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疑,不紧不慢地保持着速度向那山头处走了过去。待走到山头处还没拐过时他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往四下看了看,又凝神静气仔细地倾听着。
“哎呀,不好!”他心中叫了一声便连忙转身准备急退。但却已迟了,但听嗖嗖嗖的衣袂破空之声响起,眼前白影晃动间,他四面八方的去路已是全部被一个个白衣人给堵住了,他此时已是处在了他们的包围圈中。
沈醉见事已不可为,便即收住了脚步,镇定了下心神,环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白衣人。这些白衣人共二十来个,正是他一直追着的青城派众人。他刚才感觉到不对劲,便是突然想到了青城派诸人为什么在晚即将来临时却过小镇而不入,仍是往前走。他停下后往四周察看又功聚双耳倾听,便听到了一点小动静。然后他就想到了自己有可能是已被青城派的人发现了,他们之所以快入时过小镇而不入,完全是为了要引出自己来。一想到了这可能,他便连忙心叫不好,转身便要先闪人。可惜的是仍就迟了,而且青城派这次是早婴谋,所以早就想好了各种对策,自是不会让他逃脱的。他们初时也并没有发现沈醉在后面跟着他们,直到沈醉为了验证他的醉拳,每到一处城镇宿之时就去找当地的一些地痞去试招练拳把城里闹的乱哄哄时他们才注意到。一次两次或还可说是巧合,但十次八次而且连续每晚都有就不能说是巧合了。所以他们一路上便小心注意着己方的行踪,然后又经过了几次三番的试探,终于确定了后面一直有人在跟踪着他们。知道之后,他们便商议着对策,最终决定今晚过镇不入,找到一个合适地点后埋伏下来等待身后那人的出现。
现在终于把跟踪他们的这个家伙给围住了,现任掌门司马林仔细打量了一番沈醉后,开口问道:“阁下是谁,为何一路上跟踪我们,有何图谋?”
沈醉此时已镇静了下来,当下笑道:“这路又不是你们一家的,我想走便走,只不过跟你们顺路而已,为何却要说是我在跟踪你们。难不成这一种上顺路的都是在跟踪你们不成?”
“哼,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阁下是不是跟踪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何必要在这里强词巧辨呢?阁下有什么图谋还是请老实交待出来吧,免得我们误会了阁下发生什没愉快!”司马林冷哼一声道,他说到后面那句语气里已隐隐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沈醉略带无奈地笑了笑,道:“我是真的跟你们顺路,若说有什么图谋的话,那便是想跟在你们后面让你们带路而已!”
司马林冷笑数声,双手拢在袖中,道:“阁下难道是三岁孩童不成,还需人带路,这话还是去骗三岁的小孩子吧!还请阁下老实说出跟在我们身后有何图谋,不然在下可就不客气了!”旁边的青城派诸人见及掌门人已抓住了武器,便也都双手拢袖抓住了各自的武器,但有一言不合便要开打。
沈醉知道青城派的武器叫做雷公轰,乃是一柄八角小锤与一件锥尖弯了两弯的小锥,都是藏在双袖之中的。此时见他们都已把手拢在了双袖里面,知道他们定是都已抓住了武器。只要自己一句话没说对,他们便会动手。情势已紧张了起来,但自己跟在他们后面确实就只是让他们带路而已,自己好能轻轻松松跟着不用问什么人就能到了听水榭去。可自己怎么说他们却都是不信,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想了想环眼看了一圈青城派诸人,道:“在下确实是与诸位同路而已,我在成都府时曾听人说起过诸位要南下往姑苏慕容寻仇,在下此行也是去前往姑苏慕容府上的。只因不识得路,便想跟在诸位后面搭个顺风而已,并无其它意图,还请诸位相信!”
“哦!”他这么一说,司马林不由迟疑了起来,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醉,问道:“阁下也与那姑苏慕容有仇吗?”
“没有,在下只是不服那‘南慕容’的名头,想去找那慕容复较量比试一番,看看究竟谁厉害?”沈醉不想随便捏个什么与慕容氏有不共戴天血海深仇之类的以博青城派的信任,便想到了这个名头。
“原来如此!”司马林听他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听他想要挑战武林中向有声名的“南慕容”,不由又打量了他一番。想到他既是要去挑战慕容复,那便与自己等人是友不是敌了,而且他既敢去挑战慕容复,那定是有些本领的。自己等人前去寻仇,原是没有什么把握的,现在若能拉到一个帮手也是好的,想到这里他当下便收回拢在袖中的双手,抱拳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还请见告!”
沈醉见他收了拢在袖中的双手又抱拳相问,知道威胁目前已是解除,还礼道:“不敢当,在下沈醉!”
“原来是沈公子,在下青城派司马林。家父于年前过世,目前添为掌门!”司马林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把派中重要的几位人物一一向沈醉做了介绍。其中抱括了那个由篷莱派改投于青城派卧底的大麻子脸褚保昆,还有他的两位师叔,一个姓姜,一个姓孟,书中也是都有出场的。尤其是褚保昆更是做了较为详细的介绍,这两派互派卧底的情况倒像是武侠版的《无间道》。不过书中却是没说司马林这两位师叔的名字,只说了下姓。但现在向他介绍却是不得不说一下的,所以他知道了这两人一个叫姜庆辉,一个叫孟三彪。既已消了敌意,那青城派一干人等自也都把双手从袖中取了出来。
几人间相互见礼,那孟三彪却是神间甚为倨傲,待几人礼毕后又不阴不阳地向沈醉道:“沈公子既然敢于向那‘南慕容’挑战,想必功夫定也是十分了得的,不知可否让小老儿领教领教!”他说着话,双手又已拢在了双袖中。
“孟师叔!”司马林语气略重地叫了一声,心想自己与这沈醉交好,你却偏偏要为难于他,这不是跟我对着干吗?
此时那姜庆辉却向司马林打了个眼,然后看着沈醉抱拳笑道:“在下这位孟师弟嗜武成痴,碰到了好手总是忍不住地要上去与之砌磋一番。虽然现在年纪大了,这脾气却还是依然如此,还望沈公子能不吝赐教两招,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司马林见他打眼,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想来定是对这沈醉还有些怀疑在内。自己虽已是坐了掌门宝座,但这两位师叔的辈份比他高,有些时候他们的意见他也是不得不听的。此时见这两人已站成了一线,便也不好再开口了,任由他们去。
沈醉察言观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个老家伙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说辞的,此时也只是找个借口要试一试自己或是教训下自己。却还说这姓孟的老儿嗜武成痴,他嗜个屁。他心中已然是清楚了他们的意图,但却也不想示了弱,便笑道:“哪里哪里,该是我向孟前辈请教才是!”
孟三彪却又怪里怪气地道:“不论是谁请教谁,总之都是要打的。沈公子用什么兵刃,便请先亮出来吧!”
“在下不用兵刃!”沈醉微笑着,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撩了下衣襟下摆,然后打了个请的手势,姿态极为潇洒。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孟三彪夸了一问,道:“你既不用兵刃,那老夫便也来空手领教几招,免得还让人说我占小辈的便宜!”他说着话,双手空着从衣袖中拿出,来到沈醉身前三步远处站定。司马林见事已至此,便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开给他们让出一块儿宽阔的地方来。
此时的太阳虽已落了山,但天却仍是有一些光亮,只是灰暗暗的不甚明亮而已,给人的感觉也有些沉压压的。孟三彪双手举起护在胸前,两手五指指尖并拢成尖锥之状,向着沈醉道:“请吧!”
沈醉瞧着他那独特的手式,想起来书著说过这乃是青城派“城字十八破”中的“破月锥”功夫,司马林老爹司马卫就是死在这一招下,被人用这手功夫穿破耳鼓,内力深入脑海毙命的。而且这破月锥的功夫还是门绝学,青城派中只有司马卫和他儿子司马林、褚保昆、姜庆辉以及孟三彪五人学会。现在司马卫死了,便就只剩他四人会了。既是绝学,那便是不可小觑的,沈醉在心中提醒了自己。看着孟三彪笑了一下,身体微侧对着他,然后右脚一点地向右横移一大步,左脚抓地站牢,右脚便是一记凶媚侧踹踢出。速度极快,如风而至。脚还未至,一股强媚劲风就已先至,吹迪三彪衣袍飘动,灰发飞扬。
这一脚的威势令人变,孟三彪首当其冲,压力更甚,脸急变之下,不敢阻挡,连忙斜身闪让,这一脚紧擦着他胸前而过。便是如此,这一脚从他胸前踢过,强劲的速度与力量竟是将他胸前的一片衣襟给踢破了下来,一块白布随风飘扬而下。
孟三彪只觉胸口一凉,阑及细看,稳定心神,趁机一锥就向着他胸前沈醉的这条右腿狠贯了下去,想着定要扎他个血喷泉涌。沈醉那一式侧踹踢出时,身子便也跟着倾斜。见及孟三彪的动作,并不收腿,左腿一蹬也离了地面,身个横空而悬,然后不等身子落地,左右双腿便急速的连环向着孟三彪胸口踢出。腿速如风,腿影如林。
但听“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这一瞬间沈醉已连环踢出十二腿之多。其只孟三彪只来得及挡了六腿,其余六腿却是全部踢实,一下不落地狠狠地踢到了他的胸口之上。被沈醉如今已能一脚碎石的连续六踢踢中,虽沈醉没出全力,但也依旧让他经受不住。感觉胸口剧震,一股大痛传来,五脏六腑似都已被其踢碎,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被沈醉踢飞了出去,仰倒在地上。
这一下全场震惊,姜庆虎司马林、褚保昆三人呆了一下便连忙向孟三彪倒下的地方奔了过去。沈醉却是极其潇洒地落下地来,又伸手撩了下衣襟下摆,冷眼看了过去。青城派其余人等不待掌门吩咐,便各拿出了袖中的雷公轰将沈醉围了起来。
“孟师弟,你怎么样?”姜庆辉急叫道。司马林与褚保昆也是急叫着“孟师叔”。
“咳咳咳……”孟三彪咳了几声,不断地咳出血来,但却也总算挣扎地坐了起来道:“我还好,死…死不了!”说完又急剧地喘了几口气,伸手按着胸口受伤处。
“确实是死不了,在下出脚虽是重了些,但却也是把握着分寸的,绝不至于丧命!”沈醉这时好整以暇地道。
此时那满脸麻子的褚保昆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抽出袖中的雷公轰,用左手短锥指着沈醉问道:“沈公子,我孟师叔乃是与你砌磋武艺,你为何竟下如此重手?”
沈醉笑问道:“我有下重手吗?”
“你将我孟师叔伤成这样,竟还说不是重手?”褚保昆神情激奋地道。
沈醉仍是笑问道:“那你看见我动手了吗?”
“我……”褚保昆刚就要说我看见了,却见他笑得有些别有深意,不由深思他这笑中隐藏着什么意思。想了下便突然想到了人家确实是根本就没有动手,只是动了脚而已。不由道:“你下了重脚,那也是一样的,总之将我孟师叔伤成这样便是你的不对!”
沈醉仍是笑道:“在下一时失足出脚重了点使迪前辈受伤却是不对,但比武较技受伤也总是难免的,您说是吗,姜前辈?”他最后这一句却是问向了正转头怒目而视看着他的姜庆唬他心想这事可是你帮着给挑拨成的,估计那孟三彪都可能是受了你的指使,当然要找你来收场才是。
姜庆辉脸变了变,怒笑了几下,道:“确是如此,阿昆,你退下吧,别再为难沈公子了!”褚保昆听了他的命令,颇有不甘地收了兵刃退出,其它围着沈醉的青城弟子却仍是没有动。那是因为他们青城派规矩甚严,弟子一般只听掌门的命令,姜庆辉虽比司马林高了一辈,但也并不能越权指挥。何况他现在只是叫褚保昆收手,又不是叫他们一起收手。
“若无事的话,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咱们姑苏慕容府再见!”沈醉笑着向司马林几人拱手施礼道。
司马林此时见他两招之内就重伤了自己的师叔,知道了他武功高强,心中却是更想着要拉拢住他好让自己对付姑苏慕容多个帮手。当下便道:“沈公子既与我们是同路,又是到同一个地方,不如便结伴而行的好,路上也多有个照应!”
“多谢司马掌门的好意,不过在下喜欢独自一人赶路,这份好意在下也只能心领了!告辞!”沈醉心道老子才不跟你们这一帮僵尸脸一起走呢,而且现在自己又伤了孟三彪,若跟你们走在一起,指不定就有某些个人会趁机朝自己放个暗青子呢!这是有生命危险的,岂能如此冒险。自己一个人走得多潇洒自在,犯得着跟你们一块儿吗?难道离了你们老子窘不了听水榭了不成。他说罢也不待旁边还围着的青城派弟子让路,施展凌波微步便如一股风般从他们中间插了出去,转瞬即已远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听香水榭
黑,湖中,湖上水气弥漫。一片灯火透过重重迷雾射出,在这黑的迷雾中像是指示方向的灯塔。桨声起处,一艘小舟划破宁静的水面从迷雾中冲出向着这片灯火辉煌处而来。
小舟上共坐着四人,一男三。其中两名在扳桨划船,剩下的一男一则安坐在船尾处。子望着天上的星空淡淡地发着呆,神中还有几丝哀愁,而那男子却正痴痴地一眨不眨地看着这子的侧面。透过淡淡的灯光看去,只见这子的一个侧面便已是极为丽,不知那整个的一张脸却又是怎样的风采。再看那男子,虽然神痴迷,却是生得儒雅俊秀,俊之极,正是风度翩翩少年。这一男一放在一起看去,便俨然是一对金童玉一般,般配无比,如果放到大街上走在一起,不知会惹来多少人的羡慕称赞。但看现在的这番情形,却似是“襄王有意,神无情”,那男子一心痴迷,那子却是视而不见。
再细看那儒雅俊秀的俊男子,却正是段誉。他自在天龙寺中被吐蕃国师鸠摩智捉走之后,鸠摩智便带着他一路往大宋姑苏而来,要把他带到慕容博的坟前焚化。一路上多番威逼利于他,让他写出“六脉神剑”来,但他早已想好对策,让鸠摩智始终不能得逞。在路上走了两个多月后才来到了姑苏慕容府上,段誉因博得慕容府上两个丫环阿朱阿碧的好感,得她二人相救,从鸠摩智手中逃出。谁知刚出狼口,又入虎穴。行船中阿碧与他尿急,便半路停下到了慕容家的表亲曼陀山庄王夫人处去借茅侧解手。谁知遇到王夫人归来,不但抓了阿朱阿碧,更是把他强留了下来当匠。虽然又是一桩劫难,但命运却让他在这里遇上了他的“神仙”,王语嫣。
此时,他便是跟着王语嫣救了阿朱阿碧从曼陀山庄逃出阑久,正要前往阿朱所住的听水榭。前面不远处,那灯火通明处便就是了。正在这时,阿朱却突然说她的听水榭里有些不对劲,像是来了敌人。然后一番商议之后,在阿朱的提议下,四人到旁边的一处渔人处借了衣衫以及打渔的一些物什,将四人都装扮成了渔人的样租才进去。
四人在阿朱的带领之下,先进了厨房,然后向正在厨房做菜的厨师老顾问过一些情况之后,便又带着他们从厨房侧门出去,经过一片茉莉坛,穿过两扇月洞门后,来到了厅之外。
阿朱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纸,凑眼向里张望。便见得大厅正中处正坐着一人,但这人却坐的很奇怪。他虽是坐在椅子上,但却是让椅子往后翘起,