢瑾瑜的后背,国荣公夫人哭的泣不成声,宋怀碧呆呆傻傻的站在一旁。
没有人注意到崔程皓的举动。
“死不了。”谢瑾瑜看着自己母亲那张并不年轻的脸庞。似乎觉得她一下之间老了许多。
“娘知道。”国荣公夫人咬着唇,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谢瑾瑜靠在谢潇的身上。他挣扎着起身,看了看崔程皓然后淡淡的说:“我有话跟你说。”
崔程皓挑眉:“我也一样。”
两个男人都是出类拔萃一等一的人物,只是此时两人的眸中都有一种火光,是恼恨的目光。
崔程皓将玉佩还给了谢瑾瑜:“保命的东西拿好。”
“多谢。”谢瑾瑜眼睛都不眨一下,很快的就接过已经被擦拭干净的玉佩,他似乎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个玉佩的效果。
谢瑾瑜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的回来,可是他不确定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不能用剑。
“你们都回府。”谢瑾瑜回头对着众人吩咐,确切的说是对谢潇说。
谢潇拧眉,他没有按照谢瑾瑜的要求保护好宋怀卿,此时应该趁着贼人没有走远的时间。去追宋怀卿回来才是,他没有想到谢瑾瑜竟是要他回去。
“谢潇,你护送母亲回府,这次不许有丝毫的差池。”谢瑾瑜又说了一句,咳了一口黑血。胸腔里才觉得没有方才那种压抑的感觉。
谢潇点头,他看了看发呆的宋怀碧向她表明来意,便护送她和国荣公夫人回到国荣公府。
谢瑾瑜和崔程皓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谢瑾瑜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语气冰冷:“你不是应该在今天带她走么?”
“你刻意让谢潇去找她,她会和我走么?”崔程皓不怒反笑。
“我不知道她会进宫。”谢瑾瑜想到宋怀卿此刻下落不明,心里竟然有一丝疼痛。他微微蹙眉,对于这种奇怪的感觉很是苦恼。
崔程皓摸着身上的子母香瞧着母虫触角晃动的方向,心里确定了宋怀卿的位置这才淡淡的开口:“ 没想到你和他过了招,你可曾想过那三皇子的武功不输于你,你很有可能从此就再也回不来。”
“我谢瑾瑜从不打没有准备的战。”谢瑾瑜 重重的呼吸 ,显然此刻的他正在用调息的办法让身体尽快复原。
崔程皓背对着夕阳,谢瑾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看到崔程皓的衣袖微微摆起,他并不像自己表现的那样镇定自若呢?
“不论如何,我知道你会待她好,答应我以后照顾好她。”谢瑾瑜突然将长剑收了起来,双手握剑竖放于胸前,眼神诚挚无比。
崔程皓半响没有吭声,谢瑾瑜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当夕阳的余晖终于慢慢落下的时候,崔程皓才单手拍了拍谢瑾瑜的肩膀:“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她。”
“如此甚好。”谢瑾瑜看了眼崔程皓手里的虫子,下巴凌空点了点方向,询问的问道:“宋怀卿说过黑衣人聚集的地方是山外寺庙,你这虫子指引的方向是翠微山。”
崔程皓眼神不变,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谢瑾瑜:“吃了他,你的伤好的快。”
谢瑾瑜笑着接过,方要离去,崔程皓又喊住他将那母虫一同交给了谢瑾瑜:“找到怀卿,就把这母虫捏死,我不想有一天会被人利用这个在将她抓走。”
“多谢。”谢瑾瑜并没有拒绝,对于崔程皓的一切他不想了解,但他又不得不了解。
☆、第九十二章 春色无边
第九十二章
宋怀卿口口声声说的大蹄髈,他怎么能不替她调查一番,更何况还因为司庆峰的原因在,他也要对宋怀卿多加照拂。
崔程皓,皇城姓崔的并不多,银甲军的眼线遍布夏国,甚至是敌国也有他的眼目,但是想要找到关于崔程皓身世的消息,却犹如大海捞针。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谢瑾瑜不得不对他多加提放,就算是到了如今,他除了知道崔程皓与宋家的确有些渊源之外,竟然一无所获。
小时候那些崔程皓说的事情,确有其事,可是那时候突然出现的崔程皓就和现在的崔程皓一样,谢瑾瑜对他一无所知。
等谢潇送国荣公夫人一行人回府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提起宋怀卿。
宋怀碧那漆黑的眼睛,似是看不到底,藏着深深的心事。
谢潇叹口气,只等谢瑾瑜回来,但是他明白按照谢瑾瑜的行事风格,只怕他会一个人去找宋怀卿。
而他谢潇要做的就是让谢瑾瑜身无后顾之忧,可以全力以赴的在三日内找到宋怀卿,并且将那个身手诡异的黑衣人擒回来。
只休息了片刻,银甲军便有人过来传递消息。
谢潇看着手里的花名册,内心震撼,这是一本写满天牢秋后问斩的罪犯名字。
每一个人都是犯了重罪,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在三个月前都离奇的消失了,对于这样一个大案,京城府尹隐瞒不报。只是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几百个人冒名顶替。
谢潇倒吸一口凉气,他想到了看到的那个矮个子黑衣人的脸。
那样的视死如归,或许是别有深意。
这样重要的案子能被压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陛下的授意,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真的糟糕了。
谢潇捏着拳头。从小到大他都是如此,越是遇到紧张的事情,他越能保持冷静的思考,他沉吟片刻命银甲军将消失的犯人每一人的画像通通带来。
连同他们的家人的境况都要事无巨细的汇报上来,而且必须在天亮之前全部彻查清楚。
他心里明白,这一次如果做的不好,只怕银甲军也会被陛下连根拔起。
谢潇看着谢府大门上面那四个烫金色的国荣公府大字。心里五味陈杂。
谁也不知道就在皇帝回宫的路上出了乱子,华贵妃被当做宋怀碧往国荣公府送,可是在快要出宫门口的瞬间,华贵妃突然扯住一个守卫的袖子,高声喝道:“本宫是华贵妃。你们是谁吃了豹子胆,非要将本宫送去国荣公府?”
在场的丫鬟太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完全不知所措。
侍卫立刻纷纷举刀护住华贵妃,将兵器冷冷的对着那群毫不知情的丫鬟太监们。
“将这些人通通绑了,本宫这就去见皇上。”华贵妃的语气与平日一样,哪里还有刚才分毫的柔弱。
见到之前她亲昵的称谢瑾瑜为相公的中丫鬟们,均是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自己方才神游?但是她们很快就否认了自己的这一猜测。因为大家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惧。
杀人灭口向来都是皇宫里最管用的手段。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只有死人才不会将秘密给捅了出去。
突然在人群中响起了“哇”的一声哭喊,只见一个婢女就像是疯了一般不顾一切的冲向华贵妃,她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华贵妃,贵妃饶命,奴婢没有看见。没有看见您抱着谢将军,没有听见您喊她相公……”她的话音还未落完,人便轰然倒地。尸首分离好不血腥。
鲜血溅了华贵妃一身,甚至一脸,她如同从地狱刚刚出来的妖女一般,脸上是一种宫女们从未见过的凶狠毒辣:“妖言惑众!其罪当诛!”
说罢冷冷的将方才一刹那从守卫腰间夺过的长剑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向皇帝的寝宫。
她一边走,唇角还带着一抹的冷笑,很快呢,很快陛下就知道了,谢瑾瑜假装说自己是华贵妃,她只是晕过去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谢瑾瑜觊觎她的美貌,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谢瑾瑜依旧放不下自己。
笑着笑着她又开始哭泣,回到自己的宫殿让所有的宫女都退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泡在皇帝给她兴建的浴池内,浓浓的水蒸气将她的皮肤包裹。
依稀可以见到胸前那些或新或旧的伤疤。
她笑着摸了摸左胸小蓓蕾上面的齿痕,竟然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脑海里出现了陛下那晚破她处子之身的情景。
他可真是一头猛兽,就那样不管不顾的要了她,甚至是强*暴了她,可是为什么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皇帝将她小小的身子揉进了怀抱,轻轻的哄她:“蓉儿,你真美,你让朕情不自禁,朕这一辈子见的女人各色各样,却从来没有像你这样令朕无法控制自己。”
她觉得自己沉溺在他的怀抱不愿起来,这是在谢瑾瑜身上体会不到了,谢瑾瑜总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对她事事迁就。
可是她觉得只有在皇帝身下使出浑身解数承欢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在谢瑾瑜身边,她觉得自己永远都只是一个摆设,放在那里供人观赏罢了。
皇帝喜欢咬她,动情的时候甚至喜欢用鞭子抽打他,最喜欢的便是她胸前那对傲人的雪白,他喜欢用他宽厚的双手和一口的利齿狠狠的噬咬蹂躏那对白兔。
喜欢听见她痛快的呻吟和讨好的求饶。
方才回忆,便听见有脚步声渐渐靠近,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人会是谁:“陛下来了?蓉儿都洗了好久呢?”她的声音柔媚入骨,他知道陛下就喜欢她风骚的样子。
随意的转身,将散落在池子边的纱衣轻轻披上,雪白的酮体若隐若现,皇帝的脸上带着笑意。
“等不及了?难道谢瑾瑜没有喂饱你?”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华贵妃可以看到皇帝额头起来的青筋。原来他也是在乎她的。
华贵妃嗲怒的看了一眼陛下,轻移莲步,将自己的胸靠在皇帝的胸膛,拉着他的手慢慢的伸向自己下体那茂密的丛林地带:“陛下摸摸,谢瑾瑜他若是敢动臣妾一下,臣妾早就要了他的命。”
皇帝依言探了手指进入,只觉一股清流流了出来:“爱妃想要了。”说罢,皇帝便猛的将华贵妃抱起,两个人进入了水池,赤身**的交缠在一起。
皇帝一如从前手掌死死的抓着华贵妃胸前,那雪白似乎无法承受如此野蛮的礼遇,早已布满了丝丝粉红的血迹,像要透过那晶莹的皮肤溢出来。
两个人沉溺于鱼水之欢中。只听得见华贵妃不断的呻吟求饶声,和皇帝那高亢的大笑。
华贵妃痛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但是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她的身体有个秘密,在她成为贵妃之后,皇帝就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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