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睡觉了,周小姐还是回去歇息着吧。这里有兰儿照顾着。”兰儿堵着门口,就是不让苏芮进去。
苏芮在这里虽然被称为小姐,但是她知道自己和他们一样是佣人,只是比佣人的生活好一些而已。
无奈的撇了撇嘴巴,苏芮眼巴巴的看着紧闭的门,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兰儿嘴角含笑的看着花不语的房门,心狠手辣的说到:“我倒要看看,一具尸体是否能博得爷的欢心。”
换完药,花不语一直觉着伤口处有着火辣辣的的疼痛感,刚躺下的她,又费力的坐了起来,强忍着腰部的疼痛,放下了帘帐,小心翼翼的解开了亵、衣,看着腰间被印成黑红色的白布,她悔恨的敲打着榻。
明明知道她的不友好,早该防备的,自己太大意了。看这血的颜色,肯定是下了极重的毒,现在身子这么脆弱,根本排不出毒素来,即使要不了她的命,可是会伤了她的身体,拖沓了她伤口的愈合时间。
现在该怎么办呢,这个院子里,她没有任何熟悉的人,花不语痛定思痛的悔恨着。
“姐姐,你睡着了吗?”花不语纠结难熬的时候,苏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芮,我还没有睡呢,你进来吧,门没拴。”花不语怕苏芮听不到,费力的提高了嗓音。
这时候苏芮的出现,正是雪中送炭,让花不语有了得救的喜悦感。
苏芮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还坏坏的拴上了门栓。活泼好动的她,小跑着靠近了榻,调皮的掀开了帘帐,刚准备扮鬼脸,瞧见无力的坐在床上的花不语,立即紧张起来。
“姐姐,你怎么坐着呀,赶紧躺下来好好休息。”苏芮关心的扶着她软绵到无力支撑的肩膀。
“苏芮,我好像中毒了,你能帮我去找你们家主子吗?我感觉**快要蔓延到我的五脏六腑了,再不解毒,我就真的完了。”花不语无力的依靠在内墙壁,大声的喘息着。
这毒似乎是汨罗江底的血魂草,无色无味,是极其阴毒的毒草,很少有人敢采摘。
兰儿是恨透了她吧,女人的妒忌心,历来都是不容小觑的。
苏芮愣了好久,眼神呆滞的看着花不语,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带着疑问她掀开了她的亵、衣。
白色的布料上黑血越来越多,亵、衣内侧都沾上了。
“不语姐。。。。。。姐。。。。。。姐姐。。。。。。你一定要等着我,我这就去找爷。”苏芮惊慌失色想要冲门外,但还未踏半只脚出去,门忽然震动了起来,一阵强有力的掌风震开了门栓,巨大的撞击声充斥着房间内外。
“既然被你发现了,周小姐还是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哪里都别想去!等她死了,你才能走出这个门。”
去而复返的兰儿,阴沉着脸,穷凶极恶的拦住了苏芮的去路,恶狠狠的关上了门,用凳子抵住了松垮合不上的门,拖拉着挣扎不已的苏芮。
“救命呀!救。。。。。。”拼劲全力挣脱开兰儿的牵制,苏芮飞快的冲到门口,还未打开门,就被敲晕了。
听着房间里躁动的声音,兰儿最后无声的晕厥,花不语有些心疼那个阳光可爱的小姑娘了,她不能连累了她。
“你别伤害她,你只是想要我的命而已。”花不语昂然自若的和兰儿对视着,希望引火烧身的办法能保全苏芮的生命。
“我是不会伤害她的,她爹可是我们悦来客栈的周掌柜,杀了她,爷肯定容不下我,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只不过是爷捡回来的乞丐而已,贱命一条!”
兰儿恶狠狠的瞪视着花不语,忽然她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你这张脸虽然不及我们小姐的一半,但也是魅惑爷心的狐狸精。我要毁了你的脸,爷喜欢漂亮的女人,让他看到你这张丑陋的脸,定会从心底厌恶你。你死了,他自然就不会怪罪于我,对你也不会有任何留恋了。”
兰儿拿着匕首越靠越近,花不语并未慌张,她只是淡淡的笑着,似乎眼前的一切并未威胁到她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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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不知所起,怨恨之
花不语艰难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她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坐着了,全身的依靠是榻里边的墙壁。
“你下了那么重的**,我肯定必死无疑,你何必多此一举呢。毁了我的脸,你能保证不留一丝痕迹吗?官府追查起来,负责我起居生活的你,肯定第一个会被质疑。反而我中毒致死,你可以更好的开脱,你只要说是我去马棚不小心沾上的,你并不知情,就算你被怀疑,也还有一大批的人牵扯其中。你也不想死一个不相干的人,让你家主子对你不信任吧。”
“真没看出来,你如此的聪明,难怪爷对你不一般,勾搭人的伎俩肯定也是防不胜防。你这张脸,我一刻都不想看,真想毁掉呀。”兰儿面目可憎的瞪圆了眼睛,整张脸如地狱勾魂死者般,恐怖阴深的吓人,她并未挥下匕首,而是紧盯着花不语的脸瞧。
她妒忌死这张艳美绝俗的容颜,连他们家小姐都不及半分。可是小姐是爷从小带在身边的女人,可以和爷站在一起,可以得到爷的青睐,她没有办法阻止。
可为什么一个地位和她一样低下的花不语,爷却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爷从不对除了小姐以外的人温柔。她不服气,她留在爷的身边好多年了,从未触碰过爷的一根手指。
花不语才来几天,爷整个人都变了,每次饭前饭后都要问起她的伤势,关心着她的饮食,连小姐爷都未成如此贴心,理智告诉自己,她是容不得的,爷如果爱上她,小姐肯定会责罚于自己,她是红颜祸水,必须杀之而后快。
兰儿越想越气,横眉冷眸的怒视着花不语,撕咬着的牙齿,发出”咯咯“难听的声响......
“等我死了,你就说念在和我相识一场,我下葬的事情,你可以全权负责,到时候,你就算把我肢解了,也不会被怀疑。”
花不语强撑着被**入体的疼痛感,谨慎的和兰儿周旋着。就算真的死了,也不要在她有意识的时候承受那种痛苦。
“你会这么好?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可惜了。。。。。。这会儿爷不在院内,辰林出门办事了,没有人会救你。你别痴心妄想!”兰儿擦拭着锋利的匕首,面目狰狞。
她忽然淡定从容了起来,悠然自得的坐在榻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花不语逐渐发紫的脸色。她喜欢看着人慢慢的咽气,直到僵硬,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咚咚——”敲门声,忽然毫无预警的响了起来。
“谁呀?”兰儿原本的淡定,荡然无存,她忽然惊慌失色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
“兰儿,爷说有事需要你办,让你立刻去他的书房。”辰林的声音铿锵有力的传进屋内,语气里满是焦急,似乎这件事情很是急切。
“我知道了,我帮不语姑娘整理好东西,马上就去。”兰儿忽然松了一口气,她笑的很猖狂,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听着辰林离开的脚步声,她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冷眉冷眼的藐视着花不语,“希望我回来时,你应该已经死了。那样我刚好有时间可以给你收尸!”
兰儿粗暴的把花不语推倒在床上,给她盖上了绣花薄被,遮挡着已经流淌出来的黑血,喜笑颜开的走了出去。
花不语望着被白布包撑起的床顶,无声的惋惜自己的苦命,她到底得罪谁了,才过几天的安生日子,这会儿又要受罪了。
当一切都静下来时,她的五感异常的灵敏,鼻腔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草清香味,耳朵里能感觉出房梁上细微的呼吸声。。。。。。
呵——花不语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傻了,人家只救你了一次而已,是不是真心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更别说对你信任了,这种狠毒的试探,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
子煊公子,你处之淡然的呆在房梁上,看到一个女人为了你,疯狂到几乎**了,心里是不是特别有满足感。
你到底是想我死呢,还是。。。。。。不管怎么样,我是看错了你!
慕容煊静静的听着花不语和兰儿的对话,生命攸关,还一心想要保护和自己不相干的人,这样的大度在这个江湖上,早已不多见。
临危不乱,屏气凝神,这个女人太让人捉摸不透,是敌是友,必须尽早查明,如若有这样的敌人,无疑对他的计划是个不小的冲击。如若是友,他必定要留住她才行。
兰儿在预料中被辰林叫走了,慕容煊忍着耐心想要看看花不语接下来的动作,临危不乱的她会用什么办法自救,真让人好奇。
可是,一切和他预料的大相径庭,榻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慕容煊足足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才飞跃而下。
焦急的掀开帘帐,花不语安稳的熟睡着,原本憔悴的脸蛋此刻肤如凝脂,娇艳如盛开的莲花,被褥里散发着莲花的清香,清新宜人。
慕容煊不可置信的慢慢掀开了被褥,亵、衣上未干的黑色血迹,证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握住花不语的玉腕,慕容煊试探的摸着,根本找不到跳动的脉搏。
他忐忑不安触碰着花不语的鼻息,吹气如兰,气息平稳,根本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慕容煊不相信的掀开了亵、衣,查看着她的伤口,黑血沾染的纱布早已被撕扯开,缝合的伤口此刻张着血盆大口,外面的血液是黑色的,而里面的却是红颜如昔,莲花的香味是从血液里传出来的。
这气味似乎是雪域的冰山雪莲,是极其难得的药材,居然混在了她的血液里,难怪没有中毒的迹象,她这体质,是百毒不侵的。即使是这难解的血魂草,也被稀释了出来。
伤口上凌乱的指甲印,,手指上未干的黑血,慕容煊心里有些自责,但很快又被疑惑掩盖掉了。
看来花不语并不知体内的雪莲可以排毒,以为破坏了伤口,让黑血流出来,就可以救自己,其实这根本无济于事,什么能比血液流动还快呢。
幸好她命大,本以为这剂药下的太过猛烈,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以后再难解的毒,都能轻而易举地的解决,这么个大宝贝如若被叶子菱得手,那不就坏事了,
“本欲想过几天放你离开,但是现在。。。。。。你有更大的用处!”慕容煊摸着花不语娇嫩的脸,心思缜密的算计着。
“辰林,准备点温水,把药箱拿来,顺便找人把苏芮送回思蕊阁,这几天别让她来后院。兰儿先关进水牢,不准任何人探视,违抗命令者,杀!”
慕容煊对着门外,心平气和的吩咐着,语气平淡,似乎像是在说一件很无意义的事情一样。
辰林默默的领命,静静的离开。
慕容煊亲力亲为的调试着温水的温度,,站在帘帐外的辰林,面如黑灰,他怒视着床上的花不语,恨不得掐死她。爷如果对她有了别样的感情,他一定手刃了她。
温水碰到伤口,睡梦中的花不语排斥的向榻内移去。慕容煊原本粗鲁的动作,慢慢的轻柔起来。
忽然,花不语的芊芊玉手紧握住了慕容煊放在她腰间的修长大手,小巧粉嫩的唇瓣轻声的梦呓着:
“仙君,别走!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仙君?这是什么,夫君的另一个称呼?她是有夫之妇?
第八章 马亦有情,感人心扉
在慕容煊贴心的照料下,花不语的伤口慢慢愈合,没几天,她就可以下榻行走了。
和慕容煊单独相处的这些日子,花不语并未和他有言语上的交流,心里对他的介怀,虽然并未表现在脸上,她能感觉出慕容煊必定是知晓其中原由的。他对自己也是爱理不理,只是尽着大夫的职责。
只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花不语绝不相信他会内疚,说不定又在出谋划策其他的坏主意呢。
人善被人欺,马上被人骑。必须逆转局面,不做垂死挣扎的马。
自从上次被兰儿陷害,苏芮再也没有来过蝶韵阁,兰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负责照顾她起居的是慕容煊带来的秀儿,和苏芮一般大,只有十四岁,感受着她全身的气息,如果没有猜错,这次的眼线是个柔弱的姑娘,没有内力,也没有功力。
秀儿似乎很怕自己,每次都是谨慎细微的伺候着。
花不语也并未和她交好,谁知道她是不是又是第二个兰儿,虽然不晓得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但是想起那时候的疼痛,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坦,这个仇,一定要报,等身上的伤好了,再打探兰儿的下落。
“你慕容煊可以包庇手下,但是我是绝对不会罢手,此仇不报非女子。”花不语手指握紧,愤恨的想着。
“小姐,吃饭了,一会儿爷要来给小姐换药。”秀儿端着小米粥、咸菜、糕点,轻声的放在饭桌上,用青瓷小碗给花不语盛出半碗。
花不语懒洋洋的从榻上站起,这些天她除了在院子里晃荡着,其他时间都是坐在榻上沉思、发呆。
吃了几口粥,花不语很没胃口的放下了碗筷:“端出去吧,告诉你家爷,我身上的伤势已经好差不多了,不用再麻烦他了。”
秀儿也不多问,收拾好碗筷,默默的退了下去。
听着关门的声音,花不语拿出前几天被秀儿扔出去的沾染了她血液的白布,仔细的闻着,好浓厚的莲花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血液里有这样的香味,难倒她的莲花本体受到了伤害,还是。。。。。。
还是去问国师吧,身上的伤好多了,也能有所行动了。
花不语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靠着记忆找到了马场。和上次不一样,里面的马夫全部都被换走了。
这次领头的马夫看到花不语恭敬的俯首作揖,谦和的领她靠近了马棚。
霜儿和白玉的感情似乎改善了很多,两匹马之间的气息有些古怪,特别是看到花不语出现时,还此地无银的分开了些距离。
霜儿仰天长吼了一句,开心的蹦跶到花不语的面前。
“某马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好伤心呀。”花不语当着白玉的面,打趣起霜儿来。
“主子,你别取笑我了。”霜儿害羞的转过脸去,却是与赶来护短的白玉,嘴对嘴的亲了一下。
花不语微笑的看着两匹马吃惊的弹开在两边,如果不是那厚重的毛发,肯定能看见他们脸红。
霜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白玉虽然害羞的逃避着,眼睛却时不时望着快要把脑袋伸进泥土里的霜儿。
这就是爱情吧,马儿的爱情比人类更加的真诚。如若以后她带走霜儿,那么白玉该怎么办?
“好了,霜儿,别急着害羞,我还有事情找你呢。”花不语用腹语和霜儿说着。
霜儿立即严肃的看着花不语,镇定自若的跟着她的步伐走向马场。
“主子需要霜儿做什么?”霜儿小心的问着。
“我想今晚上去找细风,需要你的配合,这里里里外外都布满了眼线,要出去恐怕很难。”
花不语看着马场四周茂密的树林,感受着蹲在树梢上正看着自己的高手们,无奈的和霜儿说着。
花不语拿出塞在衣袖里的白布,背着马场的方向,抚摸着上面的血迹。
“主子,霜儿去吧。主子现在没有法术,很难找到细风。我借用白丝带的仙力,可以召唤到她。只是我该怎么出去?”
霜儿本以为想到了好主意,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可能立即变成人跑出去吧。事情似乎有些难。
“马场外是树林,我们只需要甩掉这些人即可,他们还能赶得上你这只千年神驹?到林中深处,你幻化成人形,用幻影术变幻出一个林中着火的场景,掩盖你消失的那段时间,不过你的速度要快,不然可要穿帮了。”
花不语解开了手腕上的白丝带,连同袖口处的白布条一起系在了霜儿脖颈之上。
“主子,我感觉到了子煊公子的气息。”霜儿急切的呼喊着,轻盈的弯下腰,花不语快速的跨上马背。
尘土飞扬,棕褐色的马背上花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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