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如淡淡的青烟,空之下,黑暗之中,犹似毫无重量的鬼魅。他毫无声息地跟在那条黑影的身后,片刻之间便已追到了那黑影身后三丈多远处,然后他保持这个距离紧紧跟上,那黑影却是毫无察觉。
沈醉一边跟着一边从后面注意着那人的身形,看了一会儿,却发现那人身材娇小,曲线玲珑,竟似是一子。“有意思,飞贼!”他又笑着自语了一句,更加来了兴趣。再看了一会儿,他又发现了一点更有趣的地方。那就是他发现那飞贼所用的轻功身法竟是和他的有几分相似,而他的轻功身法是依据那部“神秘技”上所记载的身法与他已有的身法步法所结合后而研创出的。换言说,就是那飞贼所用的身法便是那“神秘技”上所载的轻功身法。也就是说,这名飞贼很有可能便是那“神秘技”所属的门派“神门”的传人。发现了这一点后,他的兴趣自然就更加大了。不过那飞贼所用的轻功身法,与“神秘技”上所描述的最高境界却还是差着一两筹的,与他精研所创的“无影千幻”更是不能比。
飞贼窜高伏低,穿房越瓦,动作极是轻巧娴熟,看来也已是一老手。她的轻功虽然在沈醉的眼中是差了许多,但放到江湖上来说却也是极为高明了。飞身如鸿,落瓦无声,起伏飞跃的身影有如一只轻灵的燕子一般。她施展着高明的轻功向着目标地点前进,在屋瓦上行了十多丈远后,也到了一所大宅院内。沈醉向那所宅院打眼看去,发现竟是比自己刚才所的那一家占地还要大一些。那飞贼站在隔街的一所高屋之上向对面的大宅院内打量了一眼,便即跃身而下。从上到下低空划了一道丽的弧线,有如燕子抄水,动作轻灵优雅。落至院内之后,她左右看了一下,便快速地穿梭在院内向着主屋靠进。沈醉也随后轻身到了那宅院之内,但是并没有落下地去,而是仍在屋顶之上穿梭,在上面紧紧地跟着那飞贼。
飞贼运用着她的专业知识,极快地找到了主屋所在。到得主屋后,她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插入窗缝之中挑开里面的窗栓,然后轻轻推开窗子闪身入内。沈醉在斜对面的屋顶上看着,并没淤跟入其内,而是在外面静静等候着。过了将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那飞贼又从窗内轻巧地跳出。然后轻轻闭上窗子,站在屋檐之下一个倒翻便即翻过屋檐上了屋顶。上了屋顶之后再左右看了一下,她便又施展轻功而去。这一回,沈醉却是没在跟上。他反而是从屋顶上轻飘飘地落至院中,然后到了那主屋之前,轻手推开飞贼并没有关上的窗子闪身入内。
他在飞贼走后,又紧随其后进了她的作案现场并不是想要再找找还有什么没有被那飞贼卷走的钱财宝物,而是想进去找找那飞贼是不是也有留下什么标记之类的。他从看过的许多武侠小说中知道,许多神在了东西之后,都会极其嚣张地留下自己独特的标记以宣扬自己的大名。而他亲自当了神之后也是有样学样地发明了自己的标记,每次了东西之后也都是要签名留念留下标记以宣扬大名。他以此推测,便也想着那飞贼可能也会留下自己的标记,是以要进去找找看。
进得屋内仔细找了一圈后,他在一处墙壁之上找到了那飞贼的标记,乃是一枚以精钢打造的燕子型飞镖。整个飞镖的造型是一只张开双翅飞翔的燕子,头前有尖嘴,尾后有似剪刀的尾翼,两翅之上也各有分叉的双翼,很形像。尤其头部两边还各点了两点金,便像是燕子的双眼一般。长宽都约有成人的中指长度,十分精巧漂亮。
“看来这飞贼的标记就是这只燕子飞镖了,然知外号叫作什么?燕子飞贼,神燕子,燕子神,燕子侠盗,还是……神燕子李三儿?”沈醉看着这只燕子飞镖猜测着飞贼的外号,最后却是有些好笑地猜到了后世那个近代比较有名的神身上了,想到这个外号他自己也不由笑了出来。随即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看了眼墙上的燕子飞镖,转身轻巧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上了房顶之后,他却是想到了一个有可能知道那飞贼名号的办法。笑了笑,他弯下身去,揭了屋顶上的一片瓦,然后照着那主屋的窗子便狠狠地砸了过去。
“哐当啪啦”一声大响,但听屋中一声惊叫“什么声儿?”随后房中的灯便被点亮了,不久便又听到一声惊叫,然后有人急急地大声道:“哎呀,我的银子,我的宝贝!快来人呀,出飞贼了!”最后那一声却是扯着嗓子大喊出来的,这一嗓子喊出,当时就惊动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人,一时附近所有房间的灯火全部亮着,然后便是一片忙乱。
而沈醉早在扔出那片瓦之后,便即贴身伏到了屋脊之后。然后仔细地看着下面的情形,并注意倾听着下面人的谈话。待得有不少家丁拿着枪棒抢进了主屋之后,他从屋中众人的交谈中听到了那飞贼的名号——“金燕子”!
“可能是那燕子镖上的两个眼珠是金的,所以才得此称号的吧!”沈醉想通了这个道理,便即飞身而出。快速地出了这所宅院之后,便迅速隐没于黑之中。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美丽小偷
开封是如今的大宋都城,可以说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繁华城市,所以沈醉打算在开封多待两天,好好玩一玩,也把现在的这个开封城好好逛上一逛。上一次来是因为要赶着萧峰的事,所以只是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细看。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时间便有的是。再加上昨晚忙着午穿梭,到了后半才回房睡觉。所以他早上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洗漱一番,在客栈内用过早饭后,便即出了门开始逛街。他是昨天下午时进的城,一下午的时间哟打听目标再加踩盘子,晚上则是等到了后半动手,所以今天才是正式的第一天北宋东京开封府观光旅游。
这古代的许多东西,对于沈醉这个现代人来说也可算是稀罕玩意。毕竟好多到现代的时候可都是见不着了,虽然古董他在电视上博物馆里也见过不少,但现代时的古董大多都是明清时代年代比较近的,像现在这北宋时期的是极少。而且因为朝代的不同,习俗也是不同,所以许多东西的做法形状也是不同。他在街上瞧瞧这个,看看那个,逛的是津津有味。京都毕竟是京都,许多东西便是苏州那样的江南繁华之地也是没有的。而这京师之中,竟还有不少高鼻深目的胡商,有的甚至还是金发碧眼的。也让他算长了回见识,想不到这个时候中国就有外国人来做生意了。
从早上逛到中午,午饭时间已到。上回,也就是前几天到开封时他帮过一个叫周庸的少年公子抓小要回了他丢的玉佩,他让周庸请他吃饭做报答,那周庸曾对他说过开封城里最好的酒楼叫做“宝斋”。所以他便向人打听了去宝斋的路,然后穿街走巷往宝斋而去。他然知刚穿过一条小巷子到了隔壁街道他就被人给注意上了,注意上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上回来到开封时抓的那个小。那小正跟另一名同伴在街上逛着寻找目标,四处转眼时便在街上看见了他。他向旁边的同伴耳语交待了间,那名同伴看着沈醉点了点头便即跟了上去,而他则是匆匆地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按沈醉目前的本领来说,要是有人在后面跟踪他的话,十丈之内他应该是都能够发觉的到的。但现在他却没有发觉到,一来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往这处想过;二来是现在满大街的都是人,要想发现这么多人中有一人在跟踪他实在是很难;三则是跟踪他的是一个陌生人,这满大街都是陌生人,他自然不会特别注意谁去。所以便也发现不了,仍是自顾自地往他的宝斋而去,路上还时不时地瞧一瞧两边街上的摊铺。
到了离宝斋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后面跟踪沈醉的那人身边突然多出了两个人来。一个便是那个被他抓过的小,另一个则是一名看上去红有双十年华的貌子,穿着一身淡粉的衣衫。这两人乃是从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拐过来的,到得近前那小便问跟踪沈醉的人道:“小米,没跟丢吧?”
那被他叫做小米的指了指沈醉的方向道:“没有,那不是吗!”那小和那子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小看见沈醉之后点了点头便向旁边那子道:“燕子,就是他!”
“嗯!”这被她叫做燕子的子也看着沈醉的身影点了点头,又确定地问了一句“就是他吗?”
“就是他!”那小道了句,随后又向那子道:“燕子,这人却还是救过我的,待会儿你出手的时候还是给他留点儿吧!”
燕子转向那小道:“小迁,咱们这一门的规矩你却是忘了吗?这失了手,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不然,受罚的可是你!”
原来这小叫做小迁,小迁苦笑了下,道:“燕子,我没忘,我只是说你给他留点儿,别全拿干净了!”
燕子笑道:“你放心吧,咱们只是找场子。大不了完了之后,你再给他送回去就是了!”
“真的吗,燕子?”小迁有些惊喜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燕子笑着回了句,看着沈醉快要拐到一条小巷子的身影,道:“好了,你快再去叫两个人来!”
小迁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了,燕子转头叫上了小米,两人又紧跟上了沈醉而去。
沈醉正在一条小巷子里走着,他知道出了这条小巷子后的大街就是宝斋所在的大街了。只是这小巷子却还拐了几处弯,让他炕到另一头。拐过了一道弯,他突然听到前面有个人的哭喊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正在往他这边*近,后面还有几个男人的叫骂声与急骤的急步声。不大刻,前面一个拐弯处突然转出一个淡红的身影,正是一子,约有双十年华,而且长得很。只是泪掩双面,看得让人怜惜。那子看见了他突然眼睛一亮,便如看见了救星一般,连忙向他跑了过来,嘴里叫道:“公子救我!”声音也是十分的动听。
沈醉看了她一眼,又往她脚下看去,略皱了下眉头后,便往她身后看去,没多大功夫,就见有三个男人手拿短棒从拐弯处追了出来。那三个男人看了他一眼,仿似没看见一般,又往那子追去。那子快速地跑到他身前,又叫了一句“公子救我!”便紧紧地抓着他的一只胳膊躲得到了他身后去,他感觉到她手也有些抖,看上去极是害怕的样子。
沈醉鼻中闻着一股淡淡的气,转眼朝后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前面的三个男人笑问道:“他们欺负你吗?”这子却正是那燕子,前面三个男人中有一个便是先前跟踪他的小米,只是他却都不认识。
“嗯,他们要抢我身上的银子。我不给他们,他们就拿了棒子打我,说还要,还要……”燕子说到这里脸上红了红,低下了头去,但下面的话不说沈醉却也是明白了。
小米与另两个男人见燕子躲到了沈醉身后去,便停住了脚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略有顾忌地看了眼沈醉,向燕子叫道:“小贱人,今天算你走运,咱们走!”他最后那一句却是转头对其他两人说的。说罢,他们三人便向后退了过去。
“你们还要走吗?”沈醉笑了句,便想要上前去教训这几人一顿。但刚一想动,却被那燕子紧紧给拉住了。她畏惧地看了三人一眼,显得极是害怕,紧拉着沈醉想要他陪着。沈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别怕,我去把他们三人打一顿,替你出气!”但那燕子却只是紧拉着他不放,还连连摇着头,脸上满是害怕的表情。她这么一担搁,那小米三人便早就拐过了那道弯儿跑远了。
沈醉叹了一口气,拍着燕子的手变成了抓住了她细嫩光滑的手,然后向她道:“你们这戏实在是演得太低劣了一点儿!”说完后,便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她手腕。
燕子听着他的话,手腕又被他突然抓住,不由心下一惊,却仍是装作不解地问道:“公子你这是为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醉笑道:“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拿我的钱袋呢?你先告诉我你这是为何吧!”
“你!”燕子心中更是大惊,这一回再也装不出来了,脸上也变作了惊讶之,随即左手竖掌成刀,便去砍沈醉抓着他右手的手腕。沈醉此时右臂被她的右手抓着不能够自如动弹,而左手又抓着她的右手,见她攻来,只好放了抓着她右手腕的左手,反手向她攻来的左手抓去。
燕子一见他放开抓着自己的手,也连忙放开了抓着他的右臂,然后右手紧跟着攻了上去。但沈醉却仍是以一只手来对敌,抓、扣、点、削,诸般手法连施变幻,以一只手便敌住了她两只手。攻得五六招,燕子见他以一只手就全接住了自己两只手的攻势,不由更是心惊。出招又更快了些,所使的招数也更精妙了些。
沈醉却仍是以一只手来对敌,她快他更快,她变他更变,而且比她变得还快,往往便在她的招数还未变化完成时半途就已先行变完破了她的一招。他所使的正是鱼龙百变手,他这一套鱼龙百变乃是以在无量山剑湖中捉鱼的手法结合诸般擒拿手法而创。他捉鱼之时,便是鱼儿刚要动,他便已连忙变招先行到了鱼儿要逃出的方向等着鱼儿送上手来。因此他从此发展出的这套擒拿手法讲的就是料敌机先,敌变我先变,根据敌人的变化而变化,以快速而多变的手法来制敌。说是百变,其实又何止百变,实是变化繁复至极。因此这燕子的招数往往一招还未使完,他的鱼龙百变手已先行变招攻入了其不备之处,打的她是处处缚手,十分气闷。又过得七八招时,她一时不慎便已被沈醉捉住了左手脉门。
沈醉一捉住了燕子的左手脉门便当即手上一使力出力制住了她全身功力,她当时便觉左手脉门处一痛,全身功力已是半丝使不出来,更是左半边身子发软,一下站不住便往沈醉身上倒去。沈醉笑了下,左手一用力将她的拉的惊呼一声,身子从后转了一圈,*在了自己身上,左臂已成了围在她腰间,箍住了她的身子。随即一伸手从她腰间取出一只蓝钱袋来,正是她从自己身上去的。他身上的钱财大部分都装在金龙壶里,但考虑到每次钱都要去金龙壶里面取有些麻烦,因此便也弄了只钱袋装些散碎银两系在腰间。
他粹燕子向他奔来之时就已瞧出了些不对,因为她奔跑之时虽已极力掩饰,但仍是显得脚步轻快,显是练过武艺的,且还是轻功很好的,所以脚步才会那般轻快。所以他当时便注意上了,然后仔细看着她与那三个男人对话,便从中瞧出了破绽来。更是感觉到了她一边拉着自己的手臂紧*着自己,另一只手却是去自己的腰间解自己的钱袋去了。虽然她的手法极是轻巧迅速,且十分娴熟,但在他同样练过的情况下却仍是察觉的到的。便是没有练过,以他目前的功力再加上小心的话也是同样能够察觉的到的。
燕子被他拦臂抱住身子*在他身上,便怒瞪着他极力挣扎,但左手脉门被制却是半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愤恨地叫道:“你快放开我!”
“你了我东西,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沈醉笑呵呵地低头看着她问。心里却在想着这开封城的小真是多,上次来抓到一个,昨天晚上又遇到个飞贼,今天又来了个小,难不成这东京开封府是贼窝?不过眼前这个小到是挺漂亮的,这么漂亮的人去做小实在是可惜了,就是不知道昨晚上那个叫“金燕子”的飞贼是不是也这般漂亮。
燕子被他一直看着,忍不住脸红了下,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