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精美的瓷器一般,看起来很美很洁净,但毁灭只需要轻轻一碰,这会儿被金易强迫着看向他,心里就开始隐隐疼了起来,艺术和美丽总是被野蛮摧毁的。
两人在这做些动作的时候,却忘了还有很多人看着。
两个人显然都是特立独行的人,莫非不用说,她一直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其他人都是不闻不问,这次桑野能请她来合奏,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稀奇事,至于金易,更是桀骜不驯惯了,平日里为了隐藏自己都是一直低调的,但本性难改,经常会出现忍不住的状况,一旦爆发立马能成为别的视线焦点,现在一心只顾着和眼前的清冷女子周旋,早忘记旁边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在看着了。
这里本来只是香港的一个普通的小公园,进来休闲的人比较多,虽然大部分都被李玉嗣和其他女警劝着绕道而行,但桑野在这里拍Mv的消息很快走漏了,不一会就有许多粉丝狂奔而来,打起了横幅,在远处喧闹震天的喊着,金易和莫非的男女角逐就发生在许多人的眼皮底下,偏偏还是带有强迫性质的动作。
莫非没有屈服,金易却将手收回了,很是厚脸皮的拉过了莫非的手,道:“去人工湖边走走,怎么样?”
“不——去!”莫非的手被他这么一握,顿时掌心发汗,想要挣脱,但在金易面前只是一只被狮子捕获的小绵羊,就算再反抗也逃不出男人的魔掌。
“女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得听话!”金易扭头郑重的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斗争从动物时代就开始了,明白么?”
莫非被这种歪理弄得无语到了极点,琴身不轻,但她一只手勉强抱着,也没有说半个字,闻言站住脚步冷声道:“不听话又怎么样?”
“能怎么样?”金易却笑了起来,道:“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么?”
莫非气极,原来又上了他的圈套,别过脸打算不理睬他,金易又轻笑了声,伸出手托住了她的下颌,扭转螓首来对着自己,略微粗糙的指肚滑过女人有些冰冷的唇,若有所思的问道:“可怜的女人,想必连索吻的人都没有吧?”
莫非正打算反驳,却被金易低下的阴影笼罩了脸庞,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莫非顿时全身微微颤抖起来,被懒散男人想做便做的霸道行为再一次侵袭了嘴唇,本想闭紧牙关抵抗男人舌头的侵袭,但金易的手指轻轻捏了下,莫非便乖乖张开,眼里蓄积的悲愤终于化作滚烫的泪水,倾泻而下。
第81章
初吻就这样没了?
莫非其实有机会咬断这个玷污自己的男人的舌头的,金易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动作轻柔起来,即使进去,也是温柔的过分,手握住了女人的一侧腰肢,掌心的热力让莫非在慌乱和屈辱中有了些宁静的趋势,这个野蛮作风的家伙竟然如此轻柔,像个骑士亲吻公主的手背,彬彬有礼的继续。
莫非的脑袋昏昏沉沉起来,被金易这几下弄蒙了的她,被动的随着金易的动作在那继续,浑身没了半分力气,怀中半人高的古琴叮咚一声,翻滚着掉入了草地中,琴弦被地上的枯枝拨得闷响不已,平日里她是十分珍爱的,日日擦拭,好生保养着,古琴古琴,年代越久远才越好,当年辗转得到这具琴可是非常不容易,现在却失宠了。
金易从未放弃过对她的攫取,握住了刚被解放的小手,霸道的扯过,不由分说的让她撑在两人的胸前,空隙间却嘀嘀咕咕的嘟嚷了句,莫非本被金易弄得神智半昏迷了,顿时被金易在短暂空隙里说的这句话气得够呛,内容是:“这么丰满的胸部干嘛用小号的束胸,简直是对美的扼杀?”
莫非看似柔弱的胳膊突然用劲推开了他,打掉了金易的打算往上探索的色爪,现在的公共场合,她快要疯了,又打算袭胸了么?
“我是情不自禁!”金易这才觉得自己实在孟浪了点,男人很多时候都是被精虫支配的冲动型动物,差点就当人不存在了。
莫非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想去拾起跌落在地的古琴,回头却看见一大群人在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里。
什么时候,这个比冰还冷的才女竟然和人在大庭广众下亲吻?就算是奔放如桑野,出道两年了,银幕初吻直接保留着,这种情况,不得不说,和火星人入侵地球发生的概率差不多了。
“佩服,佩服!”桑野本是很大的眼睛此刻露出了敬仰甚至崇拜的神色,她现在又成了刚见面的土里土气模样,这样才能在外围记者和粉丝的围堵下突围。
金易只是笑了笑,先莫非一步捧起了琴,然后握住了莫非伸手去拿琴的手,笑道:“好罢,以后你就属于我了!”
莫非还没有看见过如此恬不知耻的人,桑野也是第一次见了,不由惊讶道:“搬运工同志,你不是以为现在是三从四德的古代,女人被男人非礼下,或者牵个手,就得非他不嫁吧?”
金易耸耸肩,道:“我只是插了一面旗子,宣布主权而已,至于能不能守得住,我对此很有信心!”
桑野哑然,好强大的逻辑,这跟海盗抢殖民地有什么区别,她不明白的是,眼前这人就是一个暗里的强盗头子。
“怕了吧?”金易呵呵一笑,扭头看了下恢复面无表情状态的莫非一眼,柔声道:“和我去走走怎么样?顺便开导下你,老是这样没感情的憋着,估计都很累的!”
莫非其实很想对金易说,滚,滚得远远的,别在我面前出现,但这两次交涉后,她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要在这个独裁者面前表达不同的意见,不管自己同意也好,反对也好,他都是将自己的意见当空气,不加理会的,所以金易牵他的手往后边的人工湖走去的时候,莫非只是沉默,被他像木偶似的拉着走了。
桑野差点眼球都掉了出来,从小到大,自己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不知道有多少,从小到大也是和师姐接触比较多的一个,一直都觉得她是神仙似的人物,不食人间烟火的,对平常的须眉男人更是没有半点特殊待遇,包括她的父亲,这会儿却看到她听了这个自称搬运工的家伙的话,乖乖的随从去了。而这个搬运工在李珊心的介绍里明显是有女朋友的,诡异,太诡异了,桑野觉得满天都在打问号。
而导演彭万山也是在那看得发怔,他认识莫非还在认识桑野之前,当然也清楚她的底细,自己和莫非的母亲是同学,也对莫先生的底细知道得非常清楚,在这个香港地带,莫非就算晚上十二点呆在最下流混蛋的酒吧里,也绝对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骚扰他一下,否则不出半个小时,可能下半辈子都在大海里游泳了,娱乐圈和黑道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的,彭万山自然了解底细,刚才都看傻了,想着金易将会很惨的结局,就觉得浑身发了颤,作为人道主义者,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跟金易提醒一下,叫他最好马上准备出国。
就在他想朝三人靠近的时候,李玉嗣却是满脸气愤的走了过来,看着金易,冷笑道:“你勾三搭四的,对得起我们小小姐么?”,她真的被这一幕弄得火从心起,忘记了自己的职责,需要来讨个公道。
金易只是笑了笑,道:“对不起她的,我是个很坏的坏人,所以亏心事无意间就做多了,但这大半辈子也只是和她说过对不起,请求原谅而已,非常感谢你对眉儿的关心,我先溜了!”,扔下这句话,他的背景仍然十分潇洒,莫非偏头看了金易一眼,又默不作声的随他走,不走也没办法,男人握着她腰身的手简直可以将她提起来。
李玉嗣气咻咻的看着金易离去的背影,从来没见过偷嘴偷得这么光明正大的,但还是佩服他有这勇气,至少承认了,真小人比伪君子还是要可爱的多,不过没有谁做了小人还这样不以为意的人。
金易兜兜转转的走了很远,没了桑野的眼球效应,尽管莫非也是美得让人窒息,也不会引起路人多大的注意,至少整个公园里的百分之九十的游人全被桑野集中到一块去了。
莫非被他拉着在人工湖的环湖小道上慢走,赌气的她并不会出声,琴被金易随手拿着,这种貌合神离的情景被路上不明白的游人看了,简直在那哀叹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女孩儿白衣白裙,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神仙中人,天生一股清冷孤傲的气质,旁边的大汉粗犷魁梧,配上青紫色的下巴,简直是野蛮和美女的翻拍版,可以用暴殄天物来形容。
迎面走来的青年从两人身边匆匆而过,偷偷的飞快抬头望了莫非一眼,莫非都没有关注这个自己的人,那青年却不自禁低下了头,觉得自己这么慌张简直是丢大脸,只得走过很远后才有些发呆似的看着莫非袅娜的背影。
人少了,公园里的长椅完全空闲下来,金易瞄了个好些位置,大大咧咧往那一坐,才出了口气,莫非也像个牵线木偶似的坐了下来。
“你觉得我像不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金易笑着逗她,刚才被李玉嗣弄得阴了一下的心情,又恢复了正常,他的恢复力一直都是最快的。
“没有比这更像的!”莫非离开了那个场合,神情竟然缓和了许多,能够答金易的话,就给他面子了。
“我怎么会被那丫头认了出来?”金易一开始就对桑野自来熟的行为很是怀疑。
莫非又沉默了,金易瞅着她半天,也不见开口,只得猜测:“你天天捧着我的画像睡觉,所以被桑野发现了?”
莫非白净的脸色顿时有了胭脂的红晕,扭头怒道:“无耻!”
金易忍着笑,继续猜,“你夜夜想得我无法入眠,睡着了都叫我的名字,结果被那个美少女给听见了?”
莫非腾的站起身,对金易怒目而视,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那副怒发冲关的样子让金易笑的前俯后仰,好一会才止住笑声,起身按着莫非的肩头强自坐下,扭头道:“记得上次的事情么?”
莫非想着自己乳房被他肆意拿捏的场景,眼中的怒火更盛,冷冷的瞧着金易不说话,却第一次有了想朝这脸上扇一巴掌的怒气。
金易只是笑了笑,道:“上次我可是撕开了你的胸衣,把玩了那里的,套用唐明皇和杨玉环的典故,那叫,软温新剥鸡头肉,什么肤如凝脂,软温好似鸡头肉,滑腻还如塞上酥,估计都可以用上来了,对不对?”。
莫非心中怒火更炽,终于用尽全身力气,对金易喊了声,:“无耻,没见你这么无耻的,快给我滚!”
金易却笑了,舒口气懒懒的躺在长椅上,回头瞧她,看着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莫非,轻声说:“上次惹得你大哭一场,这次惹得你大怒一场,喜怒哀乐四样情绪,被我逗得有了一半,你该感激我才是!”,说完,就看着莫非怒火直冒的俏脸上有了些怔愕,最后才愣愣的看着自己,明显没来得及接受这个现实。
第82章
莫非的确愣了,被金易就这样弄得情绪如此不平,而且经他提醒才突然醒悟,一瞬间,脸上冷若寒霜,没了一丝表情,眸子里又重新恢复了漠然,无论金易怎么逗她都跟泥雕似的不说话。
金易一叹,这个女孩儿的心防好不容易被自己打破了一丝缝隙,又因为习惯和保守让她立刻加紧关闭心门,如果就这样停止了,那情况会更糟糕,他很久以前曾经亲身经历过自闭的困扰,那种厌世的情绪一旦占了上风,就是自己走向疯狂毁灭的开始,莫非还算好的,至少她的破坏力没有自己大,但也是最危险的,因为她会选择自我毁灭的那种,所以金易瞬间下了一个很是唐突的决定。
莫非甚至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金易按在了长椅上,两人四目相接,莫非的眸子闪烁了下,似乎习惯了金易这样的侵袭,只是冷漠的笑了下,静等下文。
金易也没了下文,一位的追求身体上的侵略虽然在刚开始能够引起她的强烈反应,但用得多反而会造成反效果,他仅仅将女人轻巧的身体拥入了怀中,跟抱着个瓷器娃娃似的,却拿过她的手,依旧纤巧可人,不至于太过柔弱,倒有淡淡的骨感,这是因为她常年握笔,或者弹琴锻炼出来的结果,不过天生就属于皮肤很好的那种,除了中指前端有很淡的一些细茧,依旧十分完美,而且因为了这点缺陷,才是最完美的。
“什么时候开始学琴的呢?”金易的问话出乎了莫非的意料,但此刻已经将心关闭起来的她并不会理睬金易,就算抱着她的人,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金易却将一旁的古琴拿起,粗糙的手指放上去试着拨弄了下琴弦,突然意兴大发的道:“要不要我弹琴给你听听?都很久没有玩这个,估计手艺生疏了!”
金易也知道莫非不会理自己的,金易那古琴搁在女孩儿被白裙遮住的膝盖上,摆琴之后,闭目养神了一会,这才将手指搁了上去,背后枫林如血,前边一湖碧水,香港的空气虽说不上多好,但也不差,倒能看见些白云晴空,看似笨拙的手指轻轻按下,略微一勾,一个长长的颤音忽然荡起,不是女人思念情人的叹息,而是带着秋高气爽的味道,恍惚间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意境就在琴声渐渐消失的时候渐渐铺开。
骤然,叮叮咚咚几下急促响声,如同夏日里雨打芭蕉一般,曲调昂扬,由羽转宫,本是古琴独有的流水涓涓,让人胸臆高远的节奏,被金易弹得金戈铁马之声不绝于耳,在中国古代五音之中,宫为金,本是杀伐之音,多是铜钟大锣才能发出此类高音,金易用古琴奏来,犹如征歌战号,琴弦在剧烈的拉扯中没断,手法巧妙自然不消说。
莫非空灵的心境本是为艺术而生的,在这时心脏突然收缩了下,好像被金易这几下高昂强烈的节奏拨弄得急跳了几下,她本是多愁伤感,对外部事物的变化分外敏感,现在虽然仍对金易表示不屑,但心神不由自主被琴声吸引,不自禁望向金易灵巧纷飞的十指,竟在那呆呆的想,怎么看起来又粗糙,满是力度的手指偏偏灵巧成这个样子?宫音继续拔高,琴弦不断,好比一只鲲鹏翱翔天际,俯瞰万里长空之后并不满足,回飞振翅,再往上击空千里,意境之宽阔,没有非凡的见识是很难弹出的。
琴为心声,莫非受琴音所惑,自然能听得懂金易的琴音意思,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暗暗在想:“为什么能弹得如此意境的琴音,却是个无赖胚子,只懂欺负自己?”
金易却捕捉到了她的动作,回头一笑,眼里满是阳光,琴音却没有一丝停滞,高之无可去再高,再度回旋,冲刺几回,音调已趋顶点,让莫非暗暗担心起来,此刻气象纵横捭阖,去势已尽,意境大则大矣,但旧调已尽,新力未生,到了此刻,该如何收敛?
金易也是觉得近些日子累积的郁闷之气一扫耳光,那几个老头子人虽然古董,有些跟不上潮流,但骨子里都是些传统文化的精粹,那时候见他有可能随时暴走,都是倾囊教了些排泄情绪的好法子,如琴棋书画,鉴赏古董之类,这些东西都是最磨功夫的,有时候学个曲子,或者画幅画,就需要浪费半个月,让他没了别的想法,一来二去,也学得像模像样了。
就在莫非暗暗担心时,金易手指一齐停下,琴音依旧急颤不止,琴音直下千里,飞瀑一般落于深潭,他的手指这才再次轻轻动了起来,好似麻雀在竹枝上跳跃,轻灵欢快,鸟鸣盈耳,时而百鸟追逐,时而静如空谷,浅浅淡淡的,越见低落,直至微不可闻,莫非不自禁竖耳细听,无奈那琴音太过调皮,好似逗她玩似的,忽高忽低,好像随风飘忽一般,如果不是莫非舍不得破坏这琴音,心痒痒的想继续听下去,估计换个耐心不好的人,会冲上来砸琴了。
一曲终了,金易将琴抛离膝头,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