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水里忘了兑酒吗？”言笑了笑扬起头连着灌了几大口。然后猛地弯下腰捂着嘴咳嗽了起来。连着咳嗽了很久言面前直起身子低下头却看到了满手的血迹。
“呵呵。。。我说这甜腻腻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血。。。”说着言慢慢的蹲下身子低着头坐在了路边。
“言哥。。。言哥你没事吧。。。”正好赶来的雨看到了言跑过来问道。
言抬起头看了看雨微笑道：“没事。。。”
“怎么那么多血！”雨看着言嘴边的血说道。
言摆摆手说道：“没事。。。”这一摆手让雨看到了手心还有许多血迹。
“言哥；你等会。我叫车咱们去医院！”说着雨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言拽上车关上了车门。
一路上言恍恍惚惚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自己躺在铺着洁白床单的床上。满屋子的消毒水味道告诉言；这里是医院。。。
扭过头看了看一旁的雨言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从上车你就昏过去了。。。”雨看到言醒了松了一口气说道。
这是一个护士推门进来看到醒来的言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我没事。”言皱了皱眉说道。
“没事？”护士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肝表毛细血管破裂；加上你有过胃出血的症状。你竟然说没事你这是那自己开玩笑吗？”
“我的身体我知道。陈年的老毛病了没什么。我可以走了么？”言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我建议你还是观察两天吧。喏；你的药还没输完呢。”护士指了指言手上连着的液管说道。
言一把拔掉液管下了床说道：“我没事了；谢谢你。”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哎？你这人！”护士追了出来拉住了言说道：“你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呢。年纪轻轻的就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你知道你这样对你身体危害多大吗！”
甩开护士拉着自己衣服的手言说道：“我当然知道。不过这点病我还死不了。就算我死了。。。我也是自作自受。”说完一个人离开了医院留下了呆在原地的护士和雨。
子夜时分；路上偶尔会有一两个行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赌徒或者瘾君子。而这个一身黑衣面如冰霜的男人却不在这两种人当中。他如这座城市万载无主的游魂一样游荡在这座小城的街道上。偶尔回与别人擦肩而过；出了那一身掺杂了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道的气息会让人扭过头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外再无其他引人注意的地方。而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却承载了老天带给他的所有痛苦不公。。。
第十六章：赌约
当夕阳的最后一缕光亮无私的洒在大地上的时候那即将消散的温暖才是最值得抓紧最值得珍惜的东西。夜幕降临大地；在这夜幕下有两个年轻人坐在广场的绿化带上；尽管已经到了冬天可这微不足道的寒冷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两个人。
“言；雨说你和乐闹翻了。是真的？”一个女孩眨着好看的眼睛说道。
黑衣男孩的脸颊有些青肿瘀伤点点头声音沙哑的说道：“月神。。。雨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啊；你们就像一只攥紧了的拳头；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散了呢。”月神说道。
“要知道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任何坚硬如铁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风化最后就剩下一捧灰烬被风吹散了。而且；我相信。这只是老天折磨我的一部分；它在慢慢的剥夺应属于我的所有东西。今天是友情；明天就可能是亲情。今天是乐；明天就可能是雨；是斌；是帝都的朋友们。。。我甚至感觉老天在每次设计完这一切后都会阴险的笑一下；它不会让我痛痛快快的死它要慢慢玩死我。不管我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到最后都会是同一个结果；我真的好累。。。我不想继续走下去了。我走不动了。。。”言声音沙哑脸色苍白且疲惫的说道。
“言；你想多了。一些事说出来没准我可以开导一下你呢。如果你死钻牛角尖的话以你的性格就算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的。。。”月神担心的说道。
言摇了摇低下头淡淡的说道：“是我的错；是我上辈子欠这些人太多了。这辈子应该还的。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上辈子我到底是欠下了怎样的人情要我这辈子用血来还。有时候我很想想起哪怕一丝上辈子的记忆；记起欠他们的一并还他们；然后下辈子活得轻松一点。。。
“你不能这么想啊；没准是上天有什么艰巨的任务要给你所以才会这么磨练你呢。有句话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对吧？”月神开导言说道。
“算了吧。我不想承担什么大任；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然后安安稳稳庸碌一辈子。我的心不大；承载不了这么多。。。我想老天一定是选错人了。。。”言的声音有些发抖。冷静了一下继续说道：“月神你知道吗。现在每天我都会做噩梦。我都会梦到一些人一些场景；这些场景几近让我发疯。每天夜里我都会从噩梦中醒来怒火一下一下冲撞着我的胸口。我想过再做同一个梦我一定要撕碎了那个人。可是当我真的梦到了我却发现我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只是看着这一切。。。月神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多想冲过去撕碎了他！”不知不觉的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到了临界点。
“他？是谁？”月神并没有发现言双眼充血身体抖动依然问道。
“他？他爱谁谁！”言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天空放肆嚎叫着。“啊！！！！”
持续了很久；言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剧烈的喘息着。他的嘴角一滴一滴的血液又溢了出来。
“呸！”言吐了一口溢出的血水擦了擦嘴角转过身对着月神说道：“我走了。还要去找斌。”说完转身离去了。
看着言离开月神楞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言。。。你没了以前自信的笑容；没了以前冷静的头脑。现在的你怎么看都像一头冲动易怒的野兽。尽管你还存在着属于你独一无二的善良可你的獠牙一次次的伤害到的都是自己。一次次遍体鳞伤你到底为的是什么。。。”
远处的言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月神大声说道：“我不为什么！我可以作茧自缚我可以困兽犹斗；我可以承受一切一切属于我的或不属于我的惩罚！但我没法承受老天一次次的耍我！一次次剥夺属于我的一切！尤其是在我真的用心的时候！它要玩；我不陪着它玩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听到自己的喃喃之词；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这些。
夜晚的公司很宁静；员工都在1小时前下班离开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
“言；找我什么事？”斌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靠坐在沙发上的言问道。
言笑了一下蜷缩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尽量舒服一点然后说道：“找你当然有事。而且这事我以前和你说过。”
“你是指什么？”斌问道。
“你说呢？算上这次认识十多年了；我一共只要了帮了我两次而已。”言看着玻璃窗外的灯火阑珊说道。
“你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斌想到了什么对着言说道。
言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手撑着办公桌认真的看着斌说道：“这次。你必须帮我。你没得选择。”
“为什么？”斌看着言问道。
“不为什么；你知道吗？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我不在乎在失去第二个。。。”言转过身坐在办公桌上低着头说道。
“呵呵。。。你以为乐真舍得失去你这个兄弟吗？他都快后悔死了。”斌笑着说道。
“无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注定的事情。。。更何况命运的安排我改变不了。。。”言默默的说道。
“什么注定了？什么命运的安排？”斌莫名其妙的问道。
“没什么；帮或者不帮。一句话。”言转过身看着斌说道。
“兄弟，我不想看你作茧自缚。对不起。我不能帮你。”斌说道。
言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背对着斌说道：“好。既然你不肯帮我；那我想我也没必要再和你有什么交情了。祝你一帆风顺李老板。。。”说完话言走出了门。
“等等！”斌站起身叫住了要离去的言。“你真这么死心眼吗；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就要做。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让伯父伯母知道了；你会是什么后果！”斌质问道。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我可以抗住这带来的一切后果。。。”言淡淡的说道。
“好；我跟你打个赌。你的忙我帮你；期限半年。我赌你还不上。”斌说道。
“好。。。我跟你赌。”言点点头说道。
“小艺；去拿一万块过来。”斌对着旁边女孩说道。
“老板。。。”面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小艺有些为难怕老板会有损失。
“去吧。。。没事。。。”斌看出小艺的担忧吩咐道。
时间不长小艺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斌。
“给你。这是你要的。”斌结果信封掂了掂递给了言。
“谢了。”言也没客气结果信封装了起来。转头又说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好。有事给我电话。记得咱们的赌约。”斌说道。
看着言走了出去；斌身边的小艺问道：“老板；为什么那么相信他。。。他值得你相信吗？”
“小艺；你不了解他。你现在看到的他根本就不是真的他。你知道吗？以前的他自信睿智不论什么时候嘴边都挂着暖暖的笑容；可是现在。。。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伤口不让别人靠近拒绝别人的好意执着着自己的执着。。。他被困在自己的心城里走不出来了。。。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相信他；他能作茧自缚就有能力破茧成蝶。。。”斌淡淡的说道。
而门外；言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屋里的对话。半晌言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兄弟；等我什么时候撞塌了南墙打碎了自己心城的枷锁；我会回到从前的我。。。”
第十七章：骑士不是王
人生谁无少年时；酸甜苦辣各自知。少年时候玩世不恭不知不觉得罪了多少人；伤害了多少人。那时年少不曾想过别人的哪怕一丝的感受？玩弄别人时的那些许快感那种刺激的感觉也许当时你会觉得很惬意；也许你转身就会忘记。但那些被伤害的人；他们会忘记吗？也许被你伤害的人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湛湛青天不可欺；
未曾动念已先知。
善恶到头终有报；
只争来早与来迟。
寂静的房间回响着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而这个房间的主人——言。此刻正蜷缩在角落呆呆的看着前方。他已经这个状态持续了很久很久。他不想见人；脸颊的瘀伤满身的血腥味。他不想让家人看到。或许在外人看来言是独断独行的太子；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不过言有一个习惯；一个23年来不曾改掉的习惯。只要迈进家门他就会变成那个孝顺听话的孩子。或许对于家人他依靠的太多；或许他不想失去这最后一缕能够温暖他的阳光。
就在发呆的时候；言的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言沙哑的声音虚弱的说道。
“言。。。还听得出来我是谁吗？”电话那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可是言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不好意思。我听不出来；请问你是哪位？”言礼貌的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两声“咯咯”的笑声；接着那个女孩说道：“我是安雅。”
“安。。。安雅？”言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面目清秀却满脸委屈的女孩子。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自己都已经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
“没想到吧？我有你的电话号码。”安雅笑着说道。
“我是没想到；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言感到莫名其妙。
“没什么；从小六那要来了你的电话快过元旦了。提前祝你元旦快乐啊。。。”安雅说道。
言觉得安雅不会无聊到来打扰自己的生活索性问道：“有什么就说吧。我不相信你只是打电话来祝我元旦快乐的。。。”
“听小六说你在帝都交了一个女朋友？小六还说她是众星之上最闪耀的星辰。是这样吗？”安雅问道。
“他还告诉过你什么？”言又问道。
安雅说道：“你很照顾她；像个护卫公主的骑士一样无微不至对吗？”
“你想说什么？”言说道。
“可惜啊。。。你始终只是个骑士不是王子对吗？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安雅的话像一根点燃的火柴掉落在言这个火药桶上。
“安雅。。。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嗯。。。怎么说好呢。。。月神告诉了我一点；小六告诉了我一点。然后我就把这两点揉到了一起。月神跟我提起你这些日子情绪好像不大稳定。我想就是因为这个吧。。。”安雅说道。
言听得出来安雅的语气带有奚落带有嘲讽还带有一点点兔死狐悲的同情。。。
“安雅。如果你今天是专程来打扰我情绪的；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成功了。还有别的事情吗？”言冷声说道。
“怎么？生气啦？言；还记得那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吗。嗯？那时候我真的好喜欢你。可你呢？对我做了什么？欺骗我对你的感情然后把这份应该属于我的感情给了根本不在乎你的人。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那时候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也会陷到这一步。现在你是不是感觉特别无助委屈恐惧？这感觉是不是特别美好？”安雅的声音带着报复后的快感带着伤心带着同情。
“安雅。。。别这样。那时候还是孩子不懂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至于记这么久吧。。。”言一想到自己对安雅做的事心内的愤怒全被内疚代替了。安雅说得对；这是自己犯的错。是自己欠安雅的。如果这样能让安雅忘掉这些。那让她报复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是不是有点内疚了？”安雅不笑了；淡淡的问道。
“安雅。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言内疚道。
“不用说对不起；因为我没法原谅你。你知道那段日子我多难受吗。看到你站在哓的身边做任何事都是无微不至。你知道我的感受吗？你不知道；因为那时候的你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幸好。毕业了；我以为看不到你了就能慢慢忘记这段可恨的记忆。可是每当有人最求我的时候我都会害怕；害怕那人跟你一样是个人渣！”安雅平淡的说着仿佛这些事都与她无关。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道歉。
安雅似乎没有在意言的道歉；接着说道：“我很幸运；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你知道吗？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来追我。三年。。。那么执着。。。关于我的任何事他都会做到最好。我想这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吧。补偿它让我遇到你让我被你欺骗的亏欠。”
听到这言送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年少时候做的孽他不希望一直留着。
“看来你遇到了对的人；安雅。不管你能不能原谅我。我都会祝你幸福。。。”言的话是发自内心；他对安雅亏欠了太多。现在只能送上衷心的祝福。
“谢谢。”安雅的语气变了。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善良的语气。顿了一下安雅又说道：“言；你知道吗。今天给你打电话并不是为了奚落你更不是为了报复你当初对我做的事。打这电话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言；你要知道。骑士不是王。就算你做的再好你也只是站在公主身后的人。只有真正的王子才会站在公主的身边。你懂我说的吗？”
言愣住了。。。“骑士不是王。。。”言喃喃道。半晌言回过神来说道：“安雅。谢谢你能原谅我当初的不懂事。不过。我是骑士还是王都是个未知数。你应该了解我。就算我变得面目全非；但我的执念不会变。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堵让我粉身碎骨的南墙；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副让我落泪的棺材。但。。。着一些都是未知数。我只想凭着我的感觉凭着我的心做我想做的事。。。”
“好吧。。。我也知道你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阻拦；更没人能够劝的动你。不过你要记得。。。留一点余地给自己。。。”安雅说完便挂了电话。
言拿着电话发呆良久。然后对着电话笑了笑自语道：“余地。。。安雅。。。我做事从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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