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可叹可笑可恨。自己忙忙碌碌,四处奔波,到头来所寻找的却就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长叹出一口气。然后合什躬身恭敬地向沈醉行礼道:“听公子一席话,实是胜读十年佛经。小僧虽在佛门,但自从练了武后,却是争强好胜之心日盛,因武成痴,总是想要去追寻前辈高人所创绝技,要将他们一一尽学在手。实已犯了我佛门贪、嗔、痴三大戒律,今日听公子一席话后,小僧才猛然惊醒。只觉往事不堪回首,一错再错,便如泥足深陷一般。今日若不是得公子点化,小僧然知还要错到何时。大恩大德实是无以言谢,但小僧却还是先要在此拜谢过公子,日后定当图谋报答!”他终究是一代高僧,乃是有大智慧之人,大喜大悲之后,终于得以大彻大悟。(小说)
沈醉其实最初并没有想要点化鸠摩智的意思,而且他也并不认为自己有仅用间话就能够点化鸠摩智的本事。他最初确实只是无聊想跟他随便聊两句打发下时间而已,间中说了一下自己多年看武侠小说所得出的独特观点,但却没想到这些话竟然能够引发鸠摩智的深思省悟。这可真是无心插柳之举了,不过既然引发了鸠摩智的深思省悟,却也是他所欣见的。因此当鸠摩智呆在那里沉思悔悟之时,他便静静的默立一旁,并不打扰。此时见鸠摩智省悟道谢,他连忙拱手道:“大师实是言重了,在下却是没有这般本领的。只是间无心之言而已,能够帮助到大师,却也是在下的福份!”
鸠摩智又合什道:“公子不必过谦,不管有心还是无心,总是公子的这间话点醒了小僧,小僧心中是万分感谢的。只是空表谢意,甚是惭愧。不知公子有何愿望,还请说与小僧知道,小僧定会尽己所能帮助公子!”
“大师这句话可真的是言重了,在下实是不抚领!”沈醉又拱手还了一礼,转移话题道:“大师刚才不是想要见识在下所自创的拳法吗,在下这便使出来让大师指点指点!”
鸠摩智见沈醉转移了话题,知道他是不在自己想要报恩的事上多做纠缠,心中不由佩服他的施恩不图报之举。既然他不想说,那自己便也不再提就是了,只不过日后有机会自己却是还要报答这番大恩的。打定主意后,当下便又合什道:“公子请!”
沈醉走到了那没有放书架的宽敞处,刚想着要使两招出来。却觉着自己这醉拳光是看实是没有什看的,便又向鸠摩智拱手道:“在下自创的这路拳法实是有些怪的,独自施展怕是大师会有些炕明白。不如便请大师过来跟在下过上两招,大师亲身体会一下,如此更能够瞧出在下这路拳法的弱点,也好请大师指教!”
这番话实是有些不妥之处的,他说怕鸠摩智有些炕明白,那不是说鸠摩智不如他吗?但鸠摩智经大彻大悟之后心境已是平静无波,因此听着这话却也并不生气,只是微笑了下,向沈醉道:“如此甚好!”然后将手中的那卷书放到书架上,便抬步走了过去。看来他也确是彻悟了,这话若是搁以前,他必定早就勃然大怒了。
而沈醉说这一番话却是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确是怕鸠摩智有些炕明白,并不是小看他。那句话说出后,心中也略觉有些不妥,因此后面又说了些补救的话。此时见得鸠摩智并未生气,他心里却也松了口气,又向着已站在他三步外的鸠摩智拱了拱手,笑道:“在下自知武功不如大师,因此过招之时还请大师手下留情一些!”
鸠摩智合什含笑道:“公子便请进招吧!”
沈醉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便即端开了架势,身子摇摇晃晃,随后脚下一跌,手握持杯拳向着鸠摩智攻了过去。鸠摩智听他那番话心中虽说并不生气,但却也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服气的。此时见得他一施展出来,才知他这套自创的拳法果然是怪的很,竟是摇晃着身子来攻敌的。世上武学,不论高下,大部分都是要先稳自身,然后再求出招伤敌的,但他的这套拳法却是反其道而行。当下见得沈醉攻来,却是也不容多想,便即把握控制好了力度伸臂架了过去。
沈醉知鸠摩智所学甚博甚广,招数更是又多又奇,便也有意用醉拳与鸠摩智好好砌磋一番,以求精进。因此虽刚才嘴上说的是过上两招,但现下却是从头到尾地将所有招数都使了一遍方才停手。他此时虽不是鸠摩智的对手,但仗着以凌波微步结合醉拳身法步法而创的醉梦逍遥步的巧妙,这其间却也是没有被鸠摩智伤到的。但以他的本事,却自也是伤不了鸠摩智分毫的。(小说)
醉八仙所有的招数一过,沈醉便即退开,收手站定,然后向着鸠摩智拱手道:“请大师指点!”
他一退开,鸠摩智自也停手不进,此时见他相问,略作沉吟后才道:“公租套拳法确是十分奇特,实是出人意料,攻敌不备,公子能自创出这么一套拳法来,足见公子之聪颖才智。然知公租套拳法有何名称,还请赐告!”
沈醉笑答道:“在下这套拳法叫做醉拳,乃是从醉酒之中领悟出来的!”
鸠摩智恍然道:“难怪了,小僧便瞧着这拳法的身形步法有些眼熟,却是原来如此。公子竟然能从醉酒中领悟出这么一套拳法来,小僧心中实是佩服不已。”
“哪里哪里,大师过誉了!”沈醉口里道着“哪里”,心里却道:“你个老和尚,我叫你指点来着,你却竟跟我说这些可有可无的废话!”
鸠摩智又合什欠了欠身,看着沈醉道:“公子的这套醉拳,招式十分精妙,尤其是步法与身法更是巧妙无比,但却似嫌有些攻击不足,不知公子以为然否?”
沈醉点了点头,心道了句“这才像话”,然后便向鸠摩智拱手道:“大师真知灼见,还请不吝赐教!”
鸠摩智却苦笑了下,道:“公租赐教小僧实是不敢当,小僧乃是僧侣,佛家有戒酒的律条,因此小僧平生是从稳醉过酒的。公租拳法既从醉酒中所创,所以小僧实是做不出什么具体的指点来的,一切还是只能靠公子自己了!”他见沈醉脸上略有些失望之,因此顿了下,便又接着道:“公子先前说来此的目的时不是便说要博采众家流派之所长,溶于这套醉拳中的吗,因此公子便还是从此处着手吧。公子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小僧倒是可以帮忙共同研讨!”
沈醉再次拱手道:“那在下就先谢过大师了!”
鸠摩智还礼道:“哪里,公子对于小僧有大恩在先,小僧既能帮上公子的一点儿忙,心中实是欣慰,不敢领公子之谢!”(小说)
沈醉笑了笑,也不在跟他客气。转头往窗外望了望,却是发现天竟已有些微亮了。不由心中大喜,与鸠摩智告罪了一声,便坐到地下去看书了。鸠摩智此时却是有些不知该干什么了,他既已得沈醉点醒,便觉着再没必要去看这些秘籍了。往窗外瞧了瞧,又瞧了眼沈醉,便即盘膝于地,闭眼入定打起了坐。
沈醉借着天将亮的微若光芒,已是能看见了书中的小字,因此便专心下来看书。他记忆力超人,因此看起来十分快速,一目十行,快若翻书。一本看完,便又接着看下一本。等到将地下的这七八本书都看完了后,他又闭眼在脑中回忆了下书中的内容,然后便起身把这些书又一一放回了原位。
“公子竟已看完了吗?”鸠摩智打坐时便分着一丝心神留意着身边动静,因此沈醉一起身走动他立马就知道了。此时见他正把书放回原位,想是已然看完,但显然却也想不到他竟也看的这么快,是以有此一问。
沈醉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外面的天,向鸠摩智道:“天已快大亮,在下这便要走了,不知大师将要何往?”
鸠摩智起身合什道:“小僧既已被公子点醒,这些书便不会再去看了。留在这里再外他事,小僧这便跟公子一起走吧!”
“大师请!”
“公子请!”
两人又互相请让一番,然后相携走出了还施水阁的大门。到得外面时鸠摩智告诉了沈醉,那水面上的桩子乃是要隔一个跳一个的,这是他见每日前来打扫的下人这样走法的,他当初进来时却也是怕有机关没有从那桩子上走。虽然知道了,但两人却还是没有从那桩子上走过。沈醉仍是踏水而过,而鸠摩智则是直接一跃而过。
出得后园后,两人小心翼翼,窜高伏低,悄无声息地便出了这参合庄。而此时参合庄所有的上下人等,却是还安睡梦乡之中,毫无所知。出了参合庄的大墙之后,由沈醉在前领路,两人一路施展轻功,到了沈醉来时藏船的地方。那两人正在船上挤作一团酣睡着,沈醉叫了好几声才把两人叫醒。
两人见老大昨晚单独一个人进去,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跟了个和尚,心中虽有些奇怪,却是也没多问。便请两人上了船,然后拨船离岸,沿路往回划去。(小说)
路上的时候,沈醉邀请了鸠摩智到自己现在的住处王家庄去作客,多住些日子,也好方便他随时前往请教。鸠摩智本就想着要找机会报答他,因此想都没想便即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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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无影神偷
回到王家庄时,庄里的人大部分都还没起来。尤其昨天受了训的,这么早更是爬不起来。沈醉先让人为鸠摩智安排了住宿的房间,让他先到房间休息一会儿,便叫人到厨房吩咐做早饭。为了照顾鸠摩智不吃荤的方便,他干脆吩咐一律做素的。(小说)
吃饭时,已有人陆续起。王雷与几个头目听到沈醉已经回荔,连忙过来向他请安。见到老大跟了个和尚回来,虽也奇怪,却是也没多问。沈醉也只是简单介绍了下鸠摩智,说是他的好友,要在这里住上些日子,让他们都好生对待。
早饭吃罢,便已到了辰时。庄外卢成德、马家辉与于小虎三人已各率手下集合而至,沈醉出去安排了下他们的训练,将那本五虎断门刀交给几个头目让他们自己钻研。遇有不懂的便互相研讨,再不懂的便来请教就是。他则自回庄内,先把金龙壶内所装的书全都拿出来看过。然后把在还施水阁看过的几本书内容与现在看的十几本书内容以及自己现有的醉拳招数一一地在脑中过着,比照着他们的强弱,并找出他们的结合点来与醉拳进行溶合。没用的招数,则都一一抛弃不理。想到几处,便站起身来练上几遍看是否对路。
人一专心起来,便会忘记时间的存在。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有人桥并高叫老大,沈醉这才葱数的构思中回过神来。出蹬来,见外面正是王雷。
“什么事?”他问了王雷后,又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已经升高,已是快到正午了。
“老大,苏州府的捕头带了几个人过来问话了!”王雷恭禀道。
“问话?”沈醉听着略皱了皱眉,心中却也知道不管什么时代混黑道的,都不可能不跟府打交道。
“是呀,咱们外面近千人聚在一起训练,别人看来确实有点别有用心的。”王雷苦笑了下答道。
沈醉听着他的话也笑了,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在这个时代拉起近千人训练,确实有可能会被人误会是要私自练兵意图谋反。不过他想了想,向王雷问道:“你们几个平常跟苏州府衙的关系怎么样?”
王雷答道:“凡是道上混的,总是要巴结着点儿当地府的。咱们也不例外,卢成德、马家虎于小虎三人也是一样。不过我们四人中要算我跟雅里的丁总捕关系最是要好,我能做到苏州城里的最大却也是多亏得他多方面照顾的!”
沈醉道:“既然你平常跟他关系不错,跟他解释一下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吧?”(小说)
王雷又苦笑了下,道:“不错是不错,但我们总是两条道上的人。他今天明里是来问话,暗里却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狠敲咱们一笔。而且他知道了咱们四人如今合了一家,同拜了您一人当老大,也想见一见您!”
“嗯!”沈醉点了点头,笑了下,问道:“这丁总捕经常借着机会敲你们竹杠吗?”
王雷道:“不是,这丁总捕为人也还是讲点意气的。咱们兄弟平常逢年过节的也都会按例到他府上拜会送礼,所以他平常对咱们也还算是客气。而且平常这苏州城里出了什么案子,他也需要咱们帮忙替他找些线索,所以便也不会太过为难了我们。要说这敲竹杠的事儿,却是那刘知府授意让丁总捕来办的。这位刘知府那可不是普通的爱财,那就是一财迷,只要遇着点儿能弄钱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了。自从他到任的这两年来,咱们的日子就没有以前那样好过了!苏州城里的百姓对他也是怨声载道,都盼着老天爷什么时候降个雷把这家伙给劈死呢!”
“哦!”沈醉又点了点头,心道:“那雷可是不定能劈死人的,说不准那刘知府被雷劈上一家伙就不知被劈哪儿去了!”不过这家伙的手段也太白了点儿,弄的人尽皆知,被传了上去总也是影响不好的。哪像在现代时电视里演的一些贪儿,手段极其高明,弄钱的手法十分隐秘,根本就少有人知道。而且表面文章做的十分了得,私下里营私舞弊、贪污受贿,但表面上却是清一个,爱民如子。当了一场儿,不但钱弄了,名声也赚了,名利双收下再往上面疏通点关节,那就是前途一片光明呀!这刘知府的手段比起人家来,真的是差的不可以道里计,远了去了。
“走吧!”沈醉心里想完了这些,便答应了跟着王雷去前面看看。
这知府老爷敲竹杠的事儿,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所以沈醉到了前面大厅里跟那丁总捕见面后,闲话客套间,再稍微解释了间,便话入正题,直接谈钱。这事儿想避那也是避不了的,除非他不想在这里混了,不然这钱是一定要交的。便是他甩袖子走人了,王雷他们几个也是依旧逃不了的。所以不管你是无奈也罢,不甘也罢,这掏银子是免不了的。
但那位刘知府的胃口却是未免大了一点儿,一开口就是一万两,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就是那丁总捕说出来的时候,也是连连苦笑,一脸的抱歉之。
几人争论一番是免不了的,但争也罢论也罢,争完论完这银子却还是得掏。无论他们几个说什么,到了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凑出一万两银子来交于丁总捕带走。丁总捕走后,王雷几人一脸郁闷地坐在大厅里,哀声叹气,娃惋惜。哀惋痛叹之余,心中不免又对沈醉生出了不满之意,因为这件事完全都是他惹出来的。若不是他要拉着一干人聚在一起搞什么训练,也不会让那刘知府抓着这个小辫子狮子大开口狠敲他们这一笔。但鉴于沈醉的强势,他们几个却也是有气不敢发。
不过沈醉却也是能从他们的神中看得出来的,心中也颇觉对不起他们,更是把那刘知府恨得牙痒痒的。一万两雪的白银呀,他长这么大除了在电视上外可从来都没亲眼见过。那整整一万两雪的银子堆到他面前时,他那个眼馋呀,但转眼那一万两银子就被人给抬走了。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实是莫过于此,如过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想他会毫不犹豫地抢了银子就走,管他那么多。
但此时他只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痛悔不已,更是恨不得把那刘知府给活活掐死了。在把那刘知府在假想中掐死了无数遍后,他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