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牙!”
“哈哈,是么?那我一定等着!”夫子庭毫不客气地回敬道,阔步走向那一方擂台。
木芙蓉瞪了化身唐风的血蟒一眼,责备道:“九师弟,都跟你说了多少次,没必要和夫子庭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我觉得都是掉价。”
荒裔叹息一声,“唉,不知这次九师弟要怎么对付夫子庭咯,他的昆吾剑也并非一般兵器,要想打败他也没那么容易。”
当然,对于以魔著称的血蟒而言,对付对他毫无伤害的昆吾剑,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天下神兵,唯一能够让他有所忌惮的,只有唐风手中的那柄绝世无双的侠义之剑——侠剑。
血蟒俨然有机会击败夫子庭,只是其他人并未看出这个唐风早已经不是那个手持侠义之剑的唐风了。而是由血蟒的魂魄融入唐风的身躯的“唐风”。
擂台下方早已是云集了众多的易宗弟子,有分为不同目的观看的,有人为了目睹传闻中的大师兄斩龙子对战冷酷著称的古剑寒,有人为了看双歌胡的仙音胡对战龙庭羽的书绝,有人为了看醉君一壶金樽笑傲擂台对战低调处事风格的曜神武。
只是,最少观看的竟然是夫子庭与唐风对战的擂台,原因很简单。所有的人都认为夫子庭这一战稳操胜券,根本没有任何悬念。而且他们很多人对于夫子庭对战之前的陈志故意羞辱的行径感到不齿。都料想着夫子庭会故伎重演,继续羞辱“唐风”。
不过,古天、仙夫人都是站立在对着夫子庭与化身唐风的血蟒位置的高台上,他们都是目光炯然,望着这一幕,古天也不知道该选谁会胜出。
若是论修为,后进的“唐风”自然不及夫子庭,但是若论资质,夫子庭又是不及唐风的。这样一番比较,究竟谁会赢得这场比试,却又是未知之数,他竟是有几许不镇定,脸上的肌肉都有几分跳动,他缓缓地抬起了手,轻轻地捋着须眉。
“古宗主,你觉得这一战,谁更有可能获胜?”仙夫人眉宇中流露出几许期许,像是在征询古天的意见,又想是她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古天颔首微微笑道,轻“咦”一声,“若说其他比试,或许古某能够猜之一二,只是,这一战,猜不透,究竟谁会赢,说不上来。”
“呵呵,古宗主竟然也有对自己教导出来的弟子不了解的时候么?”仙夫人盈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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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战无极(一)
东方位置的擂台,便是元部大弟子斩龙子对战元部第三弟子古剑寒,两人皆是长衫,皆是手持最为传神的易宗十大神器,皆是出自元部门下。
斩龙子,被元部流传为易宗最有继承宗主可能的弟子,太多的荣誉光环笼罩其身;古剑寒,醉心剑道,极于剑,精于剑道,冷酷武痴著称,向来很少显山露水,至于其真正的剑境,目前除了古天之外,或许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这么两个差距明显的人,站在擂台之上,比试之下,鹿死谁手,并非那么明朗。
斩龙子胸襟大度,对古剑寒微笑道:“三师弟,今番比试,可不要掖着藏着,要将你领悟的剑道全部施展出来,让大师兄好好开开眼界!”
古剑寒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比哭还难堪的笑意,阴沉的话语道:“大师兄见笑了,师弟岂敢班门弄斧,还望大师兄多多指点。”
“请!”斩龙子缓缓地拔出了那柄光芒四射的“吴潭剑”,吴潭剑出鞘,光芒灼射,熠熠夺目,早有台下弟子躁动呼喊起来,“大师兄,大师兄!”
“大师兄!大师兄!”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古剑寒微微闭上了眼睛,轻微地别了别脑袋,充耳不闻,他根本没有拔剑,但实际是已然感觉到一股股剑气萦绕,令人感觉这氛围极其凝重。
“三师弟,你为何还不拔剑?”斩龙子手腕一沉,在这台下的呼喊声刺激下,他心中犹如奔腾野马,早已是翻滚着热血,低沉地喝道。
古剑寒鼻息里冷哼一声,沉然道:“真正的剑者,剑藏于心中,不是藏于剑鞘,那么拔剑与不拔剑又有何区别?”
斩龙子不解其意,跨前一步,逼喝道:“三师弟,今天是大比试,不是谈论剑道的时候,你到底拔不拔剑?”
古剑寒熟视无睹,依旧镇定自若地道:“大师兄,你听、你看,周围都是刀光剑影,剑影婆娑,你既然已经拔剑,又何必犹豫,出招吧!”
斩龙子不知古剑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吴潭剑一抖,剑锋疾刺而出,呼啸着刺向古剑寒。
古剑寒根本像是没有看见一眼,依旧闭着眼睛,仍旧没有拔剑,斩龙子更是诧异不解,但是既然长剑已经刺出,就没有撤剑的说法。
台下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的人握紧拳头,像是在为斩龙子加油一般;有的人却是手心捏了一把汗,心里呼喊着:“古剑寒,你跩什么,对手是大师兄斩龙子哟。”
“嗤!”斩龙子惊诧之余,只见吴潭剑竟是毫无阻力地刺进了古剑寒的软肋,却在众人诧异之际,倏地,寒芒激射,“哐啷”古剑寒出剑了,快到根本看不清他用了什么招,只见空气重几道弧线划过。
待众人回过神,看向擂台上之际,却见斩龙子衣衫褴褛,被剑刃割成碎片,古剑寒微微躬下身子,拱手道:“大师兄请见谅,我实在找不出什么招法破解你的剑招。”
“所以,你用了两败俱伤的打法?”一脸迷茫的斩龙子错愕的神色望着古剑寒,表示难以置信。
“除了用两败俱伤的招法,绝对找不出第二种办法破解大师兄你的剑招。”古剑寒依旧是那种阴冷地腔调。
台下却是沸腾了,这一场比试谁胜出呢?若说斩龙子胜了,那他衣衫褴褛,俨然是被古剑寒的剑法所割裂的,竟是一丝都没有伤及斩龙子的皮肤;若是说斩龙子输了,但是古剑寒的软肋却是血涌如注,他已经有几许脸色苍白了。
“三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宁愿败在你的手里!”斩龙子不免黯然神伤,望着古剑寒。
“哼,不,大师兄你还是赢了这一场。因为我看过你的剑招,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破解你的剑招,终于在最近,我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有这个办法让我伤到你。”古剑寒竟是有几许欣喜,“身为一个剑痴,自然是思考如何击败对方才是最为重要的。”
“三师弟,你这般打法,会丢了性命的!”斩龙子上前一步,搀扶起即将要倒下的古剑寒,抬手点了他的穴道,为他止住了血,而后对台下的弟子招呼一声,命人将古剑寒抬走。
古天的目光投到了东方这边的擂台,轻叹一声:“好一个古剑寒,竟然想到这一个法子破解龙子的灵犀一剑,不错,这小子果真是极于剑,精于剑道。”
“呵呵,古宗主门下精悍弟子,着实令妇人大开眼界。”仙夫人亦是赞赏地道,“只是这北方擂台上的夫子庭与唐风为何迟迟未曾交手?”
古天略微迟疑道:“子庭呢,心胸甚是狭窄,在唐风初到青丘山的时候,与他有一点小摩擦,他是怀恨在心了。恐怕这次唐风免不了与他一场恶战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把握到底谁能取胜。”
仙夫人的眸子又投向了西方,西方擂台,正是元部第四弟子醉君与第六弟子曜神武对战。曜神武仗剑狂刺,剑澜四射,将醉君笼罩在了剑影之下。
醉君却是丝毫不在意,一边倾壶饮酒,一边喃喃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六师弟,你的剑法有点公孙大娘味道。”
“呸,四师兄,你这是说我的剑法如同一个娘们咯,瞧好了,看剑!”曜神武剑芒疾刺,顿时万丈光芒激射,好像那天幕上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一般,卷噬向醉君。
“哈哈……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六师弟,剑法不错哟。”
醉君一边嬉闹一般,一边将这一首诗章朗朗上口地吟唱,不时喷嘴,一口清冽的“金风玉露”喷洒向曜神武,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种比试的紧张氛围。
曜神武却是被他这般嬉闹,弄得手慌脚乱,手中的“天兵剑”剑走偏锋,疾刺不停。嘴里怒道:“四师兄,纵然师弟不济,也远比娘们厉害了许多,看剑!”又是一剑挑出,刺向醉君手中的金樽。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六师弟,不要着急,师兄会尽快帮你完成剑招的。”醉君这般嬉闹,把一个本就沉默寡言的曜神武折腾得没了话语。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醉君嘴里那个“疾”字话音未落,倏地,他身形激变,纵身跃起,探手一掌,酒气四溅,喷洒在了曜神武的脸庞上,而后横空一脚横扫,踢在了曜神武的手腕上。
曜神武手腕一阵酸麻,虎口一痛,险些剑都被踢落了,醉君一脸正气,赫然站立在了狼狈不堪的曜神武面前,嘿嘿笑着道:“六师弟,剑法精进不少哟,怎么样?还要拆招么?”
“四师兄,你耍赖!”曜神武有点儿不服气地甩了一句。将手中的“天兵剑”归鞘,瞪了一眼醉君。
“哈哈,自古兵不厌诈,六师弟,对付邪魔外道的时候,那可都是没有章法的。到时你被魔域中的人击败,你总不能骂魔域中人耍阴谋诡计吧?兵者,诡道也。”醉君笑呵呵地说着,仰头又往本就被酒刺激地红通通的脸蛋下的嘴里灌了一口酒。
曜神武斗嘴也斗不过,只好一跺脚、一咬牙道:“四师兄,算了,师弟技不如人,吃一堑,长一智,受教了。”
“啧啧,这样不就很好么?记住咯,以后对付魔域中人,可要多长一个心眼。魔域中人,那可都是手狠心黑,歹毒异常,岂止会用这样的障眼法,甚至会用一些苦肉计,你断然不可受到这些表象**。剑法的境界,你应该找三师兄探讨、探讨。”醉君缓缓地拧紧酒壶,本来欲不喝酒了,但是似乎还是要喝个不停,而后又拧开了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
仙夫人咂舌称奇,抚掌道:“古宗主,这以酒悟道的醉君,果然是性情中人,没想到其人品都是极佳的。可惜,他这一生就这么以酒为伴、醉酒天涯,未必是一件好事哟。”
古天点了点头,慨叹道:“是呀,古某亦是为这件事发愁,只是对于醉君的过去,古某知之甚少,纵然知晓,于此等情爱之事,古某却是愚钝至极,岂能有所帮助醉君。”
“呵呵,古宗主,这么明显的一个大媒人在你眼前,你这作为师尊的也不说一言半语,相助一下醉君咯。”仙夫人嫣然笑道。
“哦?莫不是仙夫人知晓醉君这孩子的过去的情爱之事?”古天惊愕之余,急忙问道。
仙夫人点头喟叹道:“略知一二,只是见醉君这般以酒为伴,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若是我能调解其中的误会,让他们年轻人在一起,未尝不是功德一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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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战无极(二)
南方擂台位置,正是元部第五弟子“书绝”龙庭羽对战仪部首座弟子“仙音胡”双歌胡,此时亦是打得难解难分。
龙庭羽一把纸折扇开合之间,斗转之下,幻化无穷,霍然横空扫出,便是篆字隶书气旋震开,而双歌胡的“仙音胡”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拨动着胡弦,“轰”粗犷的二胡声音,宛若九天银河,喷涌而下。
音波过劲,席卷一股强劲的气旋,震得擂台都摇晃了几下。“砰”音波气旋与龙庭羽书绝震出的篆字隶书相撞,空气发出撕裂的声音,台上皆是人影穿梭,根本看不清他二人到底用了什么招式。
双歌胡的两仪赋节奏简单明了,一阴一阳,那仙音胡弹奏出来的曲子,宛若就只有一个尖细粗犷的高音,而后又陡然急转直下,变成了沉闷闭塞的低音。可就在这一高一低,一阴一阳之间,却是幻化出了无穷变化。听起来悠扬的胡音,隐约间,似乎是从那天上莹然而来的仙乐。
然而,那一阵一浪接一浪的胡音波,萧杀的氛围,凝聚了扣人心弦的旋律。
“书绝”龙庭羽的纸折扇随着他的身影翩然之下,延绵不绝的各种看似字体的气流震出,与双歌胡的仙音胡音波激荡在一起。
双歌胡忽而弹奏的节奏骤然加快,砰然之下,一道气旋绽放出万丈光芒,他已然凌空而起,一道丈余见方的阴阳八卦浮现在空中,而他随着那道气旋翻滚,浮现一道阴阳鱼的太极气流图形。
龙庭羽剑眉微沉,霍然呼出:“天书临阵,玄天斗法。”倏地,凌空之下,无尽虚空,竟像是从那天边的云彩之下,喷涌出了无尽的字体,篆字既非篆字,甲骨文般却又像蝌蚪文,那翻滚吞噬而来的字体。骤然之下,形成一道利剑的气芒。
那字体凝聚而成的利剑气芒,待碰上双歌胡的阴阳鱼气旋,“嗤”变成绚烂刺眼的无尽利剑气芒,从远观看之下,那字体好似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刺向双歌胡。
双歌胡惊愕之余,慌忙又加速弹奏仙音胡,祭起了无尽的音波气旋,将龙庭羽忽然变幻之下的天书一般的字体抵御在气旋之外,腾然那仙音胡旋转开来,音波穿透里瞬间加强了许多,直接将龙庭羽凝聚而来天书字体击碎。
他大吼一声:“万籁人静!”只见万丈音波铺天盖地而来,那凝聚而成的阴阳鱼图形瞬间化为乌有,而那音波早已震向了龙庭羽。
龙庭羽此时在无还手之力,瞳孔放大,眼睛发直,唯一的就是向后倒纵身,退出丈余开外,却仍旧难逃双歌胡的音波席卷之势。“噗”,他只感觉胸腔内一阵沉闷,喉头泛甜,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台下的人都从绷紧的弦中回过神,皆是哑然失色,望着台上的龙庭羽与双歌胡。
双歌胡飘然落在了擂台上,对面踉跄着站立的便是龙庭羽,他低垂眉峰,将纸折扇轻轻一抖,展开了,潇洒地摇晃着纸折扇,对双歌胡道了一声:“双师弟,我输了。”
“龙师兄,师弟侥幸赢得一招半式,今日得见‘书绝’风采,真是大开眼界。”双歌胡袖子一抖,将仙音胡纳入了袖中,收了起来,朗声道。
龙庭羽依旧是那般镇定自若地扇着纸扇,笑道:“素闻‘两仪赋’名动天下,今番得以目睹领教,虽败犹荣。”
“哈哈,龙师兄太谦虚了,你我皆为易宗弟子,此番比试虽然见了高下,但是未必就是重点。我们这一代青年才俊,当以天下黎民为重,魔道欲贼天下,男儿当带吴钩以击之。”双歌胡亦是道出了自己的理想抱负。
龙庭羽微微皱起眉头,不由得由衷折服道:“双师弟心怀天下黎民,当乃天下百姓之福泽。不过,龙某亦是想过闯天涯,以满腔热血,泼洒在道与魔之间,除魔卫道。”
双歌胡“嗯”了一声,倏地,他看了一眼北方擂台位置,惊诧地道:“东方、西方擂台皆已偃旗息鼓,为何北方擂台毫无动静,二师兄对战唐师弟,他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