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刮起了狂风,席卷起地上的落叶,落叶周边都是白色耀眼的光辉,围圈在鼠奴的身边。
静站在花不语身边的慕容煊,快速移步上前,抱起两个奶娃,消失在乱飞的落叶圈禁里。
落叶围绕的速度越来越快,犹如龙卷风一般,瞬间所有的落叶幻化出了艳红的火花,包裹着鼠奴。
隔着火光,花不语能清晰的看到鼠奴惊恐的眼神,颤抖的身体。
他还未发出一丝声响,即刻便化为了灰烬。
清凉的风徐徐刮来,掀起地上的灰烬,依稀还残留着阴沟臭的气息,鼠奴被烧毁了,但是花不语的心里并未感觉到舒畅,反而有一种阴霾藏在心头,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眼前的一切告诉她,鼠妖的事情,并未结束。
慕容煊让辰林把两个奶娃送还给了他们的家人,花不语郁结的心情并未得到缓解,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蝶韵阁。
“小姐,秀儿有事情想和小姐说。”花不语刚进房间,就瞧见提心吊胆的站在屋内的秀儿。
秀儿眼神闪烁不定,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应你家爷的意思。。。。。。才愿意帮我的吧。我不怪你。”花不语云淡风轻的说着,她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并未很在意秀儿的不诚恳,毕竟秀儿不是她带来的丫鬟。
能和她站在统一战线。。。。。。才怪!
“别说的像是你被欺负了一样,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爷。。。。。。”
慕容煊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花不语的闺房内,自然随意的坐在屏风前方的圆凳上,悠然自得,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秀儿你先去门口守着,我和不语姑娘有要事相商。”对着愧疚难安的秀儿摆着手,慕容煊意有所指的看着花不语,花不语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被貌美的男子看着,本应该是一种享受,可惜,眼前的人却不似外表看起来那么清朗俊逸,腹黑邪魅,心计颇深。此次,又不晓得要算计什么呢?
“子煊公子有什么话就说吧,千万别拐弯抹角的,不语脑子笨,怕是听不明白,再惹怒了公子,可就不好了。不语现在是寄人篱下,可不敢以下犯上。”
花不语隔着桌子,在慕容煊的对面做了下来,她本欲可以坐在他的身边,但是怕他的气息影响她的判断,还是离远些的好,不然被卖了还得给他数银子呢。
“呵。。。。。。”慕容煊从鼻孔里挤出了情绪符号,目光如炬的紧盯着花不语的眼睛,花不语也不推脱,迎面直视。
没用言语,没有声响,两个人的视线却是在比试一般的不松懈,似乎谁移开了视线就算输似地。
“一般的女人是不能仔细看的,瞧上一眼的美女,没一会儿就会变的平淡无味。不语姑娘貌美似仙,心思缜密,即使是多瞧上几眼还是有着魅惑人心的吸引力。”
忽然被眼前这个说话时刻带针带刺的人夸赞,花不语不晓得是该激动,还是该烧香拜佛,祈求下半生平平安安。
“子煊公子严重了。不语容貌平凡,心思也绝非缜密,只是比常人细腻些。两次和鼠奴的对抗,多亏有公子的搭救,不然此刻不语必定也魂归西去了。公子有话还是直说吧,不语欠公子一条命,也是该换的时候了。”
花不语学着慕容煊有模有样的恭维了一番,心里对于慕容煊下面的刁难有些踌躇不安,她自知绝非他的对手,两次和鼠妖的大战,他虽然表现的很平常,可是却透露着难以掩盖的深厚内力,和变幻莫测的非常人的洞察力。
今夜他手上的白鞭,似乎很眼熟,能瞬间摧毁鼠奴坚如磐石的尾巴,难道也是仙家之物?
他是个可怕的对手,想要赢他太难了。
“如果我说,做我的女人,偿还你亏欠的一条命呢?”
第十四章 偿还救命之恩
屋内的气氛压抑,烦闷,未关好的窗户随着晚风浮动,发出“咚咚”的声音,几只调皮的飞蛾透过缝隙飞了过来,在烛火上方妖娆的舞动着。
花不语疑惑不解的看着慕容煊,如若不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花不语还真的以为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如果是初次的美好印象一直延续至今,花不语或许会纠结万分,青涩两难,不知该如何去拒绝。
但是此时的花不语已经看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话,只能听深层次的意思,可千万不能自作多情,不然怎么死的还不晓得呢。
其实,花不语是记仇的,慕容煊利用兰儿来试探她时,她已经看透眼前这个男人了,慈善的外表,蛇蝎心肠。
“公子还是说说其他条件吧。”花不语冷笑出声,眼神明朗,毫不畏惧的看着慕容煊。
慕容煊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俊朗的脸,线条柔和清明,彷如天宫碧池畔清晨的露水,清新宜人,华润心扉。
花不语忽然失了神,因为这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在她身边有那么一个人曾经也如此笑过,但是想要去捕捉,却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不语姑娘聪慧过人,才和在下相处几天,就如此了解。做我的女人,难道不好吗?”慕容煊面露微笑,嘴角上扬,他并未转移话题,反而想要深刻的讨论下去。
“公子才貌出众,身份非凡,是不语望尘莫及的。不语出身低贱,已有婚配,此次出们游历也是为了寻夫。几年前,夫君因不忍我和他一起受苦,便不辞而别。。。。。。”
花不语想起往事,心情低落,虽说出口的话语和事实大相径庭;。
仙君本是天宫的紫薇大帝,连玉帝都要礼让三分,只因想要娶她这位身份卑微的仙子,和玉帝达成协议,甘愿下凡经历轮回之苦,待约定结束,便可回天宫迎娶她。
慕容煊看着含泪微颤的花不语,心里忽然沉闷不已,本以为说出的玩笑话,琢磨着能得到意外的反响。这反应是惊人,但只是人家的伤心回忆,和他无关。
“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是水做的,不论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亦或者是性格隐忍、心思缜密的不语姑娘,而让姑娘变成水的始作俑者却是姑娘的夫君。所以说,有情之人,必有磕绊之处。你的夫君绊住了你,不然以你这样独特的女人,必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而不是只以一个男人为中心。”
慕容煊宛若一个领导者对下属的劝解,有条不紊、绘声绘色的说着。
“公子没有爱人吗?听辰林说,公子是有家室的,既然不会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为何还要给人家希望。在公子眼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语斗胆猜测公子的身份,应该是非权即贵吧,金钱?权势?必定不缺。以不语之见,公子缺少对生活的激情。”
花不语边说边瞅着慕容煊的神情,见他并未不悦,又接着说道:“如若公子以后爱上某位姑娘,必定能明白不语此时的心境。”
“爱?不语姑娘此刻仿佛情圣一般的存在。只不过‘爱’这个字在我眼里是污浊之物,就算你一心一意,情有独钟,你的夫君呢?他为什么不带你一起离开?而是独留你一人。我看他是想要甩开你,而找的借口吧。”
慕容煊忽然冰冷起来,全身霜寒地冻,说出口的话语像是一个个被冻硬的冰块,砸在人身上有着刺骨般的痛楚,不止是被砸者的疼,冰块本身也很疼。
父王初见娘亲时,爱之深,思之切。娘亲以为遇到了此生的归宿,义不容辞的跟随父王回到了京都,一切都傻眼了,三宫六院,眼前的男人并不只属于自己。
一年四季,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忧劳成疾,还要防备着被其他嫔妃暗算,终是没躲过灾难,娘亲是在乱刀之下咽气的,苟延残喘的自己被打断了双腿。
而至始至终那个说爱他们的父王,一直未曾出现。这就是爱,廉价不堪的爱,他慕容煊不屑要。
此生他不会爱任何人,女人在他眼里只是如景致一般的观赏之物,独特些的,也只是他手里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用完了,就可以毫不怜惜的丢掉!
花不语没有回答什么,她清澈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全身布满刺的慕容煊,发怒的他就像恼羞成怒的狮子,威严、凶狠,不容小觑。
不晓得为什么,她却觉着这样的他很可爱,没有怜悯他,即使能猜测出他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并且这个回忆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慕容煊感觉出自己似乎太过于激动,梳理了一下情绪,又恢复到原来放浪不羁的样子。
“不语姑娘心有所属,我也不勉强。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不语姑娘还是别拒绝的比较好,不然,我们可不能愉快的谈下去了。。。。。。”
身穿粗俗布衣,长发绾成男士发髻竖于头顶,脸上稀疏的被黑灰色的药材堆积着。对着铜镜,花不语瞧着自己这一身的打扮,心里虽然有千万个不满意,但还是隐忍着。
昨晚上的洽谈,他们约定了四个月,这四个月内,花不语任凭慕容煊发配,任劳任怨的任他差遣。
今天她接到了以第一个任务,装扮悦来客栈店小二。对于这个任务,花不语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人家给她的答复是因为苏芮身体欠安,客栈繁忙时,没有人帮忙,她就首当其冲的被拉出来了。
悦来客栈一共三层小楼,楼下吃饭的大堂,楼上是打尖的客房。一天中,中午和晚上是最为繁忙的,吃饭的,住宿的人络绎不绝。
悦来客栈的周掌柜是苏芮的爹,周老伯是个面容慈祥的老伯,可能是因为她救了苏芮,对她很是照顾。
第一天上工,只给她安排端菜倒水的活儿。
虽然这些活在客栈里是最轻巧简单的了,但是难缠的客人却是让她哭笑不得。
“小二,过来一下。”难得歇息一会儿的花不语吗,擦拭着布满汗珠的脸颊,听着某桌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声,拿起布巾担在肩膀上,露出谄媚的笑意。
“小二,你这菜冰的,还端上来给我没吃,一会儿拉肚子,你们负责请大夫吗?”说话的是一位面容平淡温顺的男子,和他的长相相反,他的脾气似乎火爆的很。
因为他的怒气,跟随着他来的其他几位男子,也唧唧歪歪的数落着她。
花不语没敢仔细观察他们被愤怒霸占的脸,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盘焉呗了的青菜上。刚才明明是热的,她的手还被烫到了呢,这会儿怎么一丁点儿热气都没有了呢,像是在冰窟里冰镇了一般。
第十五章 丝带牵出梦中人
“对不起,可能是我端错菜了,这道菜是楼上一位达官贵人指明要的菜,冷扮青菜本店新推出的,它里面所含有大量的营养元素。客官,你们可以先尝试一下,这个季节冰镇的青菜既可以降暑,对身体又有着很大的益处。夏天就应该吃这些清单解暑的东西。。。。。。”
花不语胡编乱造的说着,客人也不反驳,极其有耐心的听着,隔壁桌听着她的谬论,吵闹着也要一盘降暑。
这边还没有解决完问题,越来越多的宾客要求冰镇青菜,弄的花不语晕头转向,幸好找茬的那一桌客人并未难为她。
后厨的厨师怨恨的看着花不语,原因是他们根本不会冰镇青菜。
花不语捂着头,心里懊悔不已,在雪域时,夏天冰镇的东西是不离口的,几乎忘记了这个时代,基本上很少有人会这样干。
大夏天的冰块太难寻了,价值千金!
无奈之下,花不语亲自动起手来。幸好客栈本有冰窟,不然这样的夏天还真的很难买到冰块。
有了冰镇青菜,花不语又做了很多冰镇西瓜,苹果,桃子来吸引客源。第一天上工,悦来客栈的冰镇食物,一天之间远近闻名,宾客也越来越多。
一直忙到午夜,花不语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穿过客栈的后门,走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终于回到所住的农家小院,寻着熟悉的路,踏进蝶韵阁。
房间里灯火通明,花不语以为秀儿在等她就寝,也没有看向坐在凳子上的人影,关上门,就脱掉了外面厚重的布衣,穿着白色的**,烦躁的挠着脖颈。
“秀儿,给我端些热水来,我要洗澡。太热了,在这样下去,我要中暑了。”
解着**的扣子,花不语看向端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人影,顿时整张脸都僵硬了,急急忙忙的拿起地上的布衣遮着胸口。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呀?”花不语支支吾吾的问着,想起自己刚才那么不受拘束的脱衣,黝黑的脸上此时红成一片。
“不语姑娘的豪爽之气,不仅表现在脾性上,连脱衣服都是如此的豪迈。”慕容煊端着青瓷碗,眉开眼笑的**着她。
一开始他并未感觉到花不语的动作,等他看向她时,自己都错愕了,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如此的不注意形象,脱衣服都像是在泄愤一般,可不晓得为什么,他居然不嫌弃她,还有些期待她真的脱光。。。。。。期待她发现他存在时的表情。。。。。。可真没让他失望。
如他所料,花不语立即方寸大乱,他也如计划中嘲讽了她。
但是。。。。。。
“前些日子给不语检查伤口时,最为隐蔽的腰部都被公子瞧过了。现在根本不算什么,公子是大夫,在大夫的眼里,无关乎男女,只有病人,公子就当我是病人好了。”
花不语又把布衣随意的扔在了地上,表情又恢复到起初面对慕容煊时的谨慎。
看着慕容煊旁边放置的一样大小的青瓷碗,里面还有着她最喜欢的草莓,花不语看了看,毫不拘束的坐在他的旁边,端起来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慕容煊也不说什么,一口一口吃的极其的斯文,一看就是受了良好家教的,而花不语,就像是几十年没吃过饭的路边小乞丐,狼吞虎咽,没一会儿半碗草莓就被她消灭了。
也别怪花不语吃成这样,她除了早上吃了一些素粥,一直到现在基本上未吃什么,除了做冰镇食物时,擦拭的那几口。
做店小二是太忙了,可想而知,悦来客栈那是日进抖金呀,余光瞄着安静的吃着冰镇西瓜的慕容煊,心里猜测着他是不是悦来客栈的大股东。
悦来客栈相当于21世纪五星级的大酒店了,还是全国各地连锁的,那大老板,肯定富的流油,富可敌国。
如果能拉拢幕后老板,和他谈判,让他支持一方军队,那必能一统天下。
“你是悦来客栈的老板?”随意的放下碗筷,花不语试探性的问着慕容煊。
“不是,我也是替他管理的,你见过老板住这样的房子吗?”慕容煊很自然的回应着,似乎他早就猜到花不语会问似地。
这让平时强胜于心的花不语很是不爽,她总感觉自己在他的面前如一张白纸,等着他去绘画属于他的绚丽画面。
“吃完了,自行离开。不语就不送公子了,出去的时候,麻烦把门带上。”花不语伸着懒腰,颓废不堪的向她贪恋许久的大床奔去。
慕容煊诧异的看着她,刚才还说洗澡的人,此时已经鼾声四起,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轻声的放下碗筷,慕容煊漫步靠近被素雅屏风挡住的大床,绕过屏风站在窗前,隔着帘纱看着床上的人儿,他心里忐忑难安,好多问题,他还没有问出口呢。。。。。。
昨夜谈判,慕容煊拿到了花不语绝不离身的白丝带,本以为白丝带对他有着莫大的用处,第一天带着它,夜里就做了奇特的梦。
一名身高和他不相上下的白衣男子,带着出尘的仙气,站在云雾之中向他微笑,那笑容似乎是他熟悉已久的。
梦中他一直追问对方的身份,可是那白衣男子就只是微笑,这梦一直到清晨才停歇,他脑海中一直记得男子临走时问他:把她带到你的身边,你可还满意?”
慕容煊纠结很久,一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思量再三,他决定来问问花不语。
男子所说的“她”是花不语吗?还是别的对他有用的奇异人才。
轻轻的拉开帘帐,慕容煊看着睡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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