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经这一试,也知自己是单独走不成了,只有红着脸低着头轻声道:“那就只有麻烦公子了!”沈醉黑暗之中虽可视物,但却也是绝计瞧不出她脸上什么颜的,她大可不必如此,不过是害羞习惯使然而已。
沈醉扶着她到得屋门处,然后拿了屋门旁边那会儿那两个仆人走时竖在这里的两把雨伞,便伸手开门。一开门来,外面便有一股凉风吹入,阿碧忍不住将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他站在门前看着下了听雨居的木制台阶后往对面琴韵小筑的一段泥泞土路,不由略皱了皱眉头,感觉这段路上扶着阿碧并不是太好走。想了想,他便低声朝阿碧到了声“得罪了!”,然后在阿碧的一声娇呼中一把横抱起了她。随后两手又各自撑开了一把雨伞,将她从头到脚都遮住后便下了脚下的木制台阶,踏着泥泞的小卤速而走。
阿碧被他拦腰抱起,想要推拒却觉浑身无力,想要开口让他放她下来,但瞧着他只是看着前面的路,而且再加上他只用伞遮住了自己却是并未遮住了他,脸上栈少雨水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任着脸儿发烫地闭上了眼不去看也不去想。只觉着身子轻微起伏着,耳边风雨声直过,不一刻便听他在耳边轻声道了句“到了!”然后便将自己放下地来,但却仍是一只手扶在她腰间怕自己倒了。她睁开眼来一瞧,便见得已是到了琴韵小筑的大厅之中。厅内灯火明亮,正有几名婢与男仆看着他们。她想到自己刚才被他抱着都被他们看见了,不由更是脸上发烧。而自己此时却仍是靠在他身上,她不由连忙又轻轻推拒。
沈醉却是先叫了两名婢过来,这才松开了她,将她交由婢扶着。然后向她们道:“你们快将阿碧扶回房中去休息吧!”
两婢应了声,便要先扶了阿碧去。但却是被阿碧拦着了,她先转过头去叫了两名男仆让他们为沈醉安排一间客房,并让沈醉在厅中稍待又向他告辞后这才在两名婢的挽扶下离去。
沈醉看着她离去,便在厅中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等了没多大会儿,便有一名男仆过来叫他,领着他向客房而去。男仆领他到了客房之后却是又让他稍待,说是要为他打壶热水,然后便转身掩门出去。他则趁机打量了这间客房,发现房中甚是干净,被褥也都是新的。刚在上坐了一会儿,男仆便提了一铜壶热水送了进来,再又告辞而去。他洗漱一番之后,便上睡觉。躺在上胡乱想了些事情,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燕子飞来
第七十一章燕子飞来
这一场秋雨直下了两天两方才停,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沈醉在阿碧的摇船相送下回了王家庄。这两天来阿碧借着听了故事后的感想将那首《梁祝》给补全了,他也从中帮了忙,其实也就是帮着听一听后面续的与他知道的一样不一样,还有就是有时想其一段来给她把调子哼上一哼,其它的也帮不了什么。而他这两天来除了每天上几个时辰在房中练内功外,就是到听雨居中去喝酒。听着雨喝着酒,再欣赏着窗外烟雨中的太湖风景,却也是件不错的享受。再无事可干时,便拿了那管箫凑在嘴上胡吹着。他自那晚在阿碧的要求下,吹了一段后,倒也是给勾起了点儿兴趣。这两天时光,跟阿碧也亲近了许多,没有那般生疏了,已经算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了。
回到王家庄后,他等到外面土地晾的稍干后,便又拉着他的四支足球队开始训练。半个月后,他们的配合已是好了许多,起码都能像样的踢上一场了。阿碧这半个月来倒也真是听了他的话,时常过来走动,有时跟他一起在庄内谈音话乐,有时便跟着在庄外足球场上一起踢球玩乐。这半个月中还发生了一件算是重大的事情,那便是王雷等四人联名奏请组建帮派。说是如今四家既已合到一块儿了,有个正式的名称比较好,对外好称呼,对内也好管理。所以他便听了四人的建议正式组建帮派,取了个名字叫做风雷帮,他任为帮主。下面则分设四堂,就以组建足球队时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来命名,王雷这边仍为青龙、于小虎的仍为白虎、卢成德的仍是朱雀,马家辉的也仍是玄武,四人各任四堂的堂主,堂以下的一切事宜以及人事任命则各交由他们四人具体来办,只需办完后向他汇报通过一声就行。
立秋虽已是半个多月了,但天气仍是十分的炎热,而且这苏州又是南方,更是热的时候居多。除了立秋的那一场秋雨,让天气凉爽了几天后,过后的日子仍是跟盛夏的时候没什么分别。沈醉一球场踢下来,便已是满头大汗。以他如今的内功底子虽已不俱严寒酷暑,但也耐不住他这样的折腾而不流汗。一场球踢完,他便连忙跑到了边上休息处。那里一个碧绿的身影正俏然而立,看他过来连忙从桌上端了碗凉茶递上,然后又拿着汗巾为他擦汗。
“阿碧,我自己来吧!”给他递茶擦汗的正是阿碧,阿碧比他长得低了一个头去,他见她为了给自己擦汗还得拈着脚尖懒,不由有些好笑地笑了笑,从她手中接过了汗巾,并将已一口气饮完的茶碗交到了她手里。
他们两人在这里的一举一动,自是被旁边的一干小弟们看在眼里。见迪大一场球踢完,便有人又是端茶又是擦汗的,不由羡不已。但羡慕归羡慕,他们却还是只能自己动手。阿碧这半个月来被他们看的多了,也是见怪不怪,不那忙羞了。而且跟他们一起踢了几回球后,也都熟了很多。只是看着他们两人举动的,除了旁边的一干小弟外,却是还有一个人。那是距他们十多丈处的一个穿着淡粉衣衫的貌子,约有双十年华,生得是明眸皓齿,明动人,站在那里还有着一股英姿飒爽的气质,一看便是江湖儿。
“老大,有人找你!”一名小弟凑了过来向沈醉低声禀道,然后斜着眼往那拙立处指了指,转过来时看着阿碧脸有些怪怪的。他们虽以正式立帮,沈醉也称了帮主,但大部分人却还是习惯称呼他为老大的。
“哦!”沈醉转头看去,看向了那子,却发现竟是一熟人。正是他在开封时遇到的丽飞贼,金燕子燕千寻,他曾让她去山东泰安府铁面判单正家中去信的,想不到她这么快便已把事情办完了。他看着燕千寻,燕千寻却也正看着她。他向她笑,她却向他噘着个嘴眼睛瞅向了别处。他又笑了笑,把眼光收回来向那小弟道:“你去请她过来吧!”待那小弟转身走后,他又将已擦完了汗的汗巾递到阿碧手里,转过头来对她道:“是我的一个朋友,锡去接下她。你先到庄里去吧,外面挺热的!”
“嗯!”阿碧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过了身去向那丽的子走去,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的感觉。看着他已走到了那子身前,便转过了身去朝庄内走去。
沈醉走到了燕千寻身前,向她拱手抱拳笑道:“燕姑娘,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完了,请庄内坐吧!”他说着话看了看她右臂上挎着的一个蓝小包袱,说完后便转身指向庄门处作请势。
“哼!”燕千寻低哼了句,似是为他小瞧了自己的本事不屑,又似是不想理他。哼了一声,便径直向庄门处走去。沈醉在后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进得庄内大厅,两人分宾主坐定后,沈醉便连忙吩咐上茶,然后便转头看着下座上的燕千寻。燕千寻斜了他一眼,便将臂弯处的蓝小包袱拿了下来,然后道了句“给你吧!”便一把将那小包袱向他扔了过来。
沈醉单手接过包袱,放到旁边桌上,然后把包袱翻正了,伸手解开,果见里面全部都是信件,有厚厚的两沓。他看了最上面的两封,便见得信封上面都是写着“单正亲启”的字样,而两封的笔迹却都不同,可见不是同一个人写的。看信封下面的具款也都是写着名字的,但并不是玄慈的。他又往下翻着,想要找到一封玄慈写给单正的信件。正低头翻找间,撒然听得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响。抬头一瞧,却见是阿碧正端着个放着两杯茶的小托盘从后堂走了出来。她先到了燕千寻的桌旁,将一杯茶轻放到她手边的桌上,打量了她一眼,道了句“姑娘请用茶!”然后便端着剩下的一杯茶向沈醉走了过来。
“阿碧,你怎地亲自出来端茶了,交给下人来做就是了!”沈醉见竟是阿碧端茶出来,心中奇怪,趁她走到了面前,低声问道。
阿碧将茶杯轻放到他桌旁,道了声“公子请!”然后又向他温笑道:“公租话可就问的不对了,阿碧本就是下人丫环,这端茶送水的原就是阿碧份内之事!”她说完,便转身退了开去站到一边,双手抓着托盘垂在腹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不看向别处,看上去便是一个听话懂事的丫头。
沈醉听着她的话心道:“你是丫环不错,可你只是慕容家的丫环,在这里我一向把你当朋友看的,而且这里的人也没一个敢把你当丫环了!”他正想着要返,却见她不等自己说话便已退了开去低头垂目地站到了一边,他看着她轻轻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便又低吞续翻找桌上包袱内玄慈写给单正的信。他们两人一问一答,虽都是低声说话,但下面的燕千寻却还是听得见的。她听见两人的话,便极有趣地看了看阿碧又看了看沈醉,然后一边喝着茶一边转着眼珠子,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沈醉翻找了一阵儿,先把那信封上不具名的挑了出来,然后又抽出里面的信来一一细看信尾处的署名。看了两三封才总算是找到了一封玄慈写与单正的信,他看到了信尾处的“少林玄慈敬上”的字样,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彻底的定下心来。然后便又抬起头来,看向燕千寻拱手道:“多谢燕姑娘帮忙了,这件事你既已办妥,那咱们之间的事情便也算两清了!置于你以后找场子的事,在下随时奉陪!”
“沈公祖是快人快语呢!”燕千寻笑了下,又接着道:“我出了开封几天后可才是真正知道了沈公子的大名,与北乔峰两人联手大闹聚贤庄英雄大会,现在你的大名在江湖上可是与北乔峰、南慕容齐名的响当当人物了!小子那日冒犯,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既已知道了,却哪还敢提那找场子的事,找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哦,想不到燕姑娘倒也是有自知之明!”沈醉轻笑道。他自己的大名他当然是知道的清楚,这半个多月来他虽整日在王家庄内,算是足不出户,但江湖上的消息他却还是知道的。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很了解信息的重要,自从第一天整合了苏州的黑势力后他就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不过那时的重点是放在萧峰身上,而现在却是遍撒了开去,凡是重要的消息都会有飞鸽传书送回让他知道。
燕千寻笑道:“在江湖上混就是得先知道了自己有几分几两重,知道什么事是自己该做的,什么事是不该做的,若不然,吃亏的便永远都是自己!”
沈醉喝了口茶,笑道:“燕姑娘倒是把这江湖上的事情摸得清楚明白!”
“一点儿小经验而已,比不上公子的!”燕千寻谦虚笑道,说罢又低头喝茶。
沈醉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的阿碧,见她仍是低着头目不斜视,便转过头来,向燕千寻道:“燕姑娘帮了在下的大忙,不如便留下来一齐吃顿午饭吧,我也好在席间向姑娘敬上几杯水酒以表谢意!”他此时其实并不想真的留她下来吃饭,而是意在请她走。按照他对她的了解以及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想着她是不会与自己多呆上一刻的,一块儿吃饭呆的时间更长了,所以他想她便会立马甩手就走的。他这样变相地下逐客令,却是为了阿碧,只因他感觉到这小丫头有点儿不对劲,想让燕千寻走了好问个清楚。
然料燕千寻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阿碧后,笑道:“公子盛情,小子怎敢不领,却之不恭了!”
沈本没料到她竟会答应,但自己既说了要请她吃饭,便也不好再驳了直接赶她走,心中虽有气,脸上却还是笑道:“如此甚好!”正想要叫过厅外的一名下人去厨房吩咐让厨师们准备,旁边的阿碧却抬起头来道:“公子既要设宴,那阿碧便下去吩咐厨房吧!”她说罢,向二人盈盈一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沈醉看着阿碧直退出了后堂去,有点儿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向燕千寻笑问道:“你今日却是怎么肯跟我一起吃饭了?”
燕千寻笑道:“现在你却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了吗?”
沈醉向着当初在开封时硬拉着她一起吃饭,今天却是要借着吃饭的借口赶着她走,不由好笑地笑了笑。笑过之后,却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收了笑向她问道:“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问吧?”燕千寻好整以暇地喝茶。
“你可是神门的?”沈醉正是想到了他那晚在开封做案后第一次跟踪她时她所使用的轻功正是“神秘技”上所载,所以便想问一一问。那“神秘技”便是属神门的,所以他想了解了解。
燕千寻听到他的问话面变了变,看着他正道:“想不到沈公子竟也是听过咱们神门的大名?”
沈醉心道了句我何止是听过,不过听她这样说便也是等于承认了,所以他点了点头又问了下一个问题,道:“恕我冒昧相问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神门现在的门主是哪位?”
“公子有何事呢?”燕千寻轻皱眉道。
沈醉却是哪里有事,只是随便问上一问想知道下而已,见她相问,想了想,便道:“并无它事,在下只是想拜会一下而已!”
燕千寻笑道:“那你便算是已经拜会过了!”
沈醉稍一怔,便即明白了过来,又重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叹道:“想不到姑娘便是神门如今的门主,在下却也是有眼不识了!”
燕千寻轻哼了一声,道:“我这门主却是算做的最丢脸的了,连我都已载到了公子手里,咱们神门今后怕是都不敢抬望人了!”
沈醉笑道:“你们做小的,本就不需抬起头来做人吗!”
“公子是在嘲笑我们吗?”燕千寻的脸冷了下来。
沈醉见她生气,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无心之言而已,并无此意!”他说完又心道:“我自己却也是个呢,怎么会去嘲笑自己的这一职业。我若是嘲笑你们,然是连我自己一块儿嘲笑了吗?”
燕千寻虽见他道了歉,但看着他那样子却是觉着一点儿也不真诚,心中有气,却也顾不得自己原先的打算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便拱手道:“我这才想起来却是还有要事的,这便告辞了,公子不必相送了!”说罢,也不等他回话,一转身便即向外走去。其实人家沈醉的歉却是道的很真诚的,而且原也根本没有嘲笑的意思,就像他想的那样若是嘲笑不就连自己也一块儿嘲笑了吗?只是她在开封时先入为主地早已把沈醉看歪了,所以此时便当他那歉道的一点儿不真诚,心中生气,便也一刻再坐不下去了,更何谈跟他一起吃饭。
沈醉还真没想到她说走就走,刚站起身来,却见她已是走到了厅门口,便在她身后叫了句“你真的不留下来吃饭了吗?”
“不了,你自己吃吧,祝你早日吃成个猪头!”燕千寻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一步不停便已走了出去。
“猪头?”沈醉听着她骂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了笑,心道:“我这脸型很标准的,怎么会成猪头!”见她已是转过了院中的屏风炕见身影了,又无奈地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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